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是同一年進學校的，又在同一個學院，很多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到現在為止，從來沒有哪一個月不被關禁閉的，每次不超過三個多星期，必定鬧出事兒來！這還不包括，別人沒抓到你的事情！」

「不是給這個施惡作劇咒語，就是自以為能出風頭，乾一些冒傻氣的事情！西弗勒斯不也是你們的受害者？確實，你和小天狼星這個做派，有不少女生喜歡你們，反而覺得你們酷的沒邊！」

「但是，如果你以為我是那種俗氣女生，那你就錯了！你乾的這些事兒，只能讓我厭惡和遠離你！在我眼裏，你是比西弗勒斯好一點兒，但也好得有限！」

「怎麼著，想讓我這個純種巫師不想搭理的泥巴種，成為你的戰利品嗎？詹姆-波特同學！」

莉莉說起話來毫不客氣，一頓連珠炮，把詹姆說的滿臉通紅。他激動的喊道：

「莉莉，你要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可沒認為，麻種巫師就低純血巫師一等，我們家族就是因為這樣，才受那些守舊的純血家族排擠！」

「而且，我也沒有打算把你當成什麼戰利品，請你至少不要侮辱我的真心！所以，我今天鼓起最後的勇氣，來找你問個明白！你要是看見我就噁心，只能跟我保持一個同學的關係，那我也沒辦法！」

「但是，你既然不想看到我做這些事，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改！你說我是個傻瓜，我也知道！我現在清楚了，我就是個傻瓜，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還自以為是的傻瓜，大傻瓜！」

「從現在開始，我一定學著做個老實學生，或許有點晚了！我也不知道，這能否讓你對我的印象改觀，但我會努力的！我，我只求你，不要再把我的信原封不動退回來了！」

詹姆說完這些話之後，莉莉的神情柔和了一些，托著下巴做了個有些俏皮的表情：

「好吧，詹姆。你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那我等著看。而且，你最近一段時間也不要老是約我去這去那了，咱們現在可不是男女朋友。不過現在開始，你寫信，我會看的，也會盡量回信。」

「只不過，不要寫的太多了，不然我回信是很麻煩的。如果我同意了你的邀約，咱們就算是男女朋友了哦。對了，你這身打扮和你送的花，我覺得還算湊合。」

說罷，莉莉招了招手，轉身離開了站在那裏發愣的詹姆。

詹姆鬆開煙嘴，煙霧組成的畫面立刻消失。福斯科校長在畫像裡吹了聲口哨，捂著嘴笑道：

「哎呀呀，年輕真是好啊，不錯不錯。讓我想起我那先我去世的老婆，她也是我的同學呢！向她求婚，可比我打一輩子球都費勁！」

詹姆聽了，紅著臉看向莉莉，發現莉莉也在捂著嘴笑。小天狼星和盧平都看呆了，小天狼星開口問詹姆：

「詹姆，這就是你六年級時轉變的原因？我當時都奇怪，你是不是病了！開學時還不明顯，可隻用了一個月，你就把你的風格完全擰了過來！你說話變的非常有禮貌，不僅不對別人放惡作劇咒語，還努力幫別人忙！」

「可我都能看得出來，你當時那陣子，臉上的表情跟胃疼和腸子打轉一樣！我後來想起來，以為你是終於成熟了，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我都不知道，你之前暑假去找了莉莉！」

聽了小天狼星的話，詹姆的臉上現出一絲掙扎，好像在回憶當時的事：

「是的，小天狼星。你們只是在一邊看，覺得我改變了，成熟了。但我自己很清楚，我沒有；至少這一年裏面，我沒有變的有多成熟。」

「我其實真不是個老實學生，最喜歡違反校規和胡鬧。你知道嗎，小天狼星？要改變自己，或者對於我來說，要把自己的個性完全朝相反方向擰過來；就像在我身上把骨頭拔出來那樣難，那樣痛苦。」

「整個六年級裡，我從開學一個月之後，就沒有再去做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逼迫自己去往莉莉喜歡的方向改變，逼著自己改掉自己一切的毛病。現在想來，這是個過於痛苦的過程，我就像走在漆黑的小路上，還不知道這條路多長。」

「不管如何，我最終還是做到了。你們知道，七年級開學兩個月之後，莉莉終於接受了我的邀約。我當時已經當上了學生會主席，跟莉莉碰面機會也多了起來，但我一直沒敢跟她開口。」

「我在約莉莉之前，確定莉莉看我的眼神，不像五年級暑假那樣的時候，我才敢向她提出要求。她同意之後，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到現在為止，這都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西弗勒斯，你對我的評價，我全都接受。只不過，那是以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詹姆不是以前的詹姆了，但西弗勒斯，你還是以前的西弗勒斯，而且變得比以前更糟。」

