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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43章 現代男白蛇(43)
張苪挽著書穎的胳膊,笑道:「鋼鐵直男也沒有什麼不好,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逸衡從小就是最優秀的,讀書跳級,他的目標很確定、很直接,一切進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會被任何事打擾。你不知道我們世交家、同事家還有逸衡自己的老師同事家多少女孩子喜歡他,可是他說不行就是不行,真是鋼鐵直男。」

書穎呵呵笑著,說:「這倒是,專一、有責任感、有愛心這一點隨公公,你們教得好。」

白逸衡暗自笑了笑,他和白雪峰之間特殊的父子關係,當也不知誰教誰。

四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天,書穎對時尚的眼光超越十年,如果探挖一下原劇情原主的職業生涯,還能超前一些。

書穎就跟張苪聊起時尚穿搭和化妝,張苪雖然四十多歲,可也是女人,兩人相談甚歡。

八點半時,白逸衡帶了書穎返回,外頭假山的雪已經積了一層,在夜色中映著燈火瑩白髮亮。

書穎洗了澡之後,攏著浴袍站在窗玻璃前看雪,白逸衡從她身後抱住她:「有這麼好看嗎,還不休息?」

「就是好看呀,顏色跟你很像。你是雪一樣的美郎君呢。」

白逸衡俯身垂頭蹭她的頸,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穎穎也好看。像玉雕的美人。」

書穎樂呵著,白逸衡見時機正好,覆著她的手,柔聲說:「我教你練氣入門的吐納,好不好?」

「啊?」

「你之前答應我修鍊的,要說話算話。」

「難不難?」

「入門而已,能有多難?」白逸衡拖著他走進屋裏,上了床榻,囑咐,「你只要進入冥想的狀態,隨我的節奏呼吸,然後用心去內窺自己的靈根。」

書穎見推辭不了,隻好依言盤膝打坐。書穎是個能動能靜的個性,這時受他有催眠之力的指令行動,也一下子就平靜下來,隨著他的節奏調息。

初時不習慣他的指令節奏,氣息有些滯涉,過了不知多久,順暢起來。她像是看到了一株發著銀白色的光的「小豆芽」,它好像也跟著她一起呼吸似的,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雖然夜裏下了大雪,但是京城的交通部門和社區很給力,一大早就開始掃雪除雪,馬路上午時就通了。

書穎穿了保暖又簡便的軍大衣式的長款厚羽絨服,頭上還帶著貂皮內襯的護耳帽子,護得嚴嚴實實出門。

今天是除夕,只有半天開放故宮。書穎和白逸衡才進入大門,古樸大氣的極純極艷交相輝映的美景迎入視野。

王朝時代的帝王之威已成過去,可是白雪紅牆琉璃瓦、瓊樓玉宇,過了六百年依舊美得讓人心碎。

書穎本來由白逸衡扶著,以免她站著積雪上滑倒。

書穎因為太和殿的壯麗大氣的背景,就非要讓白逸衡給她拍照,她就往上爬去,一邊脫下了帽子、手套,讓自己看著瀟灑一點。

「你小心一點!」

「知道啦!」

書穎在現世時空裏去太和殿玩時,中間的台階已經圍起來不讓進去了。這個時空不知是時空差異還是年份早些,遊客還能走中間的台階。

書穎覺得這個機會不常有,也許過幾年,這個時空也不能走中間了,如今在這裏拍些「到此一遊」的美照也成今生絕響了。

就算書穎現在成為了真正的豪門闊太,哪怕花起老公的錢來大手大腳,但是在公共資源上,她是絕對的平等思維。她從來不覺得當這裏被圍起來不開放給遊客進入時,自己會因為身份有什麼特/權進去。

「拍漂亮點!這跟拍死人不一樣!」書穎擺出姿勢提醒一下第一次給活人拍過照的某法醫。

白逸衡調節著單反,嘆了口氣,囑咐:「大過年的,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相機已準備好,他才聚焦著鏡頭下的女郎,捕捉時光下她美麗的片段。

