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竟然被「扔到」了警局門口，這倒是展昭和白玉堂萬萬沒想到的。

展昭還朝天看了一眼，這附近是裝了什麼盜錄設備麽？還是那兇手千裡眼順風耳，怎麼就知道他們查到了林緋的身份，這麼準時地放人了？

白玉堂覺得當務之急先回警局，這案情分析會不開也不行了，手頭線索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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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袖子被老圖拽著不讓走，趙爵一點心情都沒有，眯著眼睛瞅著老圖捏著白燁袖子的兩根手指頭。

這時，護士正好進來換藥，趙爵就問人小姑娘，有沒有剪刀？手術刀也行。

小姑娘托盤裡只有藥水袋，就問趙爵要什麼剪刀，可以去給他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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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小姐姐低頭一看，問，「要指甲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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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爵指著圖梓的手和白燁的手，「手指跟袖子都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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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有些無語地看了趙爵一眼，表示——他是被你們嚇成這樣的。

趙爵梗著脖子表示關我p事，分明是那隻菜鳥貓……

本來回頭想指展昭，但卻發現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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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燁也坐的挺累，剛想站起來活動一下，手又被圖梓給抓住了。

趙爵就盯著白燁的手腕子——這手不能要了！齊肩膀剁了！

大概是趙爵眼神太嚇人，圖梓嚇得直哆嗦。

白燁無奈對他擺擺手，那意思——要不然你跟玉堂他們回去開會吧。

趙爵瞄了他一眼——怎麼的？還想二人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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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梓盡量不跟趙爵有眼神接觸……好傢夥，僅次於繃帶女那麼可怕！

……

展昭和白玉堂剛上車，正系安全帶呢，後邊車門就被打開了。

兩人都回頭，就見趙爵板著張臉氣哼哼地坐了上來。

展昭和白玉堂都瞧著他——你也去？這案子跟組織沒關係哦！

趙爵鬧上彆扭了，也不說話，靠著後座架著腿，看風景。

展昭和白玉堂都指他，「安全帶！」

趙爵伸手拽安全帶，越用力越拽不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都搖頭，看著趙爵邊較勁邊把安全帶扣好。

白玉堂發動車子，開車回SCI。

展昭拿著平板，戴上耳機，看蔣平那邊給他發過來的資料。

展昭先找了幾個自己最在意的點看……首先就是那張裴修、方傑和王秋的合照。

然而，經過技術分析，證明這張照片是合成的。

方傑和王秋是跟另一個人拍的合照，而那個人的頭部被裴修的照片給替換了……因為是替換之後列印出來的，所以通過技術手段也無法恢復原來的面容，除非能找到原片。

「為什麼要替換一張照片呢？」展昭有些不解。

「我們應該還有一個目擊證人。」白玉堂提醒展昭。

「你說張禹？」

白玉堂點頭，「張禹不是之前提到過，方傑葬禮的時候，他的兩個同學找他做過法事麽？」

「可張禹說是裴修。」

白玉堂搖搖頭，「張禹是看了照片後說的這兩個人，他本人並沒見過裴修。」

展昭覺得的確有可能，因為合照是三個人，一個死了兩個發小請張禹做法事。張禹看了小時候的照片，可能想當然地覺得就是這兩人。

「找他來仔細認一認，再拿張裴修成年後的照片給他看看。」展昭打電話聯繫張禹。

張禹自然答應配合，說一會兒到警局。

洛天和白馳去了郵局也回來了，兩人並沒找到劉靜寄的郵件，也不清楚具體是根本沒寄，還是被什麼人先一步拿走了。

趙虎和馬漢去了一趟大學，找到了劇團，把之前他們去廢墟「試膽」時拍的視頻都拿了回來，現在正在看。

初步看並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手持攝影機的拍攝方法，畫面拍得稀碎，再加上一直在跑動，抖得都沒法看了。小白馳盯著看了半小時，差點吐了，這會兒還在沙發上躺著。

展昭在平板上大致瀏覽了一下，皺眉，「唉……」

「怎麼了？」白玉堂問。

「線索雖然很多，但是有用的比想象中要少，倒反而有很多干擾項。」展昭皺著眉頭，「兇手是想隱藏些什麼呢……」

「隱藏？」後座，趙爵似乎是有了點興趣，「要隱藏什麼？」

「對啊，隱藏什麼呢……」展昭自言自語，「一般兇案的話，都會先隱藏屍體……但是這次的案子，彷彿是故意在展示屍體。」

「那就先從變數開始想啊。」趙爵發現後座放著個箱子，打開一看，裝了零食，就挑自己愛吃的。

趙爵抱著胳膊無語地看著張禹——這神棍，就算不是臉盲，也是個半臉盲！

張禹點頭，「當時他們讓我通靈的時候，在桌上鋪了一塊黑布，然後用撲克牌擺了一顆這種骷髏頭的形狀，讓我通靈之後，把那張牌抽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張禹是見過趙爵的，而且之前還是他說趙爵短命相，所以展昭才劃了趙爵的手一刀。

