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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國舅爺後我要死了[西漢]》第70章 畫地圖
這話倒叫竇嬰聽不懂了。

「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韓嫣抿一口清澈甘冽的山泉水,「你家這幾日門庭若市,我也不是沒在宮裏待過,您說我是知道呢,還是裝作不知呢?」

此言一出,竇嬰確定他知道,「這跟傷人有什麼關係?」

「在他們眼中依附您老都不如跟著衛兄有前途。」韓嫣笑看著他,這點還不傷人嗎。

竇嬰當即愣住,然後臉上儘是無法理解。

衛長君笑道:「您別聽他胡說八道。」

「是不是信口雌黃侯爺最清楚。」韓嫣言盡於此,轉而看小霍去病寫字。

小不點伸手捂住。

韓嫣:「還怕我看?你什麼德行我不知道。你大舅的字不行,讓我看看,我教你怎麼寫。」

小霍去病沖他大舅使個眼色,韓兄說你不行。

衛長君笑道:「我的字確實沒法跟韓兄比,聽他的沒錯。」

韓嫣很是得意地看著小崽子。小崽子把手移開,韓嫣到他身後教他。

竇嬰見狀反而相信韓嫣並非趁機奚落他。可越是如此竇嬰就越發不解。這幾日來勸他出山的賓客、辯士並不知道衛長君已非常人。在外人看來他只是會種田罷了。

難不成衛長君身上有什麼光環不成。

竇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衛長君比他年輕,滿腹心計,有個寵妃妹妹,有個天子近臣弟弟,可論辭賦他都不如東方朔,論弓馬嫻熟程度遠不如韓嫣,他沒帶過兵也沒參與過政事,那些人怎麼會覺著投到衛長君門下比跟著他更有作為。

突然之間,竇嬰想起什麼,「韓嫣,你怎麼知道他們更看好長君?」

韓嫣停下筆,「這些日子您除了給衛步和衛廣上課,幾乎沒出來過,不知道他們到秦嶺拜訪你之前都會先問問我家奴僕,或趙大、孟糧等人,衛夫人長兄是住這兒嗎。」

竇嬰:「沒問過我家奴僕?」

「您家居中啊。從東邊過來先經過我家。從西邊過來必須從衛兄家門口過。」

「話雖如此,可也不能——」竇嬰說到此一頓,來勸他出山有必要問衛長君家在哪兒嗎。按理說沒必要。旁敲側擊,必是別有所圖。畢竟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不可能因為只是好奇就瞎打聽。

竇嬰不想承認也禁不住感慨:「看來老夫真的老了。」

韓嫣笑了。

竇嬰被他笑糊塗了,「有話說話,笑個屁笑!」

韓嫣差點被口水嗆死,「侯爺,侯爺,自重,身份。」

「老夫什麼身份?老夫如今不過就是一介農夫。不不,教書先生罷了。」

韓嫣一看他真急了,也不敢胡扯,「侯爺,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就算年富力強,如今也是用人之際,陛下也不是非你不可。除非您是不可替代的。好比長君。」

竇嬰想想朝中那些人,雖然他看不上田蚡,但他現今能做的田蚡也能做,「你之前學胡人的兵器,是不是因為陛下有意主動出擊匈奴?」

「您老還想帶兵?」當了這麼久鄰居,多少有點感情,韓嫣不想看著他去送死,「就您這老胳膊老腿能到雁門關外嗎?」

竇嬰被問住了。

小霍去病好奇地問:「韓兄,雁門關很遠嗎?」

韓嫣點頭。

小阿奴也好奇:「多遠啊?」

韓嫣不清楚。

兩個小不點就找他們認為無所不知的衛長君。

考慮到大外甥以後繞不過雁門關,早點叫他有心理準備也好。「筆給我。」衛長君拿一張白紙,先在紙的中間寫下「長安」二字。隨後想想他前世自駕遊時的路線,在長安東北方寫下雁門關,然後再填充長安以及雁門關周邊郡縣。

衛長君在心裏算一下兩地之間的距離。只是還沒等他算好,嘟嘟就出來告訴他直線距離一千兩百裡。可行軍打仗不可能走直線。好在始皇帝修的秦直道還在。原身以前在平陽侯府聽侯府上了年紀的人提過直道,衛長君覺著可以走上郡道,就把上郡道畫出來,遞給大外甥,「從這兒就到雁門關了。不過快馬加鞭也得三日。」

聞得此言,韓嫣和竇嬰好奇地看一下,頓時驚得二人面面相覷。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到衛長君兩側,指著白紙上的黑字,問他怎麼知道雁門關在這兒。

衛長君愣了愣,下意識說:「這不是常識嗎?」

「常——」韓嫣又差點被口水嗆著,「誰跟你說這是常識?」

衛長君見他這樣頓時不確定了,[嘟嘟,不是嗎?]

