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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精領到BE劇本[快穿]》第95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7)
葉家到底是伯爵府,就算是郊外的草廬也與真正的農家不一樣,不會像真正的農家一樣簡陋貧寒。

草廬裡結構簡約不簡單,細節處有講究,廳堂、廚房、主人臥室、下人臥室、小倉庫分佈清楚,屋裡屋外被丫鬟打掃得很乾凈。

王嬤嬤原本在院中曬著兄妹倆收集的一些草藥,見他們回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

「大郎、二娘,你們怎麼又出去那麼久?世子派人送東西來,還給你們帶話呢。」

正說著,葉福帶著人走出廚房,那正是葉世釗身邊的葉興,朝他們問了安。

書林才問道:「爹有什麼話交代?」

葉興回道:「世子爺說,大郎和二娘早幾日回府去,總不能在這過端午。」

書穎卻想著趁這個夏天多教書林一些本事,才說:「爹陪著祖父祖母過端午,我們在這裡陪娘過端午,都是孝道。你讓爹不用擔心我們,我們中秋前回去。」

葉興擔心道:「世子爺也知道大郎和二娘孝順,只是住在這裡終有不便之處,如果出個意外,世子爺可怎麼辦?」

書林道:「我和妹妹學了武藝,自會照顧好自己。」

書穎見他面露難色,才溫言道:「也不該讓興叔為難,我待會兒寫封信,興叔帶回去,爹當不會怪你。」

書林這又朝裴延慶告個罪,才介紹幾位有份量些的下人:王嬤嬤、葉福和剛來的葉興。

書林又鄭重介紹了裴延慶:「這是平西侯府的三公子。「

在場的人也都知道平西侯府裴家的大名,要說這三十年是李家、楊家得勢,裴家也始終屹立不倒。一百多年前,裴家也因為農民起義軍對門閥的進攻而破裂分散,但是平西侯府這一支後來經歷混戰後輔佐本朝皇帝開國有功而封侯。

王嬤嬤、葉福、葉興連忙恭敬問禮,裴延慶面上也一派謙和,隻言打擾。

書林則攜了他的手進客廳去了,裴延慶見客廳中掛著幾幅葉世釗的或抒懷、或憤世的字畫作品,不由得又拍了一些不著痕跡的高級馬屁,把書林哄得心花怒放。

裴延慶本不至於要拍他們的馬屁,只不過他也有意交好,因為他們有結交的潛在價值。葉家、崔家都是名門大族,葉世釗的京城第一美男當年名動天下,葉家兄妹品貌出眾,他記得葉二娘去年還有一手馭蛇功夫。

王嬤嬤讓丫鬟端了爐子來,這個時代的茶道流行點茶法,但是書穎不喜歡。在伯爵府裡念書時要喝茶提神,她就是用茶磚煮功夫茶,與點茶法的『茶麵糊糊』不一樣,功夫茶講究火候、用水、茶湯的清澈。

