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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128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40)
趙瑋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現在住在書林的隔壁,書林現在也不在。

趙瑋拿著書穎的白玉簪子若有所思,最後插在了自己的頭上。

沒有好的身體,他就沒有辦法和她結為夫妻,恐怕更難愛上他。不僅僅為了皇位,就算為了她,他也得跟自己病弱的身體鬥一鬥。

忽然裴崇璟過來求見,趁葉書林不在,趙瑋便傳他進屋來。裴崇璟躬身一拜,趙瑋心中會吃裴延慶的醋也不會這時候為難裴崇璟,因為那是腦殘的行為。

哪怕是皇子,權力也不是天生的,死於非命的皇子多的是。

裴崇璟被賜座後,問道:「殿下,臣明日就要起程回京了,您在這裏一切保重。」

趙瑋點了點頭:「平西侯放心,我知道來這裏的目的。我要寫封信給父皇和母妃,你明早過來一趟,替我轉呈一下。」

裴崇璟稱是,又道:「皇上原和旨意,讓郎暫留在殿下跟前聽候。柳弟畢竟教導弟子們繁忙,難以周全,殿下有什麼事可以交代郎去做。」

趙瑋原來想要拒絕,因為他不想書穎的關注又被人分走,但是趙瑋轉念書穎對裴郎未必是男女之情,而且裴郎與他的皇妹已有婚約。

這時他不想把裴家推遠了,才道:「隻好有勞郎了。不知妹妹和郎的婚期定了沒有,總不能因為我誤了他們的婚期。」

「等太后的齊衰期滿,應該要著手準備了。」其實是皇帝依禮法要為太后守孝年(實際是二十五個月),稱為「齊衰」。

他是天子,倒不用不近女色、不近葷腥之內的誇張,但是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其實皇帝女兒不用守那麼長時間,但一般來說不趕著嫁人,多等一年是應有之義。

……

他們遊後山回來,書穎就讓書林將做給裴延慶的衣服給他送去,裴延慶打開一看,嘆道:「穎妹的針線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書林感嘆:「她也實在是忙,你又入宮當差了,平日見不著面。」

裴延慶想到自己的任務,才笑道:「我……我剛剛從宮中告假,父親說柳叔的輕功絕世,想讓我在這裏跟叔學些日子。」

書林驚喜:「真的?那太好了!妹妹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

裴延慶若有所思:「穎妹……會高興嗎?」

書林瞧出他神色中的一分落寞,想起近兩年前的事,裴家可以把裴六姑嫁給父親,但是不會讓裴郎娶妹妹,妹妹好像也不想承擔裴家的規矩。

書林嘆了一口氣,說:「小時候,總覺得咱們個長大後就能長長久久地一起玩一起生活了。可是很多事沒有辦法勉強,我想妹妹當初雖然有點失落,現在也把一切都看開了,哥也不必掛懷。」

裴延慶苦笑:「其實我知道,她要的,我給不了。穎妹聰明絕頂,她早看出我不是良人,跟懿王世子沒有什麼分別。」

裴延慶也是極聰明的人,自那一回見了書穎跟趙玨說的話,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本追求書穎。

