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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漢皇子升職記》第31章 第 31 章
申屠嘉的話猶如一記耳光打在栗姬的臉上,氣得後者手指發抖的同時,也讓賈姬的臉色很不好看。

賈姬的次子劉勝借著與同胞兄長劉彭祖的交談不屑道:「這是要踩著我們做名頭啊!」

「閉嘴。」劉彭祖低聲呵道:「做名頭的也得上頭配合,你怎知道不是父皇要求十弟做名頭?」

劉勝被兄長噎了下,隨即用畏懼的眼神瞧了眼上座的劉啟,嘀咕道:「這也太偏心了吧!為了給十弟做臉,就要踩我們的臉。」

「那又怎樣?難道你有大志氣?」因為是公開場合,所以劉彭祖壓低了聲音,玩笑般的警告道:「老實點,咱們得等前頭的幾個出錯,才能分得一塊好地。」

劉彭祖出生時,劉啟雖然還寵賈姬,但也有了膩味的兆頭,而等劉勝出生後,劉啟的寵愛便都給了嬌艷如並蒂蓮的王氏姐妹,導致賈姬母子和程姬母子一樣,處於一種尷尬的境遇。

因為已經失了聖寵,加上兒子排名靠後,根本不得劉啟重視,所以在今上登基後,無論是程姬還是賈姬都指望著沒腦子的栗姬能硬剛皇后,怒罵皇帝,最好讓劉啟惡了年長三子,好讓自己的兒子撿了便宜。

「阿母也真是的,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惹太皇太后的不快。」警告完弟弟的劉彭祖嘆了口氣,隨即看向母親賈姬,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賈姬今年不到三十,擱在後世完全稱得上風華正茂,慾望強烈。然而劉啟忙著習慣皇帝的生活節奏,又磨刀霍霍向吳楚,哪裡顧得后宮女子的閨怨,這讓年輕的賈姬在委屈之餘不免將怒氣撒到劉啟關注的「愛子」身上,結果惹得薄姬下場打臉。

「宴會過後,你與我一起找小十賠罪。」後悔歸後悔,但是劉彭祖知道這事必須做出解釋,而且還是越快越好。

劉勝雖然精明不過劉彭祖,但還是聽哥哥的意思,問道:「阿母不去嗎?」

劉彭祖無語道:「你是覺得小十能受阿母的道歉,還是想讓外人嘀咕母后不慈,仗著皇后的權勢逼人請罪?」

「好吧!反正你說什麼都有禮,我聽你的就是。」劉勝癟了癟罪,憤恨地咬了口燉肉,不再理會家宴上的風波。

劉瑞得到申屠嘉的支持後也是向老丞相的方向行了一禮,隨即與動容的劉啟互飆演技:「高祖抗暴秦而應張楚,奉懷王盱眙,為的是免天下勞役,妻離子散,家家戶戶都有口飯吃,而不似秦末那般,連甕牖繩樞之家都混不上。」

為了今天的演講,劉瑞私下練了許久,仔細斟酌每一句話的語氣,務必使之充滿感染力:「如今雖有四代君王的耕耘,既無重役之苦,又無酷刑之壓,但黔首們的生活依然艱苦,此生的夙願竟是能每日都有稀粥。在此正旦大會之際,達者天下兼濟者有八珍美酒,儺舞編鐘,可曾想過腹中無物,未聽聖人嚴的窮者能獨善其身?」

鋪墊至此,劉瑞不免嘆息道:「宰豚的人家未嘗肉沫,養禽的老翁未留雞子。織過無數匹細絹的老婦衣不蔽體,而為公卿耕地的流民食不果腹……」

劉瑞的語調漸漸低下,西席上也逐漸響起哀婉的嘆息。

「兒臣的獻菜雖是黔首常吃之物,可於黔首而言,不過是僅能果腹,哪裡談得上強壯其身?」劉瑞本想多多感嘆些,但是考慮到感嘆過頭可能說些打臉劉啟的話,所以砍了腹稿的尾部,終於鋪墊出獻菜的重點:「兒臣翻閱先人典籍時產生過一則疑問,那就是匈奴等遊牧民族雖身量矮小,但在近身時強過漢人,並且比漢人更擅騎馬拉弓,舞刀弄棍。」

「雖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但既是同一類種,想必只要改變環境,擇優培之,定能使枳比橘甜,為人所愛。」劉瑞再次向上一拜,話音一轉:「冬菜豆腐鮮甜爽口,但除蝦膏外還有一

物,可從素菜中嘗出肉味,且與豆腐同源,不知父皇可嘗出此物?」

劉瑞的話音還沒落地,不僅是劉啟和丞相申屠嘉的臉色一變,就連沾著嫂子昌平長公主的光而被允許參宴的周亞夫都激動地站了起來,絲毫不顧席間的禮節,拱手道:「公子所言當真?」

不怪周亞夫如此激動,而是在技術力並不發達的西漢,人們補充油脂就只能宰豚殺羊烹禽,從牲口和海鮮上摳出膏脂,這也是古代為何以膏腴形容家庭富裕,土地肥沃的原因。甚至批判官員貪汙,也是會用民脂民膏一詞。