書穎舉重若輕完成各道工序,她煮茶不像一些名媛儀態培訓一樣矯情做作,精簡卻不失優雅和禮貌。

她先奉了茶給客人,然後再端給書林。

「多謝葉姑娘。你這茶與旁人家不同,可聞著好香。「

書林微笑道:「妹妹不喜歡點茶法的『粥面』,隻追求茶湯的清澈純凈,非得這麼煮茶、慮過後再喝。後來爹爹和我也愛上了這樣喝茶。」

「那我得好好品一品。」裴延慶呷了三口,果然覺得清香爽口,回甘生津,比點茶法的茶道別有滋味,特別適合正渴的時候喝著。

裴延慶又誇了一句,書穎隻淡淡勾了勾嘴角既不謙卑也不高傲。

書林又問起裴延慶武藝之事,裴延慶的劍在手中一轉,放到了桌上,微笑道:「我自幼隨著父親和家臣練了一些家傳武藝,如今拜在松風觀的白石道人門下,一年當中也不常著家。」

書穎好奇:「尊師的武功很強嗎?」

裴延慶輕笑道:「家師的武功當然好。先帝在時,西羌人叛亂,家師和一群義士一起協助西軍抗敵,家師曾親手斬敵大將。因此功勞,先帝才賜田建了松風觀。」

平西侯裴氏雖然出自河東裴氏,但在本朝立國幾十年裡卻是西軍將領,祖上留在西涼繁衍枝盛,裴家三代子弟喪生在戰場的不知有多少。所以他們抗擊外族時受到一此民間義士相助,有了這交情並不奇怪。書穎剛剛穿來不知各家情況,接受的僅是原主八歲前的記憶。

書穎抓住了葉書林容易忽略的重點:「號令江湖群雄,談何容易?尊師的江湖與朝堂的關係都極好嗎?」

裴延慶道:「家師只是修道之人,並不過問朝堂之事。江湖的人會給家師幾分面子,關係好不好,我倒說不準了。」

書穎沉默不語,他這樣雲淡風輕地說,可見白石道人在江湖上是有名望的人。若說在這之前,書穎還考慮著想辦法對裴延慶偷偷下毒手,這時真的打消念頭了。

如果她暗殺了裴延慶,他師父認識什麼江湖奇人查了出來,她豈不是要因此賠上性命?

那還做什麼葉卡大帝夢和武則天夢?——只怕比廢柴種馬稱霸夢還要可笑。一個現代的廢柴拉到古代也是廢柴,驢拉到北京還是驢。

葉書穎在穿越前不是天才,但絕不是廢柴。在現代時唯五的毛病就是對男人挺挑剔的、吝嗇精明、不愛打掃房間、不疊被子、不做飯還挑食。(毛病還挺多的)

書穎信馬由韁,直到書林喚她,她才回神:「怎麼了?」

書林道:「裴三哥師從名門,咱們也是習武之人,何不請他指教一二?」

書穎呵一聲笑:「哥,你現在也談不上習武之人。」

書林鬧了一個大紅臉,裴延慶卻性情頗為豪邁,道:「賢妹何出此言?我觀賢弟雖然習武時日短,可是天姿出眾,若下苦功,加以時日必成大器。「

書穎斂目,暗想:這廝果然有些本事,他這話雖然好聽,可也透露出他有眼力判斷出書林武功不高。

對於修習內家功夫的人,仔細觀察一個人的吐氣和步履動作,就能粗粗判斷對方功夫深淺。可裴延慶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有這份能耐,也是天才級別的了。

書穎心思幾轉,忽而露出天真的笑容:「如果哥哥武功練到三郎哥哥一樣,我就放心了。天下不要臉的女人太多了,男子武功太差就保護不了自己。「

裴延慶不由得一怔,忽想安陽郡主強逼葉世釗休妻娶她的事,他們兄妹懷著與旁人不同的三觀,也不奇怪了。

裴延慶沉思:要是師父能收他做弟子,自然能練我的武功。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這會兒我也不能信口開河。