書穎臭美,指揮著他到對面台階拍個遠景,把背景大氣一些。

書穎看著鏡頭換個姿勢,忽然腳下一滑身子向後倒,她本能想得到平衡往前用力,腳下跟著動起來,沒有想到這一腳也滑了。

書穎整個倒在中間的浮雕上往下滾,她慌亂中想要攀住什麼製止打滾,可是仍然往下滾去。

隻覺得天旋地轉,寒冷刺股,呼吸都困難了。

白逸衡看到這個情況驚呆了,她跌倒的一瞬間,他站在遠方根本來不及製止。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結印用法術,就算他會用結界阻止別人看到,可是等他布好結界,書穎早就滾得歡了。

「穎穎!」白逸衡用超越短跑冠軍的速度跑到了太和殿的台階下,只見那早已經是一個大雪球了。

白逸衡慌張之下,飛速刨開大雪球,才看到了冰雪覆蓋下的容顏。白逸衡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忽然猛咳一聲,然後大口大口喘著氣。

「好暈呀……」書穎的眼睛一時之間無法聚焦,隻從模糊的影子上判斷眼前的是白逸衡。況且她出這種倒霉事時,第一時間到她跟前的一定是白逸衡。

「你別亂動!」白逸衡將她身上的雪全部刨下,檢查她的身體。

「你流血了!」白逸衡發出她的手指,手掌都有劃破的小傷口,但是由於天冷,傷口的血凝結得快。

白逸衡再細查她身上有沒有骨折或內傷,好在那浮雕表層積著一層不薄的雪,雪質鬆軟,她雖然滾了雪球,身上倒沒有重傷。

白逸衡搓了搓她冰涼的臉,拍到她發上的雪,將帽子蓋在她頭上:「怎麼就這麼容易摔倒,你確實應該多鍛煉了,練一練手腳才能更靈活。」

書穎這時緩過來,頭沒有那麼暈了,委屈地說:「我這種精通美術和數錢的人絕對心靈手巧,絕對不是小腦發育不良手腳不協調的人。」

白逸衡握著她的手背,溫暖傳給她,看到那手掌的傷口雖知僅是皮外傷,他也有絕對的信心治好,可仍然心疼不已。

「你還說呢,你是摔倒的『慣犯』了!從前在青城山摔,如今天到故宮也摔。」

書穎暗想:青城山那回摔倒的可不是我,醒來的是我而已。

「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我就是很倒霉!青城山那回,突然就有一股龍捲風一樣的力量,我能怎麼辦?這回……唉,一言難盡。」

有人從台階上滾下來成了一個大雪球,這個激動人心的畫面被遊客看到,很快有人報告給工作人員。

就有兩個保安馬上跑過來安撫他們,並說救護車馬上就到,請他們放心。

「不,不,我不要去醫院!」

保安甲看到她的手:「你已經流血了,傷口需要處理。」

保安乙抬頭看她滾雪球的痕跡,建議:「還是做一個全身檢查的好。有些內傷,表面上看不出來的。」

「不要……」

白逸衡這時覺得保安說得有道理,他長期從事法醫工作,也遇上過那種死者。他們因為意外內出血或內部的傷,受傷之初覺得沒有大礙,可是過了幾天卻突然暴斃。

「既然叫了救護車,就去吧。」

「過年去醫院不吉利……」

「身體更重要。」白逸衡這時格外霸道的決定了。

書穎處理了手上的外傷後,做了別的檢查,甚至因為白逸衡不放心,讓她照了一個全身的CT。

雖然除夕的病人相對較少,可做完這一切檢查也已經一點半了。

本來想在中午吃頓好的,但是這個時間段,想去的店都不招待新客了。

兩人在醫院附近吃了一碗炸醬麵打道回府,因為她手上有傷,回屋後還是白逸衡侍候著她脫下外套、帽子。

白逸衡將外套掛在門口的架子上,書穎忽聽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就拿起包翻開,忽然包中爬出一條白色的「小蛇」。

