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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210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24)
新朝建立,心情最複雜的不是原來的小皇帝趙熙(現被賜名「葉熙」),而是原來有皇帝命的趙玨。

趙玨悲劇地早擁有了原著劇情記憶。他在原著記憶中雖然也有很多痛苦的事,到底是有所作為的一代帝王,可是這一世的現實讓他只能作為一個旁支宗室子弟生活,他一步之差後就差之千裡了。

不管在趙瑋沒有死時,還是趙瑋死後,皇位總之沒有他的份。到如今他居然成為前朝宗室子弟了。

這些年他只能眼看著曾經苦戀不得的心上人文治武功,古今第一全才之名無人可及,眼看著百姓流傳她的功績和英明,眼看著她不懼人言敢女子稱帝,也眼看著朝中的文臣武將中的能人都盡服於她。

趙玨看到連著幾期的報紙上刊登著她的文章,關於對趙氏天子宗廟和前朝宗室的大度安排,她這種安排就是講究道義三觀的儒家都沒有話說了。

女皇在文章說她葉氏宗廟將擇地另建,她自己的皇宮也將擇地自己出資、自己設計另建,現在是「租住」紫微城。每年年底她本人或由太皇葉世釗代表會在百官、百姓代表面前公開透明的向趙氏宗室代表繳納紫微城的「租金」,直到她搬出紫微城。

民間看到這樣的新聞,便有人偷偷議論,當年趙氏修建紫微城並不是自己出資的,而是徵招民夫自帶乾糧去做苦力修成的。

百姓們都說,「葉皇」不但是古今第一全才,她的氣度和愛民如子,當真古今開國帝王難出其右。

趙玨不禁在書房買醉,也就囫圇著睡過去了,這種事對他來說本也尋常。今夜子時醒來後,他抑鬱再也睡不著覺,便披衣起身。眼書房侍候的丫鬟伏在屏風外的榻上兀自沉睡,他沒有驚動。

趙玨走出屋門,望著初九的半輪清冷的月亮,他寄託哀思,回憶起原本做皇帝的命運。他在當皇帝的記憶中,有二十年獨寵王知敏,就算她一直做戲,他倒也曾經開心過。

因為回憶,他不知不覺藉著月色走到王知敏的小院外。這時府中的內院已落鎖了,但他的妾氏都在他居住的內院之內的小院,內院之中的各小院之間無人守門,因為內院裏不會有外男小廝留宿。

趙玨剛要過轉角,就見有道人影摸到小院門外,靈活地閃身進了院門。趙玨的心臟驀然一抽,就算月光昏暗,他也能認出那道身影。那不是他和高珍珍所出的十七歲的兒子趙燾是誰?

小廝不在他住的內院留宿,但是他的兒子從小就養在他身邊,在他小時候,趙玨還會陪他睡。他半夜三更偷偷摸進王知敏的小院幹什麼?

雖然他並不是真愛高珍珍,而是高珍珍的為人處世之風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有夫妻情和親情,他反正得不到愛,就珍愛高氏所出的嫡子。

他少年時都在自我悲情,雖然未禁女色,但無心娶妻,高珍珍所生的兒子就是他唯一的嫡子了。趙燾也不小了,因為他還未大婚,一直沒有讓他搬出自己的東廂房,只有讀書習武去外院先生那裏學習。