嘟嘟覺著應該是,[學過初中高中歷史地理的應該都知道吧?就算畢業後又還給老師了,經常出去旅遊的人也知道。]

衛長君提醒嘟嘟,[原身沒上過學。]

[那怎麼解釋?你都說是常識了。現在再說別的也晚了。]

衛長君猶豫片刻,決定主動出擊,「別說你不知道?」

韓嫣想也沒想就說:「我知道,可是我——」現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我師從何人,你師從何人?」說出來,一愣,「你你那個神神秘秘的師傅,不會還教——」

「打住!」衛長君要當神就不能跟兵權政權扯上關係,「我沒師傅,你別亂講。」

竇嬰:「誰告訴你雁門關在此?」

「聽平陽侯府的人說的。我還知道長城呢。」原身確實在平陽侯府聽說過「雁門關」以及長城,「要不要我畫出來?」

二人相視一眼。韓嫣道:「你畫。」

秦長城可不好畫啊。衛長君不由得眉頭微蹙。

嘟嘟調出資料,[秦長城其實是在戰國時期秦、趙、燕三國長城的基礎上修的。西起臨洮,然後你標出秦、趙和燕國邊界串聯一下應該就差不多了。我資料裡的長城經過世世代代人修葺,跟此時的有很大區別,不能照著我資料裡的畫。]

說是這樣說,嘟嘟還是幫他調出戰國時期秦、趙以及燕三國邊界線。

衛長君研磨的時候瞥一眼,便知道該怎麼畫了。

韓嫣見他真敢畫,心底極為震驚,面上不動聲色,「我給你研磨。」

兩個小不點以及衛步和衛廣像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不由得屏住呼吸,也不敢胡亂打岔。

一時之間室內只有筆落下的聲音。

那聲音幾乎聽不見,可隨著衛長君一筆又一筆,韓嫣和竇嬰彷彿聽到戰鼓陣陣馬蹄聲聲,又宛若看到狼煙滾滾,踏破萬裡草原。

衛長君放下筆,四個小的輕呼一聲,「好了?」

韓嫣和竇嬰放鬆下來,這才意識到他們比衛長君還緊張。

墨跡還沒幹,衛長君輕輕遞給竇嬰,「對嗎?」

早年「七國之亂」,景帝任竇嬰為大將軍,以致於他有幸看到過大漢最完整的地圖,其實也是佈防圖。那時不止要平內亂,也要防外憂,竇嬰令手下查長城各處的烽火台的時候看過如今的長城圖。跟衛長君畫的有點出入,但也只是一點,重要關隘都對得上。

竇嬰的手禁不住抖一下,然後就看韓嫣。

只是這一眼,韓嫣就知道衛長君畫的八/九不離十。韓嫣不想懷疑衛長君,可他忍不住想知道真相,「你見過地圖?」

衛步和衛廣不再是目不識丁的無知小兒,很清楚「地圖」意味著什麼。聞得此言,兄弟二人異口同聲,「我大兄怎麼可能見過地圖?韓兄,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你倆少插嘴!」韓嫣瞪一眼二人。

衛步和衛廣找衛長君。

衛長君:「韓兄見過地圖嗎?」

韓嫣見過。

「在哪兒見的?」

自然是宣室。這點韓嫣不說,衛長君和竇嬰也能猜到。

衛長君:「可我從未靠近過宣室。」

韓嫣張了張口,「衛步,衛廣,帶去病和阿奴去我家玩兒會。」

兄弟二人一動不動。

韓嫣瞪他們,「你大兄這麼厲害,還擔心我欺負他?這是在你們家。」

衛步想到趙大等人。春寒料峭,草還沒長出來,無法放羊,也沒到育紅薯苗和種玉米的時候,他們都在屋裏貓著。

「去病,阿奴,咱們先出去玩兒會。」衛步給大外甥戴上帽子。

小霍去病摟住韓嫣的脖子,歪著小腦袋威脅他,「敢欺負我大舅——」

韓嫣朝他腦門上一下,「我欺負他怎麼了?」

「我——」小霍去病不敢打他,主要打不過,「以後別來我家。」

韓嫣推他一把,「出去,出去。你大舅不欺負我們就不錯了。」

此言一出,小不點放心了,把手遞給他三舅,「大舅,韓兄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韓嫣揚起巴掌,熊孩子沒完了是吧。