書穎忍不防吃了一驚,包啪得掉在地上。

「蛇呀!逸衡,你同類……」書穎反應過來才沒有了害怕,她現在不是怕蛇的普通人,蛇毒對她都不起作用了。

白逸衡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氣息,就見地上盤坐著一條雪白的「小蛇」。

白逸衡定睛細看,好半晌才篤定地說:「這是條小冷龍。」他活了兩千多年,母親也屬於真龍遺脈,自然認得冷龍。

「冷龍?!」

那條小冷龍往書穎爬近,脆糯地叫道:「媽媽~~」

書穎呆住了,又轉過頭目光複雜地看著白逸衡,控訴道:「你這騙人的風流蟒!這是你跟哪條野蛇的私生子?現在騙了我來『喜當媽』?!」

那條雪色的小龍轉頭看看白逸衡,往他的方向一跳,歡快地叫:「爸爸!」

書穎聽了這聲爸爸更覺世界瘋逼了:「果然如此!騙子……騙子……」

書穎說著白逸衡騙人,又想到原主的劇情記憶不能窺原著全貌,她才會被騙。誰說二婚的妖就不能做出深情款款的樣子了?

白逸衡忙搖頭:「我沒有!」

書穎不信,指著地毯上乖巧地交握著小爪子搞不清狀況的雪白小冷龍:「你看看,它長得跟你多像!完全就是一個小號的你!你還不認!」

還別說,那小冷龍的顏色確實和白逸衡色號相差極小,白逸衡覺得百口莫辯,才轉而問小冷龍。

「你這小鬼,怎麼亂跑到我們家,亂叫爸媽?」

小冷龍看白逸衡冷著臉,忙搖了搖頭:「我沒有亂叫!她就是我媽媽,你就是我爸爸呀。爸爸法力高強,要不是我身上流著你們的血和精氣,我跟在你們身邊,爸爸怎麼會沒有發現?」

白逸衡沉吟一下,覺得有道理。如果身邊一直有別人和別妖的氣息,他不會沒有察覺。他習慣了書穎的氣息和自己的氣息,才這麼久都沒有發現。

書穎盈盈美目瞪著小冷龍:「我根本就沒有懷過寶寶,也沒有下過蛋,怎麼可能生出你這樣一條小蛇出來?」

小冷龍退後一步,到了白逸衡的腳邊:「爸爸,我真的是你和媽媽的孩子,媽媽怎麼不認我?」

白逸衡輕輕嘆了口氣,對書穎說:「你別急,冷龍是靈族,不是你想的生寶寶或者下蛋產生的。」

白逸衡說著蹲下伸出手去,小冷龍跳到他的手上,白逸衡像抱小奶貓一樣溫柔地抱起了它,手指輕輕撫了撫它的小腦袋。

「爸爸~~爸爸~~」小冷龍歡快地叫著他,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書穎見了都不禁想:果然是教導過好幾個徒弟、養大三個養子的白長卿,果然是賢夫良父的樣子。

白逸衡走到書穎身邊,書穎難免好奇地瞧瞧,又覺得這小冷龍挺可愛的。

白逸衡一雙清澈鳳目微垂看著它,竟是寶相莊嚴,那溫柔的神色像是上天對蒼生的一抹垂憐。

「小傢夥,你從哪裏來?」

那小冷龍說:「我是故宮裏的一個龍靈,以國運龍氣為基,常年寄居在太和殿外的龍形浮雕上。我修得冰雪之道,今天正逢冰天雪地,天助我之時,便以媽媽之氣/血、爸爸之陽/精化出了身體。」

書穎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好半晌才問:「你以我之氣血化出身體,我好像理解了;可是以他之陽/精,我理解不了。他沒有那麼變態……也不可能在故宮隨便小便……」

小冷龍仰著頭獃獃看著書穎,由於它實在太小,兩隻眼睛像兩顆黑色的小珍珠一樣。

白逸衡連咳兩聲,她說話的內容頗有畫面感,所以他又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穎穎,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說有你的血為引,你身上也帶有我的……靈力、精氣。」

