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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的啞炮之子》第二百零一章 布萊克家族老宅之行 (十)
克利切聽到艾文的問話,悲傷地搖了搖頭:

「不是太好,沙菲克少爺。克利切在少爺回來沒幾天的時候,去看過一次;感謝您的關心。西格納斯老主人已經越來越糊塗了,他快認不出克利切了......克利切在他小時候還照顧過他呢......」

艾文點了點頭,面帶冷笑看著小天狼星:

「表舅,這兩天,我就沒見你對克利切的語氣有過半點溫和之處。原來你對家人的憤怒和失望無處發泄,就發泄在家裏的東西,和家裏的家養小精靈上面!」

「真有你的,你也配稱為勇氣和豪爽的格蘭芬多出身!在你眼裏,克利切也就是個東西而已,跟桌椅板凳一樣的東西!」

「你對他的方式比盧修斯-馬爾福對多比還要過分,他至少把多比當成奴隸。克利切在你眼裏連奴隸和僕人都不算了,難道算個破椅子不成?」

「我不是,我沒有這麼看克利切!」

小天狼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著艾文喊道,裡斯趕忙舉起魔杖;但是他剛站起來,氣勢就弱了下去。他用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克利切,嘴裏喃喃地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我只是,我......」

艾文厲聲喝到:

「表舅,你說你不是?你臉上寫的清清楚楚,你的行為和言辭早就出賣你了!你要是稍微有點良心,哪怕克利切不是你們家的家養小精靈,是一條狗,一隻貓頭鷹;你也不應該如此對待!」

「他為你們家服務了這麼多年,最後你就這麼對待他?你還敢說你媽媽沒有心,你們家都是人渣?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包括你!」

艾文的話徹底摧毀了小天狼星的任何一次傲氣和自尊,他臉色灰白的坐在沙發上,抱著腦袋。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對著裡斯,用感激的目光微微低頭致意;而盧平和韋斯萊先生有些擔心的看著小天狼星。

這時,坐在一邊的衛璿對艾文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開了口:

「你好,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初次見面,我是艾文的母親衛璿,是個啞炮。我兒子年輕氣盛,話說的有些過分,實在是抱歉了。但是,您好歹也三十多歲了吧?就算是您住了十多年監獄,您也到了這個歲數。」

小天狼星抬起頭來,用帶著怯意的眼神看著衛璿。衛璿看著他的樣子搖了搖頭,繼續說了下去。

「小天狼星,你其實要對抗的東西並沒有錯;但是,你知道什麼是錯的,卻不知道什麼是對的。要批判別人很容易,但是要讓別人從錯誤變成正確,卻不是那麼容易。」

「你其實對於現在巫師界的問題,你們家的風氣,看的都很對;但只是『看到』而已。英國巫師界的問題,並非一朝一夕能解決,你這樣自以為自己正直勇敢,實際上是放棄了你對家人的責任。」

「你說你討厭責任這個說法?那只能說明你,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現在家人不在了,你自己是家主。可沒有了對抗的對象,你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就只能繼續反抗下去,扔家裏的東西什麼的。」

衛璿看向韋斯萊先生:

「看來,您就是韋斯萊家族的家主了?不知道,您可否對小天狼星說說您理解的家族責任?」

韋斯萊先生驚訝於衛璿問他,有些慌亂的說道:

「其實,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我作為家裏最年長的男人,得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認真工作,教導孩子完成他們該完成的事情;我,我還覺得自己做得很不夠呢。」

「那,小天狼星。你對於家族責任的理解,有沒有自己的想法?現在,你可否正式接任布萊克家的家主?如果你沒想清楚,至少先把該承擔的擔子擔起來。」

小天狼星聽到這話,臉上有了一些血色,慢慢的站起來看向掛毯:裡斯招呼了小天狼星一聲,將魔杖扔給了他。

「拿好你的魔杖,小天狼星。現在,你可以承擔起你必須承擔的責任了。」

小天狼星接過魔杖,看著掛毯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揮舞魔杖。布萊克家譜掛毯上,一個標著「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黑洞消失無蹤,鑲著金絲的畫像重新亮了起來。

艾文站起身來,帶頭鼓掌;眾人跟著起立鼓掌,掌聲響徹了這間屋子。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在畫像裡眼含熱淚,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但是眼中有著止不住的喜悅。

這時裡斯將茶幾上的家主璽戒遞了過去,看著小天狼星將它戴在了右手食指上。裡斯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