他一抗不了婚、二逃不脫家族的責任、沒有那麼多錢財來討她歡心、四無法解決耶律隆進的事、五無法讓她犧牲自我一心為裴家謀利益。

裴延慶知道有這五條,書穎不會愛上他的,她要的愛是恣意的。

書林一愣,忙說:「哥,你和世子不一樣,我們從小的情分,心底敬重你。你也從來沒有生過想讓妹妹出家後給你做妾的想法。」

裴延慶默然心想:要是她說非我不嫁,我沒有錢也沒有關係,那我也一定會……

裴延慶又搖了搖頭,覺得沒有這個假設,她這樣的佳人,天下男子無不傾倒,又何必非要倒貼什麼都沒有給過她的自己呢?終是自己的癡夢。

這就像葉世釗不愛安陽郡主,愛著崔氏,當家族陷入危機時,他仍然只能休妻娶了她。也許他裴延慶面對這種選擇時,會跟葉世釗一樣。裴延慶感覺書穎能看透他這種本質。

書林知道裴延慶要留下後高高興興去書穎那裏報信,書穎則和龍娘要攜手去柳墨卿那。書林因問緣故,書穎表示她要和龍娘義結金蘭。

書林驚道:「結拜?那我和哥要一起結拜嗎?」

龍娘微笑道:「你們都是大家公子,龍某如何高攀得上?只有穎妹與我實在性情相投,我們姐妹結拜,你們男子不必算進來了。」

書林不介意和龍娘結拜,但是他不知道裴延慶是否有門第之見。他若非要促成,也許裴延慶勉強接受,內心卻不悅。

書林笑道:「你們女孩子的事,我確實不便參合。隻好給你們道賀了。」

翌日送走了裴崇璟,上午時就在柳墨卿住的院子中擺了香案祭品,在柳、龍兩位長輩、尚未離開的幾位賓客見證下,莊重打扮後的女孩子持香在案前。

書穎看了龍娘一眼,龍娘沖她點了點頭,書穎就朗聲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葉書穎和龍海蘭情投意合,結為姐妹。不論未來得意或失意、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們都有同舟共濟、不離不棄。我葉書穎願與龍海蘭一起上斷頭台、一起戰死沙場、一起笑傲江湖、一起發家致富、一起變成老太婆。如違此誓,天人共誅!」

皇甫元均癡癡看著她,又低下頭,暗想:原來你閨名叫「書穎」。

龍娘看著她笑了笑,才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龍海蘭和葉書穎性情相投,結為姐妹。從此以後患難與共,風雨同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兩人在香案前拜了八拜,然後插上了香,書穎朝她一揖:「姐姐好!」

龍娘扶著她:「我大你歲,倒佔你便宜了。」

書穎眉開眼笑道:「無防。我憑藉入門早,在本派佔了所有人便宜,我年紀最小,可是我是大師姐。」

柳思言在一旁笑道:「是呀!平日可有大師姐的派頭了,如何總有個姐姐能治住你了!」

書穎昂了昂頭:「思言,明兒你多扎一個時辰馬步,別偷懶。」

柳思言捂臉:「我不要……」

書穎和龍娘不管旁人笑了,過去給柳墨卿、龍翻雲見禮,兩人都有表禮。

龍翻雲遺憾「柳葉派」收徒要求十二歲以上能生活自理、又識文斷字的少年,他的小兒子才六歲,不能生活自理、也認不得幾個字。

龍翻雲雖然重男輕女,愛子如命,這時也明白人家的意思,他們是習武門派,不是奶嬤嬤。龍翻雲回味過來時,心下發虛,如今女兒和葉二娘結拜,他才安心一些。

書穎與龍娘相攜到了後山玩耍,兩人聊起對未來的憧憬。書穎表示要練成更高的武功,協助師父將「柳葉派」發揚光大,將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

龍娘悠悠道:「我與爹爹雖然有許多理念不合的地方,但他養我這麼大,之前也沒有苛待我,這幾年他身子不好,我只能在幫內多幫一幫他了。」

書穎沉吟一會兒,說:「那程家還來向姐姐求親嗎?」

龍娘勾了勾嘴角:「我反正死也不會嫁程南的。」

書穎奇道:「姐姐想招個好夫婿,與你一道經營神龍幫嗎?」

龍娘嘆道:「我現在輔佐父親不過是報答養育之恩,又何必拉了別人來說這種事?他日弟弟長大些,我也不必管神龍幫了,隻不知將來又有何處容身了。」

書穎拍了拍龍娘的肩膀,道:「姐姐幫著龍伯父時,要為自己多做打算,將來才能婚姻美滿。我從小的經歷告訴我,女子要有自己的力量,如果都活在等拿靠的境地,無論長得多美、多溫柔嫻淑,男子說棄就棄。」

