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誰叫我這麼弱呢？」

右腳一跺，一根岩槍從地面升起，直刺楚鳳羽而去。

「你別忘了……」

「哢……」

岩槍打中楚鳳羽的玄力屏障，沒有傷到楚鳳羽分毫。

「我還有玄力屏障。」

一腳踹在唐月昊身上，唐月昊倒飛出去，撞倒了幾棵大樹。

「你打得破嗎？」

看著滿臉是血的唐月昊，楚鳳羽又說。

「那不一定……」

唐月昊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強弩之末。」

楚鳳羽說著，徑直衝向唐月昊。

而唐月昊不躲不閃，雙腳好像在地面紮根了一樣。

「獲取……」

「碧寒蟒之力！」

唐月昊深吸一口氣，轉換碧寒蟒形態，寒冷的氣息從他身上釋放，在他周圍形成了一片白霧。

楚鳳羽不知道唐月昊又在搞什麼鬼，但是有著玄力屏障的她，並不需要忌憚什麼。

沒有任何猶豫，一記化羽掌直接朝著唐月昊所在的地方打去。

而迎接她的，是一隻碧藍色鱗片全部破碎的玉手。

玉手外覆蓋著一層玄力，似乎是劍芒？

「唔！」

楚鳳羽手上傳來一陣劇痛，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怎麼……可能……」

楚鳳羽看著自己的手，此時，她的手已經被刺穿了，鮮血正往外源源不斷的流著。

他怎麼可能會破開我的玄力屏障的？！！

「這下，你還覺得我是『強弩之末』嗎？」

一隻玉手撥開冰霧，一個藍發金眸的女子出現在楚鳳羽面前。

她髮長披肩，吞吐著鮮紅色的信子，除了身上的鱗片基本破碎了之外，再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了。

碧寒蟒形態，玄碧寸芒！

之前洛無名和他說過，如果唐月昊學會了玄碧寸芒後，就算傷不了她，也能破開她的防禦。

試問一下，楚鳳羽的玄力屏障，有可能比洛無名的防禦更堅固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被唐月昊之前幾次底牌算計過後，楚鳳羽雖然沒有改變她看輕唐月昊的態度，但是也謹慎了起來，一直使用鳳羽步快速移動。

而玄碧寸芒是近戰類型的武技，如果楚鳳羽不主動靠近他，他也沒辦法施展這招。

不為什麼，因為現在的他，如果沒有轉換碧寒蟒形態的話，根本施展不了玄碧寸芒。

「玄碧寸芒……」

他居然把這招練成了……

而且，劍芒上還附帶著冰屬性的玄力……

楚鳳羽看著唐月昊的眼睛，雖然現在她的臉上滿是鮮血，但是眼睛卻是金色的蛇瞳。

也就是說……

楚鳳羽遲疑片刻，再次施展了鳳羽步，身形消失在原地。

「呵，我……」

唐月昊輕笑一聲，額頭的輪迴印痕變回輪迴真瞳，再次開啟了九勾玉輪迴道。

「可以用哦。」

追上楚鳳羽，唐月昊直接開始攻擊，有了玄碧寸芒，唐月昊在交鋒中開始佔據了上風，在楚鳳羽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楚鳳羽雖然身上出現了很多傷勢，但是速度卻越來越快，為了跟上她，唐月昊也只能繼續維持著九勾玉輪迴道。

因為同時維持著玄碧寸芒的原因，唐月昊氣府內的玄力也在飛速消耗著。

「唔！」

終於，在玄力耗盡的的前一刻，唐月昊的玄碧寸芒刺中了楚鳳羽的肩膀。

楚鳳羽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所以……你不行了？」

唐月昊看著楚鳳羽，說話的語氣讓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麼……去死吧。」

唐月昊舉起手來，指間的劍芒閃著寒光，眼看就要揮下。

「豎子爾敢！」

「雲冥，住手！」

聽到這句話，唐月昊愣住了。

從影像裡看到唐月昊要對楚鳳羽下殺手，雲長老也不管什麼面不面子的了，直接向唐月昊喊道。

但是，讓唐月昊停下的不是因為雲長老的那聲怒吼，而是楚正輝的聲音。

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悲意湧上唐月昊心頭，讓唐月昊的眼淚直接決堤。

「現在……讓我……住手？」

為什麼？

為什麼是現在？

指間的玄碧寸芒慢慢散去，唐月昊的視線開始模糊。

而楚鳳羽則是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記化羽掌打中唐月昊身上，把他打得倒飛出去。

「厚此薄彼，有失公正。」

洛無名沒有去看楚正輝，而是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

在她看來，唐月昊差點被殺時，楚正輝一聲不吭，可是當楚鳳羽出事時，楚正輝卻說話了。

……

「為什麼……為什麼……」

唐月昊躺在地上，嘴裏呢喃著。

也許，並不是唐月昊在呢喃。

「看來，最後的贏家還是我。」

楚鳳羽看著唐月昊，眼角之前流出的鮮血已經幹了，但是現在又流出了更多的鮮血。

「是啊，殺了我吧。」

唐月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他確實是這麼說了。

「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唐月昊繼續說道，但是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並不是他不想，而是睜開也沒有用了。

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這就是長時間使用九勾玉輪迴道的副作用。

「是什麼，讓一直反抗的你變成了這樣？」

楚鳳羽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詢問道。

她想知道，一直不願認命，走到這裏的唐月昊，為什麼忽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是身體的傷勢？」

唐月昊搖了搖頭。

「是玄力的枯竭？」

唐月昊再次搖頭。

「是雙眼的失明？」

唐月昊依然搖頭。

「都不是。」

唐月昊躺在地上，平靜的道：

「是因為，我心已死。」

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他也不知道。

但是在聽到楚正輝的怒吼聲後，唐月昊就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心，很痛，很痛。

「幻麟。」

這時，洛無名的聲音傳入了唐月昊耳中。

「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異類，永不為奴，永不低頭。」

「我不希望，你現在，就低下你的頭。」

洛無名的聲音很輕，但在唐月昊耳中，卻感覺無比的沉重。

「現在，站起來。」

「向我證明你說過的話。」

「向我證明，你從不為那不存在的天命，去壓低脊樑。」

在洛無名的話中，唐月昊緩緩從地上站起，眼睛雖然已經睜不開，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他此時的眼神，無比堅定。

「說得很好。」

楚鳳羽鼓了鼓掌，看著唐月昊，道：

「只不過，身體重傷、氣府見底、雙眼失明的你，要怎麼樣才能扭轉局面？」

聽到這句話，唐月昊卻笑了起來。

「我啊……還有最後的一劍……」

唐月昊深吸一口氣，原本的金色頭髮開始一點點的變成冰藍色。

「這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柄收在黑色劍鞘裡的長劍出現在了唐月昊手上。

唐月昊握住劍柄，將長劍緩緩拔出。

危險！

感受到長劍的氣息，這是楚鳳羽心裏唯一出現的念頭。

不能讓他把這柄劍拔出來！

楚鳳羽心裏想著，直接刺向唐月昊。

而就在唐月昊即將把長劍從劍鞘拔出時，一隻玉手卻直接把長劍給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