書穎面對不能馬上順利除掉裴延慶的現實,就轉換思路。如果在她與裴四娘進宮爭鋒之前讓書林和裴延慶結交,或摸到門路拜得名師,截取或分流走裴延慶的機會。

如果葉書林將來也像裴延慶一樣才幹卓著,人脈廣大,她將來如虎添翼。

書穎看過原主的結局,知道裴四娘權傾后宮的底氣肯定是來自於娘家父兄。但是書穎對裴延慶本人並不厭惡,畢竟無怨無仇的。

書穎一直想對裴延慶下手的原因還是因為觀念的問題,她擁有這樣的積累還去跟后宮後宅女子直接鬥會讓她生出一種羞恥心。

想打敗宅鬥宮鬥的對手,直接挖她們的根、掀她們的保護傘,從精神上消滅,然後再心狠手辣殺死她們的肉%體。

現實不允許,她也不是道德聖人,並不是不能直接對正主下毒手。她總要為原主解了心結。

裴延慶道:「我倒也會兩門江湖上的擒拿手,賢弟賢妹若不嫌棄,咱們切磋一二,未為不可。」

裴延慶的意思就是他的功夫比他們高,願意指點他們。書穎見他對自己的能力自信、態度卻謙和,當真是男人中的豪傑了,倒與結局裡看到狠毒的裴四娘氣度截然不同。

書穎忽然問道:「裴三哥,你家裡有姐妹嗎?」

裴延慶隻道因她是女孩,才想交女性朋友才這麼問。

裴延慶微笑道:「我爹這一房的大姐、大哥與我是一母同胞的。家裡還有二妹、三妹、四妹、六弟,他們與我不同母。」

書林因為想到玉堂和玉敏,不禁說:「原來你也有異母弟妹。」

裴延慶不以為意,隻道:「我大姐、大哥與我的母親是父親的原配,二妹、三妹是庶出,四妹、六弟是繼母所出。」

書穎暗想:原來裴四娘和你不是同一個媽的。

書穎誘導性地問:「你也是和同母的哥哥姐姐感情更好嗎?」

裴延慶頓了一下,才爽快一笑:「那是自然。」

書穎雖然小小年紀可架不住原主這身體像她爹一樣是禍水級的,加上她的內芯是成年人,只要她想婊起來,仍有些威力。

書穎一雙絕美水潤地眼睛「同情」地看著裴延慶,好像他與他們兄妹同病相憐似的。

書穎柔柔弱弱、婊裡婊氣地說:「三郎哥哥,原來你也從小沒了娘,你娘也這麼苦……「

裴延慶的大哥和大姐大他好幾歲,他不到四歲失去親娘,可是得到了大哥和大姐的疼愛,其實他記不得親娘的樣子。

書穎這樣一說,他內心也不禁拔高親娘的形象,隱隱偏向把後母擺在對立的立場上。

「我娘去世很多年了,好在小時候有大哥和大姐在。「

書林不由得看了書穎一眼,生出了兄長的責任感,同時也生出一種要跟葉玉堂和葉玉敏爭奪親妹子的關注的微妙心裡。

於是,書林篤定地說:「這同母的兄長、姐姐當然與那不同母的是不一樣的。」

裴延慶知道他們經歷特殊才有這說法,所以並沒有感到被冒犯。

書穎贊同道:「哥哥說得對!三郎哥哥,你武功高,以後會好好保護你大哥和大姐的,對不對?」

裴延慶道:「一家的兄弟,理該如此。」

「我也會像三郎哥可一樣學好本事保護大哥的。要我將來孝敬後母,絕不可能。我又不是後母生的,也不是她養的,她搶我娘的丈夫,折磨死了我娘……」書穎美麗的小臉上露出受盡了後母折磨才有的委屈之色,一雙比星星更加美麗的眼睛泛著水光。

裴延慶看到她的「倔強」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憐愛,柔聲說:「逝者已矣,賢弟和賢妹還請保重身體。」

