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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修瑪吉亞》第六十一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達庫萊第一次體驗到了當主角的感覺——為守護某樣東西戰鬥的意志。

他飛到屋頂上解除了變身,重新審視著自己的身體,慶幸地大笑著,彷彿他過去所經歷的都是大夢一場。

他有了一條自己的腰帶,一套完整的變身系統。以後再也不用變成醜陋可怕的怪人,也可以像霓虹的那些騎士們一樣光鮮亮麗,受人尊敬。

不用再活在現實的陰影裡,有了可以為別人勇敢地挺身而出的權利,不必再活的像個罪人。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想要守護的人面前,無論是自己的原身風間,還是在這個城市中剛剛買下一家小店的少女。

這一切是多麼誘人。畢竟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是任何一個人,都曾嚮往過光明。誰又會拒絕本應屬於自己的幸福呢?

這一刻,達庫萊忘了過去,忘了自己的殺戮,忘了自己應追尋的,屬於風間的美好。或者說他被一時的得意沖昏了頭,沉浸在了屬於自己的幻想中,即便是涼嗖嗖的夜風也沒能讓他清醒過來。

達庫萊像個孩子一樣興奮,步伐輕快地走進了一家客房,躺在鬆軟的床上舒舒服服地度過了一晚。

這次,他不用觀賞風間的夢境,他自己就能夢到自己嚮往的一切:

那純潔無瑕的,美好真摯的——愛意……

然而這些美好的幻想,在他轉天再次來到綠意火花時,轉瞬破滅。

一張大大的封條,死死貼在綠意火花的店門上,將一位少女的夢想也封在夢中。

警察已藏有危險爆炸物為由,將綠意火花查封,還把兩個分明是兇手的黑衣人當做受害者處理。

這種把大眾當成瞎子的處理方式和包庇犯人的處理態度,自然引起了很多民眾和警員的不滿。

然而怯於警備隊長的威嚴,除了騎警格拉尼,沒有人敢當面和警備隊長對峙,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糊弄過去,畢竟他們都不敢招惹其身後的眾多議員政客。

而此刻最傷心,莫過於跪坐在自己店門口,哭腫了眼的粉發少女。她想將這視作一場噩夢,可自己的店就那麼好好的立在那裡,眼前的一切都真實得可怕,讓她的頭腦清晰異常。

她甚至覺得,不如讓那場火索性燒了自己的店。店毀了,名譽還在。可現在不僅夢想和小店被燒毀在看不見的大火裡,自己還得落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甚至無法讓自己哭暈過去,只能不斷含著這份絕望無法咽下。

達庫萊沒有走過去安慰小蘇茜,而是靜靜地離開了綠意火花,他的身體還是無比鮮活的,可心靈似乎也跟著這家店一樣死掉了。

他輸了,輸得很徹底。剛沾沾自喜的以為終於可以成為英雄,到頭來還是一個只會破壞的怪人,什麼都守護不住。

更何況,沾在自己手上的血,無時無刻不在血淋淋地滴著。罪孽深重的他,就憑一時的風氣怎配得上英雄稱號,怎配得上在光裡活著。

「太差勁了……」

達庫萊面如死灰地說著,抬起自己的手臂,他能感覺到那血管裡流著的是如泥水般骯髒的東西。沒有了風間的精神,這具身體將會這樣繼續怪人化,直到無法變回人形。

少年怪人止不住地想哭,但可笑又可悲的是,怪人化的身體早就沒了淚腺,只能以一種極為滑稽的方式顫抖著眼皮。

轟隆隆——轟隆隆——

達庫萊的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他剛才都沒沒有感知到地面傳來的大量密集的腳步聲,當那兩聲爆炸震破烏雲,他才驚愕地回到現實。

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怪人化飛了過去,無所謂是黑幫爭鬥還是什麼恐怖襲擊,他現在隻想找個能讓他泄憤的地方。