「小天狼星,我以你的長輩的身份,見證你接任布萊克家族的家主。你在一分鐘前還不是一個可以擔當責任的男人,但是現在你已經從一個孩童,變成了布萊克家族的一家之主。」

這時候摩尼科拍了克利切的肩膀一下:

「克利切外甥,你愣著幹什麼呢?作為家裏的家養小精靈總管,你必須向新家主效忠!以後所有家庭成員的命令,你要最優先執行你的家主的命令!」

克利切連忙跑到小天狼星身前,單膝跪地:

「效忠布萊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現在宣佈服從主人的指示,將以您的意志的命令為最優先執行。」

小天狼星還有些發愣,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裡斯趕緊示意他:

「你下令讓克利切起身就行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趕忙讓克利切站起來,克利切站起身來,眼中重新出現了興奮的光彩:

「主人,克利切這就去準備打掃房間!要把這間屋子,收拾的跟家族第一天搬進來一樣!」

小天狼星有些歉疚的看了克利切一眼,然後轉身,看著菲尼亞斯-奈傑勒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高祖父,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對家裏人,了解得還很不夠,尤其是您。現在,我還不清楚家主該怎麼當;但我,我會努力的。」

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剛剛擦乾淨臉上的眼淚,擺出了一副略微嚴肅的樣子,但是嘴角還是咧得很高:

「我的玄孫,我想,家裏人對你了解的也很不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學著當家人。一會兒,我帶你去見下你父母和家族前輩的畫像;現在你已經是家主,以前的不快,誰也不許提了。」

「尤其是你媽媽,她如果再對你不尊敬,我是會對她不客氣的!家主就是要有其權威,不然怎麼發號施令帶領家族?就算是你的親生父母,也不可以不尊敬家主!」

然後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視線又看向艾文:

「小艾文,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你和你爺爺,讓這個家又有了能繼承它的人。我真想見見埃裡克,我從沒有像今天那麼想他過。哪怕是他像以前那樣對我吹鬍子瞪眼睛,暴跳如雷,我也懷念得很。」

「我真羨慕他,有一個好的重孫子。可是我布萊克家族,現在又衰落成這樣了......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復興。」

艾文欠身行禮,說道:

「既然這樣,高外祖父,我們這兩天收拾完東西之後,再談一次如何?有些話今天不適合說,大家都平靜一下,才適合談一些別的話題。其實,您的家族衰落,也有衰落的原因在的。」

在跟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做了約定之後,當晚,布萊克家族擺出了最豐盛的宴席,慶祝新家主的接任。幾名家養小精靈做的佳肴美味自不必說,小天狼星讓克利切用明朝茶杯和茶壺,給大家泡了茶:

「大家都嘗一嘗!我現在都覺得慚愧,這麼珍貴的茶壺,我差一點就把它們扔掉了。這是兩萬加隆的茶壺泡的茶,大家敬請品嘗吧!」

說是敬請品嘗,可是屋子裏的人有一半看著茶杯,好像胃裏堵了石頭似的,幾乎不敢把茶杯拿起來。

韋斯萊先生和夫人大眼瞪小眼,四隻手懸在半空中,好像怕一碰就把茶杯碰碎了似的;雙胞胎盯著桌上的茶,一邊腦袋伸過去捧著茶杯喝,一邊鬥著嘴:

「喬治,你胳膊別晃得那麼厲害,我這裏都感覺到了!萬一把我這的杯子碰壞,不就糟了?」

「弗雷德,這是我想說的!你的椅子腿都在顫抖,還有臉說我?我還擔心你碰壞杯子呢!」

哈利和赫敏也有點怕桌上的杯子,艾文則是大大方方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各位,瓷器再珍貴,也是給人喝茶用的,喝的不是瓷器。你們那麼喝茶,可會讓茶變難喝嘍!」

大家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開始,清理工作變得非常順利和迅速。三天內,所有的相框和鏡子,玻璃都被擦得鋥亮;屋裏十幾年沒清理掉的垃圾和灰塵也都被清理出了屋子。

然後是給屋子更換牆紙,清洗舊地毯和窗簾,修補和清理舊傢具......幾名小精靈包辦了大部分工作,五天之內,屋子裏面就煥然一新。

摩尼科又和克利切將屋子的外觀徹底整修了一番,將斑駁破碎的台階,掉漆生鏽的大門和門燈重新翻新;數十年沒擦的外牆,也得徹底用魔咒擦洗。

周日徹底完成之後,一座嶄新的花園住宅出現在眾人眼前。小天狼星感慨道:

「我真是個傻瓜。以前,我怎麼就沒注意到這房子原來能這麼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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