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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錄》第十四章 夢九
2021.11.4

(一)

在家中吃著飯,電視上播著一則新聞,一所監獄裡要設立特殊學校,畫面裡顯示著一個記者在一片金黃的麥田裏,介紹她身後矗立著一棟外牆是高高的黑色牆壁的建築,我想這就是那所監獄吧。

突然,我的父親驚呼一聲,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你看,像不像回咱們農村的那片麥田,你看……還有這後面的山。」

我看著電視畫面,感覺有點像,又有點不像,畢竟全世界的麥子都是黃色的,全世界的山都是巨大。

不過,電視的畫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鏡頭的角度也隨之變化。

「你看,你看,那個雕像。」父親興奮地指著電視上出現的白色雕像,雕像立在一個小山上,那裏是一個墓園,至於這個墓園裏立的這個雕像是誰?誰立的?為什麼立一個雕像在那裏?這些問題我就不知道了,但這個雕像的確很像農村那個雕像。

「應該是吧。」我敷衍著父親,低頭吃了幾口飯,我想這應該是巧合吧,上一年回農村拜年的時候那片麥田還是麥田,一點要建監獄的風聲都沒有。

父親突然站了起來,對我說:「走,我們去看看。」

「現在?」我抬起頭。

「對就是現在,我下去開車。」說完,父親就朝著樓下的地下車庫走去。

父親是一個說了就要馬上去做的人,我趕緊扒拉了幾口飯到嘴裏就跟著下去了。

電視沒關,繼續放著監獄的新聞,到了這則新聞的最後,一個招生電話列在屏幕的正下方。

坐上車,很快我們就到了那片麥田。

遠遠望去,麥田上果真有一棟黑色的建築,看上去有一種魔幻的感覺。

再近了一點後,我才發現這建築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正方體箱子。

一陣風吹過,一陣陣麥浪在如金色的海的麥田上湧起,而建築就像深海上的鑽井平台一動不動。

我們下車朝著監獄走去,越是靠近帶來的壓迫感越是強烈,讓人想馬上轉頭離開。

走到門口,抬頭看去,這牆起碼有三十層樓高,牆壁凹凸不平卻很光滑,摸上去涼涼的,難道這是石頭砌成的?我這樣想著,但下一秒我就搖搖頭,這樣巨大的牆壁若是用石頭砌成的那得需要多少石頭啊,而且……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面前的牆壁,想從上面找到縫隙,找到兩塊石頭間的粘合處。

但沒有找到,我繼續想剛剛沒想完的事,而且不可能是用一整塊石頭吧?

只是我沒找到罷了,不可能一整塊的,這做工真好,居然看不出哪裏有粘合的痕跡。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麼?」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們抬頭看去,搜尋聲音的源頭,只見牆上出現了一團火焰。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麼?」聲音又傳來,這時,那火焰旁出現了一張臉,原來是一個人拿著火把對我們說話。

「我們是在新聞上看到這裏有個監獄,過來看看。」父親說。

「進來吧,我們這裏開了一所新的特殊學校。」話音剛落,火把就收回去。

過了幾秒,一陣轟轟轟的機械聲音從面前的牆壁裡傳出來,看上去嚴絲縫合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堵牆從一堵牆裏面分開,像中世紀歐洲城堡放下弔橋一樣,這牆也慢慢地被放了下來。

進入牆內,裏面很暗,牆上隻掛著蠟燭照明,而且每個蠟燭之間相距比較遠,一眼望去,兩個蠟燭中間有一段路是黑暗的。

這牆也太深了吧?按理說牆後面是監獄才對。該不會這牆就是監獄吧?裏面挖空了做牢房?