龍娘眼中一派蕭索:「妹妹說的這些男女相處之道想來不會錯,我不嫁程南,可我也想不出有什麼資格嫁給好的男子。女子婚姻皆看父兄,可我父親、弟弟如今狀況都還想指望我撐著家業,可是撐著家業也不是我的,我又憑藉什麼配得上好郎君?我斷沒有婚姻之念了。」

書穎拍手道:「所以姐姐不要那麼傻,把心力都花在幫內,得花時間經營自己的生意!姐姐的神龍幫常經營貨運往來,若是巡查船幫時,自己也採買南北貨物流通賺取差價,當能經營起自己的一點產業。」

龍娘想了想:「神龍幫多做貨運,但是於貨品優劣之事一竅不通。」

書穎勾著她的肩膀:「這人呀生下來不用學就會的事只有吃奶,旁的都要學,咱們習武也常常常失敗,最後才有進益。」

龍娘贊同地說:「這話倒是不錯,就怕爹爹有意見。」

書穎笑道:「這有何難?你就說是與我合作的生意,你不過是讓幫內的人多一份活計,龍伯父也不能阻止幫內的人接外快吧?姐姐要是慢慢貨通南北東西,手裏的人指望著姐姐吃飯,姐姐人和錢在手,以後誰能看低了姐姐?」

龍娘笑道:「這事雖然不容易,我倒是願意一試。」

書穎又道:「我家在京也有兩個鋪子,我冬日回京時再和父親商量一下,自家的鋪子的生意先合作試試。姐姐從小做起,要是貨好、信譽好,我再到南陽侯家、平西侯家的跑一跑,看看能不能開拓商道。」

龍娘眼睛不由得一亮:「那敢情好,我們神龍幫下雖然天天有人運糧運貨進京,可京城裏面臥虎藏龍,我們自己卻沒有人能進去做生意去。」

龍娘要做自己的生意,可她個人缺乏資金,全用龍家的錢,做大做強後也是留給弟弟弟的。

所以書穎提出投資千兩銀子佔個四成股,經營權在龍娘手上,將來人力也在龍娘手上,只要她積累了錢可以將股權都買回去。

龍娘並不是不通庶務之人,倒也能識得其中關竅,笑道:「我們姐妹若真有本事做大生意了,把生意長長久久做下去才是正理,哪有獨佔生意的?妹妹可是個大財主,千兩銀子也能說拿出來就拿出來,妹妹不怕我拿了錢後就跑了嗎?」

百兩都不是小數目,何況千兩?

書穎哈哈一笑:「姐姐要是拿錢就跑,那是我識人不清,當是教學費。」

龍娘思索一會兒,道:「如今一切尚早,斷用不著千兩,妹妹要是信得過我,拿一千兩給我,再與我說說妹妹家的店裏能賣什麼貨。我們好試一試成不成。」

和聰明的女子討論這些就是痛快,龍娘既然不是想為弟弟奉獻一條命的人,能謀劃自己的生意時,自然不傻。

書穎靈機一動,又在花了二兩銀子託人買了些食材,請了食堂廚子做了一席面的請了書林、諸葛寄川、皇甫元均、裴延慶、趙瑋一起吃飯。

書穎身為東道主敬了大家一杯酒說:「我現在宣佈一個好消息,我和姐姐要合夥成立『龍葉商行』,以後小妹就請諸君多多關照。我們『龍葉商行』一定是誠信買賣,童叟無欺。」

諸葛元均奇道:「葉姑娘和龍姑娘行商,要賣什麼?」

書穎表示:「我們現在才剛成立,現在主要做點南北貨物代購。但是我們也會開發市場,發明一些新的小玩意兒。我略通醫道,正氣丸、柴胡、金創葯、蒙汗藥哪個賺錢,我就做哪個。」

