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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之鐵與血》第22章 意志
血煙術。

在蒸血狀態下,蘭柯佩爾嘗試快速地將自己的血液進行蒸騰霧化,形成一片濃鬱的紅色煙霧,敵人不僅會受到視覺影響,還會被裏面的血腥味嗆到無法呼吸。

蘭柯佩爾想籍以此限制狄修斯。

可是蘭柯佩爾忘了,眼前的狄修斯,也同樣是一位血魔,在他眼裏蘭柯佩爾的所謂血煙術對自己而言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狄修斯只是渾身一震,就將籠罩在他身邊十幾米的血霧全部驅散,而只是這一個瞬間,蘭柯佩爾就與他錯開身位,而狄修斯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

沒錯,蘭柯佩爾錯開身位的同時,將一段細如髮線的鐵絲纏在了狄修斯的脖子上,隨後蘭柯佩爾右手猛地用力一拉!!

噶噠……

若是尋常的人脖子被這種鐵絲纏住後再一拉早已是身首異處的下場,可惜,眼前的狄修斯不是一般的人。

蘭柯佩爾隻覺得自己的手反而被拉得生疼,而狄修斯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和之前一樣稍微皺了皺眉。

「咳!小聰明倒是不少,同族。」

面對一般人早已必死的襲擊,狄修斯卻只是用力嗆了一下,隨後反手拉住那根連接著自己脖子的線,用力往空中一甩!

咻!

蘭柯佩爾隻覺得手中一股巨力傳來,就像是釣魚的人釣到了一頭海怪一樣,還沒等自己反應斷開鐵線,瞬間就被拉得飛起。

呯!!

隨後重重地砸在地上,蘭柯佩爾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整個人咳出一口鮮血,掙扎了幾下,竟是沒能立刻站起來。

「快點站起來,同族,你的極限,不會就這種程度吧。」

狄修斯再次原地耍了個劍花,,彷彿想起了什麼:

「啊,對了,告訴你,你身後那個村莊,我已經盯上了,雖然裏面的血都不是什麼高級品,但難得跑一趟烏薩斯,總得帶走點什麼吧……」

「……!!」

蘭柯佩爾沒有說話,只是隱隱給眼前的狄修斯打上了一個必殺的標籤。

隨後蘭柯佩爾強行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咬著牙再次沖向了狄修斯。

廝殺繼續。

————————————————

「……」

老伊森站在窗前,看著眼前蘭柯佩爾與狄修斯之間的廝殺,眼裏閃過無數種情緒。

他的家就在村口的第一棟房子,自己能從窗戶裡直接看到,此時的蘭柯佩爾,正為了保護自己的村莊,與狄修斯進行殊死搏鬥。

老伊森在這一刻有些後悔。

若是自己後半生若是選擇繼續在戰場中拚殺,而不是選擇在村子裏安穩地渡過後半生,那麼自己一身在部隊和戰場中練就的本領也就不會隨著時間而消洱。

「唉……」

老伊森嘆了口氣,隨後從一旁廚房裏抽出一把切菜的菜刀,隨意地揮舞著,曾經自己持著刀具在戰場上廝殺,現在卻也只是拿來做做家常罷了。

「嗯?」

可是,老伊森揮舞了十幾下之後,突然開始變成了某種奇特的韻律一樣的出刀節奏,一下一下又一下,彷彿什麼記憶被喚醒了一樣。

哢啷……

當老伊森再次將菜刀放回刀架的時候,刀架甚至因為刃口處尚未散盡的利芒斷作兩截,而老伊森的雙眸也變得愈發明亮。

在這一刻,他發現了一件事,一件自己在平時忽略已久,猶如呼吸般自然的事:

原來,自己在劈柴,切菜,鋤地時,那一下下,不正是自己風屬性的源石技藝和烏薩斯的軍刀殺伐術結合起來的戰技嗎?

而自己在山林間,屏息後暴起捕捉獵物,挑水時靈活地躲過一個又一個凸起的石塊和木樁,這不正是自己當年在戰場時以自己風屬性的源石技藝結合所練就的廝殺步伐嗎?

自己真的……把它們全部忘掉了嗎?

老伊森看著自己床鋪上疊的猶如長方體一樣的被褥,如此想著。

他可能已經不再是當年一號小隊的指揮官。

但他仍是,伊森·溫徹斯!