我想到這裏,第二次否定了這個在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二個想法。

剛進入牆裏,我們都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麼走,我們就站在原地,想著等下應該會有人來接我們。

在等的過程中,我發現在我右手邊的蠟燭旁有一個白色的牌子,但實在是太暗了,我一點都看不清,於是我走上前,靠近蠟燭,終於可以看清了,在跳動的蠟燭火光下,我辨認著上面的字:有進……就有出……

「有進就有出?」我嘴裏說著這句話,突然,從我們剛剛進來的牆外發出兩聲沉悶的撞擊聲,像是兩個沉重的物體從高處落下來砸到地面發出來的聲音,而且這高度應該有三十層樓高吧。

遠處,在一片黑暗中,一道火光亮起。

「你們已經在監獄裡了。」

2021.11.9

(二)

上一章就只是一個人在廁所拉屎把蹲坑給拉堵了。

2021.11.16

(三)

我坐在一輛越野車的後排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台廣場上。

車門開了,鑽上來了幾個人:我爸、我媽和我弟。

自我拿了駕照後,我永遠都是坐在駕駛位上,這次也不例外。

踩剎車,點火,掛擋,慢慢松剎車,再緩緩加油,這一系列的動作我已經做了成千上萬遍了,對我來說,開車就像呼吸和喝水一樣簡單,但有時候這樣簡單熟練的動作也會害死人,要是你喝水的時候呼吸了,水可能就會嗆進你的肺裡,因而窒息而死。

但這些幾率都太小了,小到以至於要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才有可能成真,特別是在現實中遇不到的特殊場合,就比如在夢中。

車按照我的意圖往前動了,以一種極度安全的速度行駛著,速度很慢,慢到和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

站台廣場邊上就是大馬路,我往左打方向盤,想要拐出去,但是這一次,車並沒有按照我的意圖往左行駛,還是直直地往前開著。

我又打了一圈,車行駛的方向還是沒變。

我有點慌了,車前面是公交站台啊,要是這樣直直地撞上去,先別說車了,還損壞了公物。(當時站台上還站著人,但我沒想過人會出事,畢竟這車的速度這麼慢,誰都能躲開。)

我踩下剎車,車的速度變慢了,變得更慢了,我想應該和一個剛學會爬的嬰兒速度一樣。

我想應該沒事了,現在就等車停下來,然後熄火,打電話找人來檢查一下車子。

但這輛車又一次出乎了我的預料,車的速度雖然慢下來了,但沒有停下來,還是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往前開。

我重重地踩下剎車,幾乎踩到底了,剎車的踏板已經接觸地板了,車的速度又慢了,慢到和蝸牛一樣的速度,但還是沒有停下了,雖然是蝸牛般的速度,但車還是一點一點地往前走,就像時間一樣,一秒一秒的,看似很慢,但還是在流逝,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會發現:「咦?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因為車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所以我就想著扭過頭想求助於坐在後排的父母,我一回頭,我就呆了,三個人居然都睡著了,無論我怎麼叫,他們都沒有醒過來。

或許是因為我在叫他們的過程中踩剎車的腳稍微鬆開了一點點,在我重新看向前方時,我大喊一句:「啊,怎麼就離站台這麼近了?」

車已經來到站台前不足半米的地方,而站台上的人卻沒有躲開,依舊有說有笑地站在上面。

在路上行駛時,有一種距離叫做人與車之間的安全距離,意思就是一輛車要與人要保持一個什麼樣距離才會讓人對這輛車有安全的感覺。

在我看來,這種安全的感覺是視車輛行駛的速度而定的,越快的車其安全距離就越大,就比如一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時速120公裡的車,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了,起碼得離開個十米;要是一輛時速40-60公裡,開在市區裡的車,這樣我們的安全距離就可以適當縮小,兩三米四五米就可以了;要是在擁擠的小路上,車速都不到10,那麼我們就可以把安全距離縮短到一米之內;要是這輛車停了下來,你哪怕貼著過,甚至從車頂過都不怕了。

車來到與站台上的人不到十厘米的距離時,他們的表情變了,不再笑嘻嘻了,而是變得驚恐起來,其臉上的表情反射到黑色的車前蓋上顯得十分扭曲。

人們都跑了,而車依然往前開,無論我熄火,掛空檔都沒用,車還是往前,一點一點地往前,直到撞上那個綠色的公交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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