皇甫元均看著她:「原來二娘還通醫道。」

龍娘微笑道:「我爹就是妹妹治好的。」

諸葛寄川想到從前的事,笑道:「二娘可真是無錢不賺,做賞金賞人、做大夫、還要貨通南北,賺這麼多錢,花不完怎麼辦?」

書穎笑道:「誰會嫌賺錢太多?錢怎麼可能花不完?」

諸葛寄川道:「可是你也隻一個人一張嘴,便是公侯人家的千金,又能花多少錢?」

書穎卻搖頭道:「公侯千金沒錢時照樣放屁也不響,任人捏扁搓圓。沒有錢的女子不嫁人惹兄嫂嫌,嫁了人惹公婆丈夫欺,走出去也被官宦女眷欺負。」

書林嘆道:「妹兒,我何曾會嫌你,我的錢不都在你那嗎?」

書穎嚴肅地問:「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如今我和姐姐要苦心經營,將來賺了銀子,也有你一份。」

書林眼睛一亮:「我有份嗎?」

「我何時虧待過你?不就是怕你太老實,身上帶著點錢會被女人騙嗎?」

趙瑋總算是明白了,十頭牛也不能將葉二娘從死愛錢的路上拉回來的,只有舉杯:「那我就欲祝師姐將來生意興隆,風生水起。」

……

送走了龍翻雲、龍娘等人,也只有諸葛寄川、皇甫元均尚留在柳葉派,他們想要進京去走走。

書穎、書林現在也走不開,否則倒能和他們一起去京裡。渣女書穎貪戀皇甫元均少年健康的身材和帥氣的容貌,可是總不得親近,眼見他又要走了,不由得扼腕。

這日一早起來,帶著師弟、師妹練了功,傳了他們基礎招式,教導病嬌師弟調整呼吸跑圈,忽見「小八」飛來,停在了柳枝上。

書穎才叫道:「飯桶,過來!」

「小八」懟道:「你是飯桶!你是飯桶!」

眾師弟師妹都不禁大笑,書穎罵道:「好你個飯桶,我抓了你拔了毛做成烤鳥!」

「小八」忽然又飛走了,書穎轉過身去,就見一身玄袍的皇甫元均遠遠站在校場圍牆的拱門口。

書穎想了想,走了過去,就見少年又在喂「小八」,書穎笑道:「元均哥,你是不是背後教飯桶罵我?」

皇甫元均心中七上八下的,說:「你說它叫飯桶,我就想給它改名兒,我跟它說『你是飯桶、不是小八』,然後它就會說『你是飯桶』了。」

書穎微微一笑,嘆道:「去京城走一走後,便回『雲天樓』了嗎?」

皇甫元均沉默了一會兒,澀然道:「我也不知道我還有哪裏可以去,我父親就是樓主的家臣,我從小在『雲天樓』長大,自是要輔佐師兄立足武林。」

皇甫元均說完,抬起那雙瑞鳳眼看著她,忽然紅了眼眶,他又嗤一聲笑:「其實我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家臣,我能認識你,遠遠看你一眼就好了,我知道我不配。」

書穎從前肆無忌憚,隻想當綠茶精,只會為了女皇之路奮進,覺得這世間男人多虛情假意,可是她自己才是世上最大的渣滓。

書穎笑道:「哪有什麼配不配?我要是覺得吃虧,我就看回來。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時候選擇並不多。」

在這個講究門第的時代,皇甫元均對著她這樣的世家門名之女是沒有自信的,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絕無可能娶到伯爵府的姑娘、「柳葉派」的大弟子。何況她是個風華絕世的美人,連異國王子都傾倒在她裙下。

可如果理智能控制得住瘋狂的愛情,世間就沒有那麼多癡男怨女。如果理智能控制對絕世美人的仰慕,也不會有特洛伊戰爭。

他就是失了心、失了魂,明知得不到也無法後悔,因為愛情是不管他後悔不後悔的。

書穎牽住他的手往前走去,轉身進了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裏:「咱們可以悄悄說說話了。」

皇甫元均目光盈盈,因為意中人沒有嫌棄他歡喜,說:「我又能看到你我心裏不知有多歡喜,只不過我又不得不走。」

書穎笑道:「你以後若還想看我,你就來看,給你看幾眼,又不會少塊肉。」

皇甫元均說:「我……我萬不敢冒犯。」

多麼單純的男孩子呀!