小不點沖他哼一聲,拔腿跑開。

轉瞬間,室內只剩衛長君、竇嬰和韓嫣三人。

衛長君後悔,早知道剛才就不逞能了。

「我說是天賦,你們信嗎?」

韓嫣指著自己的臉,「我看起來像傻子嗎?」

「像!」衛長君認真道。

韓嫣噎住,給竇嬰使個眼色,你來。

竇嬰看著他幾乎把黃河以北都畫出來了,「長君,你要是能把黃河以南也畫出來,老夫就信你。」

「我傻嗎?」衛長君反問。

竇嬰噎了一下。

衛長君不不敢畫,蓋因他腦海裡的地圖跟此時的郡縣分佈對不上,「我能畫出長城是因為對長城不陌生。以前我在平陽侯府給侯爺當過幾年騎奴,隨他去過幾次平陽縣。當時走的就是去雁門關的這條路。」

竇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韓嫣滿心無力地想嘆氣,「侯爺,就算他年年去平陽縣,雁門關東和西的長城又如何解釋?」

衛長君:「那是你們忘了,秦始皇修長城並不是從無到有,而是把戰國時期秦國、趙國以及燕國的長城連起來,然後才有了如今的萬裡長城。我只需要知道趙國和燕國的大概位置就行了。侯爺去的地方多,侯爺要是告訴我黃河以南有多少郡縣以及郡縣大小,我應該可以拚出一張完整的大漢地圖。」

竇嬰不信,「當真沒看過地圖?」

「你給我看的?」衛長君反問。

竇嬰:「我是說你夢裏。」

「我一個種地的看地圖做什麼?哪兒有荒地,回頭去哪兒?」

韓嫣點頭。

衛長君頓時想打爆他的頭,「韓兄,你不會忘了越往南雨水越多吧?我到南方種什麼?再說了,南方多瘴氣,我這個身體受得了南方的陰冷和瘴氣嗎?」

竇嬰又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南方多雨多瘴氣?」

這下真把衛長君問住了。衛長君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糟多無口。

「侯爺,這真是常識吧?」衛長君艱澀道。

竇嬰看向韓嫣。

韓嫣:「我覺著這是常識。」

「那沒事了?」衛長君看向兩人。

韓嫣抬抬手,「老夫記得南方諸王封地,也知道一些郡縣,老夫說,你畫。」

衛長君又拿一張白紙。

韓嫣奇怪:「不在這上面畫?」

「這怎麼畫?長安又不處於大漢正中心。」衛長君先在上半部分畫出一個大大的「幾」字,然後在下半部分畫一條彎彎的線。

韓嫣和竇嬰又相視一眼——長江和黃河?

竇嬰問出口,「江河?」

衛長君點了點頭,然後又畫最南邊和最北邊。

這次不用問,二人也知道那是東海和南海。隨後衛長君畫最西邊。西邊大概圈出來,停筆看竇嬰,「等我把洛陽、長安、彭城、魯地以及蜀郡這些地方標出來,這張圖還剩多少?所剩無幾。最後把那些不知名的縣填一下,大漢地圖不就出來了?」

竇嬰想想真是這樣,「這麼說只要知道長安、洛陽、彭城這些地方多大,諸位劉姓王爺的封地多大,人人都能畫出來?」

「是這樣。」衛長君點頭。

竇嬰看向韓嫣,「原來是你我大驚小怪了。」

「你還真信?這麼簡單陛下還用得著把圖藏起來。」

衛長君抬抬手,「陛下藏的是佈防圖吧?韓兄,我可不知道哪裏有大漢駐軍。」拿起先前那張圖,「我是把長城畫出來了,可上面有烽火台嗎?」

二人仔細一看,長城上什麼也沒有。

衛長君暗暗鬆了一口氣,「我再說這是天賦,你們總該信了吧?」

二人將信將疑。

韓嫣看著他後畫的那張,「你的天賦未免過於驚人了。寥寥幾筆,大漢地圖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天才。」衛長君想起他弟和他外甥,「韓信的天賦驚人嗎?」

韓嫣無言以對。

衛長君看向竇嬰,「侯爺一生見多識廣,應該遇到過一些你覺著不可思議,別人卻認為稀鬆平常的事吧?」

竇嬰不禁說:「那不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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