趙玨走到小院門口,這時卻已經從門內落鎖,他這個正主反而進不去了。趙玨心頭大怒,便想闖進去,可是臨到關頭,他卻步了。

如果他去捉了兒子的奸,這事傳開,不僅自己臉上不好看,人生還沒有開始的兒子也將身敗名裂。

趙玨想起那些記憶中,王知敏在他生前毒事做盡,在他死後廢了新法就等於讓漢家天下等死,自己後半生卻浪費民脂民膏民力享榮華富貴和放縱淫%樂。

今生他沒有給她那樣的寵愛,他也沒有高位可能帶給她無上榮華,她仍然能在內院給他帶來災禍,趙玨隻覺一口腥甜衝到喉間,吐了出來。

趙玨少年時就傷了身,後來由葉書林傳功送葯治好。但是這些年來他仍然抑鬱、憂思、相思百感交集,他又不曾好好調養,這舊疾複發了。

趙玨吐血之後扶著牆,佝僂著身子像是被抽去了精氣老了十歲。他蹣跚著步子,慢慢移回自己的書房,隻喃喃自語著冤孽。

現在的趙玨不會像「記憶」中的皇帝——妃嬪皇嗣都沒有王知敏重要。如今他怎麼都不想他唯一的嫡子就栽在王知敏的身上。

趙玨後半夜再也睡不著了,也用這一段孤獨寂靜的時間想通很多事,他下定了決心要除去王知敏。王知敏嫁他作妾近十年,他沒有讓她生下自己的孩子。

趙玨太清楚王知敏的狠毒自私,她覺得自己佔別人的便宜都是天經地義的,而她害了別人都是別人活該。

所以,早前怕她若生了兒子就會藉著兒子在家中生事鬧出人命,便一早就毀了她的身子,她一生也不可能再生子。可是趙玨沒有預料到的是,她即使沒有兒子、沒有高位名份,在他活著時還會生出事端來。

……

夜裏被小狼狗滋潤過的王知敏上午起來時容光煥發,也稍解了她因為葉皇登基而進一步的鬱悶。

王知敏正梳妝的時候,趙玨黑著臉來了,目露凶光。王知敏斂祍福身問禮,趙玨也隻冷哼一聲,揮手讓她屋裏的兩個丫鬟下去了。

王知敏與趙玨的大郎君有染,她身邊的丫鬟不可能不知情,所以那兩個丫鬟一出屋子,就被趙玨派的人帶去關押了。

王知敏今生嫁進來做妾後,時不時受趙玨的精神折磨。趙玨一邊要發泄他當皇帝記憶的一世的悔恨,一邊又要發泄他今生愛而不得的痛苦,就是靠著精神折磨她或者用她的□□來減壓的。

記憶中的皇帝對明妃是鐵公雞,白睡之後還因為想要降服她的小手段而害死了她,但記憶中的皇帝對王知敏是大方得很,可比趙瑋對葉皇后大方得多。

只不過王知敏既沒有開掛的本事,她的格局小、為人狠毒狹隘自私,趙玨對她再大方,她也只會用來折磨后宮女子。

王知敏當了太后之後隻想依據她自己出身世家大族並且守舊派勢大而從了他們的意見,鞏固自己的權位,以便沒有人會管她後半生的窮奢極欲和淫%亂。

這時的王知敏卻對趙玨感到害怕,堆出一個假笑:「世子怎麼一早來了,用過早膳了嗎?」

趙玨上前一步掐住王知敏的粉頸:「你這個無恥的盪%婦!你居然敢對燾兒下手,他都已經定了潘家的親事了。」

王知敏因為窒息臉漲得通紅,聽了他的話湧上恐懼:「你……放開……」

趙玨鬆開手的一瞬間就狠狠一個巴掌扇到她臉上,王知敏被打出去身子撞到陳列架,一個青瓷瓶摔在地上碎開。

王知敏還站不穩身子,臉恰好著地,撲在了碎瓷片上,王知敏一聲慘叫,撐著身子抬起頭時,臉上一片血紅。

她漂亮的臉蛋被劃開一道大口子,她感到了臉上的巨痛,不由得驚叫:「不……我的臉……我的臉……」

王知敏顫著手觸自己的傷口,又吃痛而抽了一口氣,驚叫:「不……不要……我的臉,我的臉……」

她不顧在場的趙玨,爬起來去光州葉氏出產的玻璃梳妝鏡子前一看,只見她傾國傾城的臉蛋上一道長長的傷口,鼻前還被碎瓷割開了一道小口子。

王知敏驚呼一聲,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轉過頭看向趙玨,這模樣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趙玨,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多年的積怨積恨在她毀容的時候被開了閘,王知敏朝趙玨撲過去,指尖就抓向他的臉。

王知敏在原著中的命再好,事實上她並沒有學過武功,而趙玨在原著中是個中等高手,不然他也不會在揚州和龍三娘這種江湖女高手有一段情緣。

在千鈞一髮之際,趙玨閃開身,朝她脅下心窩側踢了一腳,王知敏肋骨斷了兩根,吃痛倒地。因為傷到肺,她一口腥鹹衝出喉嚨,吐出血來。

趙玨看到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滿臉是血,猶如夜叉鬼,不知為何,他的心頭居然一松,好像所有的夢魘都成碎屑,然後散於空中,慢慢離他而去。

趙玨這世擁有「前世」記憶就增加了無法言喻的痛苦,這痛苦到底是什麼,名利還是愛情,他也說不清楚。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前世」記憶帶給他的愛、恨、執念都固定在這一張與明妃相似的臉上。

這張他少年時一見傾心的臉;這張他應該最珍愛卻失去的臉;這張失而復得後珍惜卻辜負他的臉。

王知敏沒有這張臉,她於他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她自私也好、狠毒也好、白眼狼也好、不義不仁也好,與他又何乾?