書穎笑道:「冒犯什麼?難不成你想當採花賊?」

皇甫元均連忙搖頭:「不是。」

書穎咯咯笑起來:「你是不是怕我?」

皇甫元均想到她厭惡採花賊,不禁轉過身去。

書穎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怕什麼,你要是沒有欺負良家婦女,我怎麼會害你?」

他忙轉過頭來:「我不是怕你,我是怕自己失態,你見了厭惡。」

書穎輕快的笑起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少年郎。我不跟我娘一樣當賢妻良母,你來看看我,我也高興。」

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書穎居然沒有一分臉紅的,皇甫元均卻受寵若驚,怕自己在做夢,看著她:「你……你高興我來看你嗎?」

書穎一派風流,笑道:「高興。我長大後怕是要和那杯朝人一塊兒,不是他也會有別的權貴糾纏。我爹為了家族屈從權勢,我怕是也逃不過,就算沒有權勢壓我,我們世家女子也有聯姻責任。我高興和你一起玩,也不能跟你結婚。」

他心中一酸:「我知道,我不曾奢望,我只是想高訴你,希望你能記得我……」

書穎道:「不能結婚,不如你來做我的情人好了。」

皇甫元均呆在原地,手腳不知如何放才好,隻道:「這……怎麼可以,你神仙一樣的人……」

書穎笑道:「你若當了我的情人,不但可以來陪我玩,等我賺了錢,想個門路送你去做官,那豈不是好?以後你既可以給雲天樓長臉,也不用因為人微言輕而難過了。」

皇甫元均心旌神搖,說:「我一個男子,怎麼能讓你出錢託人為我謀官呢?」

書穎笑道:「可是你不能嫁給我,我也不能嫁給你,你悄悄來陪我,我自然也想補嘗你的。」

皇甫元均激動道:「我隻當今生今世也不能得你看一眼,你能當我是朋友,我已滿足了,真不敢奢求什麼。」

渣女貪戀他的純潔秀美、青春陽剛之氣,走近一步,問道:「你真不想嗎?」

皇甫元均額間溢出汗來,胸膛裡的一顆心臟像是袋鼠一樣大開大闔極具破壞力地跳著。

書穎挑了挑眉,柔聲道:「你不想抱抱我嗎?」

皇甫元均不答,閉上了眼睛,渣女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看不起我是個離經叛道、不守婦道的女子。罷了,我怎麼能勉強你?」

書穎轉過身去,便要走向那屋門打開,皇甫元均這時身子比腦子更快,上前一步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別走!」

書穎轉過身仰頭看著他,溫香軟玉在懷,少年現在哪裏還把持得住低頭就吻住了她,忘記了守禮與敬仰。

書穎摟住他的腰任他擁抱和親吻,感受他的無助與熱情,他就想要進一步的關頭卻跪了下來,抱著他的腰,頭埋在她小腹,懊惱、快樂又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

