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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國舅爺後我要死了[西漢]》第72章 竇太后薨了
韓嫣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抬抬手叫他倆哪兒涼快哪兒獃著去。

霍去病也知道他太小,沒人把他的話當真,韓嫣沒有反駁甚至要揍他已是給他大舅面子。他又理虧,放下狠話就拉著阿奴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韓嫣見他這麼聽話,頓時又忍不住說:「這樣還真不好收拾他。」

「我外甥怎麼可能坐等挨打。」說是這樣說,可衛長君一想到他能屈能伸滑的跟泥鰍似的就頭疼,「韓兄,還有別的事嗎?」

韓嫣想想:「沒了。我方才說的事你真得好好考慮考慮。這兩年夏收和秋收的時候都沒下雨,不等於明年後年也風調雨順。萬一今天小麥可以割了,明天來一場瓢潑大雨,你這一季就白忙活了。」

衛長君百畝土地隻種六十畝小麥,除了嫌累也是擔心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一毀全毀。去年深秋時節嘟嘟問他要不要換些別的良種,衛長君隻換十畝冬小麥也是怕積攢的天數用掉太多,他日趕上蝗災顆粒無收,他想再種也活不到莊稼收穫那日。

「我改日問問。」衛長君嘆息道。

韓嫣試探道:「很麻煩?」

麻煩倒是不麻煩,嘟嘟下單給錢,前後最多一炷香。衛長君擔心嚇著他們。鐮刀再快也得一點點割,提高效率的唯一辦法就是工具升級。哪怕換成電動除草機,且用太陽能充電板,也會被韓嫣等人奉為神器。

「我只有一次機會。」衛長君揉著額角,「若是用來換工具,以後我家人病重,我知道有葯可醫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聞得此言,韓嫣頓時能理解他為何這麼為難,「你有沒有想過,來年五月一場大雨,七八月份再來一場蝗災,你可能都活不到你親朋好友病重那天?」

這點衛長君尚未考慮過。

韓嫣見他像是才想到一樣,頗為意外,「我該說的都說了,怎麼做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衛長君點著頭送他出去。

回來衛步和衛廣已經擺好了飯菜。衛長君決定先用飯。

飯畢,衛長君戴著草帽下地拉小麥,然後攤在麥場晾曬。此時大地炙熱,曬大半個時辰就可以用牲口拉著石滾壓。張揚的麥穗壓扁,衛長君和孟糧以及牛固把麥秸挑起來抖掉麥粒繼續晾曬。只是還沒等麥秸曬熱,就打西邊來一群人。

太陽刺眼,衛長君看的不甚真切。以手遮陽,眯著眼打量,衛長君很是意外,來的全是八陽裡村民,有男有女,每個人手裏都拿一把鐮刀。

孟糧和牛固也很意外,不約而同地轉向衛長君。衛長君笑著迎上去,「你們怎麼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來幫他割麥子。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可也有個詞叫「細水長流」。他們自發過來不可能要工錢,衛長君決定分他們兩畝良種。

用壽命換的十畝高產小麥還有三畝沒割,衛長君把他們帶到地頭上,指著深深的地溝,叫他們先緊著地溝東邊割。東邊的割掉全拉到麥場再割西邊。西邊二十畝冬小麥用的是去年夏天收上來的種子,肯定比他去年深秋時節用壽命換的產量低。但也比八陽裡的春小畝產高。

八陽裡的人打一出生就跟土地打交道。裡正都不需要掰掉麥穗比較,打眼一看就知道衛長君的小麥麥穗飽滿,畝產比他們的高。

地溝東西兩邊的小麥差距不大,可也能看出東邊的麥稈麥穗比西邊的粗一點。裡正試探著問,「大公子,您的小麥種子是在哪兒買的?」

「友人送的。」衛長君也不是頭一天跟他打交道,自然明白他潛在意思,「東邊十畝小麥,我自己得留兩三畝做來年的種子。陛下已經找我定了五畝。你們要是也想種冬小麥,我可以勻給你們幾畝。」一看八陽裡眾人忍不住笑,「先別高興,這種子不便宜。」指著西邊的,「你們三斤換我一斤。東邊的五斤小麥換我一斤。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們要是像我一樣先犁地耙地,然後用耬車種,畝產能達到七八石。」

眾人頓時忍不住歡呼,紛紛要五斤換一斤。

衛長君趕忙示意他們先停一下,「我的小麥又高又壯,還有一個原因是開春前我追過一次肥。年前年後也不甚冷。要是明年三五天一場雪,把小麥凍死了,你們可不能怪我沒事先同你們說清楚。」

