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立志傳》第三百九十二章 第二夢境 母親(五)
老者見布面有難色,好似有難言之隱,便問道「怎麼…難不成你自己也不知道幫誰來問診抓藥?難道要老朽憑著想像問診?」
「就…」
「小兄弟何故如此?莫非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
老者見布吱吱嗚嗚,沒有說出個正常的話來,又說道
「小兄弟,你別猶豫,你這年紀能單獨從草原而來,那個要救治的人,對你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人,你莫在猶豫,救人要緊」
「…」
布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小聲的說道
「是是…我…娘親…」
「什麼,腦氣…什麼是腦氣…」老者疑惑的道
「娘娘…親」布大聲帶吼的道
「啊~娘親…原來是你娘親,我還到是誰,怎麼,自己的娘親都不敢說出口」老者笑著道
「…」
布這一聲娘親吼出口,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心裡也莫名的輕鬆,那積壓在心裡深處的不安及罪惡感,就在此刻一掃而空,至此口裡承認心裡相信黃氏嫣然就是自己的母親,與雪子並無二致
「嗯,是的,是我娘親,大夫,請您一定要救她」布急切的道
老者點點頭,卻沒有動作,反而看著布,彷彿在等候些甚麼。
布愣了一下,見老者沒有動作,登時也不知道要到如何。
「錢…這老頭因該是在等你拿錢給他吧」沙善北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布這才會意過來,急馬從身上掏出,這次前來求醫所帶來的錢財,雙手將錢財便要放在老者的手裡。
誰知老者見狀卻沒有接下,反而搖搖頭的說道
「不急,錢不是重點」
「那…」
「不是錢…這老頭要什麼…小布你要不在給他把把脈呢?」沙善北戶又道
布聞言,將錢袋放在一旁,捲起雙手的袖子,將雙手放在老者的面前。
誰知老者卻皺著眉頭說道
「你給我你的手又如何,生病的又不是你,還不速速將娘親的狀況細細說於我聽」
「…」
布聞言大驚,老者此時的話語,猶如靈魂提問一般,讓布驚慌失措。
「糟糕…急著出門…我忘了…」
「什麼…你說什麼?」
「大夫…我急著出門…忘了!你能不能幫幫忙…」布說罷也知不可能,便一臉懊惱的不知該如何
「忘了…這怎麼能夠,我又不是神仙,你都不知道確切的情況,我怎麼抓藥,你…不是我說,你怎麼那麼大意,大老遠跑來卻什麼也不知道…這下可好,你說怎麼辦」
「…」
感覺到布緊張又自責的情緒,沙善北戶小聲安慰的道
「小布,你先別急,這事不全然怪你,我也有責任,你別太過於自責,你先好好想想,你母親當時的情況,將情況說予大夫聽,或許他有辦法」
「嗯」
布聞言,心裡雖然仍是懊惱不已,但緊張的情緒卻是稍稍緩解了一大半。
布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稍稍的壓下心中的不安,懇切的說道
「大夫,我將我娘親的狀況說予你聽,這樣可否」
「也只能是這樣了,也罷,你速速說來」老者點頭說道
「我娘親昏倒了」
「…」
「…」
兩人沉默了片刻,老者才開口問道
「然後?」
布聞言,心裡突然感到一陣虛,小聲的問沙善北戶
「然後勒?」
「然後…我怎麼知道,我不在現場,你忘了阿,我只能在刀裡,頂多是感知到外界的變化,又不是親眼所見怎麼能知道你母親的狀況」沙善北戶沉聲說道
「那怎麼辦?」布著急的道
「我也沒有辦法,不如…你在仔細回想,看看那邊有遺漏的,在說給大夫看看,或許有用,那個…這事我真幫不了你,你…不過我體型你,我們已經耽誤一天的時間了,再不快點,恐怕會來不及…至於你母親的情況…那個你自己好好想想」沙善北戶說這話時也是心裡一虛,然後再次隨口說了些安慰的話,便沉入拉烙刀力不再出聲
「…」
布聞言,立時便感到壓力大增,但是娘親畢竟是自己的娘親,怎麼能怪罪旁人,於是又唯唯諾諾的說道
「大夫,我該怎麼作,你才可以知道娘親的病情」
老者眉頭一緊,便說道
「這樣吧,你把你看到的,予我說一遍,我捋捋」
「嗯」
於是布將當時所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
「原來如此,你回家便見娘親昏倒,將她安置在床榻上是嗎」
布點頭如倒蒜
「有大人在身旁嗎…你大點聲沒關係,我耳朵不好,怕聽錯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那就糟糕了」老者提醒的道
「當時安置好娘親時沒有,後來才來的人」
老者點頭後又說道
「嗯,先不說來人的事,你娘親當時倒在那邊?屋子裡的情況又如何?」
「我到家見娘親已經倒在地上,不知倒了多久,對了當時地上還有一碗水,因該是娘親喝水時倒下的,其他的…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布回想的道
「你門中午吃甚麼?」
布聞言,愣了一下,心裡道
「我怎麼知道,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娘親倒下的時候…咦這是」
布還在狐疑之際,腦海突然閃過一處場景,一閃而過,那場景是多麼的真實,彷彿親身經歷一般,定睛一瞧,竟是布與母親中午用餐的情形,布立時便將場景定住,仔細看了看,這才開口道
「我們中午吃…粥,可是…娘親沒有和我一起吃,我吃完便出門了」
老者點點頭,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
「粥的量如何?」
「嗯…水多了些,娘親說那是湯」
「喔…只有那天這樣嗎?還是」
「嗯…好像有一陣子了」布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說,但會意過來,卻已經說出口,但是卻不覺得有異
「嗯…你安置娘親的時候,她身體狀態或是臉色如何?」
「…」布搖搖頭
「這樣啊…那些大人有沒有說什麼呢?還是你出來尋醫,有沒有跟你說你娘親是什麼定病?」
布愣了一下,搖搖頭,卻不知要說什麼。
「這樣就難辦了,沒也確切的情況,我很難對症下藥啊,你出來時大人既然也沒有跟你說妳娘親的情況,這怎麼可好」
「大夫你行行好,想想辦法?」老者這樣回答,布也急了
「這不行啊,我可不能隨便開藥啊…」
「拜託拜託」
老者見布懇切的請託,終於挨不住的道
「這樣吧,我抓一些強壯的葯,正巧我前幾天剛挖一些新鮮的藥材回來,今天就給你了,你趕緊拿回去給娘親吃,然後弄清楚情況,你在回來,到時我在對症下藥,或許還來的急」老者說完也不等布的回應,轉身就開始配藥
「大夫這樣怎麼可以…」
「行了,你快些回去吧,這葯你拿去,切記,你照著上頭的方式煎藥,趕緊讓你娘親服下,聽你說你娘親已經昏倒,恐怕是耽誤不得,你快回去吧,再晚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布拿了葯疑惑的道
「你沒看到門外都是官兵嗎,聽說外頭匈奴肆虐,刺史張懿大人已經領兵前來,不日便會來到,這不…本村是為前線,所以早已宣布即日起隻進不出,你現在還不回去,恐怕是出不去了」
布聞言,心裡大驚,立時便將錢財放在桌上,還不等老大夫說話,布轉身便離開。
佈道謝的話語還在空氣中遊盪,人卻已經衝出醫館還將門輕輕帶上,老者搖搖頭碎碎念的道
「唉…希望你來得及,不枉你孝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