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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修瑪吉亞》第八十一章 「矛」與「盾」
墨魎大攻的當晚,風間與一眾人在席間就餐時,神情坦然,舉措如常。

然而只有他自己感覺的到,而且也沒和任何人表明過。

那些被他送入口中的食物,全都會消失得無形無蹤,為了裝出吃飯的樣子,他只能空嚼假咽。

現在的他,只是像靈騎那樣的靈魂體,不僅沒有實體肉身,更是感官缺失。

而他卻毫不驚訝,風間十分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雖然在原來的世界生活的時候早就有所察覺懷疑,但他也是來到這片大地後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住了達庫萊那樣的怪物。

從第三者的視角來看,達庫萊不僅用風間的身體作惡,甚至還奪取了他的身體,是個惡到骨子裏的怪人。

可風間打從一開始就把身體裡的邪氣當做摯友看待,在達庫萊控制身體之後,更是明白它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幫助自己尋到那虛無縹緲的夢境。

達庫萊在這片大地上替他經歷的悲歡離合、困苦磨難,他都看在眼裏,不免心中生愧。

「風間施主,怎麼神色如此恍惚?胃口不好嗎?」

嵯峨問著,桌上已經吃完了第三碗飯。而風間卻慢吞吞地執筷夾菜,半碗米飯都沒吃下。

「嗯,有點著涼,沒什麼食慾。」風間吸了下鼻子,假裝感冒鼻炎的樣子。

「這幾日確實有勞風間施主一起奔波了。可不打緊吧?」

「不打緊,不打緊。」

風間淡淡說道,胡亂扒拉食了碗中飯菜後,起身離開飯桌。

…………………………………………

黎的當鋪規模雖是不大,卻各處雅緻美觀。因其置於畫中,故從未當成真正的當鋪陳設,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庭院。

信步走到院子裏,腳邊全是細軟嫩草和奼紫嫣紅。鼻中所聞,皆是清幽花香。

可風間不禁懷疑,就算是如此優美的庭院,在此處戴上數年,卻也不會膩嗎?

他往日夢中所見,皆是天下難尋的奇景。其中很多是聖刃世界中「奇幻世界」的景色,其餘的,想必便是前任夢之劍士所見之景。

這些景色,或而壯麗宏偉,或而靜謐幽深;或而生機盈盈,或而淒美十足。從落日的雲端天際,到漆黑的深海幻境,從灰雲雨幕的無人街道,到艷陽下百花盛開的無邊原野……更有甚者,已非人言所能記述,只剩感慨萬千。