一部分村民禁不住猶豫起來。

裡正不禁說:「我們跟大公子的地就隔一條路,我們的都凍死了,大公子的也不可能獨活。大公子幾十畝地都不怕,我們怕什麼?冬小麥凍死了,我們可以補種春小麥,還可以補種紅薯。小麥顆粒無收,咱們隻吃紅薯也餓不死。」

不止紅薯,他們還有玉米。去年幫衛長君掰玉米,衛長君送了他們十幾斤玉米種子,等春小麥收上來就能種下去。玉米和紅薯產量高,無論留著自己吃還是賣,明年都餓不著他們。

思及此,眾人紛紛告訴衛長君,他們想清楚了。端的怕慢一點衛長君來一句,「算了,當我沒說。」

衛長君:「既如此,那咱們開始?」

眾人分兩撥,一群人在南,一群人在北,然後往中間割。這些村民乾慣農活手腳利索,不過半個時辰,衛長君那幾畝小麥就全被放倒在地。

他們去溝邊接點山泉水,又去地頭上摘幾個金黃金黃的杏,喝點水吃點杏,稍作歇息就繼續幫衛長君割小麥。

衛長君帶著兩個弟弟把他們先前割的小麥拉去場邊,等孟糧和牛固把麥場的麥秸移開,就鋪上去晾曬,趕在天黑之前再打一場。

小狼崽子已長成大狼,八陽裡的村民也知道他有一頭狼,晚上不敢靠近這邊。衛長君不用擔心夜裏有人偷小麥,決定明日再揚場。

八陽裡的春小麥比衛長君的冬小麥晚幾日,他們近幾日沒多少活,也就整理一下麥場,修補裝糧食的袋子或缸。每家一兩個人就能弄好。翌日清晨便又來幫衛長君割小麥。

衛家六七個人,韓嫣和竇嬰又借給衛長君幾人,加上八陽裡村民,還沒到巳時衛長君的二十畝冬小麥就割好了。

小麥割好,衛長君發現起風了,就叫村民回去拿糧食,等他把昨天打下來的小麥揚出來,就同他們換糧。

八陽裡裡正還記得他昨天說的話,「是不是先把你和陛下的留出來,然後再同我們換?」

衛長君:「昨晚我算了一下,能給你們每家兩畝良種。剩下的要是不夠陛下的,大不了我明年少種兩畝。多種兩畝紅薯。聽說城裏紅薯粉面的價都趕上沒有糠的麵粉了?」

裡正時常進城,聽人說過紅薯粉面比白花花的麵粉貴。還聽人抱怨過皇帝會賺錢等等。可饒是如此,裡正也感到羞愧,「大公子,你的大恩,我等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

蹲在不遠處玩土坷垃的小霍去病扯一把阿奴,小聲說,「快聽,畫餅。」

阿奴停下來,聽到他家郎君不以為意地說:「又不是白送給你們。賣給誰不是賣。」

「可您又不差錢,也不是非賣不可。」

衛長君卻是不差錢。

去年劉徹賞的百金在城裏不經花,在鄉下一金足夠他們一大家子用一兩個月。大頭還是買鹽和油。要是趕上殺豬,那那個月頂多花五百錢。兩個妹妹出嫁後,衛長君還剩點錢。以致於劉徹給的百金他至今未動。

衛長君笑道:「那也是舉手之勞的事。」

「於您是小事,對我們可是天大的恩情。大公子,別的小老兒不能保證,以後只要我們沒活,你地裡有活,儘管使人喊我們。要是像昨日你割麥子不叫我們,以後您花錢請咱們,咱們也不來給你幹活。」

衛長君一聽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其他人皆深表贊同,「行。以後你們要是在家門口種竹子,需要去我家地頭上砍種子也不用知會我。別給我砍禿了就行了。」

