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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二四三章 神秘黑衣
美人靈殿

春來略有些擔憂龍象土著,張曉漁反勸道:「人,都要自立。」

得嘞!

您老人家說得都對,那是你的人。

腦子裏靈光一閃,春來忽然意識到,張曉漁費心費力幫助龍象,大約沒想回報。張曉漁暴躁,遇到天宮更是半點耐心沒有,但諸般安排卻未排斥。天宮絕不會因為這些小事改變對他的看法,那便是全心全意為著龍象。

他為什麼?

他求什麼?

純粹的好人?

或者他所求太高太遠,以至於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不著急。

跟自己一樣,或者更高,更遠。

他這般想,一行人已經拾階而上,與星空修士匯合到一處。

牧靈者所居陣法繚繞,雖年代久遠,大多廢棄,仍迷霧重重,難以靠近。陣中隱約能看到幾個人,狀若瘋癲……或縱歌狂舞,或瘋狂自殘,或如猴子一樣,翻開衣服試圖找些虱子吃。

春來能尋到牧靈殿,卻並未進入。彼時龍象禁製消失,各大秘境漸漸浮現是主因。但他家學淵源,不擅陣法,但能破陣,尋常陣法困不住他。山谷小象族人,常年居住在山腹內,甚至為求水源多次勘察水井,卻無半點發現,只因陣法隔絕,他們並無破陣之法。

年久失修,卻仍存餘威,足見佈陣之人技法高超,便是張曉漁也只能讚不絕口。文聖傳他的技法,融合各家之長,皆是精華,然而捨棄的未必是糟粕,此處陣法精妙,讓他頗有茅塞頓開之感。

牧神一脈傳承已斷,很難看到牧神痕跡,在龍象每每令人耳目一新。

心得本就靈光一現。

自然少不了指點一番,山君陵聽的認真,竟然在點頭。幻紅塵與翎椋笙自然要學,李鼎鼎等新人也要聽,雖然聽不懂。不指望能修得佈陣之法,總要知道如何破陣。道理是一個道理,每個人理解卻不一樣。

山君陵聰穎勤奮,對陣法有天分,更有興趣,可謂津津有味。幻紅塵與翎椋笙則硬著頭皮,虧得張曉漁送了科技城的影像記錄設備,先錄製下來,慢慢鑽研。

張曉漁教學聲音不大,卻也沒刻意避忌。一眾修士嗤笑,聽說此人好為人師,當真不假,說得跟真的似的。那麼牛逼,你進陣啊,不是說此陣不難破嗎?

恥笑聲中,張曉漁等人身形一轉,消失了。笑聲戛然而止,空氣中瀰漫著尷尬……這他麽,他們折騰打半天時間,人就進去了?

趕緊整吧,再耗下去別人得了牧靈殿,他們還在外面玩呢。

張曉漁等人不知這一段,他只是講著講著,順手打開禁製,十來個人魚貫而入。他不是聖人,總不能破了陣把對手放進來。那些人虎視眈眈,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們身後跟了一條尾巴,是個潛行者。張曉漁本欲放他進來收拾,臨了微微一笑,放棄了這個主意。

潛行者見眾人進了陣法,想入卻不得其法,只能遠遠候著。卻不知他身後也有影子,遠遠綴著。星空修士聚攏,潛行者再次向後退了退,卻被人從背後一棒子敲暈,拖入陣中。

拖人的卻不是人,而是一道影子。

影子太快,眾人只見一個人被托在地上摩擦,撞入陣中。有人出手,卻不曾拿住,影子將人拖到地面之下,彷彿水下閃過一道灰影。任憑地面被擊碎,影子安然無恙,不僅如此連被他拖著的人,也隻如一道光影,飛掠而過。

影子入陣,消失,不知藏到何處。

陣中早有人在,天宮,長生殿,劍宮等早就在此候著。

放眼望去滿目荒涼,並無房舍,仍有一眼古井,古槐或橫或斜,墓地連成一片,祭壇隻殘存一角,枯草滿地,破敗不堪,薄霧遊來盪去,偶有一兩聲鴉鳴,卻不見鴉影。那幾個或瘋或傻的,卻不在這裏,大約是誤入他陣,或者根本就不知何年何月誤闖進來,甚至本是陣法作怪,什麼都沒有。