說罷，詹姆回頭望向斯內普：

「西弗勒斯，我這個你的對手和敵人最後想對你說；我現在才明白，你根本不愛莉莉，至少在她活著的時候，你不愛。你只是需要莉莉當你的朋友，但你什麼也不肯付出。」

「與其說我贏了你，不如說你自己選擇了失敗。莉莉曾經是很愛你的，你如果多做一點她喜歡的事兒，失敗的就是我。」

詹姆說完之後，扭頭直接飄回了椅子上，坐在莉莉身邊；同時用同情的目光盯著斯內普。斯內普全身顫抖著，詹姆的任何錶情對他來說，都是對他的嘲諷。

他乾脆對詹姆和莉莉兩人一起，自暴自棄的吼道：

「是啊，詹姆，你可以放下你的一切，去討好女孩子！很抱歉，我做不到，我不像你那樣會說花言巧語！我不願意改變，也懶得去改變！就算改變了，也消除不了我在人生前十幾年裏，被人踐踏的怨恨！」

「我反正就是個沒人愛的人，我也不要求別人愛我！我就是這樣的人，莉莉你願意跟我絕交也好，仇恨我也好，我都等著呢！我出賣了你和你丈夫，欺負你兒子，你讓詹姆的那兩個死黨把我宰了，我連眼睛都不眨！」

斯內普雖然在咆哮，但是越到後面，他的語氣越顯得虛浮。從課程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鄧布利多抬起頭來，對斯內普說道：

「西弗勒斯，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跟你說過，一個人很容易原諒別人的錯誤，但很難原諒別人的正確；無論等待你的是什麼，都請你老實的面對。」

「現在再維持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對你沒有半點好處。我和你，都必須承擔自己的罪責，這是我們逃不開的。」

斯內普根本就沒有接鄧布利多的話，反而朝他吐了一口口水。鄧布利多的面色顯出了憤怒，他想要站起身走向斯內普，艾文對他打了個手勢，讓鄧布利多先坐在原處。

艾文覺得斯內普已經不可救藥，他走向斯內普，想對他最後說點什麼。這時，莉莉開了口：

「沙菲克老師，能幫我把椅子搬到西弗勒斯面前嗎？我最後對他說點話。」

艾文一揮魔杖，把哈利坐過的椅子挪了過來。莉莉飄到斯內普面前，坐在椅子上，用她那雙美麗的杏眼看著斯內普。斯內普被她的眼睛逼得偏過了頭，不敢看向莉莉。莉莉面帶悲傷的開口說道：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愛我嗎？如果你愛過，你就老實對我說出來。」

斯內普像是要維持他的最後一絲傲慢，但將嘴張開之後，說的話卻沒有一絲傲氣：

「莉莉，我......我是愛過你的，也認為我們會一直都是朋友。」

莉莉聽到這裏，搖了搖頭，語氣很是悲哀：

「你不是愛我，也不是愛魔葯，西弗勒斯-斯內普。或許你曾經愛過，但是你後來不愛了。你是需要我，需要魔葯；無論對我和魔葯，都是如此。愛一旦變成需要，那你就不是去愛，也沒有資格去愛了。」

「西弗勒斯，你會愛太陽嗎？你會愛篝火嗎？還是你會愛壁爐？這幾樣東西你一樣也不會愛，只有失去的時候，你才覺得寒冷和害怕！我才不要當你的太陽，篝火和壁爐呢。我要當，只會當你的朋友，或者愛人！」

「你還記得嗎？當初在一年級和二年級，我們見面聊天的時候，你總是津津樂道的談著這些；」

「你又煮成了什麼新的魔葯，怎麼處理材料和看火候，怎麼煮鼻涕蟲和壓碎豆子。現在想來挺可笑的，你也不看看女孩子是否喜歡這些話題，就興奮的跟我談這些。」

聽到莉莉的話，牆上的幾位校長發出了嗤笑的聲音，男女都有；坐在後面的小天狼星也在捂著嘴偷笑。

斯內普憤怒的抬起頭盯著莉莉，但他在莉莉的表情和眼神裡並沒有看到嘲笑，反而只有回憶和悲傷；以及惋惜。

「但是很奇怪的是，西弗勒斯，你說的那些如何煮鼻涕蟲和壓碎豆子的話題，我卻有點愛聽；至少不討厭。因為我看得出來，當時你談這些的時候，眼睛裏有光；你的目光是興奮的，純潔的。」

「無論是看著我，還是說著魔葯，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