書穎撫了撫他的頭髮:「沒有關係,人都一樣。」

皇甫元均跪在她身前,抱著她的腰,抬起頭看著她:「二娘,你會騙我嗎?」

書穎笑道:「會呀,女孩子都會騙人的。」

皇甫元均搖了搖頭:「那些我不在乎,我隻問你,我來找你時,你是不是還要我?」

書穎嘆道:「那要看情況,我丈夫在時肯定是不行的,我不能害你和雲天樓,也不能害自己和家族。」

皇甫元均隻當她未來的丈夫會是耶律隆進,也覺自己也不能公開連累師門和諸葛家。

書穎撫著他的俊頰和好看的眉毛,柔聲說:「你往後好好習武,好好讀書,將來到京裡來做官就方便來看我了。不然你十年也不來見我,我可就不記得你了。」

皇甫元均能做「雲天樓」雙傑之一,本來天姿聰穎,可是愛情令人盲目。葉卡捷琳娜的情人中有人傑和關鍵人物,曾被大帝駕馭,或者與她合作,自是一度拜倒在她裙下的。

書穎再貪美色,卻也不會僅僅貪美色,引導他走向官場,將來才能為她所用。

她已經預見了裴延慶是標準世家子弟,他再喜歡她,將來如果利益有衝突,她也難保證他會為她所用。

雖然她從裴延慶身上得到了不少機會,但是把女子的第一次投資給他,未必是個合算的買賣。

武則天興武舉提拔寒門武者為己所用,像皇甫元均這種寒門人傑將來入朝,才會成為她除了葉家之外最嫡系的人。

因為世家男子的家族利益牽扯太大了,他們更容易為了別的利益背叛。

皇甫元均也想不出自己這樣的身份跟她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可是他怎麼能抗拒靠近她的機會?

別說他只是一個家臣之子,他也是公侯世家子弟,他怎麼能把持得住?

「我記得了。」

他才站起身,把她擁在懷裏,歡喜道:「能做你的情人,讓我做神仙也不換。」

書穎輕輕笑起來:「我一點也不溫柔嫻淑,你為什麼喜歡我?」

「再沒有哪個女子像你一樣美麗、聰穎和調皮,我強迫自己不要想你也做不到。」

書穎往他胸膛輕撫,又往他腹部摸了摸,佔了便宜,臉上卻一派天真:「你這資質,功夫應該能練得更好。我將我的劍法傳給你,你想不想學?」

皇甫元均道:「我怎麼能偷學你派武功?」

書穎笑道:「我師傅的功夫當然不能傳你,但是我的功夫可以傳你。葉氏六劍是我根據我葉家祖上的一些典籍後悟道自創的。我能傳給師弟師妹,你跟我更親近,怎麼不能傳你了?」

皇甫元均驚道:「穎妹,你真是天縱奇才!我……我就怕我笨……」

書穎哄道:「你現在功夫就不錯,能有多笨呢?我可不信!」

皇甫元均又忍不住俯身在她頰上親著,她咯咯一笑,忽問:「你知道男子和女子怎麼洞房嗎?聽說會痛的,會很痛嗎?」

皇甫元均更加滿臉通紅,眼神閃爍:「我……我不知道……」

書穎雖然動了春心,又帶著目的撩他收情人,但唯一一絲理智還記得現在不滿十五歲,雖然不屬於十四歲以下的女童,仍然早了一點。

「那我回頭找醫書再研究一下,反正還早。等我十六歲時,你再悄悄來找我。」

皇甫元均沉默了一會兒,忽道:「只怕那時,你丈夫來了。」

書穎呵了一聲:「他在北朝大老婆小老婆納了一大堆了,只怕早就被糟蹋到不成樣子了,哪及得上你?我應付應付他,你來陪我再哄我開心吧。」

皇甫元均情動如潮,神色迷醉,低聲說:「穎妹!」

他呼吸的熱氣噴到她頰上,緊緊抱著她,忽又鬆開她,轉身到了柱子前撞著自己的頭。

書穎小妖精走到他身後,說:「元均,你怎麼啦?」

「我……我把自己把持不住,你……你快走。」他又撞了撞柱子。

書穎妖孽地勾了勾嘴角:「那個……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冷靜冷靜就好,你快走。」

書穎從自己懷裏取了帕子給他:「那我走啦,你晚膳後到後山等我,我再傳你我的劍法秘笈和口訣。」

她說著就轉身出了這雜物房走向練武校場自己練一練武藝。

晚膳後,她就悄悄溜到後山與他相會,又是一翻耳鬢廝磨,然後開始傳他劍法。

書穎一邊演示、一邊講解「葉氏六劍」最基礎的六式,其餘144種變化也都是在此基礎上衍化。而「反葉氏六劍」則是先進攻後防守的劍法大乘,那又要在「正葉氏六劍」有一定的火候再練為佳。