龍象諸族膽子大,面對強大的星空修士,少了團體作戰優勢,絲毫不退。跟著張曉漁緩緩走上前,怕歸怕,乾還是要乾的!春來朝遠處淡淡一笑,從容面對掃過來的目光。

幻紅塵證了,跳下渡鴉緩步前行。原本灰色的眼眸變得明亮起來,閃耀著銀色光芒,伸出手,指尖從薄霧上掠過。浮光掠影般,閃過從前的畫面。

她的眼中,雖破敗卻有章法,朱紅雖落卻難掩雕樑畫棟,一間間院落層層疊疊,院落之間坐落著一座恢弘大殿,牧靈七殿第一座,美人殿。

丹青候擅畫美人,栩栩如生,吹一口氣便從紙上躍下來。美人一百零八副,乃是丹青候以筆力將美人靈封在紙上,妖女魔女仙女神女神魂都有被封印,一法祭出,百女爭鳴,將文弱書生捧為牧靈七將之一。

竟與藏書樓三妖的書妖綺夢異曲同工。

張曉漁心中一動,卻見諸葛靈手中量天尺朝幻紅塵砸過來。

幻紅塵切換時空尚不順暢,仍停留在過去時光,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而諸葛靈這一擊毫不留情,便是張曉漁未有防備的情況之下,也極難逃脫一死的命運。

因為張曉漁分神思索藏書樓,春來快了一線,到底沒能攔下。

諸葛靈看著和氣,實力不弱,量天尺封鎖了兩人救援空間。

眾人皆驚,卻終無力回天。看著量天尺從幻紅塵面門砸落……翎椋笙隻感覺雙膝酸軟,差點從碧玉天鵝背上摔落。

張曉漁眼見人被砸中,無力挽回,持劍便朝諸葛靈掠去。

春來回馬劃出一道冰橋,將天宮其他人攔在外面,雖然隻一瞬,卻足夠張曉漁將長劍送入諸葛靈的心口。諸葛靈號稱算無遺策,卻並不擅單打獨鬥,他隻算計了幻紅塵必死,卻並未算出如何逃開兩位天才的夾擊。

或者說,低估了兩人的膽量與默契。

他們,怎麼敢!

為什麼不敢?張曉漁臨了還給他留了一句,因為諸葛靈的眼中儘是不敢置信。並不戀戰,天宮高手如雲,劍刺入便退,桃木劍劃出一道金光,龐大的符文陣法湧起,將翎椋笙,李鼎鼎等人籠罩期間。

戰無暇殺過來,撞到符文屏障之上。符文屏障應聲而碎,戰無暇卻被彈了回去。具紅葯與虎如意雙雙從側翼搶過來,被春來劃出的冰牆攔了一瞬。兩人實力到底強悍,厚厚冰牆碎成一地冰晶。

一道黑影自雪中穿梭,時光獸撲向具紅葯。

一道白影自空中飛落,水晶貂撲向虎如意。

兩獸同時被擊落,落在黑白煙霧隨風飄散。春來臨危不亂,胯下白馬如龍,長槍挑起千萬道狂風,迎戰兩人,竟然暫時將二人逼退。

戰無暇臉色鐵青,一為諸葛靈不聽話,擅自出手;二為自己大意,在張曉漁手上吃了悶虧。他忽略了桃木劍啊,張曉漁極少動用桃木劍力量,不代表不具備這種能力。此等神器,只要驅動,便威力無比。

從亂石中起身,眼眸冒火。

具紅葯與虎如意不知其用意,護著諸葛靈退回,站在他身後。

「此舉,是我們不對。」

戰無暇是條漢子,尋常天宮不予安排他出門,便是這人眼中對錯分明,不願藏私。探險尋寶,傷人,死人都屬正常,同門相殘也不少見。

殺人,反殺,沒有對錯。

諸葛靈怒極,待要再次衝上,忽然腳下一軟,癱軟在地。張曉漁那一劍刺入不深,卻抹了劇毒,傷口本就接近心臟,快速蔓延全身。

張曉漁從不用毒,但他這般醫學天分,如何會不懂用毒?