他「前世」所執念只是這張臉而已,如果沒有這張臉,他要她的忠貞愛慕有何用?她忠誠於他有什麼好處?他要她的愛幹什麼?而他愛她嗎?——不愛。

因為現在看到王知敏得到如此的悲劇下場,他沒有憐惜、沒有心疼、沒有慌張、沒有想過救助,而是破除夢魘執念後的釋然,這種釋然終於帶給他久違的一種欣喜。

「你不安於做我的妾氏,我放你回王家吧。以後我與你再無乾係,你愛找哪個男人就找哪個男人,只要不是我家的人,我都不會幹涉。」

王知敏一雙眼睛發了紅:「趙玨,你這個王八蛋!你毀了我,就想丟掉我嗎?」

趙玨冷淡地說:「是你自己自薦枕席,卻又不安於室。」

王知敏心中憤恨不平:「你這個慫蛋!你愛慕葉書穎哪個賤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看著她嫁給趙瑋,你毫無辦法;你看著她淫%亂后宮,你只能躲在角落裏失落;現在她都竊取大周江山了,你更是無可奈何。你這個狗熊只能內院來折磨我,毀了我!你隻敢把對她的恨發泄在我身上,你這個大烏龜、大狗熊!」

趙玨深吸了一口氣,思索了半晌,才說:「我是得不到她,她不愛我是因為我當初沒有做對選擇。同樣的,你如今有現在的結果也是你的選擇,你回想一下,我可有逼迫過你入我府中為妾?不是你自己找去觀裡告訴我你願意嗎?」

王知敏反駁不了他的話,捶著地哭嚎:「為什麼?不公平!葉書穎,為什麼我要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憑什麼你當女皇帝,我卻被毀了,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

趙玨回思「前世」,她權勢通天那些年並沒有任何恩澤葉家的行為,也不再祭拜明妃了,所以她從始至終是個無情人。

只是她知道他思念明妃,她也聽說自己長得和明妃極像,所以利用那樣的名義出位再憑表姐妹關係和一張臉獲寵。

「她無論做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欠你什麼了?她奪我趙氏江山也是她和趙氏的事,跟你沒有半分關係。」

王知敏看著他,忽然狀若瘋癲的笑起來:「哈哈哈,你是個可憐蟲,你一輩子得不到愛。你優柔寡斷,你什麼都想要,結果一無所有。你半生癡戀於她,這都快四十歲了,還在做夢!可是她寧願委身於男寵也不會看你一眼!」

趙玨沉默了一會兒,冷淡地看著她:「我比你幸運一點,我還有明天,而你沒有。」

王知敏驚道:「你要殺我?」

趙玨輕輕勾了勾嘴角:「我何須殺你?你沒有傲人的家世和才德,所依仗的只有這張臉,你沒有了這張臉,二十六七歲被休回家去,你還能嫁什麼好人家?不嫁的話,你王家父兄你養你一個偷人又毀容的妹子到幾時?你家嫂子不嫌你吃白飯嗎?」

王知敏「前世」記憶中雖然天性有心機,但說白了那心機並不是多高明的,只不過是靠臉玩替身梗開掛的設定。今生在趙玨這裏受過精神打壓,但是趙玨也沒有短她吃喝。

王知敏從小長得比別人好些,又不像葉書穎原主少時有那樣的苦難經歷,所以王知敏從小得到的東西都是家族中最好的,每個長輩和少年親朋見她的臉都會更加善意,也養成她認為那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時的她一想到從此以後就比曾經最看不起的人還遭人嫌,她就極度恐懼。

「不……我不能回去……」王知敏抓住他的袖子,「你不能休我,如果你休我,那我們就都不要臉面了,咱們同歸於盡。」

王知敏臉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這時她卻顧不上了。

趙玨不禁嘲諷:「同歸於盡?就憑你,我死後你能借兒子做點妖,我活著,你也沒有兒子,你能做什麼妖?憑你不被葉家承認為姻親的王家嗎?葉世釗這個太皇舅舅對你的情分還不如我呢!」