老伊森念及於此,顫抖著伸出雙手,將自己床下的一個布包拿了出來,看著它,猶如看著一段久遠的歲月。

將其拆開,一柄被保養的幾乎嶄新的佩刀出現在自己眼前。

那是自己的【裁風】。

將它拔出,刃口雪亮,差點紅。

「哈哈哈哈……老夥計……我的老夥計……」

老伊森笑著笑著,便流淚了,卻依舊在笑。

「看來咱們倆這一把老骨頭,都還沒到真正退休的年紀啊!或許我死了,你斷了,都入土了,一眠不起了,才是真正的退休了啊!」

嗪~

老伊森將手中的裁風輕輕一甩,發出一聲悅耳的風鳴。

右手一甩,將它扛在自己肩上。

在那一刻,年齡已達七十五歲的伊森·溫徹斯,再回戰場。

————————————————

而此時,蘭柯佩爾已經徹底落入下風,雖然頑強抵抗,但已是強弩之末。

雖然自己也曾在狄修斯身上留下幾道傷痕,但都不是什麼致命傷,這樣的傷換在自己身上,甚至可能感受不到多少疼痛。

倒是狄修斯的看似華貴的衣服被他刮破了不少。

「看來結束了啊……同族,我還以為你還能讓我更盡興一些。」

此時,蘭柯佩爾正半跪在地上,他的喉嚨已經被自己的鮮血堵住,已經很難說出話來,但仍在用盡全力恢復戰鬥狀態。

可狄修斯已經乏了,在他看來,蘭柯佩爾的極限,差不多也就在這裏了,於是他抬起手中的猩紅刺劍,準備給蘭柯佩爾最後一擊。

「死吧,同族。」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突然襲來兩道半月形的風刃!!

咻咻!!

這兩道半月形的風刃只是掠過蘭柯佩爾的身側就讓蘭柯佩爾覺得自己的側腹傳來一陣刺痛,而狄修斯也停了下來。

呯呯!!

狄修斯手中的猩紅刺劍兩下偏轉,就將這兩道風刃偏振了過去,甩在距離他大概十多米遠的地上。

嗤啦!!

兩道風刃落地後竟是拉出一條寬達數米,長達數十米的溝壑。

嗪——

隨後還沒等狄修斯有下一步動作,遠處一道身影如疾風一般撕裂空氣,手中的長刀發出一聲刺耳的音嘯,朝著狄修斯重重劈來!!

呯!!

隨著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狄修斯優雅地一個後躍,悠然落在十米開外。

他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看著眼前的老伊森,說道:

「你這一招倒是讓我回想起了我很早時在萊塔尼亞遇到的一位友人,可惜他並非長生種,已辭世多年,否則我一定會時常去與他討教一二。」

老伊森沒有接話,只是對一旁的蘭柯佩爾說道:

「蘭柯佩爾先生,您先休息一下,現在交給老朽,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了,但做成棒子,掄起來打人,可還是疼得很!終究是……還沒有爛成泥啊!」

老伊森說完,身形如風一般朝著狄修斯猛攻而來,他手中的裁風雖然已有數十年未曾飲血,但是鋒芒依舊。

呯呯呯呯呯!!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與狄修斯就已經碰撞了起碼數十招!

「好吧,所以說是要來車輪戰嗎……不過如果每個對手都稍微有點實力的話,倒也無所謂。」

狄修斯和老伊森高速相互廝殺的同時甚至還能無奈地嘆口氣。

「這個村莊……是我的家……!!」

老伊森接下狄修斯一記突刺後,轉身一記撩斬掀起足有十幾米的強勁風壓,將整個地面上的覆雪和土壤全部往上揚了足足數米之高。

呯!!

狄修斯擋住,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小小地朝後踉蹌了半步。

還沒等自己反擊,老伊森以更快的一記變招斜砍想要將自己梟首:

「我是這裏的所有孩子們的……父親!」

嘭!!

老伊森的第二擊斜砍,狄修斯接住之後,已經可能看到他的身體明顯往力道所使的方向一偏!

「我絕不允許……」

老伊森的第三擊,簡單而迅猛的直劈。

轟!!

這一次,狄修斯被老伊森直劈的一擊上纏繞的濃鬱風壓給壓得幾乎半跪在地上。

「你對這個村莊做出任何可怕的事!」

老伊森再次後仰,又是一記力道更加迅猛的直劈,但是此時戰刀上面的風壓已經淡薄了許多,速度也變慢了不少。

他終究老了,體力跟不上了。

「無名的烏薩斯老軍人,或許,你再年輕個三四十歲還能跟我過兩招,但是現在的你,才戰鬥了這麼點時間,動作就已經開始出現破綻了。」

啪嗒!!

而這一次,狄修斯卻是電光火石之間一記偏振將老伊森手中的戰刀彈開,隨後左手猛然朝前一貫!