如果他們用馭蛇除掉安陽公主,裴延慶就算知道她會這門功夫,只要先哄好了他,他沒有動機告發他們。

不過將來她不能馭蛇對付裴四娘,裴延慶肯定不能容許他們用這種手段對付裴家的人。

書穎一再想給心理暗示,讓裴延慶和裴四娘的感情遠一點,裴延慶最好不要扶持她當貴妃。

書穎盈盈看著他:「三郎哥哥,你後母會虐待你嗎?」

裴延慶細想著父親的繼室夫人,搖了搖頭:「我小時候跟著兄長、姐姐,還有嬤嬤,後來就學文習武,與繼母接觸不多。家父也不可能容許這種事。」

書林關心的點又不一樣:「那裴三哥不會親近不同母的弟妹吧?」書林不禁看了書穎一眼,似乎對書穎之前還跟葉玉堂、葉玉敏相處融洽而吃醋。

裴延慶深思了一會兒,才說:「我家……與府上情況不同。我回家的時間不多,與妹妹們接觸不多,六弟還很小,不在一起玩。」

書林還要說什麼,書穎覺得心理暗示這種事適可而止,忙說:「哥,不能插手別人的家事。」

書林才謹慎起來,跟裴延慶道歉。裴延慶雖有城府,性子卻豪爽,不以為忤。

時候不早了,裴延慶還要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去,便提出告辭,書林是真的依依不捨,書穎打算從長計議也就演出一副樣子來。這讓身為「大哥哥」的裴延慶的心理上得到了一種滿足,一對這樣絕世美麗正太和小妹妹,沒有正常人抗拒得了。

雙方約好了,裴延慶幾日後回松風觀時路過附近會來拜訪,到時再交流一下武藝。

……

書林在裴延慶走後是真有些懷念,他從來沒有遇上這麼投機的同齡人。

晚膳前,書穎和他交代:「現在好好與裴三郎結交,將來你或可借著他的引薦認識更多的江湖義士和世家公子,這些都是你將來的人脈。當然想要得到地位,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本事。」

書穎打定主意,既然沒有機會在這個階段殺了他,那麼就摸清裴家的底細,知己知彼。

書林怔了怔,喃喃:「你比我想得更遠,其實我是真的高興認識朋友……」

書穎拍了拍書林的肩膀:「我知道。裴三郎願與我們結交的原因是我們是葉、崔二姓之後,同時我們有點本事,人同此心。不過,哥哥,以後你也要學會同三教九流的人來往,做人的高貴不僅僅在於出身,有時親和力比你想的還要強大。」

書林似懂非懂,半晌才發現身份對調了,忙嘟囔:「我才是哥哥!」

兩人用晚膳之後就挑燈溫書、練習寫字,到了酉時休息,書穎與他同住一間屋,再傳他「蛇經」中的「心法」吐納功夫。

其實這才不是馭蛇的內功,但是書穎為了在書林少時就開始修習高深內家功夫,別錯過最好的學習時機,只能假借《蛇經》之名了。而內功修習得好後,吹那笛子就舉重若輕,到時候書林也不會懷疑。

過得三日,探好了親的裴延慶經過時再來尋他們玩,還給他們帶了些禮物。書林和書穎熱情邀請他在這裡住兩天,切磋武藝。一方面盛情難卻,一方面裴延慶也有興趣京城第一美男葉世釗的武功,於是就答應了。

三人樂央央的,好不融洽,也只有書穎心中藏奸。

書林、書穎與裴延慶切磋功夫,裴延慶才驚訝不但書林功夫招式已經頗有基礎,書穎小小年紀,已學會了好幾套功夫。她的悟性極高,所差的就是年齡所限制的功力、火候和實戰經驗。

由於書穎的表面很有欺騙性,哄得裴延慶十分歡喜,裴延慶還教他們一招點穴功夫。

穿第一個世界時,書穎學過中醫認穴,但她在現代時始終沒有學過武俠世界的點穴術。現代時也有人會少林點穴手,但那和武俠位面的運使氣功和效果不同。

白逸衡作為一代妖王,他要製住人可以用法術和武力,根本不用武道人士的點穴功夫。白逸衡當中醫時,針灸術極為高明,但是針灸之術和武俠世界的點穴功夫有所區別。

裴延慶其實也隻練過三招點穴術,一招點在肩下的「中府穴」,一招是攻擊後腰的「氣海俞」,一招是打腋下的三個足陽明胃經的幾個穴道。

「中府穴」是手太陰肺經上的穴道,點中這個穴道後,手部酸軟,調運不了氣息,所以對手的武力不足以威脅自己。

其它幾個穴道的理論也差不多,阻礙氣息或者調運不了手足,失了武力值。

裴延慶這三招點穴功夫是他的父親的至交柳三叔所傳。這並不是最高深的點穴功夫、只是極實用的點穴功夫,他柳三叔也沒有什麼門戶之見。

裴延慶欣賞長得好看又聰明熱情的兄妹,被書林的真心仰慕感動,又被書穎的白蓮、賣萌等等手段哄了去。

倒是書林覺得隻佔他的好處不好,心有愧疚。

書穎學會了他三招點穴功夫運氣法訣,書林還沒有熟練,但是練過之後也能掌握。裴延慶卻怕白石道人擔心,表示要告辭了。

書穎心念著裴家背後的人脈和力量,心想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左右他知道她學過馭蛇,她也教他一二,她或許能騙出更多有用的價值。