趙玨抽回袖子,從她一雙美麗狠毒的眼睛裏讀出了絕望,他反而愉悅了一些:「我是一無所有,但是我過得再不好,總有你墊底。

我們都是有前生記憶的人,我前生對不起太多的人,但沒有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天下百姓。而你負了所有給你好處的人和供養你的天下百姓。我的人品不好,但比你好一點。」

趙玨抽出袖子,轉身離去,王知敏絕望叫喊,可是趙玨頭也不回,也沒有為她找大夫的想法。他隻想著放下了「前世」的執念,何時放下今生執念而讓家族傳承,一生還想做什麼。

……

書穎登基稱帝,除了準備二月開始的北伐之外,次重要的事就是安撫人心。安撫前朝宗室和前朝名門也是給天下人看的。

因為她的第一繼承人也是趙家的兒子,萬一兒孫想恢復趙氏也會因為她不誅殺趙氏子孫而無法敵視葉氏。至少誅殺葉氏子孫,會讓他無法令天下人信服,她對天下的功績是任何人都無法完全抹殺的。

如王甫、王逸飛等能幹的文臣雖然支持她,但也是極力反對誅殺迫害趙氏子孫。如果她像武則天一樣狠毒,也會像武則天一樣失去能臣,從而像武則天一下版圖收縮。

正月十五日白天舉行宮宴,書穎帶著兒女一起宴請了三家趙氏郡王府,兩位趙氏長公主府,一位大長公主府的人為主賓的客人。葉世釗夫妻、葉書林夫妻及側妃往利氏、葉玉敏夫妻出席宴會。

此外還有皇甫元均、李玄、她倚重的王甫夫妻、王逸飛夫妻,剛從大理回來的太傅柳墨卿夫妻作陪客。書穎沒有公開也沒有隱瞞的「情人」在場,僅坐在葉書林身後,這就更不言自明了。

整個大殿濟濟一堂,書穎穿著改良版型裁剪適合女性穿的龍袍,她的烏髮簡單盤在頭頂,罩著一頂鑲著珍珠寶石的新樣式的銀質皇冠。

她嬌好立體飽滿的頭顱線條和五官都得到最大的展現,她的裝扮將簡單與高貴兩種品位結合,讓人忍不住心下讚歎她的風采當世無人可及。

開宴祝酒後歌舞大起,宮廷樂師們演奏了書穎改編了上個世界的音樂專輯中的一曲《戰國》。書穎前幾年就給出曲譜,宮廷樂師現在才能消化傳統民樂和她所譜的現代曲譜,理解「4」和「7」兩個音階和她所要的節奏。

這一曲《戰國》聽得在場的觀眾胸懷激蕩,一時熱血沸騰,一時不勝唏噓,等樂師們奏完,他們也久久難以平靜。

柳墨卿嘆道:「臣從未聽過此曲,想必這曲是皇上的新作。」

書穎在龍椅上微微歪著身,慵懶隨性,微笑:「是朕的舊作。少時,朕在南陽學藝,師弟說朕的音律輕浮,後來他更了解朕,才知他沒有聽懂。我們大婚後,他時常找朕討論音律。」

柳墨卿笑道:「臣白當了這個師名,臣雖教過皇上武藝,卻從未教過皇上音律,皇上的音律之才遠在臣之上。」

書穎道:「當年朕才多大,師父成名已久,師父聽朕之曲卻能理解,從不覺得朕的音律輕浮。」

柳墨卿謙了一句,又說:「音律如其人,皇上少年時的音律有清麗雅緻的,也有活潑激情的,臣只聽出了赤子的生命力。

臣從來不覺得必須壓製少年的生命力,人的創造性和進取心都是這種生命力所鑄造的。人到中年穩重時有所成就只不過是少年時的積累出成果了,而不是中年時期所作出的。」

書穎點了點頭,道:「人的容顏可以老去,赤子之心卻不能老呀。朕在江湖多年,很多人隻傳聞朕容貌不錯,卻少有人去傳言朕擁有常人不及的生命力。到底還是師父更懂朕。」

柳墨卿道:「現在很多人明白了,皇上想做什麼就一定會付出常人無法想像的努力和才智去完成。臣相信皇上將來的成就會超越秦皇漢武。」

書穎哈哈一笑:「師父知道朕不會謙虛,還敢這麼說。秦皇漢武雖然都是一個高峰,卻也是消耗盡了一個國家的精氣而不能恢復生機,之後的動亂前因在那時就種下了。」

王逸飛道:「皇上,只要戰後好好休養生息,必定能逃脫這個詛咒的。」

書穎輕輕點頭:「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政治最重要的目的是達到經濟利益。時常有人說收復失地只是一種象徵意義,耗費國力而沒有實際利益,是因為他們不懂經濟。

