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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七九章 永夜將至
末日來了

山君原看著河間粟的目光溫柔如水,時常出神。

河間濤既然賭他是王,自然有所察覺,然而河間粟自落象之後便沉默寡言起來。每日悶頭做事,閑了就在象尾處休息。不與族人交流,甚至不與母親交流,更是完全無視河間濤。本來倒是一樁好姻緣,但龍象大陸從不看姻親。

不如找機會讓河間嵐與山君原親近親近,河間嵐是他選中的下一任家主。少年朋友間的感情總是更真摯一些,一旦一切成真,那麼日後會大有裨益。便是輸了,又如何呢!

龍象明日如何,誰也不知道。

押寶山君原,只要是戰旗和象雀。尤其是象雀,前幾天的異象不算,自家象雀面對那隻孱弱醜陋的象雀雛鳥,竟有臣服之勢。

而戰旗,乃是戰神傳承下來的旗幟。整個龍象大陸姓氏藏著極大學問,但凡姓氏裡有君這個字眼,都不是凡夫俗子。他或者他的祖上一定輝煌過,達到過大陸的巔峰,甚至於踏上過星空的巔峰。山君,便是龍象的戰神,那面旗幟是他創建龍象唯一帝國的標誌。

君,便是主,就是這個意思。

如今山君落魄,旗幟破碎,人丁稀落,隻餘三人,還有一個病懨懨的,看著活不長久。但山君家大象卻是龍象另一個傳奇,論體型極小。但論年紀,恐怕冠絕整個大陸,那頭大象是他們家祖傳的,從未換過。原本都未多想,此刻卻成了他下賭注的依據,雖然都是猜測。

灰原家已經離開,但老早約定一定會來。那老狐狸怕也是這樣的打算,前幾天可是不斷讓族中少女灰原秋與山君原搭話來著。少年愛慕多半來得快去得更快,河間粟的冷漠冷了山君原的心思,偏又另一位少女主動上前,原本也有些情意在,早就把心思轉到了後者身上。

他以為他藏得很好,可惜身邊都是人精。將那一點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灰原家離開,灰原秋自然不在,山君原這幾日頗有些失魂落魄。

每每這個時候,河間濤心中便升起一絲疑慮來。

就這?

他是不是押寶押錯了?

張曉漁躲在象群中間,不與其他過往諸族產生交集,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曾經遇到一支飛龍族,那群人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掃到了藏在象背上以一眾少年交流的張曉漁。不容分說便將他們給圍住,讓河間濤務必把張曉漁交出去,不然連他們一起滅掉。

簡直莫名其妙。

河間濤嘴都磨破了,隻說他們的目的地是海邊,並不打算去祖地。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肯信,隻說鬼話連篇……雙方爭執不下,眼看就要幹起來,另外一些趕路的遊牧民族也包圍過來,嚷嚷著讓證明,他們只是去海邊,絕對不回去祖地。

煩死了!

張曉漁桃木劍一揮,一道金光閃過,低聲喝道:「聒噪!」

飛龍族家主隻感覺脖子一涼,驚出一身冷汗,伸手去摸有一道淺淺傷痕,滲出血珠。他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否則自己已經人頭落地。飛龍速度快,機動性好,他們的活動範圍更大,更廣,見到過一些異鄉人在荒原出沒。即便有壓製,實力仍然高的嚇人。

這個年輕人,也是高人!

那一劍來得太快,根本就沒看清。他臉色青白不定,其餘人更不敢多說,飛龍家主隻得撂下一句狠話,帶著族人先一步離去。

外鄉人若進祖地,龍象各族必遭天譴!

讓河間濤等人看著辦!

河間濤能怎麼看著辦,他又做不了主。況且祖地早有外人去過了好吧,如今小象統治者,每次豐收節不是邀請一堆外來人看熱鬧呢!那時候,也沒見誰敢多囉嗦一句。這種事情三番五次發生之後,他們臨時更改了路線,進入了荒野。

這條路才是真的去海邊的路,若去祖地則稍微偏了一點。倒是是清凈了,雖然也會偶爾遇到他人,多是更零散的隊伍,實力還不如他們呢,根本不敢靠近,遠遠看見就逃了。

張曉漁主要傳授對象是寶月十六夜,寶月天輪舞與翎椋笙,這三人明顯已經覺醒天賦。只是沒有功法,不得入其門。尤其寶月天輪舞,絕對不是平凡血脈,再不濟也是混血,他一定有龍象大陸之外的血統,多半是妖族,甚至機械族……這個猜想讓他自己都震驚了,機械族能繁衍後代嗎?翎椋笙出身不凡,猜不到來歷,她那個葫蘆帶著星河的氣息。寶月十六夜就是土生土長的龍象人,卻已經覺醒……還有琉璃雅心,寶月南極星與幻紅塵,都有超出龍象人本該的模樣,幻紅塵甚至修鍊過某種心法。龍象大陸後人不能修行,因為祖先的詛咒。

那為什麼呢?