書穎給他裝了丫鬟嬤嬤做的乾糧和自己做的一竹筒的開胃小菜,小白蓮一樣殷勤又俏生生地送到他面前。

「三郎哥哥,你路上小心,等你再回京探親時,路過這裡一定要來看我們。」

裴延慶居然覺得自己的親妹妹們就沒有一個及得上她的,忍不住撫了撫她的腦袋:「好,我一定會來的。你和賢弟好好練武,到時候再切磋。」

書穎回以小綠茶的微笑,拉住他的手靠近一分,低聲說:「我等你回來,我教你馭蛇,你到外頭,就不會有毒蛇傷你了。」

書穎雖然年紀尚小,可是裴延慶也不由得一陣緊張蕩漾。現代的小學生們都有喜不喜歡,何況早熟的古人?

小學生的喜歡多半不夾雜肉%欲,但也是對異性的動心,這種感情和成年人一樣,會思念、會吃醋、會猜測。所以裴延慶被這小白蓮和小綠茶的化身這一下拉手弄得滿臉通紅。

「你……你為什麼要教我?」

書穎假作單純真誠,溫柔地說:「因為三郎哥哥跟哥哥一樣待我好。」

裴延慶笑了起來,心滿意足,點了點頭:「下回我來時,再給你帶禮物。」

書林剛好聽到這一句,忙說:「我有沒有呢?」

「有,當然有!」

裴延慶離開時雖然不舍,可是眉宇間有了不一樣的神采,他一路上想過好幾次,他長大後是不是可以娶「葉妹妹」為妻。葉妹妹長大後不知何等美麗,天下也沒有女孩子比她更美更聰明了吧?

每每一念,情竇初開的少年都紅了臉。裴延慶本是個有城府的少年,可是他哪猜得出來世上會有葉書穎這種從小就會使綠茶、白蓮手段想從他身上騙好處又擠掉他妹妹的女孩呢?

……

書林得知書穎打算傳裴延慶一點馭蛇術時倒不反對,只是奇怪她不是要留著當殺手鐧的嗎?書穎才跟他好好分析起來,書林少年義氣,聽後還覺得書穎心計太深,因為裴延慶豪爽,還要用這種手段引他吐出更多好處來。

書穎勸道:「哥哥,咱們得為長遠考慮。你看看爹長得美卻被色女欺負成這樣,可見葉家雖然是世家名門,實力卻不怎麼樣。人在家中坐著,實力不會從天而降,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對著裴延慶這種豪爽人,想得到好處就得裝得跟他一樣豪爽。況且我與他結緣正是當時我驅蛇救了他的愛馬,他知道我通此術。」

書林擔心:「將來我們用這個對付安陽郡主,他不會揭發我們吧?」

「沒有利益衝突時,應該不至於……我們先了解他的為人再說,或者我再哄哄他。」

書林沉默了許久,不知在想什麼,忽然轉頭看著她,冒出一句:「妹妹,你這麼會騙人,你會不會騙我?」

書穎表情一滯,暗想:平日我總希望親哥能聰明一點,但是聰明勁能不能別用在揭發親妹妹的面具上面?

