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修瑪吉亞》第三十五章 把溫柔潛藏
「義くCONFIRMED——くわばら」(義惡認證——桑原)
因為桑原和Mores站的最近,他的變身過程也被Mores清楚地記錄了下來。
只見桑原和一眾惡役士的周身逐漸浮現透明的外甲輪廓,就像Faiz系列騎士變身時那樣。
「FEELTHATHATE!」
(感受所恨)
「HUNTTHATHATE!」
(獵捕所憎)
「KILLTHATHATE!」
(殘殺所惡)
「RUINTHAT——HA!~TE!」
(蹂躪所仇)
「THAT『S悪意者!」
(即是惡役士!)
許多細小的黑色球體從口罩型的變身器中飄出,圍繞在惡役士們的身體周圍。隨著狂野憤怒的尖叫變換成護甲形狀,緊貼其身。
黑色金屬原子如生長中的植物,佈滿全身。裝甲輕巧堅硬,薄而不脆。披在身上,幾乎沒有重量負擔。
胸部護甲片狀相接,稜角分明。小臂部分略粗,手背部分厚,鮮是隱藏裝備了特殊武器。整體外表只是暗色一體,並無特別突出,簡潔明快。
而最具惡役士特色的即是之後頭部的著裝。
如吃豆人般的無眼黑色球體,從每個惡役士的身後侍立。轉瞬間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可怖的尖牙,從後方咬住他們的頭部,以此著裝上去。
金屬接合,火星四射,以示咬合之暴力癲狂,彷彿就要把他們的腦袋吞掉一樣。
一雙尖銳的猩紅眼從黑色中蘇醒,兩側長出惡魔尖耳般的通訊器。
這形象,正如之前神念所見由崎的裝甲,只是顏色稍有不同。
莫勒斯看著不由得感嘆了一句:「臥槽,好像有點帥。」
桑原沒有理他,而是和旁邊的一名隊員利用背上裝備的噴射器躍至高空,剩下的其他隊員都在地面上,對著精密的儀器操作,以進行輔助。
桑原橫舉兩臂,無數細小片刃從縫中飛出。
古朗基正處在莫名的怒意中,但還保持著戰鬥的理智,知道他們是想讓自己格擋後失去視線,從而偷襲。於是不管天上二人,大翅一扇,沖向地面的惡役士們。
古朗基見地面上的他們絲毫沒有反應,初時還以為是他們反應慢,之後才察覺不對,但為時已晚,隻覺渾身無力,掉在了河邊。
「第三異能……hen……」古朗基以微弱的力氣努力向河邊爬,形態已經微微變化,然而是身體黯淡消失的速度要更快,一股強大的引力把他吸回了風間的體內。
「是想要變成鏡怪物逃到鏡世界嗎?抱歉這在惡役士面前可行不通啊~」桑原解除了變身,以輕浮玩弄的語氣說道。
莫勒斯同時也解除變身,惋惜地說道:「殺人誅心吶。」
「不,他和那個孩子都還活的好好的。」桑原突然冷淡道,「而且我們也不能解決他……從多種原因上。」
莫勒斯擺著臉吐槽:「這個時候又開始裝帶善人了?」
「已發現任務目標,行動結束。」
桑原面容峻然,似乎完全不打算管躺在地上的風間,走向了調試傳送機器的隊員查看情況。
「喂,不需要把他帶回去嗎?」
「沒有那個必要。」
「嗯?為什麼?」
「因為他……很快便會成為一名惡役士!」
桑原側望向地面,對莫勒斯露出半張臉,僅從這一眼半面,也可從空洞的眼神中瞧出,那必定是一張充滿惋惜,憐憫的臉龐,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悲哀。
一滴細淚,在傳送裝置釋放能量和光芒中,被完全蒸乾。
………………………………………………
在雨中對立的神念和由崎,正面面相覷。
「「由崎さん原來是女性」你是這麼想的,對吧?」由崎主動打趣道,雖然外表上看起來像女高中生,但無論是聲音語氣還是氣質都如有夫之婦一樣成熟知性。
「是……」神念此時如被調戲的清純大男孩,遠沒有剛剛對陣因維斯時的威風凜凜,這令由崎有些驚訝,但又宛然一笑,似乎這正是她想看見的。
「其實別看我這樣,我也是結婚幾十年的女性了。」由崎很平淡地說出與她外表既不相符的事實。
即便是身為修瑪吉亞的神念,也不禁微顫了一下。因為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竟然能容貌不變,很可能是什麼種類的怪人。但處理器稍作運轉,便想到對方可能是在開玩笑,又或是卡須星有什麼藥物能讓人類返老還童。
然而由崎的下一句更是暴擊。
「雖然都活了一千多歲了……」
這聲只是一句連由崎自己都聽不清的嘀咕,而彷彿是故意讓神念聽到似的咬字特別準確清晰。
「一……一千歲?!」
「放心,我不是古朗基或者不死獸那樣的怪物,只是個不太正常的人類而已。」
「難道說由崎小姐已經當了一千年的惡役士了嗎?」
「不……我也只是當了兩三年而已。」
說到這裏由崎的臉色逐漸黯淡,似乎想起了足以令她失去希望的事情。
神念本還想接著問一下她丈夫的事,但檢測到她情緒不穩定後,心裏有了猜測。
由崎成為惡役士,多半是和她的丈夫有關。
「我先生他……是死於怪人之手。」
似乎有什麼信念促使由崎主動揭開傷疤,回憶往昔的苦痛。
「惡役士中的大部分人……也原本都和騎士怪人的爭鬥沒有關係,因為各種原因都被牽扯進來。」由崎的臉上漸顯惋惜,「失去了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而用「義惡」把自己武裝起來,變成面目全非的怪物。」
由崎按動了一下耳邊的通訊器,突然轉身走去,神念踏過殘破的街道,在後面跟著。
「其實惡役士,就是這麼簡單的東西。」由崎放慢著腳步,對身後的神念朗聲道。
「但是……有一點得記住,既然來到了惡役士的地獄,想要有朝一日在天堂與想見的人相會,就不要讓自己墮入地獄才行。」
這句充滿文學和唯心主義色彩的話讓神念一愣,處理器運轉了好半天才思考明白。
這是一種信仰,在惡役士們無數次絕望中誕生的信仰,相信著終有一天會得到本應有的幸福,因而才會克服絕望,用自己的「義惡」去討伐邪惡,不至於陷入虛無。
計劃著,終有一天能推翻機神的無情統治,換得一個五彩斑斕,百花齊放的世界。
而對神念來說,已經再次變成魔機偶的他,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就算能回到理念身邊,恐怕那時也變成了一個徹底的怪物。
至此,神念找到了一條惡役士們走過無數次的路——
以義惡武裝自己,將溫柔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