裡正愣了愣,不禁問:「山上不是有嗎?」

韓嫣不禁嘖一聲,這腦子,得虧衛長君還是個人,還有點良心,否則把他們賣了他們都不知道,「莊稼收下來,你們閑下來,全村男女老少都開始做紙,山上多少竹子夠你們做的?」

眾人恍然大悟。

裡正禁不住說:「那我回去得跟大夥兒商量商量,今年少做點,否則明年沒竹子,再想自己種也晚了。」

衛長君:「別連根刨頭兩年沒大事。」

「那要是不種,也一年比一年少。」裡正還是覺著韓嫣言之有理,「除了做紙,還得用竹子做籠屜,還得編筐。要是有其他村的人上山砍,我們去晚了,錢不就叫人家賺去了?」

有村民問:「除了咱們還有誰會?」

衛長君:「你們家親戚。當日來跟我學做紙的可不止你們村這些人。」

眾人想起來了,嫁出去的閨女,兒媳婦娘家人等等。

裡正懊惱:「早知道當初就不叫他們來了。怎麼也得等咱們先賺兩年錢再教他們。」

衛長君怕一會沒風,叫他們先回去拿袋子,他先把昨天打下來的小麥收拾出來。

地裡還有二十畝冬小麥等著脫粒,而收穫時節是跟老天爺搶時間,眾人也不好再纏著他說七說八。

裡正和他兒子侄子會揚場,就留下來幫衛長君。

小霍去病拉著韓嫣離裡正等人遠遠的,然後才問:「韓兄,裡正說的那些話不是畫餅啊?」

「哪些?」韓嫣仔細想想,「說你大舅的大恩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小霍去病連連點頭。

韓嫣笑道:「如果他說完這句,接著說來世當牛做馬,而不是要幫你大舅幹活,那就是畫餅。」

小霍去病懂了。

韓嫣沖阿奴揚眉,「你呢?」

阿奴也懂了。

韓嫣:「在附近玩,不許再玩泥。否則下午別想跟我下地打野雞。」

準備偷溜的小霍去病立即停下,「我和阿奴不玩泥,我們回家拿小籃子,下地撿麥穗。」

不抓個正著他不可能承認。韓嫣道:「那我就在這兒等著。」

為了能打野雞抓兔子,小霍去病拚了,和阿奴兩個戴著小草帽熱的臉通紅,才抬著小籃子從地裡出來。

衛長君一看真有半籃麥穗,也不吝誇讚,「不錯。回頭賞你倆兩個大雞腿。」

小霍去病嫌棄的皺了皺鼻子,「我不想吃大雞腿。」

「你想吃什麼?西瓜還沒熟,我們家現在只有杏、五月桃和黃瓜。」

小霍去病試探著問:「可以說嗎?」

衛長君:「難得你倆這麼懂事,說錯了我也不打你。」

小霍去病立即說:「我想下水洗澡。」

衛長君楞一下,一點不意外,「不行!」笑著微微搖頭。

小霍去病也不意外,「為什麼不行?」

「從山上流下的水太涼。等三伏天水一流出來就是熱的,我再帶你們下溝洗澡。行嗎?」

小霍去病不敢說不行,否則三伏天也得在院裏洗。

沒過幾日衛青過來,小霍去病見他二舅滿臉通紅,衣服濕透了,眼珠一轉,拉著他二舅去浴室。

夏天浴室裡悶熱,衛青煩的皺眉,「你又想做什麼?」

「二舅,這裏頭熱嗎?」

衛青沒好氣道:「你說呢?」

「大舅叫西芮燒水去了。你等一下得在這裏頭用熱水洗澡。更熱!」

衛青揚起巴掌,「小崽子,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捨得打你?」

「我不是笑二舅。」小霍去病趕忙說,「我知道哪兒洗澡不熱。」

衛青將信將疑。

小霍去病拽著他出了浴室出大門,抬起小手往東一指,又往南一指,「泉水從山上流下來的地方洗澡最舒服。水冰涼冰涼,還乾淨。二舅——」

衛青氣笑了,熊孩子竟然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熊孩子甩開他的手就跑。

衛青伸手抱住他,扛在肩膀上往屋裏去,「大兄,去病想下水洗澡。」

「還沒死心?」衛長君從正院出來。

衛青把他放地上,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小霍去病頓時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疼,氣得眼淚出來了,「二舅大壞人!」