書穎才好奇地低頭看那小冷龍,喃喃:「我流點血就能半天時間長出這麼一條小龍出來?電影中克/隆也沒有那麼快……」

書穎伸手抱過小冷龍,她仔細捏著它的小爪子看看,又拎起它的尾巴瞧瞧。

「就算在培養皿中,細胞分裂也沒有這麼快。再說了,如果是依照我的基因長的,那怎麼也是人。按照你的基因,也沒有道理有爪子!」書穎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白逸衡。

白逸衡:「……」

書穎食指在小冷龍的腦袋上一戳:「你個小蟲豸!你是不是看我們家有錢,強認爸媽?想過上富家少爺的生活?」

小冷龍一下子蹦到白逸衡懷中,小爪子抓住他的毛衣:「爸爸~~我怎麼跟媽媽說不清楚?媽媽不喜歡我,她是不是想扔了我?」

白逸衡無奈嘆了口氣,說:「你媽看到的世界跟我們看到的不一樣,這是一件她不容理解的事。好好跟她說,她會相信的。」

白逸衡看著書穎無奈地笑了笑:「別的人想要一條靈龍都沒有這個機遇,你倒好,居然還不認。」

書穎才說:「我也沒有說不養它。」

白逸衡微笑道:「這是故宮出來的龍靈化成,是吉祥靈獸,而且修成冰雪之術,實力可不小。在它化形之前跟著你,都能忠心護母,我倒也放心多了。」

「這麼小一條,實力不小嗎?」

白逸衡笑著關了後罩房的監控後放出了小冷龍,只見小冷龍一蹦飛到了空中,張開了嘴,院子裏的冰雪全被它吸了嘴裏。院子、假山、水池、屋簷的冰雪都消失無蹤了。

「哇!!」書穎不由得驚呆了。

小冷龍忽然朝假山一噴,十數道冰柱齊出,釘進了假山之中。

小冷龍飛回了白逸衡懷裏,得意地說:「爸爸~~這只是小菜一碟,地方太小,我施展不開。」

書穎見識了這一手,心頭大動,說:「逸衡,那就養著這孩子吧!不過,得喂它吃什麼?牛奶?貓糧?老鼠?」

「他是由你的氣血化成的,估計……你喜歡吃什麼,他就喜歡吃什麼。」

書穎想了想,笑道:「可不巧了,今兒要去婆婆那吃年夜飯,咱們這兒不燒晚飯。」

「不行!我要吃滿漢全席!」

「哎呀,真是敗家娃,養不起,養不起!」

「爸爸~~」

……

書穎和白逸衡去白雪峰家吃了年夜飯回來,便以他們晚上會餓為由,打包了好些食物回來餵了小冷龍。

小冷龍歡脫地吃了一道她愛吃的鮑魚,然後又拿了一道炒腰花子試它,它吃了一口就吐掉了。

「這啥東西,一股子尿腥味!」小冷龍跑出屋去用雪「漱了口」才回來。

書穎喃喃:「還真隨我?」

白逸衡呵呵一笑:「說了是你親生的。」

書穎聽到「親生的」三個字,看到跑回來的小龍就順眼多了,喃喃:「這孩子可憐,大過年的也沒有身新衣服。我去給它做一身吧!」

書穎興緻勃勃跑上樓去,翻到自己的小工具箱,拿出皮尺去給小龍量尺寸。

白逸衡看著書穎跪坐在地毯上,指揮著小龍「站直身子」、「伸開前爪」,她細緻地量著他有多粗、有多長、前腳和後腳之間的距離。白逸衡不禁沒眼看,捂住了眼。

臨時來京也沒有帶布料,書穎在白逸衡的衣帽間翻了翻,找出一條羊絨圍巾裁剪縫製了一件衣服,款子倒像是狗狗的連體衣。

正月初一,一大早,才睡了五個小時的書穎就給小龍穿上了連體衣,白逸衡有些看不過去。

「穎穎,這是冷龍,它不怕冷的。」

「媽媽,爸爸說得對,我不怕冷。」小冷龍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書穎點頭:「我知道你不怕冷。可是男孩子從小要保護自己,怎麼可以光著屁股到處亂跑?」