書穎打個哈哈:「哥,為了咱們的未來,為了你將來免於被不要臉的女人強佔**,為了你將來能繼承伯爵府,我小小年紀的,我容易嗎?你還嫌棄我心機太深,其實人家這種粗淺的心機根本就稱不上心機。」

「妹妹,我沒有嫌你。我知道你會騙任何人,但絕對是為我好的,我是你最親的人。」書林攬著她的肩膀輕哄。

書穎腦筋轉了轉,說:「哥哥,你也覺得我會騙裴三郎,你以後遇上我這樣的漂亮女孩子可不要被騙了。我騙裴三郎,隻想拿好處,卻沒有害他的意思。可是別的漂亮女孩子要來騙你時,就不一定像我這麼善良了。」

書林抓不住重點:「妹妹,你善良嗎?」

書穎表情一滯:「哥哥!」

「是我的錯,其實妹妹很善良……但是如果遇上別的漂亮女孩子來騙我,我怎麼辦?打她嗎?」

書穎眼珠子滴溜溜轉:「打女孩子多不雅?遇上那種女孩子時,你不要打這麼低級,將計就計施美男計。你騙得她放棄騙你,還想為你奉上一切;騙得她哪怕為你死,她也覺得心甘情願。這才是一代美男子的最高境界。千萬不要像爹一樣,還被迫睡不喜歡的女人。」

書林十二歲了,已經知曉人事,聽了不良妹妹的話,不由得滿臉通紅。

書林羞惱之下掐住親妹妹的頰:「我能不能變成騙死人不償命的美男子,也不得而知。我瞧你將來倒有可能變成騙死人不償命的美女。」

「你不要誹謗我!我這麼善良、這麼美好,怎麼會變成那樣的女人呢?」

……

自書穎九歲時,每年春夏之時,兄妹倆便借口孝道在草廬住半年,學文習武不輟。裴延慶在松風觀習武,那裡離京有兩日路程,裴延慶每兩月借回家探親時,都會在他們這裡小住,互相切磋學習。

因為相談投機,書林提議與裴延慶結拜為兄弟,裴延慶也求之不得,於是兄妹倆就和他在草廬擺了香案正式結拜了。

隻書穎覺得命運和她開了個玩笑,居然和裴四娘的大靠山、初見就想暗殺的人結拜,這下和原主的大仇人也成了名義上的姐妹了。

不過某不良女心想:自古爭位的都是兄弟,姐妹后宮爭寵的事在歷史上也不少。以後真的避免不了在后宮遇上裴四娘,我也不會看在裴延慶的面上手軟的。

有了結義之誼,兄妹倆在裴延慶身上學來了實用的九式點穴功夫、「清風拂柳輕功」和松風觀的「八卦掌」。他的點穴功夫和輕功學自江湖上有名的擅音律、輕功、暗器的「柳三絕」。

「八卦掌」是松風觀外門弟子就能學的功夫,並不是什麼秘術,白石道人知道他交結了葉家兄妹,並不反對他傳「八卦掌」給他們。

書穎也傳裴延慶了笛音馭蛇之術,但是他在這裡住的時間太短,於如何製作蛇毒解藥也隻粗略了解。

但是裴延慶進一步見識了她的馭蛇本領和擅精音律,心下對她更加敬佩。且書穎天姿罕見,是個世間難尋的美人胚子,性情溫柔,待他又那麼真誠,他那點將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心就更盛。

(那些形容書穎的詞是認真的嗎?上天還是沒有給你一雙鑒婊的雙眼呀!)

所以裴延慶待書穎比那幾個異母的親妹妹們好了不知多少倍,他最親近的同母親大姐已經出嫁,所以連大姐也要退一射之地了。男人對待年少美麗的女孩子和對待別人時的雙重標準,古今皆同。

每到了臨近中秋時,葉家兄妹又返回伯爵府生活,與葉玉堂、葉玉敏一起讀書習武。書穎能用她的親和力讓老實娃葉玉堂、葉玉敏待她親厚(他們沒有學到安陽郡主的霸道),書林也成熟多了,與異母弟妹相處時更融洽。

多虧了葉世釗重新振作,在朝中任職有了事業追求。他壓下自己心中的喜惡,對安陽郡主若即若離,反而一邊抓住她的脈絡,一邊能護著兒女。安陽郡主不想失去丈夫,也就沒有另外對他們兄妹下手了。