「左隊,按計劃綁住所有人,右隊把儀器都帶走,快!」

一間煙塵飛舞的工廠中,一群武裝的暴徒衝進工人中,將這些人盡數抓住。從中又分離出來一支小隊,搬著工廠中的貴重儀器離開了工廠,一路小跑地趕去工廠後方的廢棄通道。

達庫萊很反胃。從那群暴徒身上,他又一次聞到了那種來自現實的味道,一股沾滿塵土,下賤又野蠻的臭氣。

「為什麼要抓我們!」其中一名感染者工人即便被綁住也憤慨地喊道,達庫萊冷漠地望過去,發現是綠意火花的常客阿石。

「閉嘴!」暴徒用刀背擊在阿石頸後,指著昏迷的阿石對所有工人說,「(*粗口*)看到沒!再吵吵就是這個下場!我警告你們老實待著,但凡要是有人敢用源石技藝,我就打爛他的頭!」

達庫萊撇撇嘴,對這種低端且毫無新意的「惡」,他一向覺得麻木。而他的目光停滯在了一隻令他眼前一亮的「小貓」。

在這群五大三粗的老少工人裡,竟然還混著一位光鮮亮麗的少女,達庫萊並非輕薄,只是起了些許好奇。仔細觀察發現那人也是前些天去過綠意火花的一名顧客,似乎叫什麼天火,是個貴族大小姐,因為當時她在談論政事自己就沒在意。

「那個老議員呢?不是要抓一個老頭子嗎?怎麼只有個小姑娘?」

「管他呢!抓到了就行,接下來等信號。」

工廠的儀器逐漸被搬空,達庫萊也不去管,對他來說這些對別人來說帶著利益的東西對他而言就是無物。只不過唯一有一件事讓他起了興緻。

待暴徒搬完儀器,全部回到工廠裡,正準備安置爆炸物毀屍滅跡,卻見那位代替議員來訪問工人的天火自行解開繩子,站在他們面前。

「誰綁的繩子?怎麼讓這小貓仔跑了!這白白凈凈的就敢一個人跑出來,這小腰——落到我手裡能讓我玩——」

砰!

一發鋒利的羽矢,以劃破空間一般的速度射穿了暴徒的腦門。達庫萊在他把最後一個詞說完之前將其射殺。原本天火只是對暴徒說的話感到噁心,現在眼前卻措不及防地出了人命,一下子警戒起來。

「我收回我說的話,你們這些傢夥壞得……還挺有創意。」

達庫萊很自然地從工廠正門走進來,沿路上躺滿了生死未卜的暴徒,他走到剛才那個起淫心的暴徒旁邊,用看蟲豸般的眼神瞥著,啐了嘔唾沫。

「你是什麼人?!」天火警惕地質問。

達庫萊嘆了口氣,但轉念一想對方沒認出來自己也是正常的。對方可是個日理萬機的貴族大小姐,不像自己是個整天無所事事的遊民。

緊接著,別的樓層的暴徒發現一層的人員沒有回應,趕下來查看,看到突兀地站在倒地的暴徒中央的達庫萊,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而回答他們的,只有一片沉默的寂靜,以及在那之後如同浪潮般湧來的爆響的機械噪音。

「ARCHAEO!」

(始祖鳥!)

「ZETSUMERISE!」

(絕滅升級!)

始祖鳥的數據影像從絕滅升華器中飛出,跨越了數億年的時間重新再空中自由地翱翔。人們只見一金色的機械巨鳥遊盪,宛若神鳥化身。

達庫萊低吟道:「第22號異能,henshin」

那始祖鳥影像如接到指令,轉而飛向被撕扯交錯的管道包圍的達庫萊。二者相撞,巨鳥分裂成無數碎片,在旋轉著的DNA序列影像中附著在魔機偶身上。

「ARCHAEOMAGIA!」

(始祖鳥魔機偶!)