「那你就是小壞人。外甥像舅。」衛青瞥一眼他外甥。大外甥直覺不好,拔腿就跑。衛青悠悠道,「大兄,去病說從山上流下的水涼涼的,他是不是去那邊玩過?」

小霍去病不跑了,轉身大聲辯解,「沒有。二舅不許胡說!」

衛青:「還攛掇我下水洗澡嗎?」

小霍去病不敢了,他的舅舅為何都那麼聰明,「我沒有攛掇,我好心告訴二舅。好心沒好報,以後不告訴二舅。」

衛長君:「別理他。鍋裡的水該熱了,你先洗洗頭,晚飯後再洗澡。否則一頓飯下來衣服又濕了。」

其實衛青覺著這麼熱的天,用涼水洗頭也行。

衛長君看出他的猶豫,便同他解釋,「熱水洗的乾淨。身上和頭上不止有汗還有油。」瞥一眼大外甥,「天天惦記著下溝洗澡,回頭長一身一頭跳蚤,他就不洗了。」

小不點覺著他大舅嚇唬他,沖阿奴招招手,貼著阿奴的耳朵問,「真的假的啊?」

阿奴搖搖頭:「不知道。我不要長跳蚤。」

衛長君受不了小崽子五天不洗頭,小霍去病自打跟他住就沒長過跳蚤,不知道頭上有跳蚤能癢的整夜睡不好。

「你見過跳蚤嗎?」小霍去病又問。

趙大從旁邊過,「小公子,郎君說的跳蚤就是豬咯吱窩裏的那些小蟲子。一擠裏頭全是血。你和阿奴幫豬抓過。這麼快就忘了?」

小霍去病嚇得瞳孔地震,「那是跳蚤?!」打個哆嗦,拉著阿奴往屋裏跑,離豬圈遠遠的。

在正院門口聊天的兄弟二人搖頭失笑。

衛青無奈地說:「他這一天天的……」

「最近宮裏沒什麼事吧?」前幾日嘟嘟直播打場揚場的時候,看直播的人提醒它和衛長君,竇太后快不行了。衛長君算著時間沒幾天了。可能這時候壽衣都準備好了。宮裏也應該外松內緊。劉徹居然敢放衛青出來,這心得多大啊。

衛青下意識說:「沒——」突然想到他大兄非常人,不由得往四周看看,不見韓嫣、竇嬰,趙大在打掃豬圈,「大兄,這邊。」拉著他往東去。

「出什麼事了?」衛長君明知故問。

衛青反問:「大兄不知道?」

衛長君笑道:「這幾日天氣太好,中午熱的快趕上三伏天了。可我算過離三伏天還有一個多月。雖然也有人說蝗災之前天會熱的不正常。可蝗災通常是四月底五月初,或七月底八月初,莊稼快成熟又不能收割的時候。如今有些地方的春小麥都開始收割了。這時候蝗蟲再不出來,總不能過幾天出來吃土?」

衛青笑了:「大兄猜對了。」

「那是秘而不宣?」

衛青微微搖頭,「還沒到。但快了。聽說這幾日已經不能吃飯,全靠參湯吊著。」

衛長君點頭:「我懂了。」

衛青疑惑不解,什麼就懂了。

衛長君攬住他的肩膀,「明日我隨你一同進城買些白布,叫母親趕製些衣物。」

衛青小聲問:「咱們也得守孝?」

「這是國喪。」衛長君朝東邊看一下,「離侯爺這麼近,就算不用守,年前也得穿樸素點。對了,別忘了提醒子夫,這些日子仔細點。」

翌日下午,曹女把衛青的衣物收屋裏,衛長君就幫他整理一下,全換成樸素的。

傍晚,衛長君前往隔壁,把太皇太后的事告訴竇嬰。

竇嬰嫌他姑母糊塗,景帝十多個兒子,其中聰慧且身體好的不止一個,她竟然做夢兄死弟及。可真到這一刻,竇嬰也難過,一晚上都沒睡好。

翌日,竇嬰跟衛長君回城。衛長君前往布莊買成衣和布料,竇嬰和他妻子回去的理由是想孫子孫女了。

衛長君下午就回來了。竇嬰卻是兩個月後才回來。

像竇太皇太后這樣的國喪,血脈至親和百官至少得守孝一年。可一年太耽誤事,劉徹的祖父文帝就提出用三十六天代三十六月。

太皇太后薨了,壓在劉徹頭上的大山沒了,劉徹沒空為她守孝一年甚至三年,便提出也用三十六天代三十六個月。

竇嬰隨劉徹在城裏守三十六天。

先前攀附竇嬰的那些人都認為天子會重用竇嬰,劉徹也猶豫任田蚡為相,還是叫竇嬰官復原職。得知竇嬰躲回秦嶺,劉徹頗為意外,問當值的東方朔,「竇嬰什麼意思?」

自打東方朔被小霍去病耍的團團轉,他就不敢再自視甚高,「臣不知。陛下應該問衛大公子。」

「仲卿呢?」

衛青在宣室偏殿看兵書。東方朔到門口把他叫過來。衛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劉徹重複一遍,「你大兄有沒有跟你說過竇嬰?他躲去秦嶺是想躲個清靜,還是故意做給朕看?」

「大兄沒說過。臣聽韓上大夫說,侯爺近日忙著寫書。好像名字都起好了,叫《蒙學》。」

劉徹想想竇嬰的秉性,不可能靜下心來寫書,「收拾收拾,隨朕去秦嶺。朕有些日子沒去了,也該過去看看。」

「可是——」衛青犯難。

劉徹:「你大兄又不在秦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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