……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悄然間三年光陰流逝。孩子恍然間長高長大,容貌也產生了變化,十五歲的葉書林已經是禍水級別的美少年,其美貌絲毫不下於葉世釗。

十二歲的書穎因為習武日深,身高像是十三歲,氣度更流露出少女的明媚,豆蔻年華不經意能吸引異性的注意。三年時間,她的武功招式已經勝過葉世釗,輕功更不是葉世釗可敵,加之數年勤學,博覽群書,自有一股旁人不及的氣質。

現在葉家的藏書已經被她看完了,她更專註於習武和練葯馭蛇,好早日順利施行她的復仇計劃。

去年時,她和書林已經分別用兔子、獐子、狗來實試驗解毒藥,其中兔子死了,而獐子和狗被救活了。

書穎覺得是因為兔子太小了,毒發的時間過快,來不及解毒才會死,並不是葯的問題。所以今年四月下旬煉出新的解毒藥後,書穎打算親身試藥,這招來書林的強烈反對。

書穎並不是有自虐傾向,可是想要讓馭蛇之術成為他們的一件利器,解毒藥一定要管用。這些毒在現代醫學體系下都很難解,用草藥就更難解了。

其實書穎還是想借著有草藥輔助死不了的情況下受一受罪,然後讓自己的血產生抗毒血清的效用。就像她第一世穿越時稀裡糊塗和大白蟒在一起了,結果弄成了爬形類的毒都對她無效的狀態。而普通人吃了她的血,就有可能會輕度、中度中毒。

前幾日書穎背著書林抓了蛇想要親身中毒試藥性,可是書林乍然間跑出來阻止,此後兩天他就死盯著她,就怕她非要抓來蛇咬自己一口。書穎怎麼費口水,他就是不聽,還托葉福傳了口信請葉世釗過來。

葉世釗聽到書林的口信甚急,雖然他如今在朝中公務繁忙,過了一天也特意告假趕到草廬。葉世釗原只知道他們兄妹在草廬學文習武,研究醫藥,還與平西侯府公子結交,並不知他們馭蛇之事。

這時書林害怕書穎亂來,遣開了下人後就跟葉世釗告狀了,以期望葉世釗能壓住書穎的任性,因為書林無法承受失去妹妹。

葉世釗聽到原來他們春夏之季都到這裡來是為了練馭蛇術和煉毒不由得臉色凝重,目光複雜地看向書穎。書穎雖知道書林對她是關心則亂,可仍難免心中暗罵他叛徒。

「書穎,你過來。」

「爹……」書穎試圖解釋,「我們都備好了葯,我這麼大的人,肯定不會死。」

葉世釗一把抓住女兒的肩膀,說:「如果你真的需要人試毒,就讓我來試吧。」

書林驚道:「爹!不可以!」

葉世釗朝他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我很欣慰你們兄妹互相扶持和上進,原來你們一直放不下仇恨。為父還在世,這仇恨不該讓你們來背負。」

書穎忙道:「爹會怕蛇。」

葉世釗淡笑道:「你兄妹倆都能為了學本事克服恐懼,我還不如你們嗎?」

書穎暗想:我第一世跟大白蟒做了一千年的夫妻,我現在看蛇就跟看貓咪一樣的感覺好不好?雖然也怕被貓咪抓傷不治,但是缺少基因裡的害怕。

書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爹想試藥不是不行,可爹如今有朝政在身,你若試藥,恐怕得在這裡躺幾天。再者,郡主如果知道爹中了毒,這事兒會捅得很多人知道。下回我們要用此術報仇,會惹人懷疑。」

葉世釗盯著她:「你真的非得殺了李毓珂不可嗎?」

書穎道:「父母之仇不共待天,除非爹已經真心愛上她,爹讓我放棄報仇。爹若是對李毓珂動心了,可以與她幸福過一輩子。我身為人女,無權左右爹的婚姻和愛情,但求爹看在母親一生冤枉,你既然對她負義又負心,讓我改從母姓。」