孩子他爹和孩子都不禁驚呆了。

一早荀少青從他的屋子過來問候,見到這樣一條小冷龍大吃一驚,忙問哪裏冒出來的。

白逸衡才解釋了這小冷龍來歷,荀少青像是看到ET一樣看著書穎。

「靈異事件的柯南體質,果然分分鐘驗效!」

正逗著娃的新媽媽一愣,說:「不是……我不是……我沒有遇上妖魔害人呀,就是遊了一趟故宮,順便……『生』了個孩子。」

荀少青反問:「旁人也去故宮,她們怎麼生不下來?你頭一回去就帶它回來了。」

「真不是,我去剛好下雪易滑,太和殿外中間的過道難得開放……」

「什麼難得開放?」

書穎默然,咬了咬唇,反應過來這個時期和她穿越前的時間不一樣。

荀少青切了一聲:「柯南本南了吧?」

書穎這時雖然喜歡了小冷龍,可是更被坐實成「柯南」,心中才有些懊惱。她要是知道這樣,絕不會像個剛進城的鄉下村婦一樣非要拍照留念。

荀少青朝小冷龍招了招手:「過來叔叔這裏!」

小冷龍見父母沒有反對,才跑了過去,荀少青雖然愛懟書穎,對孩子倒是極喜歡。

「他叫什麼名字?」

書穎看著小龍的顏色:「小白?」

白逸衡斷然道:「不行!」

「白雪?」

荀少青道:「白雪公主嗎?」

「白冰冰?」

「也是女人名字。」

「白凌?」

「你要賜死它?」

「白子軒?白睿軒?白浩然?」

白逸衡放下茶杯,不發言不行了。

「叫葉慕白吧。」

書穎喜道:「隨我姓呀?」

「姓本來就從女。」白逸衡也是隨母姓,母親白曬。

書穎覺得要是她生出一個人類寶寶抱到父母面前,寶寶還姓葉,他們得高興壞了。父母雖然從不怨恨她為何不是男孩,但是沒有老一輩的人不重視下一代的冠姓權。

荀少青在這小坐後,白逸衡、書穎、小龍一家三口就去白家蹭吃蹭喝。小龍躲在書穎的包裡,趁人不注意時跑出去玩兒。

正月初一,既沒有工作,也不用走親訪友,書穎和白逸衡陪著白雪峰、張苪在右廂房打麻將。

鍾語涵正在廚房為他們榨蘋果汁,看著破壁機運轉著,她的一雙眼睛閃爍著嫉恨神色。

張阿姨喪夫十年,沒有了依靠,後來還是張苪父親的堂弟看她們孤兒寡母的,聽說白家要請個新阿姨才介紹過來的。原來在白家長做的阿姨做不動了,回家養老去了。

白家在報酬上沒有苛待,並且包吃包住、有獨立的房間和衛生間,張阿姨感恩白家給她好工作,一直兢兢業業、規規矩矩。

但是鍾語涵在老家上高中三四年沒有人就近管著,張阿姨怕女兒委屈零花錢上盡己所能。假期時,還能接女兒來白家小住。

鍾語涵見了白家這樣的富貴,難免動心,她想:她要是成為這家的兒媳婦,當上真正的女主人就好了。

而她在高二的暑假裏第一次見到了白逸衡就愛上了他,但是後來數年,鍾語涵一年也難見上他一面。

這麼多年,鍾語涵也聽說白逸衡雖然不是白雪峰的親生兒子,可是他的親叔公是千代集團的當家人「白長青」。正是白雪峰的養父,他比白雪峰更有錢,並且大部分的財產都留給了這位唯一的近支血裔。