「他們想找方傑的亡魂問點事情。」張禹回答。

「第一個問題，『那晚的儀式，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張禹果然沒停頓，接著說，「第二個問題，祭品是不是跑了？」

趙爵一聳肩，那要問你們啊。

展昭和白玉堂倒是覺得也不能怪他，畢竟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過張禹的確第一眼並沒有認出裴修來。

展昭先找了一張裴修的照片給張禹看，問他認不認識。

張禹眨巴眨巴眼睛，看趙爵，「我應該認識麽？是有點眼熟……」

展昭想了想，「所以殺人並不是目的？」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展昭微微一愣，指著趙爵問張禹，「你不認得他麽？」

趙爵眯著眼睛瞅著他，還伸手給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變數？」展昭回頭瞧他。

在分析會之前，白玉堂先問張禹，當時方傑葬禮之後，王秋和另一個人找他做了什麼法事。

馬欣也問，「有用麽？」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他，「所以當時……」

趙爵拿了巧克力吃，邊說，「計劃再周密，也會有意外發生的。就跟踢球似的，想的挺好上場踢什麼陣型，結果開場五分鐘就傷退了一個，那之後就得變陣了。變陣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彌補缺了的一個人，還是為了贏球，這個才是關鍵。這裡頭變數是什麼呢？是替換下去的那個人麽？當然不是，恰恰相反，是替換上來的那個人才對！」

張禹望天翻了個白眼，「這骷髏這麼好認，而且還是撲克牌擺的！我當然記得住了！」

張禹卻搖了搖頭，「沒問兇手的事情，他倆讓我問死者三個問題，三個非常奇怪的問題。」

SCI其他正忙碌的眾人都提起了興緻，連趙爵都看了過來——通靈？

張禹正拿著照片撓頭，身後，趙爵陰惻惻地湊上來，「想記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怎麼相信地看他——你確定？你連長得相似點的人臉都分不清楚，骷髏可差不多大家都一樣啊！

……

眾人都對著他點頭——來吧！一次性說出來，別賣關子！

周麗被女警帶去檢查健康情況了，確保無事之後會送她過來。

張禹看了一會兒，搖搖頭。

展昭拿平板找出了王秋家裡，書架後面滿牆用卡牌貼出來的骷髏頭，給張禹看，「這個是什麼你知道麽？」

展昭拿過手機，和白玉堂一起搖著頭往外走。

回到警局，正碰到張禹的車子也停下。

「問什麼?」趙虎好奇，「兇手麽？」

「呃……好像不太像，但是又有點像。」張禹似乎拿不準。

就像展昭說的，線索特別多，但有用的卻不多。

眾人都盯著他看著，儀式，祭品……

趙爵也有些疑惑地看著這神棍，顯然還是有點記仇，倒也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記性這麼不好。

展昭又拿了那張合照給他看。

張禹摸著下巴，看看合照，又看了看裴修的照片，「是一個人麽？」

眾人彼此瞧了瞧，這三個問題，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想想範圍——什麼儀式、祭品還有抽牌？

張禹見他手掌上有一條疤痕，就摸下巴，「哦……生命線不短啊。」

眾人一起進電梯。

展昭點了趙禎的照片給他看，問，「認不認識？」

一旁公孫瞧了瞧她——要真有用那咱都別幹了，退休吧！

公孫和馬欣搞來了一堆資料，馬欣正查看一堆證物分析的數據。

張禹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就回頭指趙爵……但感覺又好像有些不太對，把手機放在趙爵臉旁邊比較了一下，「好像……」

張禹讓他嚇了一跳，趕緊躲到白玉堂身後，警惕地看著趙爵，「啊，危險的氣息！」

「當時找你做法事的兩個人裡，有沒有他？」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點泄氣，這位關鍵時刻掉鏈子……就這認臉的能力，他能認出當年找他的是誰就有鬼了。

展昭回過頭，繼續皺眉——如果殺人都只是手段而不是最終目的的話，是準備要幹什麼呢？

張禹下車，看到展昭他們就打了個招呼。

「你該不會……」展昭有些嫌棄地問張禹，「臉盲症麽？」

張禹一擺手，「唉，我才不臉盲。」

張禹看了看，點點頭，「我見過這個。」

「通靈？」

張禹擺擺手，「都說了那段時間本人風評有點問題，他們其實是找我通靈。」

「最後一個問題。」張禹說，「最終究竟抽到了哪張牌？」

辦公室裡，眾人都已經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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