而對屯兵以抗匈奴的周亞夫而言,軍需上有三難——一是關中少礦,甲胄緊缺;二是民生艱苦,缺油少肉;三是素質參差,貪腐嚴重。

要知道西漢初期雖然效仿秦製,已經有了職業軍人,可是在休養生息了幾十年後,真正拿響的職業軍人少之又少,甚至在待遇上比不過秦王掃六合時的秦軍。

畢竟那時的秦軍有七代SSR打下的家底,不說頓頓有肉,但也時常用醃肉熬粥。相較之下,西漢雖有上林苑幫忙養殖軍需牲口,但是因為匈奴人的定期騷擾與呂後留下的馬政,加上能進上林苑的除了官奴便是走投無路的流民,所以養殖的食用牲口真的很少。

即便是從民間收購豬羊豚禽來給軍人補貼油水,但是在先帝後期便間者數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災。黔首們連飯都吃不上,還會養豚養禽,補貼油水。

做夢吧!

所以在劉瑞拿出大豆油後,從劉啟到周亞夫才會表現得那麼激動,甚至不顧席間的禮儀讓人將那一小碗豆油捧到跟前,難以置信地伸手沾了點,然後劃過顫巍巍的舌尖,愣道:「真的是膏,真的是膏。」

申屠嘉是個實在人,也不顧自己那麼大的年紀,愣是嘗了口豆油拌的粟米飯,樂道:「雖不如羊膏實在,但卻沒了膻味,更好入口。」

「丞相所言極是。」同樣嘗過豆油的周亞夫樂道:「有此物在,民間的百姓也能嘗口膏脂,不易生病。」周亞夫淚流滿面地向上拜道:「臣替細柳營的軍民恭賀陛下得此豆膏,也謝公子造福於萬民。」

周亞夫一中尉兼車騎將軍當眾拜過劉瑞的事自然引得無數人側目,心下又是一番計量。

上座的薄姬微笑中掩飾不住驕傲之色,而竇太后與館陶長公主的表情卻是更加複雜,但也對劉瑞有了新的看法。

無論如何,劉瑞獻豆膏一事都將造福於萬民,不僅是周亞夫代表的細柳營軍兵承了他的情,甚至在豆膏的煉製之法普及後,即便是對劉啟一脈恨之入骨的吳王也得頂著衝天的噁心讚賞幾句,承認這是利於天下的善舉。

說得再誇點,有這製膏的功績在,只要劉瑞不造反,西漢沒有滅亡,哪怕他當不上皇帝,劉啟的繼任者也得將其好生養著,否則就是替天下恩將仇報,會被人狂戳脊梁骨。

自古以來,能被天下敬仰的人只有三類,一是教化天下的大學者,二是精忠報國的真漢子,三是造福於民的發明家。

當然,獻上膏脂的劉瑞除了要在阿父忠臣前刷一波存在感,給自己掙點民間的口碑外,真沒想到萬民景仰,名垂青史的事。

硬要追問他在獻膏上有什麼遠大志向的話,那就是想以獻膏為起點,逐步發展西漢的畜牧業和種植業,爭取在有生之年裡讓西漢人都吃的上肉,喝的上奶,最後讓他所在的時空裡早幾百年過上物資富饒的生活。

如果在這條線的二十一世紀後,中國人的平均身高能趕上歐洲,那麼劉瑞的努力就沒白費,並且可以挺直腰板地表示自己沒有辜負穿越者的身份。

去TM的素食主義,去TM的極端環保。

西漢就要肉蛋奶,摒棄被楚靈王和魏晉時代帶起來的瘦弱風潮。

如果不是怕嚇著土著

,劉瑞都要號召椒房殿乃至全關中都要像五哥劉非學習,不要念著《周禮》《楚辭》而忘了從孔夫子到墨翟都是精通六藝,帶著弟子闖六國的猛男。

況且寫出中國首部浪漫主義詩歌總集的楚人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糯嘰嘰的南方小可愛,而是有著三年不出兵即為國恥,君王不可入宗祠的戰鬥民族。

就連我們的屈原同志都是擅長軍事且戰勝共工的高陽氏後,並且生前沒帶兵與人乾架。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楚這對十幾代的姻親真不愧是臥龍鳳雛的好哥兩。一個虎狼之秦,一個蠻夷之楚。並且最後葬送秦朝的,也是楚地的貴族。

作為上輩子祖籍湖北,這輩子的祖籍江蘇的真楚人,劉瑞很雞賊地無視了亡秦滅楚的罪魁禍世就是此身的高祖父,很鄭重地表示要延續楚人的優秀武德,提高漢人的身體素質。

不過話又說回來……後世的湖北與江蘇有一部分並不屬於劉啟治下的西漢,而是屬於沿海一帶的百越諸國。

所以……後世撐起國內財政的江浙一帶如今還是摸魚為主的百越諸國。

真要細究起來,劉瑞上輩子的祖籍擱在這輩子就是西漢人嘴裡的……蠻夷之地?

坐回原位的劉瑞還沒被「一天一碗肉,強壯西漢人」的宏圖偉業弄得熱血沸騰,便因自己上輩子的祖籍到底在不在百越這個歷史性的話題而苦惱。

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作為核子是現代人的偽土著,他這刻能理解後世的網友突然發現老家就是清代劇裡流放罪人的寧古塔後所持有的複雜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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