鍾語涵並不認為自己還不如一個藝術生,葉書穎也是平民寒門子弟。而她鍾語涵至少還是張家的遠房親戚。

鍾語涵知道廚房有攝像頭的盲區,悄悄取出一個小瓶子搖了搖,倒入一小滴東西到一杯蘋果汁裡。

小冷龍葉慕白本來是來廚房偷吃的,鍾語涵進來時,他爬到了冰箱頂上。他悄悄往下偷看時,發現了鍾語涵這一波騷操作。

小冷龍再天真也不會認為鍾語涵這偷偷摸摸是幹什麼好事,給果汁裡加什麼好東西。

鍾語涵端著果汁進了棋牌室時已經一掃陰霾,堆滿笑意:「果汁來了!」

張苪笑道:「謝謝你,語涵,本來讓你和你媽今天歇著的。」

鍾語涵回以一個溫暖的笑容:「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在白家過年了,這些年多虧了白家的照顧。這點小事是應該的。」

書穎見語涵和自己的年紀相差不大,笑道:「語涵以後一定是賢妻良母,當護士的特別會照顧人。」

鍾語涵心生冷笑:在你眼裏我就活該是當傭人照顧人的那個嗎?

「少奶奶,你是新主人,張主任又疼你。先給你吧。」鍾語涵拿起那杯加料的蘋果汁遞給書穎。

書穎道了聲謝,鍾語涵將餘下三杯遞給了白逸衡、白雪峰、張苪三人。書穎正有點兒渴,打出一張三條後,拿起杯子就要喝,鍾語涵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她。

書穎腳踝上忍不防一陣刺痛,原來小冷龍咬了書穎一口。小冷龍偷摸進棋牌室報信,可是有別的凡人在場,他不便叫出來,危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啊!」書穎一陣尖叫,手上一松,杯子掉以桌上,蘋果汁全都灑了。

「怎麼了?」餘下三人吃了一驚。

「我……」書穎低頭看腳,終於看到了小冷龍,小冷龍已經鑽到了她的裙子下,到了她的膝蓋。

「我剛才……腿一陣抽筋……」

「好好的,怎麼會抽筋呢?我給你按按。」

白逸衡蹲下身去看她的腳,忽然發現她的裙子上有起伏,小冷龍鑽出頭,輕聲說:「爸爸,是我咬了媽媽。那女人給媽媽下毒。」

小冷龍的聲音極低,凡人聽不見,但是這時白逸衡挨得近,聽得明明白白。

白逸衡目光閃過寒光,很快垂下眼睫,溫言道:「沒有什麼大礙,興許是坐得久了。」

白逸衡撿起那盛果汁的杯子,這時鐘語涵上前一步:「大少爺,我來收拾吧,你給少奶奶看看看。」

白逸衡拿到鼻子前細細聞了聞,問道:「你加了什麼東西?這香味不對。」

鍾語涵一臉無辜,心中卻緊張起來。

「大少爺,你在說什麼?」

白逸衡嘆了口氣:「我沒有必要跟你繞彎子。我問你下了什麼毒?為什麼要給書穎下毒?」

鍾語涵急了,眼淚都快落下來:「大少爺,我媽雖然在白家工作,但您也不能這麼侮辱人呀。」

白逸衡擺了擺手,說:「既然你不願說,我隻好帶去警局化驗。到時候,有毒你進局子;沒有毒,我跟你道歉賠錢,你不服氣也可以起訴我。」

鍾語涵這時才生出害怕,若是她有了案底,畢業之後就業就難了。

「大少爺,你沒有什麼憑據,突然就要拿東西去警局化驗,這程序不合法。」

「我不親自帶去警局,我可以打個電話讓值班警察過來帶走,我絕對做到避嫌,不能做手腳冤枉你。」白逸衡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鍾語涵忙拉著張苪:「張主任,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知道大少爺為什麼這麼說,我只是想幫忙。這大過年的讓警察進家門,別人看了會怎麼想白家?」

張苪默然一會兒,問道:「逸衡,這究竟……」

白逸衡說:「書穎這杯蘋果汁裡有一絲異樣的香味,有點像夾竹桃花的氣味,不細緻對比聞不出來。虧得她……腳抽筋灑了,揮發得多氣味濃些,我才能聞一出異樣。」

書穎嚇了一跳:「這個時節哪來的莢竹桃花?我才剛剛認識她,她為什麼要給我下毒?