他當真急了。

天宮與張曉漁混戰,劍宮樂得看熱鬧,但長生殿卻難以置身事外。河間稻與灰原翼蠢蠢欲動,朝夕相處數月時間,又是孩子般赤子之心,見幻紅塵化成一道泡影,屍骨無存,如何忍得。

韓無心看中兩個孩子,倒不是兩人多出色,而是長生殿本就源自龍象。另外,山君原崛起之勢已難阻擋,一旦勢成,兩個孩子將是龍象核心家族弟子,諸般好處自不消說。

「子夜鴞,救人。」

子夜鴞聞言走出人群,查看一番:「毒雖然烈,卻不致命。」

天宮眾人雖醫術不精,卻略知皮毛,早就餵了解毒藥丸暫時壓製藥性。聽子夜鴞如此說,便徹底放心下來,八大門派與眾不同,他們互相殘殺不會放在明面上,絕不會授人以柄。

諸葛靈突遭暗算,失去一貫的溫和,臉色鐵青,獨自休息,不與眾人說話。

其實很危險,他正虛弱,一旦有人暗算九成能夠得手。天宮一貫強硬,敵人眾多。這種天才弟子殺一個少一個,尤以謀略著稱的諸葛靈,各大門派可沒少在他手上吃苦頭。

對上位者,諸葛靈一貫謙和。

但,對下位者,卻以手段凌厲著稱。

大家立場不同,看待事物也不一樣。

諸葛靈極少受挫,素來一切都在算計之中,到了龍象第一次吃癟,難免思路混亂。若在平時,必然會算計戰無暇等人以自己為主,什麼牧靈殿都不如命重要。

今天,卻將人往外趕。

蕭瑟中,風乍起……

忽然一道淺吟清唱傳入眾人耳中,更有雨夜吟詩,輕盈笑聲,幽咽哭聲凡此種種匯在一處。眼睛的景象也隨著光波流轉,發生極大變化。

美人殿,確切地說乃是一副美人圖。一卷畫軸緩緩展開,百餘名美人活在畫卷之中,每一隅都是絕美,都是一段美麗的故事。

花捲閃過一道光芒,眾人已經在卷之中。

畫中除去他們,尚有幾道人影與此處格格不入,幻紅塵或者說燕傾城與五位衣著華麗的貴女,站在正中水榭亭子裏,笑語盈盈,看著眾人。

「咯咯咯,慘了慘了。」

「甕中捉鱉了。」

「嘻嘻。」

「誰能想到,這畫一直掛在鎮遠侯家小郡主的房裏呢。」

「主人在此,野猴子還想爭一爭呢。」

「爾等何人?」有人出言詢問。

野猴子這侮辱性辭彙出現,眾人頓時明白了這些人的出身,那是古燕國辭彙。古燕歷史悠遠,更有眾神故土之稱,最早進入文明時代,總喜歡稱外鄉人為野猴子。

古燕人自己認為沒有惡意,更多是戲謔,但古燕國之外絕無人提及這個辭彙。

同時也有了更多疑惑,古燕人為何出身龍象?一副掛在古燕鎮遠侯府中畫作,為何出現在牧靈殿中?古燕那般強大?為何那般毀滅?

無數個問題湧出來,卻隻問得出一句爾等何人。

「哈哈哈哈,壞人唄。」幻紅塵似乎已經掌管了美人殿所謂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畫外一戰不過盞茶時間,畫中卻已過了數年。幾道靈格外凝實,候茗閣竟已完全恢復,說話的便是她。

「畫中時間由紅塵掌控,先生且先趕往其他靈殿,我先留一留眾位客人。」

幻紅塵手臂一揮,張曉漁幾人回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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