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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錄》第十二章 夢八
2021.11.1

一條可上可下的樓梯上,一個人正在下樓梯,一層又一層,一直在往下走,一層又一層,彷彿無窮無盡,永遠也走不到一樓,走不到或許根本就沒有的通向外界的門口。

又是一層,昏黃的吊燈總是準確地出現在每一層中間的過渡小平台,微弱卻剛好能把整個樓梯照得剛剛好,光線在碰到最後一節台階就收回觸角,不多又不少。

又下了許多層,在某一層。

這一層的平台的角落處出現一個紅色的滅火器箱子,這個人停下腳步看向紅色箱子,黑色的塑料蓋子上貼著一張白色單子,方格中寫著日期,日期後面寫著名字,但這兩者都因為磨損而看不出具體日期和名字。打開前蓋,灰白色的消防水管像一條龍一樣盤旋在裏面。扭開水管所連接的水龍頭,裏面一滴水都沒有流出來。

下了很多層後,到了某一層,終於……窗戶沒了,原本處於樓梯兩側的圓形開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牆壁,現在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盞黃黃的吊燈了。

失去外界自然光的樓梯在吊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古老,牆壁不再潔白光滑,而是粗糙無比,牆上時不時就會出現一條裂縫,或是一條主裂縫展開許許多多小裂縫,天花板的角落還出現蜘蛛網。

越往下走,裂縫就越來越多,有的牆皮還脫落出一個洞,有類三角形的洞、像一個豬頭的洞、非洲大陸洞,但更多的是不規則的洞,在這些洞的背後都無一例外地露出裏面的灰白色的混凝土牆體。

繼續往下走,又到了某一層,這個人發現原本放滅火器箱子的角落現在立著一個公示牌,上面用黑底白字寫著:水是商品。

2021.11.2

(一)

我在一所大學裡的一間洗衣間裡洗著衣服,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飛機飛過的轟鳴聲,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著地面的震動,建築崩潰倒塌,天花板和牆上紛紛掉落著磚塊,我朝外面跑去,但地上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一腳踩空,我摔了下去。

(二)

我趴在地上,緊緊地貼在土地上,潮濕的泥土味順著鼻子進入肺部,除了氣味,還有一條像蚯蚓一樣的蠕蟲鑽進了我的鼻子,在裏面不斷蠕動著。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敢動,轟炸機的引擎聲還在天上盤旋著。

轟轟轟,整個地面都震動起來,因為我的身體和地面貼合著,所以也免不了有震動傳遞到身上,那蠕蟲似乎是被這震動驚嚇了,往鼻子的更深處鑽去,這使我的鼻子更加不舒服,想要打一個狠狠地噴嚏,把蟲子從鼻子裏噴出來,摔在地上,摔成一攤肉泥。

轟轟轟,地面又傳來震動,我心想,誰這麼不怕死?不知道天上的轟炸機可以識別出大於一厘米的位移嗎?哪怕你稍微動了一下手指頭,動了一個手指頭的距離,一個比你手指頭大不了多少卻能把你整個人都炸飛的炸彈馬上精確無誤地落到你的頭上。

蟲子往我鼻子的更深處爬去,我再也忍不住要打噴嚏了。

這時,我頭頂的天空變黑了,準確來說是一輛比山還大的戰車來到我的頭頂,我的頭頂上空就是戰車的車底。

阿嚏,我高高地仰起頭,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但想像的蟲子並沒有被氣流衝出鼻孔,也不是沒有完全沒出來只是出來了一半,一半的軀體在空氣中扭動著,另一半還在鼻孔裡。

我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那一半,拖出另一半,連帶鼻涕一起甩到地上,並用腳踩了個稀巴爛。