鍾語涵聽到「莢竹桃花」就僵住了,她正是在七八月時摘了很多莢竹桃花搗爛,榨出汁來。本來她是想用來對付一個討厭的同學,因為那個同學之前搶了她入/黨的名額。

後來傳來了白逸衡訂婚、結婚的消息,鍾語涵最恨的人就輪不到那個同學了。

張苪讓白逸衡稍等,再看向鍾語涵:「語涵,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做?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鍾語涵沒有想到這一切會這麼不順利,張苪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她不認,最後檢查了出來,那麼她就保不住她了。

鍾語涵才涕淚齊流,說:「張主任,我只是開個玩笑,那份量不會死人的,只會嘔吐拉肚子。」

過年時上吐下泄,最容易被懷疑吃壞了肚子,或者感冒了。然後過兩天,那些有毒的東西也代謝出身體,查不到什麼。鍾語涵就想讓葉書穎受些罪,讓白家覺得她事多又不祥。

白雪峰冷聲道:「我們白家哪對不住你了,你要這樣害人?」

鍾語涵心砰砰直跳,組織起了借口,說:「我都是為了白家。少奶奶不尊重你們,誰家新媳婦這麼懶的,就沒見她進過廚房。而且她一來北京過年就弄傷了,明顯和白家犯沖。」

書穎看著她搖了搖頭:「我們南方的年輕女上班族確實不擅廚藝,廚房大多不是她們的地盤。別說大城市職場女性了,稍微鄉下些的南方城鎮,都很多『農村少奶奶』。我不擅長做飯,不喜歡洗碗,但我可以請傭人和鐘點工來家裏幫忙。如果請不到人,我和逸衡一輩子到飯店吃飯,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鍾語涵像是抓住了她的破綻,嫉恨地看著她:「果然如此,你就是一個沒有一點誠心的人,你不會對白主任和張主任好的。」

白雪峰冷著臉說:「我們白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你居然為了這樣站不住腳的理由對人下毒,還毫無愧疚。」

鍾語涵擦著眼淚,說:「白主任,我知道白家對我們好,所以我想白家平平安安,我希望大少爺娶個對你們好的女人。」

白逸衡冷冷看了她一眼:「看在過年的份上,也看在張阿姨的份上,我這回饒你一命。媽也辭了張阿姨吧……」

張苪倒不會非常心疼鍾語涵,白逸衡夫妻在她心裏自然比鍾語涵重要得多。

張阿姨本來要去廚房準備晚餐,聽到棋牌室裡有動靜,女兒哭哭啼啼,白雪峰和白逸衡語氣極為嚴厲。

「白主任,大少爺,這是怎麼了?語涵她是不是做什麼錯事了?」張阿姨連忙進了棋牌室。

張苪因為張阿姨是她遠房親戚,覺得丟了顏面,對著張阿姨也沒有好氣。

「素芬,你平時是怎麼教育女兒的?她居然悄悄給書穎下毒。」

張阿姨大吃一驚:「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張苪冷冷道:「她自己都承認了,還找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借口。」

鍾語涵走到張阿姨身邊,拉著她的手叫道:「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為少奶奶不孝順……」

白逸衡厲聲道:「在我後悔之前,馬上滾!」

張阿姨嚇得跪了下來,說:「大少爺,你消消氣!都是我的錯……」

本來沒有興趣跟她們廢話的白逸衡也不禁大發雷霆:「我沒興趣知道你有什麼苦衷,我只知道她要殺我老婆!你該慶幸生在21世紀,我今生是個警察,不然你女兒死無葬生之地!現在只有兩條路給你們,一、我馬上報警,來調取監控和取證,鍾語涵留個謀殺未遂的案底,然後你再滾出我家。二、給你們兩個小時時間,收拾東西麻溜地滾蛋!」

鍾語涵叫道:「大少爺,我媽辛辛苦苦在白家幹了七年,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下的那點東西不會要人命的,何況少奶奶也沒有喝……」