李世釗哂笑:「小小年紀,好大的脾性!」

書穎道:「爹,你春秋正盛,又風華絕代,愛慕你的美貌女子不知多少。等安陽郡主一死,你自可再納幾房妾氏,再開枝散葉。男子漢大丈夫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豈能一輩子屈從一個中人之姿又毫無才華的半老徐娘身上?」

書穎這思想簡直是有毒,這是要培養穿越女們眼中的渣男。書穎絕對是穿越女們眼中的反派人物,也是打破穿越宅鬥文完美婚姻的狠毒角色。

書穎清醒地認識到在男權社會中得到權勢,只有用男人的思維思考,用男人的方式生存。任何去成全後宅童話的思維只會給她拖後腿。安陽郡主一死,才三十齣頭的葉世釗難道還要當鰥夫嗎?在現代都不可能,何況是古代?

難道自崔氏死後,葉世釗就沒有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書穎不相信童話,只相信生理學和心理學的科學人性。

葉世釗打量著寶貝女兒,淡笑道:「這麼說來,除掉安陽郡主最得利的是我,我又豈能讓親生女兒來試毒?你答應我不要亂來,待我回京安排好一切,再來試毒煉藥不遲。」

書林走近一步:「爹,你怎麼也說這種傻話?」

葉世釗的氣質與前幾年大變,看向兒子:「書林,我知道你關心我和你妹妹,可是有一件事你妹妹比你看得更清楚,凡事都要代價。我就是明白的太晚了,才連累了你們母親。此事就這麼定了。」

書穎沉吟一會兒,又想自己通曉解蛇毒變幻和解法,如果由葉世釗頭一個試毒,反而比自己親身試更安全,她就不反對了。

正說話間,聽到外頭有些嘈雜聲,葉福在門外稟報:「世子、大郎、二娘,平西侯府的三公子到了。」

書林奇道:「三哥怎麼今天就到了?」

葉世釗早知道書林、書穎與裴延慶結拜之事。葉世釗因為當年裴崇璟求娶崔氏續弦的事有些在意,可是事過境遷,他也樂見兒女結交裴家。

皇帝一直想削弱太后、楊家、李家的權勢,僅有文臣的支持是不成的,裴家若是能支持皇帝,等太后一死,更有幾分勝算。

因為裴延慶總是晚輩,葉世釗也沒有親自出門相迎。

書林、書穎兄妹二人迎出草廬,就見十六七歲的裴延慶騎著黑駿馬,一個青袍男子騎著一匹白馬,雙騎並轡到了草廬前。

裴延慶下了馬來,書林迎了上去:「三哥,你今兒怎麼來了?」

裴延慶才道:「我柳三叔從西域回來,正要進京去,我就陪他一塊兒了。」

書林朝那位青袍男子看看,拱手道:「這位就是『柳三絕』前輩嗎?晚輩葉書林得見前輩金面,幸何如之。」

青袍男子正是「柳三絕」,本名柳墨卿,因為在江湖上輕功、暗器、音律難有人出其右,而稱為「柳三絕」,與松風觀的白石道人是忘年交。二十多年前白石道人助西軍抗敵,柳三絕還只是一個半大少年。

柳墨卿微笑道:「你就是葉家孩子,兩年前就聽三郎提過你,果然長得貌勝潘安。」

書林俊臉一紅,其實裴延慶也是極英俊的人,可是論起精緻、白皙和眼睛的電力,裴延慶就有所不及了,若是再過兩年,葉書林只怕更加藍顏禍水了。

書穎笑著走了過去,說:「伯伯也挺好看的呀,潘安我是沒有見過,但伯伯相貌跟我爹相比,春花秋月,各有所長。」

柳墨卿轉眼見是走近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一身藍布粗衣也難掩絕世清麗風姿。柳墨柳見過江南美人、西域美人,可是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美人還年幼,風采容貌已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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