他們從太陽還未完全落山時開起學,一直學到戌時初,月色大好,他學會了基礎六招。書穎見他悟性未必弱於書林,心頭大喜,於是再精講一招當種的諸多變化,然後她來進攻,由他來學那諸多變化之法。

如此到亥時初刻,他也竟是領會了,只不過火候不到。

書穎笑道:「我就說你很聰明嘛,你明早要走,現在也不能一一演示了,幸而道法相通。你可把總訣心下背下來,回頭再自己慢慢練。」

皇甫元均輕輕攬著她的背,低頭笑道:「我這點小聰明哪及穎妹一分?」

書穎暗想:毛頭小子初談戀愛,果然就變得明騷起來。不過她也不介意少年悶騷還是明騷,只要長得好看,將來又能為她所用,她都喜歡。

那總訣有兩千來字,她念一句,讓他跟一句,然後讓他念整段的口訣,進行糾錯重背。

因為他剛才先學了六劍基礎,口訣中的東西大多能對應,他記性又好,所以兩千多字的口訣他只花了一個多時辰居然都背下來了。

傳完之後,書穎表示要下山去,他卻拉著她說:「我隻願此夜不要結束才好。」

書穎嘻嘻一笑:「你寄川哥尋你不得,怕是急了。你還是想想,如何跟他解釋吧。」

皇甫元均果然啊呀一聲,說:「我隻記得要赴你的約,再記不得別的事!我吃了晚飯就出來,沒有想過師兄長不到我,之後問起,我該怎麼回答。」

書穎低聲道:「你不能告訴你師兄,那將來會害了你的,我也不方便。」

皇甫元均擁著她的清香身子:「我打死也不說。便是今生身敗名裂,我也要做你的情人。」

書穎枕著他胸膛,此時對他頗為滿意和期待,笑道:「你說的這些跟你怎麼向寄川哥哥解釋有關係嗎?」

「呃……」他想了一會兒,「我就說我偷偷跑出去喝酒了,因為我捨不得離開,怕往後見不到你。師兄也知道我心裏有你……」

「酒呢?」

「……」

書穎捶了捶他的胸膛:「真傻!」

書穎牽了他的手回去,走出百來步,到一塊石壁下取出個酒罈子塞給他,笑道:「你就好好的喝吧,還有明天走時悲情一些,路上也不要跟你師兄笑嘻嘻的。哪有得單相思的男人意氣風發的呢?」

「是!是!我記住了!」

「那我先走,你在這裏喝些再走吧。但是別太醉了,回去路上別跌倒。」

皇甫元均喝酒到醜時初才回去,諸葛寄川操心了大半夜,又不便大張齊鼓,擔心柳葉派會覺得皇甫元均人不見了是有什麼所圖。

諸葛寄川又懷疑他去找葉二娘了,可是晚上他更不便找去。一方面男女有別,另一方面他已然定親,要是晚上單獨找人家姑娘是極不妥當的。諸葛寄川雖然也對絕世美人動心,但是他只能強迫自己認清現實。

其實皇甫元均也認清現實了,那不過是想去看她一眼,沒有想到某渣女既好色又深謀遠慮居然看上了他。

從來不曾沾過她的身的男子還能有理智,但是一個寒門江湖癡心少年沾上了她,但凡有一分希望與她當情人,他如何拋得下?