只有大一統的大市場,才能實現更大的經濟循環,更好的資源整合與資源配置,南北百姓在經濟上都會受益。」

王甫讀過書穎的經濟、實業興國方面的文章,他本身又是個超越時代的頭腦,他完全贊同她的觀點:「皇上所願必能達成。」

趙玨現在只是一個前朝宗室閑人,就算王甫入閣多年,但他幾乎和這位她「前世」倚重的政事堂大臣沒有交集。

如今看他在書穎手底混得比當年在他手底還好多了,官位權柄不比「前世」小,可是白頭髮比「前世」少。因為現在的變法改革沒有冒進擴大,而是在有用方面深挖精耕細作,書穎還能給他減小矛盾和壓力。

趙玨道:「大一統是每一個雄主所期待的,可是漢唐守不住廣闊的疆域,皇上又如果守住呢?天下百姓對皇上期望極高,皇上能統一東南西北自然是好,可到時候若難守住,學武後收縮版圖,天下人可要大失所望了。」

趙玨有當皇帝的一生記憶,他當初滅了北朝後也為這個問題為難。他作為趙氏子孫雖恨「葉皇」登位改朝換代,但既然她不想學武後以殺戮唐室和唐名臣消除障礙而登位,他就忍不住要考她一下。

趙家宗族子弟聽了趙玨這話,都不敢當眾附和,趙家這兩代人性子都不剛強,趙瑋比趙玨精神上剛一點,趙玨又比餘下的人剛一點。旁人從來無實權,現在自然識實務者為俊傑。

葉家的人也不想出面跟他爭辯,這本是招待安撫的晚宴,如果壞了女皇的政治目的,只怕她心裏要怪罪。

王逸飛與趙玨少年時就有交情,可是他也做了女皇之臣,他既臣服於她的才能和魄力,也因為他是個癡情人。

王逸飛打圓場道:「世子到底想得遠,可是完成大一統就需要幾十年的努力了,守江山是後世人的事了。」

趙玨道:「臣於民間聽說,皇上乃是《易龍圖》所預示的天命之人,乃古今第一全才,倘若皇上都解決不了這千古難題,不知後世何人能解決,後人何人能守江山。」

書穎放下杯盞,笑道:「朕也早就想過這件事,大唐控制不住疆域,一方面是武周的中斷,但是歸根結底是農業生產力決定的。

農業經濟生產力基礎所能集的財力、物力、人力所達到的疆域巔峰就是大唐盛世。大唐對西域和北漠也只是名義上的所屬,那些疆域卻是外族藩王自治。

因為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西域北漠與內地的經濟往來也有限。朕所規劃的國家是一個先進的工業國、商貿活路、財源廣進而不傷民的大國。

就像是縫紉機、新式紡紗機、紡織機,一個織布、製衣的時間成本只有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將來朕能將交通的時間成本降低到五分之一、十分之一。

洛京到西域不用馬,五天時間就能到,運物資不用廣招民夫,路上就不用怎麼消耗糧食。我們內部因為生產力提高,同樣時間裏生產了十倍的東西糧食、衣服、武器,那實際的戰爭能力就是大唐的五十倍以上。

只要大夏兒郎精神上不慫,大唐五十倍戰爭能力,天下誰與爭鋒?這是很簡單的數學題,不是嗎?咱們漢人講究先禮後兵,槍炮還是玫瑰,朕都給他們自己選。」

書穎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既是表面上對控制邊疆部族的方式,也是她對趙氏宗族的態度。她現在給的是禮,是玫瑰,但真的不識實務,她未必不會動槍/炮。

哪怕遭人非議,朝廷因為失去一些能臣,她有所損失,可有娘家和情人的基本盤,大夏未必就會亡國。

書穎臉上似在笑,又不似在笑,輕輕抬起美麗的眼睛,眸中閃過迫人的寒光,這片刻間帝王的狠辣殺機一現,片刻間卻消失了。趙玨卻捕捉到了,記憶中當過皇帝,所以他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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