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曲折之箭

尾張國，中村，西邊小溪

位於中村西邊，有一條水勢看起來不太湍急的溪流，其源頭來自於美濃國境內，經過犬山城及清洲城北部，再由中村西邊往南流去，再往南不遠就是出海口，位置上與左邊伊勢國的伊勢灣，右邊三河國的三河灣，形成三角相望的局面，而這出海口正是三角點的最北端，尾張、伊勢、三河國近幾年來發展迅速，也是因為這幾個灣附近皆有著漁港的關係，使得往來貨品能夠更快速的流通

嘩啦啦嘩啦啦，河水聲貫穿著整個尾張國，河水的流過使得周遭許多農夫，賴以引水灌溉農田之用，河道附近的農田皆是收穫量較為豐盛的水田，當然也有少數幾個地方，因著道路不便並且連年征戰，以至於農人都被徵招上了戰場打戰，長年征戰死傷無數便形成空有良田數畝卻沒人耕作的囧境，漸漸的便成了荒原，期間不乏猛獸肆虐以至於人煙罕至，然而類似像布遇到野豬的荒原，在各國各地方除卻近畿繁華區一帶之外，卻也是隨處可見

溪流上，布挨著一根枯木頭，順著溪流而下，適才果斷的逃離，逃離中本賴以防衛的弓，終於還是不堪於行進中撞擊到石頭而斷裂，布看著自己用了許久的弓，陪伴著自己多少個日夜，也拿下無數的獵物，同享過不少的高光時刻，如今卻斷成兩半，心裏不免覺得可惜，但是想到剛剛的生死關頭，此弓完全沒有讓自己失望，雖未能擊殺那頭野豬，但能重創其於竹林之中，心裏也感到欣慰，覺得此弓伴隨著自己多月，重創千斤野豬於竹林，總歸是不需此行

『布，剛剛真是可惜，就差一些些就拿下，可惜竹林疊的太厚』呂布見布臉上頗有些不甘，便試著開導著說，『嗯……可惡就差一絲絲，可惜我的弓斷了，當時若沒斷裂，河堤旁撿到的箭矢就足夠取牠性命，可惜』布聞言不禁懊惱的道

『呵呵某觀你適才那一手，簡直是經典啊，可謂是汝預判了牠的動作，牠卻反應快過汝的預判，而最終汝卻預判了牠能反應汝的預判，並用假攻擊預判了牠的反應，一箭重創此畜，當時某也是納悶至極，第一箭居然空放，正想著汝是不是又失手時，見汝後面那一波操作，真讓某嘆為觀止』呂布稱讚著布

原來稍早之前，竹林中布最後一次，攻擊野豬的機會，布有著上一次拿錯箭矢方向，及來不及搭箭因而空放，造成失敗的經驗，布知道野豬會聽到放箭時的聲音，而本能似的閃躲，於是見到野豬正要掙脫時，情急之下，布卻急中生智

因著手頭上只有兩支箭，一支箭還是個堪用品，而且也觀察到野豬會將頭壓至竹子後方，而射向身體又怕會射不穿其厚實的皮膚，野豬前方貌似不只一根竹子，又想到如此距離之下，完好的箭矢穿過兩根竹子因該不是問題，不過如果有第三根，肯定會卡在上頭，即便是僥倖射穿，其力道也不足射傷野豬，於是便有了以箭射箭的想法

當時布刻意空放一箭『瞪』的一聲，野豬聽道放弦的聲音，果然迅速的低下頭閃避，此時布接連兩箭『瞪~咻~蹬~咻』已然射來，一箭射中野豬前方的竹子，當場射穿三根『啪啪啪』，箭頭卡在的三根竹子中，只露出一點箭尖

野豬還未來得及反應時，隨即第二之箭到來『啪~扎啊』，非常精準的射中前一隻箭的箭尾，正因為第一隻箭射穿了竹子，提供了通道外，其箭身也因此而磨耗脆弱不堪，以至於第二隻箭能夠輕易的射穿，要不是這支箭本來就是一個堪用品，留為保命之用，所以隻恰恰射穿了前一箭並且穿過竹子後，射進野豬的左眼隻入了三指寬有餘，不然野豬必是穿腦而斃

但凡如果沒有空放的一聲，箭頂多卡在竹子裏，如果前後箭交換，完好的箭也是無法穿過竹子，即便是先空放在射堪用的那一隻箭，也無法傷到野豬，因為堪用的箭本是脆弱不堪，若用以射穿竹子，恐怕連第一根竹子都穿不過去，總之如果沒有上一次的失敗，就憑著手中的兩支完好的箭，拿下野豬不在話下

或許是此豬命不該絕，因為如果沒有前一次的失敗，布怎麼會聯想到用空放、來引誘野豬作出閃避的反應，有時命運就是如此作弄人，對於當下的野豬來說，生命的延續是如此的驚險，活著與死亡只在於一根完好如初的箭矢