一個油膩老頭為一個女人傷害家人和朋友叫色令智昏,一個少年不連累別人為一個女人奉獻自己叫一往情深,其實本質是相通的。

只有丈夫才重視妻子的名節清規,他不可能當她丈夫,他當然不能重視了。渣女確實有段正淳的手段和楚留香的風度,並且比段正淳和楚留香更大方,將要助他事業前程。

要知道段正淳和楚留香瑞風流多情,對情人們的前程卻是沒有什麼益處的。

甚至情人們將來要找個自願的女人為他生孩子,書穎也樂見其成。於她來說,跟情人之間的關係最重要的是政治利益。

在古代沒有別的一技之長的平民女子,這已經是好前程了,如果有貴族女子自願,在這個世界也不奇怪。

世界殘酷得很,凡事都有代價,而且得不到有愛的婚在這個時代是常態。

諸葛寄川將人扶進屋去,說:「元均,你這是去哪了?」

皇甫元甫醉熏熏地叫著「二娘,二娘」,諸葛寄川蹙眉,見他神智不清,無奈地嘆口氣,搖了搖頭。

……

書穎夜間總覺得心慌意亂,輾轉到凌晨寅時才睡著,實在睏倦就沒有起床晨練。

書林、趙瑋、裴延慶等早起練了一個時辰的功,均覺奇怪,到了食堂用早餐時也沒看到她,倒是見到了今天要告辭的諸葛寄川和皇甫元均。

皇甫元均還表演著宿醉方醒的樣子,眼睛卻在搜尋情人的身影,可是沒有見著她。問候之後,書林便先回院子找她。

他們分別是大師兄和大師姐,因為地位尊崇,又是兄妹,兩人住一個小院,別的入室弟子多是四五人一個小院。除了土豪病嬌小師弟需要藥房和個下人房,所以獨佔一院,現在裴延慶卻客居住在他院子裏。

書穎也方睡醒,一起來發現身子有異,身下可疑地濕,她拉開褲%襠一看,臉如調色盤一樣,她居然來大姨媽了。

十四歲不算早了,可是她也沒有準備,而且她也不知道古代的女人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雖然派內有些師妹,她們有幾日不方便大動,可是書穎就沒有私下問過她們怎麼解決這個事。

書林突然敲門進來,書穎隻穿著中衣坐在床沿,想著古代沒有衛生用品,將來會不會發生什麼尷尬事影響她的威儀?

「妹妹,你不舒服嗎?」

書穎俏臉微綠,招了他過來,書林走近摸了摸她的額:「沒有發燒。」

書穎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去……去叫思言過來看我。」

書林不解:「你為何要見柳師妹?」

書穎臉皮厚又是大夫,眼前人也不是什麼下流胚子,而是她風神秀異的親哥,書穎便說:「我來月事了。」

書林雖然是個純潔男孩子,但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已經知道這些生理常識,他瞪大眼睛,擔心道:「這……怎麼辦呢?你會不會痛?」

書穎嘆道:「就是有點不舒服,你去叫了思言後去給我燒些熱水,我得換洗。」

「你飯還沒有吃,我去帶些回來。」書林心下惴惴不安,他隻從書上看到過女子這樣就是成年了,並且這個時候比較脆弱。

他們兄妹沒了娘從小相依為命,一起讀書習武,平日生活上的事都是書穎給他規劃張羅的,這時候他總要照顧妹妹。

書林趕到食堂,尋找師妹們的一桌,叫了柳思言心頭一喜,走到他身邊,眼波如水:「大師兄,有什麼事嗎?」

書林面對親妹妹時不怕,面對別的女孩時就怕了,頓了頓才說:「那個……妹妹不舒服,師妹能去幫我照看一下嗎?」

「大師姐不舒服?」柳思言驚道,「叫大夫了嗎?」

書林聽她驚呼,忙作勢她壓低聲音:「你……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書林正去打飯,就見趙瑋跑過來:「大師兄,大師姐怎麼啦?」

本來就掛念著情人的皇甫元均暗想難道昨夜她回來時有什麼意外?

「她……二娘病了?」

「我去看看她……」趙瑋和皇甫元均不約而同地說。

書林忙搖頭,肅然道:「她不用你們看,你們忙自己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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