我站起來,看向左邊,那是剛剛爆炸聲傳來的方向,那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場景。

一道藍光照在我身上,我飛快地向上升,來到了戰車的底部,登上戰車,我找到班長,他跟我說,我們所在的us班死了一半,就是剛剛那片血肉模糊。

突然,一陣失重感傳來,不過幾秒後又恢復正常,我知道,戰車又傳送了,就像剛才一樣,突然傳送到我們頭頂,擋住天上飛的轟炸機,掩護我們撤退。

門開了,出現在我和班長面前的一座比戰車還大的白色山,踏上這座白色的山,我一開始還以為這白色是雪又或者是石灰岩,其實都不是,這是糖,白砂糖。

突然,一輛山地摩托車從一個糖丘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做出一個七百二十度的翻滾動作,接著連人帶車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在我們面前,其衝擊之大甚至把地上的砂糖撞飛,其中還有幾顆飛到我的嘴邊,我伸出舌頭舔了舔,真甜。

然而摔在地上的人卻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和頭上的白砂糖對我們說:「嘿,跟上,去挖礦。」說完就扶起那輛山地摩托車在前面帶路。

只見看著那人發動了摩托車,就往山谷裏面駛去,不知是不是摔傷了還是摔怕了,他開得很慢,慢得跟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我和班長面面相覷,也隻好跟上去了。

摩托車在前,我和班長在後,用走的速度走了半天,這時,我看見了一個山洞,我用手推了推班長,指向那個山洞。

班長看著我手指所指的地方,搖了搖頭,指了指面前的摩托車,我又再次地指了指山洞,並用力地點了點頭,班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摩托車上面的人,回頭對我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就脫離的隊伍,朝著山洞走去,沒想到這山洞雖然看起來近但走了不少時間。

來到山洞前,我們才發現這山洞有點小過頭了,居然要低著頭才能進去,這麼小的山洞居然能被我看見了?至於我為什麼能一眼看到這山洞呢?因為這山洞的洞口很黑,黑得跟這白砂糖做的山顯得格格不入,十分扎眼。

這白中黑比黑中白更顯眼,就像一個人身上的好與壞,看到一點壞的就不停地放大,無視把黑包圍的白,佔據百分之九十九的白,這白就被這放大的黑所汙染了。

進入山洞,山洞裏面一片漆黑,往裏面走去,走了沒幾步就摸到一堵牆,應該是鋼做的,摸上去冰涼冰涼的。但往旁邊摸去時,我摸到一個把手,用力往下一擰,一絲光線透了出來,原來這是一個鋼門。

我繼續使勁,把門往外拉著,班長見狀也和我一起拉,慢慢地,門開了,明亮的光線充斥了整個山洞,這個山洞變得和外面一樣白了,要是再讓我看一次,我絕對看不出這是一個山洞,我只會認為這只是山體的一部分。

門後面是一個商場,商場裏面有兩個籃球隊在打籃球,這籃球打得有點奇怪,完全超出了我對籃球的認識,正常來說每個隊伍裡有五人,這裏有兩個隊,所以場上應該有十個人,一、二、三……九、十……十二、十三;候補球員,沒有;裁判,也沒有;不過觀眾倒是有一個,一個穿著土黃色保潔製服的老大爺。

老大爺看著比賽,不知為何突然站了起來,看向場上一個穿著紅色球衣的三號球員。

這三號球員拿到了球,接連突破了好幾個人的防守,來到籃板底下,他只要跳起來,把球往籃筐輕輕一勾,分就來了。而他也確實跳起來了,也往籃筐裡勾球了,但力度稍微有點大了,球在空中劃過一個拋物線,飛到了球場外面。

這是一個airball,也叫三不沾,就是投出的球沒有接觸籃架、球筐、球網。

老大爺走到場外的籃球邊上,抬起右腳就是一個大力抽射,把球給踢飛了,嘴裏還大聲說著:「跑過這麼遠加入籃球隊學油畫,我呸。」

籃球比賽因為沒了籃球,這兩支隊伍也不打了,各自走開了,我和班長看著眼前這一幕再度面面相覷了。

我們兩人就接著走,走到了二樓,二樓有一個露天餐廳,於是我們就坐了下來,一位侍者走上前,拿出一張菜單給我們看,上面寫著:

水餃——50元

面——50元

我和班長摸了各自摸口袋,又一次面面相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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