『將軍謬讚，當時情急，我卻是沒想那麼多，沒想……卻一箭得逞』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布，別客氣，某見汝之弓術的確為世之罕見，某生平除了幾個，在黑暗空間遇見的靈體之外，在某所處的時代，論射箭某隻佩服兩個半，一個是某當時的部下曹性，一個是咳咳某自己，另外那半個麻~不認識，倒是聽說很厲害，不過某不信』呂布說道，卻在說到自己時卻輕咳了兩聲，掩蓋著自己的尷尬

『曹性是誰厲害嗎』布疑惑的道，『曹性……他的箭會……轉彎』呂布說到昔日手下將領曹性時，不禁感慨萬千，仰頭輕嘆一聲，『……』布感受到呂布心中的惆悵，沉默了半倘，見呂布還沉浸在懷念當中，於是便默不作聲的等候

『某縱橫漢土數十載，自問論武道，除了師父師叔師伯外，還有誰焉能立於某之跟前，論箭道，某自問百步之內誰敢露出頭顱之一部分，某原本以為已是天下無敵，不想卻見到曹性那驚天一箭的風采，某……甘拜下風』呂布侃侃道來

『怎麼說』布聞言也來了興趣便問道，『當年徐州一戰，某親率部將兵卒，數不過萬，硬撼那曹賊數十萬，某非自跨，那曹賊手下將領無數，卻無一人敢與某正面叫板，竟厚顏無恥的派六人合攻，呵呵~某一馬一戟單上，量你曹賊手擁數個絕世將領，能耐某何~而曹性當時那一箭，簡直是箭之傑作，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某見曹性張弓搭箭，一甩而出，其箭矢竟在萬軍中劃了一道弧線，繞過敵軍之方陣，精準的射中那夏候淳的眼睛，那一箭的風采真是絕技啊……可惜那一箭也成為曹性一生所射的最後一箭，不想這夏候淳也是個狠人，眼目中箭卻能忍著疼痛，仍然沖向前去一刀將曹性斬為兩半，唉~可嘆啊如此驚艷的一箭卻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一箭』呂布感慨的說道

『曹性將軍是如何做的讓箭矢轉彎的』雖然呂布依然沉浸在傷感之中，不過好奇的布還是開口問道，『用甩的』呂布淡淡的道，『甩』布疑惑的問道，『呵呵對於某現在來說，讓箭矢轉彎不是什麼難辦的事，修鍊千年別說是轉彎，停在半空中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對於當時的某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某事後幾次進出記憶才發現，曹性為了練就這一手，默默練了許多年，可惜恰好練成卻是成了絕響，其中的原理是大概是放箭的剎那，用手甩出，使箭矢產生彎曲，進而成曲線前進，造成轉彎的效果，其中的秘訣麻……有空吾等進入回憶裡，找曹性問問，眼下對於汝卻是不急』呂佈道

『怎麼，我學不了』布不解的道，『呵呵小布若是想學，某料想也難不倒你，只不過以你射箭的方法，恐怕……想學卻成了問題』呂布思索著道，『射箭的方法』布疑惑的問道，『某觀汝等所使用的弓具，實在是過長，且射箭時講究太多，雖然弓矢威力驚人，不過危機之時未免耗費時機，某浩浩大漢所使用的角弓，長度不及大弓不過卻是剛剛好的長度，威力雖不如長弓，但是勝在機動力高，這高難度的曲折之箭，雖也不是非得短弓才能使出，不過就汝等這慢調斯理的射箭方式，還真有些使不上力，除非汝得加快汝射箭的速度』呂布說道

『還請將軍賜教』布懇切的道，『嗯~某觀汝射箭法頗具無心之意境，對於遠方精準狙擊，的確有過人之處，不過綜觀大漢與汝之射箭之法，雖也是大同小異，差別在於射箭前的動作太墨跡，當然對於遠方狙擊者來說，非但沒影響，無心之意境反而有助於瞄準，而若是用於戰爭時局緊湊之時，卻也是致命之傷，某建議平時練箭之時，刻意加快射箭的間距，也並不是要捨棄汝之弓道，乃是兩者兼修以達到可遠可近，不失為一個方法，屆時預判、速射、曲折之箭於一身，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躲得過汝一箭~哈哈』呂布笑道

『將軍……那我該如何著手學習』布聞言便興忡忡的想要學習，甚至恨不得能趕快回家，在家裏後方展開新的練箭之路，『不及~教汝卻是不難，不過眼下汝得先學會冥想，冥想對於汝的武道之路有著莫大的幫助，先學會冥想可助汝在武道的追求上，避免走過多的彎路，先上岸吧，剩下的吾等日後在議』呂布說道，『嗯』兩人說著說著竟來到了出海口，於是便遊上了岸，任憑枯木繼續漂流，流入了大海，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