每一處土地都引人入勝,恨不得一輩子無憂無慮地居住在那裏。但細細想來卻又不免覺得乏味,想要閱遍天下其他景色。

如果不是遇見了神念這個騎士,風間肯定會毫不懷疑地認為自己依舊在夢境劍的夢裏,只不過多了幾個活人而已。

而更令人懷疑的是,眼前所見,真的都是「真人」嗎?……

「哦,風間施主,果然在這兒啊。」一襲深紫身影從廊道轉角處躍現。嵯峨手裏握著兩顆果子,向風間打招呼。

「嵯峨大師——」

「還是別這麼稱呼小僧了,小僧只不過風間施主你長了幾歲。況且已然比肩作戰了這些時日,你我這般相稱,不免有些生分了。」

嵯峨悠然自適地說道,比起和墨魎戰鬥時嚴峻的神情,此時更顯天然本質。

「那……嵯峨,剛才那個拙劣的謊,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罷。」

「嗯。小僧看得出來,風間你身體可健朗的很,剛才離開飯桌的時候,也是健步如飛。」

「呵……這麼明顯嗎。」風間尷尬的咯咯一笑。

「小時候小僧和師兄們比武,總是被師兄們輕描淡寫地就打敗了。那時候小僧總是氣得吃不下飯,住持爺爺就說,不好好吃飯的話是沒法打敗師兄們的。喏,接好了!」

話說一半,嵯峨便拋出手中果子,扔向風間。

「所以啊,好好吃飯是很重要的,不管有什麼心事。嗷嗚……」嵯峨隨即啃下了口中的果子。

風間看向自己的手心圓潤的果實,原來那是一顆淡黃色的蘋果。見嵯峨吃的津津有味,他也隻好跟著品嘗。

「旁人都喜歡吃脆靈靈、甜滋滋的果子,可小僧偏就愛這口感沙沙酥軟的……」嵯峨放下手中隨身的長矛,下了台階走進庭院。

「(沒有味覺還真是不方便啊。)」風間在心裏兀自調侃道,不自覺地跟上了嵯峨的步伐。

自入畫以來,二人已然在這婆山鎮共同作戰了許久。每當抵禦墨魎襲擊之餘,兩位有識青年便會不由自主地高談闊論起來。

一個是閱遍江山的雲遊僧,一個是飽經磨礪的旅行者。同樣目睹過人間疾苦的他們,自然會有不少話可聊。

「嵯峨。」

「小僧在。」

嵯峨活潑地扭過頭,把看向景色的目光移到風間身上。

當鋪的庭院並不大,二人已經轉遍了兩三回,可嵯峨那雙真誠而又興緻勃勃的眼神中,仍流露著不竭的探索欲。

「對於我和念騎這樣的「假面騎士」,你是怎麼看待的呢?……」

「小僧涉世未深,對源石技藝也是一知半解。不過想必其他騎士也都是像你和念騎施主那樣願意救人於水火的俠者吧!」

「「俠」啊,那再好不過了。」

風間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他不曾知曉其他假面騎士的故事,所識騎士不過念騎等寥寥數人。也並沒有真正所謂的敵人,身邊最強大的怪人即是自己本身。

如此一來,skylight存在的意義已然成了一個自相矛盾的悖論,為了打敗怪人而存在的騎士的最終目標是自己,故事的主角和最終boss竟是同一人。

「在炎國的戰國時期,有一位武器商人沿街叫賣。聲稱他的盾是世上最堅硬的盾,無論多鋒利的矛也無法刺穿;而他又說,他手中的矛是用源石技藝打造開鋒的絕世利矛,無論多麼堅硬的盾都可刺穿。」

風間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同時也有意將這個故事告訴嵯峨。也許這個女青年,能夠以佛學的角度,為他的困惑提供一些他所想不到的觀點。

而嵯峨也不出意料地,對風間講的故事產生了興緻。

「於是有個人站出來指著商人道:「如果拿你的矛去戳你的盾,結果會如何?」

商人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風間講完故事後轉而賞花,等待嵯峨的反應。

「原來如此!小僧從小到大用慣了「矛盾」一詞,想不到這背後竟還有這樣的典故。」

「嵯峨桑,若是讓你去執那一矛一盾,你會怎麼做?」風間抬頭斜睨嵯峨,眼神令人感到琢磨不透。

嵯峨閉目思慮半晌,隨後睜眼爽朗說道:「小僧以為,矛與盾皆為一人所用,便不再有「矛盾」了!」

這句話從嵯峨的嘴中說出來天真的緊,看似離題萬裡,實則卻又蘊含一絲哲理。

風間眼神一凝,這樣的答案他卻也並非沒有想過,只是不知為何此刻竟由此想到了新的思路。

「倘若有一物什,比最強的矛還利,比最硬的盾還堅。矛盾結合,共禦一敵。矛便不是最強的矛,盾也不是最硬的盾,矛盾如初,而「矛盾」卻已然轉移……」

風間這一番話說的極其晦澀難懂,嵯峨只是默而不語地把極具哲理的話記在心間,看向風間的眼神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天色漸昏,視線不明,夜幕下的庭院更具幽深韻味。二人繼續研學了一番炎國文化,隨後回到各自房間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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