白逸衡深吸一口氣,說:「現在只有一條路。我若放縱你這樣心術不正、不知敬畏的人,是對社會的犯罪。」

白逸衡馬上打通了電話,報了警,鍾語涵這時才知道害怕,撲上來要奪走桌上的杯子,還想擦去桌上的果汁汙漬。那樣就沒有證據了。

但是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原來是白逸衡施了小法術。張阿姨連忙去扶女兒,鍾語涵忙說:「快去拿走杯子!別管我!」

張阿姨為了女兒,不得不奮起想去搶杯子,白雪峰攔在她面前:「張素芬,你想幹什麼?」

張阿姨怕他,跪了下來:「張主任,我會好好教育她的。一定是她誤會了才會那麼做。請你們饒她這一次吧。」

白雪峰搖了搖頭:「不是不想饒,是不能饒。」

白雪峰也看出來了,一直給她機會,可是到了現在她還不認為自己有錯,她做的事有多可怕。這樣的人心才讓他覺得更可怕,如果不接受教育,這個人將來才更要毀人毀己。

書穎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並不想插手這些事。「兒子」在她裙底動來動去,她悄悄按住了他,讓他不要鬧騰,然後偷偷到了手提包到身邊,它在她的遮擋下爬進了包裡。

正在這時,張阿姨朝書穎跪著,說:「少奶奶,語涵她還年輕,不懂事。她從小就沒有了父親,吃了很多苦。我求求你,請你不要毀了她的前途,你放過她吧。」

書穎蹙了蹙眉頭:「張阿姨,你得知你女兒對我下毒時,你的想法不應該是跟我真誠的道歉,表示盡你最大的力量彌補嗎?可你說我要毀了你女兒的前途?什麼鬼?」

電子門鈴響了,白雪峰看了白逸衡一眼,就去院子去開門了。

刑警隊進了屋子來拍照和取證,調取了家裏的監控。這時候因為葉書穎沒有中毒,沒有經過化驗的果汁不足以抓走鍾語涵,但是白逸衡出於職業習慣悄悄錄了音。錄音裡鍾語涵承認在蘋果汁裡下了莢竹花汁。

鍾語涵這才被帶走,張阿姨哭叫的撕心裂肺,又拚命地求警察放過她女兒,可是警察執法一定要走程序,怎麼可能因為她的情緒而鬆動?

白逸衡本身也是警察系統裡的,京裡的刑警隊的好幾組人裡都有他的故交、校友或同學。

帶隊的郎子軒就是他的校友學弟,他們收隊時,白逸衡還招呼著他:「新年快樂!過年值班,你們也夠辛苦的。」

「白教授,沒有想到還出警到你家來了。」

「見笑了,見笑了。」

「嫂子沒事吧。」

「幸好沒喝。不然我也不能幹等著你們來。」白逸衡招呼了書穎一起送他們到了門口。

書穎感嘆白逸衡的學弟長得挺帥的,正回到院子,張阿姨一副淒苦模樣走出來。

「少奶奶,你為什麼不肯放過語涵?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你讓她去坐牢等於要我的命呀。你可以要我的命,我不敢恨你,可是你放過語涵吧,她還年輕。」

書穎看著張阿姨淚流滿面,將要崩潰,可是不知為何她這時沒有一分的共情能力。

「我跟你女兒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素不相識,她為什麼單單對我有這麼大的怨恨?這很難猜嗎?追求富貴和愛情是人之常情,但不能因這個去犯罪!你女兒只是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跟我有什麼關係?」

書穎、白逸衡一點心情都沒有了,就先回了自己的宅院,任白雪峰夫妻處理張阿姨的事。

小冷龍葉慕白從書穎包裡爬出來,叫道:「媽媽~~」

書穎戳戳他的腦袋:「你一口咬得我好疼!你沒毒吧?」

「我是媽媽和爸爸的骨血化成,爸爸媽媽要是沒有毒,龍靈本身是沒有毒的。」

書穎呵呵:「我是沒有毒的,不過某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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