「不是稀罕事,這些年越來越多人有特殊能力。」河間濤落寞一笑,他是沒有的。在他幼年時候,便有一位同伴如此,只是出了意外死了,那人本是河間家主首選。如果那人不出事,或許河間家族能更壯大一些吧。他善於謀算,實力與威望到底差了好些。

「之前呢?」

「之前?你說我父輩?」

「大約是。」

河間濤有時候很不喜歡跟張曉漁說話,有時候這人很睿智,思考問題很老道更像是一位老人;有時候有很無知,好像什麼都不懂……他見過不少外鄉人,與張曉漁完全不一樣。當張曉漁對某件事或某些情況非常不確定的時候,他就開始模稜兩可起來。你看這天怎麼聊,大約是?你自己的問題好不好,那只能當你問的就是。

其實河間濤知道張曉漁的意圖,這幾天他已經回答了無數問題,這人就是十萬個為什麼!但他累了,不想說話,隻回了兩個字:「沒有。」

張曉漁下一個問題到了嘴邊,憋回去了。

河間濤只是心情不好,也知道張曉漁問這麼多實在為他們謀算。轉身指了族中以為年長的老者去幫張曉漁解惑。

這幾天陸續能看到遭遇蟲族擊殺過的族人,仍在往祖地趕,寄希望那裏能給他們庇佑。可河間濤知道,這可能性微乎其微,祖地怕才是最後的屠殺場。這是張曉漁的猜測,雖然他沒說出口,但猜著像是這麼回事。

永夜,真的要降臨了吧!

豐收節在三日之後,他們距離祖地也越來越近。因為荒原被毀得厲害,大小象根本無法前行,不得已退回到主路上來。一眼望不到邊的長龍,他們在路邊等了許久,知道日暮時分才勉強擠到路上。

於是就停在那裏不動,龍象大陸沒有夜行人,夜晚是屬於其他生物的。

位置被卡死,張曉漁不樂意了,他只是給那幾個孩子講心法略微注意力集中了些,沒有關注到這裏,怎麼就被卡進來了?這萬一有個萬一,不是逃都逃不掉?

「出去,出去!幹嘛擠到這裏來!」張曉漁非常不耐煩催促山君原。

小山君懵了,他們排了大半天隊,勉強擠到這裏,要出去?何況也出不去啊!他們前後都是密密麻麻的地龍族,地龍臨時休息會將鎚頭龍與三角龍佈置在邊緣,與荒原或者其他種族交界,保證其他地龍安全。

這兩種龍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大象遇到也輕易不與它們衝突。

「大哥,龍族不好說話,我們明天再換出去吧。」

「怎麼?」河間濤今天一直精神恍惚,還沒領會到張曉漁的意圖。

「卡在這裏寸步難行,如何使得?」

「這有什麼,往年……」河間濤說到這裏忽然醒過神來,今年不是往年,今年極有可能是永夜,如今正是永夜前夕,況且蟲族肆虐。一旦夜晚有蟲族來襲,他們大約是死路一條。幻名臣等人可以飛走,甚至琉璃碎骨等人尚有機會從縫隙擠出去,他們兩頭大象根本動彈不得。

臉色驟變!

恰在此時,喧鬧的龍象隊伍之外的夜空,傳來嗡嗡之聲。張曉漁不顧一切騰空而起,別人還以為這個外鄉人要鬧事,兩側棲息的飛龍立即跟著飛了起來。這一帶龍象頓時躁動起來,龍象各自嘶吼,甚至發生了碰撞衝突。

甚至好幾頭大象的長鼻子已經對準了他,雖然都知道他實力不弱,可又如何呢!然而,卻見他只是向遠處看。

土包子,沒加過這麼美麗的夜晚嗎?

可是等騷亂過去,劃破夜空的嗡嗡聲已經很大了。大群大群的提燈美人螢火蟲衝上天空,四散奔逃,彷彿群星墜落一樣。

夜風帶著鮮血的腥氣……蟲族獵殺開始,已經到了收割的季節,獵物整整齊齊碼在地上,只需要揮一揮鐮刀,就好啦!

張曉漁急速下墜,落在河間家的象背上。大象躁動,卻被張曉漁一腳給踢老實了,河間濤非常不滿,卻見年輕人臉色都變了,剛想問,卻只聽那人道:「無論如何,趕緊衝到荒原去,現在,立刻,馬上!」

河間濤半句廢話沒有,吆喝大象起身,不顧一切朝外面擠,大象被鎚頭龍和三角龍攻擊,發出哀嚎也毫不吝惜,務必要在第一時間衝出去。

山君原到底是天選之子,極其聰慧,立即明白髮生何事。驅動自家大象緊跟其後,小象族不明所以,半句不問,跟著想外擠。

幻名臣三人已經已經升空,眼前一幕讓他們震驚,恐懼,隻想如何逃生。

末日,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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