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嗎？」

趙霖看著石月鳴的臉，其實這個結果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是別人的武技，告訴她是情分，不告訴她那也是本分。

「這倒不是，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石月鳴撓了撓腦後，他只是按照唐月鳴給他的武技上練的，上面怎麼畫他就怎麼練，要是手把手的教人的話他可能行，但是要是向別人描述……那還真不成。

「那算了。」

趙霖也沒有強求，因為自己差不多也是一個武癡，語音表達能力是什麼程度她自己心裡有數，更別說石月鳴這個重度武癡了。

兩人同時閉嘴，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沒人開口說話。

「對了，雲離，你覺得……那個叫趙霖的怎麼樣啊？」

不遠處，慕容傑看著石月鳴的方向，向朱雲離問道。

雖然她們兩個本來就是陌生人，但是在一個醫療室裡住了幾天了，總不能什麼也沒感覺出來吧？

「你要是問內在的話我還沒看出來，不過，我感覺她應該是一個十分要強的女孩子。」

朱雲離低頭想了想，補充道：

「在這方面上，她比我還要強。」

她朱雲離是很要強，甚至在修鍊強度方面上都不願意比慕容傑兩人弱，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比不上趙霖。

至少，她還不會戴著個面具去參加大比。

慕容傑聞言，點了點頭。

這種性格，還真是奇怪。

女孩子這麼要強幹什麼？

「算了，不想了。」

慕容傑最煩的就是這種事情了，與其讓他去想這種事情，還不如讓他去圍著月雲城跑幾圈。

許久後，慕容傑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準備離開，轉頭看向石月鳴時，卻發現後者已經不在了。

「走吧。」

石月鳴的聲音忽然從慕容傑的身後傳來，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我們走了，雲離。」

「再見。」

……

接下來的一周內，大比還是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兩人也是經常去觀看其他人的比試，畢竟這一屆的大比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情報什麼的完全沒有，所以他們就只能自己去看了。

看完比賽之後，兩人都會去醫療室看望朱雲離，只不過更多時候，石月鳴都在趙霖那邊。

這不禁讓慕容傑和朱雲離兩人心裡納悶。

石頭這是轉性了？之前明明都只是一心練武，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想是這麼想，但是兩人也沒去多問，畢竟……

「石頭這年齡，也該娶妻了。」

慕容傑語氣平靜的說，而躺在床上的朱雲離也不意外，因為相親這種事，她之前回大齊的時候，她的娘親也給她安排了一次，最後要不是她故意把這門親事搞砸了，那現在她可能已經過了門了。

只不過無論是慕容傑，還是朱雲離，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看到石月鳴對一個女孩這麼上心。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植物類獸印的原因，趙霖現在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除了暫時不能修鍊和戰鬥之外，說是痊癒也沒什麼問題。

「對了，你是大武人對吧？」

石月鳴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問道。

趙霖點了點頭，但是她臉上還是有不解的神情。

這個傢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雙生雷木』……是什麼境界？」

這個問題一直是石月鳴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雖然說他現在已經被淘汰了，但是這不是還有一個慕容傑在比賽呢嗎？

這個問題，算是幫傑問的了。

聽到石月鳴問這個問題，趙霖也是難得的沉默了許久。

「不能說嗎？」

石月鳴有些疑惑，但是如果真的不能說的話，那他也不強求。

畢竟無論做些什麼準備，慕容傑都打不過上官天晴，最多就是有些心理準備而已。

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不是，主要是沒想到你會問起『那一位』。」

趙霖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氣。

「『那一位』？」

石月鳴又不解了，這麼說來，這個上官天晴，難不成還是有什麼背景的？

也對，沒什麼背景的話，這個年齡段的女孩一般都在修習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富不學文，窮不習武」？

「你也知道的，大武以武立國。」

石月鳴點了點頭，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畢竟大國之間的事情，他的渠道還是能弄到一點情報的，只不過能弄到的都沒用就是了。

而且硬要說的話，大楚好像也是以武立國，只不過在楚正輝的管理下，文脈才在這些年間發展起來了而已。

「你說的那一位，是我們大武鎮國侯曾經的長女。」

趙霖說道。

「『曾經』是什麼意思？」

石月鳴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鎮國侯曾經的長女」……也就是說現在不是？

趙霖又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擔心的那個人不會出現在這裡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石月鳴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話。

「什麼？！！」

下一秒，石月鳴卻直接暴起，喊道：

「你耍我啊？！！」

而另一邊，慕容傑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趙霖，我真是看錯你了。」

然後，石月鳴就氣沖沖地離開了醫療室。

「喂，石頭！你去哪？」

慕容傑與朱雲離相視幾秒，前者也起身追了出去。

朱雲離看向不遠處的趙霖，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唉？石頭呢？」

當慕容傑追出去的時候，他卻發現石月鳴早已鑽進了人群裡，找不到了。

他抬頭看了看時間，嘖，也不早了，那回去吧。

……

夜幕降臨，醫療室的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這時，趙霖緩緩睜眼，而後，悄悄下了床。

醫療室大門被打開，然後又慢慢的關上。

沒有人進來醫療室，但是有一個人離開了醫療室。

趙霖離開了醫療室，一路小跑，兜兜轉轉了許久，去到了平民區的一座房子前。

那是石月鳴的家！

「進來吧。」

打開門，石月鳴說道。

下午的時候，趙霖在他耳邊說的話，是「裝作生氣的樣子離開，不要讓任何人跟上你，晚上我會告訴你『那一位』的事情。」

於是，就有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幕。

石月鳴也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畢竟他住的位置，確實是挺繞的。

「說說吧。」

一上來就切入主題，這是石月鳴一貫的作風。

「什麼叫『曾經的長女』？」

在趙霖說這個的時候，他能感覺到她有什麼忌憚的事情。

趙霖沒有立刻回答，依然在四處張望。

好一會兒，似乎是確定了什麼，她才看著石月鳴，緩緩道來：

「因為『那一位』……不，應該說整個鎮國侯，都是『曾經』。」

石月鳴看著趙霖，更不明白了。

之前還說上官天晴是大武鎮國侯「曾經的長女」，現在倒好，整個鎮國侯都成「曾經」了。

「就在一年前的某一天，鎮國侯上官北年一脈……」

「除了『那一位』之外，全府上下三百一十八口人……」

「無一倖免，盡數被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