「AMAGIAWHOSOAREDINANCIENTAGES」

(魔機人偶,翱翔遠古)

「這……這是什麼?!」

暴徒們恐慌地望著一點點變成魔機偶的達庫萊,那雙充斥怨怒的複眼將他們的魂都瞪了出來。

天火不知達庫萊的目的,手持法杖準備隨時攻擊。

「都看著幹嘛,快上啊!」

一個膽大點的暴徒衝上來對達庫萊的脖頸一刀砍下,那長刀卻登時斷成兩半。

達庫萊一腳踢開暴徒,那笨重的身體就這麼直飛出去,撞到水泥牆上,胸口被凸起的鋼筋穿破。

不僅僅是刀,就算對方用弩箭,槍彈,法術,都無法傷及魔機偶分毫。達庫萊還嫌不過癮,又把兩個暴徒像扔沙包一樣扔到那條鋼筋上,把三人像穿肉串一樣插起來。那三個倒霉的暴徒無法立即死去,就在劇烈的痛苦中嗚嗚咽咽地呻吟著,深色的血液順著鋼筋流到地上,逐漸匯成一個小血泊。

稍微起來點興緻,達庫萊又找回了他作為怪人的殺氣與鋒芒。

更重要的是,打著打著,他又想起了風間對現實失望的表情,想起了蘇茜在綠意火花前痛苦的嬌顏。一時怒上心頭,不可遏製。

「(蘇茜小姐的店就是被這樣的人給……)」

「我這個人啊,沒什麼夢想,只不過是個想守護別人夢想的笨蛋罷了。」

不知是在對誰說,達庫萊一邊跑向其他暴徒,一邊自述著。更像是對自己的嘲諷,這之中甚至隱約帶著哭腔。

暴徒們覺得不明覺厲,但他們沒有機會再去思考了。僅僅一秒之內,達庫萊用那削肉如泥的爪子捅穿一個暴徒的腹部,將另一個暴徒的喉嚨勒斷。

刷啦——達庫萊的胳膊掃過一人的腹部,那人的上身立刻滑落。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還站在原地的下身,看著自己不斷湧出紅色液體和肉塊的半截身體,想吐卻吐不出來。

不到一分鐘,殘暴的魔機偶將這個工廠化作了人間地獄。從地板到天花板,從一層到頂層,每一寸空間都是血淋淋的。在這裡面,你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

在達庫萊單方面碾壓暴徒的過程中,天火給工人們都解了綁。工人們站起來看到這非人慘狀,一個個都忍不住地嘔吐。

天火是上過戰場的術士,但眼前此景也是聞所未聞,差點也沒忍住吐出來,捂著嘴感嘆道:「這個人……怎麼回事……」

「這就是怪人的戰鬥,有問題嗎?」

未幾,達庫萊披著那早已被血染成紅色的裝甲走到天火和工人們的面前。空氣中瀰漫著銹味。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卡拉頓城?」

雖然達庫萊也算是憑一己之力救下了整個工廠的工人,可天火畢竟不信任面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怪人。

「我只是個愛搞破壞的怪人,並且還是綠意火花的常客罷了。」

達庫萊略帶刻意地說道。隨後撲哧扇動赤金色的機械翼,遙遙飛離了工廠。

天火癡癡地重複著達庫萊的話,她是個聰明人,達庫萊這麼一說便有了印象,想起之前幾次在店裡喝酒偶然瞥見過達庫萊的身影。

她今天早上剛剛聽聞綠意火花被封的事,而達庫萊充滿暗示性的話語也是在向她求助,向她提供解決辦法的一個思路:

將昨夜綠意火花門口的燃燒彈事件,與今天工廠的被劫事件,全都歸結到這個怪人身上!

達庫萊之所以將暴徒趕盡殺絕,把事情做的如此徹底,也正是為了轉移注意。把兩起危險事件聯繫到一起,雖然不能馬上抓到兇手,但也能還蘇茜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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