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等到唐月昊和上官天晴都失去意識後，五人這才靠近了廖無心。

洛無名看著廖無心，一些記憶的片段在腦海裡不斷閃現，但是始終無法合成一個連續的畫面。

「這樣嗎……」

廖無心看了一會兒洛無名，又看了看周圍的場景。

「異域……已經被毀了嗎？」

廖無心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起來，聲音也放輕了不少。

「但是還好……」

廖無心搖了搖頭，看向洛無名。

「你還好好的。」

看清楚洛無名的時候，廖無心的瞳孔微微一縮，而看到青汐的時候，她的瞳孔卻是猛得一縮。

「小汐兒，你……你怎麼……」

廖無心捂著自己的嘴巴，顫抖著向青汐伸出了手。

「你……你的靈魂……」

就在廖無心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青汐卻一把抓住了廖無心的手，然後慢慢搖了搖頭。

廖無心看向洛無名，後者向她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意示她看向慕容傑三人。

「我明白了……」

廖無心深吸了一口氣，結束了這個話題。

……

唐月昊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石頭！慕容！月月醒了！」

門外傳來朱雲離的聲音，唐月昊捂著依然昏沉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

雖然朱雲離是第一個發現唐月昊蘇醒的人，但是第一個來到他身邊的人，卻是戴著玄鐵面具的洛無名。

「啊……大概……」

唐月昊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他隻記得自己當時是要去找上官天晴，然後，自己的身體好像就被天星葬給佔據了……

此時，躺在他對面的上官天晴也恢復了意識，她的情況也沒比唐月昊好到哪去。

而且相比唐月昊，上官天晴明顯更清醒一點，因為，她記得戰鬥的整個過程。

包括當初在大楚大比的時候。

她看向大門外，她能夠感覺到，有一股恐怖的氣息此時就在門外。

「你啊，真能給我惹事。」

聽到這個聲音，上官天晴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猛得扭頭，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唐月昊面前的銀髮女子。

瞬間，一股彷彿被深淵凝視的感覺湧上心頭。

就是她，瞬間製服了被控制住的我……

「抱歉，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見慕容傑三人從門外進來，唐月昊擠出一絲笑容，這麼說道。

「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

接著，廖無心就將整個過程向唐月昊複述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總結成一句話：你太弱了。

你太弱了，所以才會被天星葬控制。

你太弱了，所以你連反抗都做不到。

你太弱了，所以被控制的時候，連意識都沒有。

「在身為『萬靈之災』這一方面，你甚至不如這個人類小女孩。」

廖無心看向上官天晴，後者連忙扭過了頭，只有眼睛還時不時的瞄廖無心一眼。

「萬靈之災」？那又是什麼？

唐月昊在成為異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很大，大到甚至不是一個觸海境可以看得清楚的，可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唐月昊原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

但是，唐月昊現在才知道，他與井底之蛙最大的區別，不過就是他站的位置，比井底之蛙更接近一點井口罷了。

他不知道的事情，依然很多。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

雖然天生擁有弒神之力的存在稀少，而沒有弒神之力的存在也可以通過後天努力獲取弒神之力。

比如，十凶兵。

「它們都是蘊含弒神之力的武器，而且它們的主人在當年都是獨自一人屠殺了上萬『神明』的存在。」

「一般情況下來說，弒神之力是最危險的力量，因為無論什麼樣的存在，都無法抵擋弒神之力。」

而凶兵的持有者，毫無疑問是擁有斬滅所有生靈能力的人。

所以，弒神之力的擁有者，也被稱為「萬靈之災」。

「不過後來因為弒神之力的擁有者太過稀少，蘊含弒神之力的東西也已經全部消失，所以，『萬靈之災』到最後，就成了凶兵持有者的專屬稱謂。」

廖無心回憶了一下，應該是這樣沒錯。

「說起來，這十把武器原本是被那些傢夥給鎮壓了的。」

廖無心好像又想到了什麼，這麼說道。

「欸？」

唐月昊有些疑惑，如果這十把武器都已經被「神明」鎮壓了，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不說天星葬，光是上官天晴的那柄詭異血槍會出現在人界就很不合理！

「是因為那場戰亂。」

「當年，那十位在神界大開殺戒之後，忽然之間就沒了蹤跡，於是，『外面的傢夥』便把這十把武器劃入『凶兵』的範圍之內，將它們永世鎮壓。」

可是後來，神界遇上戰亂，九柄凶兵就這樣流落到了人界。

而至於為什麼是九把……

「天星葬是大人當年交付與我的武器，為的就是尋找一個配得上它的主人，你的話……」

廖無心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唐月昊自然也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能力控制天星葬，但是他不會放棄，只不過……

唐月昊看向了上官天晴。

「說起這個，她也是好運。」

廖無心也看向了上官天晴。

說實話，那十把武器之所以被稱為「凶兵」，除了「外面的傢夥」的原因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它們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凶兵凶兵，它們中的任何一把，都是為了殺戮而生的，它們一旦有了主人，那一般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人，如果不是，那麼凶兵就會操控主人的身體去進行殺戮。

而且，萬靈之災之間也存在著互相殘殺，十個萬靈之災只要見面，就必定會進行生死決鬥，這是不可避免的。

因為如此，所以萬靈之災無論在哪個種族裏出現，都要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理由很簡單，因為如果不殺了萬靈之災，那麼未來有一天，萬靈之災就會來殺了你。

這麼做，也是為了未雨綢繆，怪不得誰。

「她雖然是萬靈之災，但是不僅可以保持意識，甚至在被控制的時候還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情況除了宿主本身就異常契合這把凶兵之外，還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時間的沉澱。

「她成為萬靈之災，至少有十五年時間了。」

廖無心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是卻給唐月昊等人透露出一個令人大驚失色的事情，那就是上官天晴成為萬靈之災的時間至少有十五年了。

可她今年才幾歲？差不多也是十六、七歲的年齡吧？

「怎麼樣？你要怎麼選？」

是現在就在這裏殺了她？還是等到她以後的某一天，殺了你？

廖無心看向上官天晴，眼中殺意流露。

只要唐月昊點頭，廖無心瞬間就可以殺了上官天晴，然後將她的凶兵封印。

無論怎麼想，都是直接殺了上官天晴比讓她活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