噗嗤!!

老伊森的胸膛頓時被狄修斯的左手扎得透體而出,他整個人雙腳離地,就這樣被狄修斯蔑視著,舉在半空。

「噗!!」

可就在這時,老伊森竟是猛然朝著狄修斯的臉上噴上了老大的一口血!

這次狄修斯有些疏忽,或者他根本沒有想到老伊森竟然還會這麼做。

「【烏薩斯粗口】去死!!」

老伊森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裁風中最後的風壓在刃口上凝成一線,朝著狄修斯的側腹斬去。

哢嚓!!

這一次,他成功地破開了狄修斯的側肋,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皮肉翻卷,看上去甚至駭人的傷口,可惜力氣散的太快,也就到此為止了。

狄修斯傷口上的一捧血液落在地上,化為四五條血嗣四散開去。

「……有意思!!」

狄修斯的雙眼變得猩紅,在一片血液中睜開,隨後另一隻手貫入老伊森的胸膛,再往兩邊一扯!

嘶啦!!

老伊森就這樣硬生生被撕成了兩半,血肉和臟器就這樣拋灑在半空中,落在地上,染紅了一大片雪地。

咻~!

老伊森的戰刀裁風也旋轉著,落在了蘭柯佩爾的眼前。

「老伊森……」

蘭柯佩爾沉默著,顫抖著,強行站了起來,將老伊森的戰刀拾起,哪怕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他是一個父親。

曾是一個女兒的父親,現在是一個村莊的父親。

這把刀,是他最後的,意志!

「燃……血!!!」

蘭柯佩爾就這樣將這柄戰刀橫著舉在胸前,口中一聲暴喝!!

這是蘭柯佩爾還未被蘭楓侵佔身體的時候都從未使用過的一招。

如果說蒸血只是強行加速自己身體內部的血液循環,以之後的虛弱作為代價換取全屬性的爆發性提升。

那麼燃血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力量,這份力量比起蒸血所提升的力量要強大數十倍不止!

呼咻咻……

蘭柯佩爾整個人的身體和自己握著的鐵鎚上,開始冒出了一簇簇如血般猩紅的火焰,而他的腳下也開始出現一大片猩紅色的烈焰,熊熊燃燒。

火焰迅速蔓延,幾乎在他身後形成了一道長達數百米的猩紅火海!!

「是什麼讓你做到這種程度?我的同族?」

狄修斯能夠很明顯地看出蘭柯佩爾的實力已經開始得到爆炸量級的增長,但是這種增長卻是直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

「我能夠從他的血液和你的血液分析出,這個死去的烏薩斯人並不是你的親族。」

他疑惑,他不解,為什麼蘭柯佩爾會如此在意身後這個村莊的存亡和老伊森的死去。

「沒什麼,只是不容許你踐踏一位父親的意志罷了。」

蘭柯佩爾上前一步,身後猩紅色的火海也同樣朝前一壓!

呼咻咻~~

熾熱的浪濤席捲而來,蘭柯佩爾身後的猩紅的火海雖然未至,但是以他為中心,火海四周近千米的覆雪都開始飛速消融。

老伊森的戰刀上,猩紅色的火焰冉冉升起。

「意……志?」

聽到蘭柯佩爾說出了那句不容許踐踏一位父親的意志之後,狄修斯很明顯愣了一下,隨後整個人竟是爆發出一陣癲狂至極的笑聲: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隨後癲狂褪盡,他的神色冷漠如萬載不化的深寒。

「草原上的怯薛們的刀刃刮過無數頭骨,可汗將他的【意志】貫徹自己手中的彎刀和胯下的烈馬,而我的血刃剮過他的喉舌;」

「拉特蘭的天使們的槍炮轟散無數血肉,銃騎將他的【意志】納入手中的岡格尼爾和蝕刻之心,而我的血爪剖開他的胸膛;」

「萊塔尼亞的術士們的法術碾爛無數堅城,巫王將他的【意志】凝聚手中的留聲法杖和頭頂的璀璨悲泣,而我的血嗣吸乾他的腦髓。」

在那一刻,狄修斯的身後出現了一大片無窮無盡的血海幻影,就連他腳下匍匐的血嗣都在顫抖不已。

「是誰給你的資格,在我這裏,談論所謂【意志】這個奢侈無比的詞語?」

此時。

此刻。

此地。

血海高懸。

「來吧,我不自量力的同族。」

狄修斯將他手中的血色刺劍遙遙指向遠處的蘭柯佩爾,語氣冰冷如一塊腐朽的墓碑:

「恩賜你一場遍佈猩紅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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