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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二二六章 一眾天才
又見故人

李武陽不說話,卻先動。

臉上笑容危險,長鞭揮舞,層層鞭影鋪天蓋地,宛如一條條毒蛇。

張曉漁待要動,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彷彿冬日暖陽,夏日冰飲般舒暢:「這些天才囂張跋扈的樣子,真可愛!」

妖瞳!

失蹤將近四年,從各大榜單被抹掉,被認定死透了的妖瞳!

這大哥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鑌鐵棍橫在肩膀,雙手懶洋洋搭在上面,紫色眼眸燦若繁星。

修為精進,周身散發著迫人的壓力。

往日妖瞳總是皺著眉,生人勿進的模樣,如今卻弔兒郎當,笑容滿面。輕鬆寫意,不疾不徐,實力增長不算,心境往上了不止一個檔次,壓製力強橫。修行無法更進一步,多是毀於心魔,心境進階可謂人生大喜。

李武陽和張玉獅同時一怔,對面妖瞳壓力可就大了。論實力,妖瞳成名太早,年青一代碰到他,心裏先怯了半分。戰,卻無勢,已經輸了。

雖被妖皇庭放逐,但背後會如何呢?自認為有頭有臉,這麼不堪的一幕,被妖瞳看了去,兩人有些下不來台。因為二人與妖月都有交情,妖皇子深不可測,手下追隨者眾,卻從不敢輕易動妖瞳,甚至十分忌憚。偏妖月行事密不透風,半點消息探不出,唯獨對妖瞳頗有微詞。

強如妖月,不願對上妖瞳。

何況他們!

「區區棄子,倒想囂張跋扈,誰給你的勇氣?」

張玉獅若被人打死,一定是因為他這張臭嘴,太欠,比張曉漁還欠。

「打死你,需要勇氣?……呵呵呵呵。」妖瞳笑容更濃,目光掃過山谷內一眾天嬌。他站位極高,俯視眾人,氣勢逼人。忽然躍下,宛如雪崩從天而降,鑌鐵棍籠罩兩人。

「狂妄!」

李武陽脾氣暴躁,完全不被放在眼裏,如何咽的下這口鳥氣。果斷棄了長鞭,這只是平日馴獸所用的玩意兒,發泄心中積累的戾氣。此刻太陽之女收起放浪,氣勢雄渾,一手持槍,一手執盾,衝天而起,宛如一顆炮彈衝上天際。被她想狗一樣牽扯的壯漢被氣浪激蕩,深深陷入土地之中,骨頭又斷了幾根,七竅鮮血噴湧,眼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張玉獅被呵呵一頓,俊臉陰沉似水。取出白玉簫,嗚嗚吹奏,目光卻不離張曉漁。然而,他的音波雖強,張曉漁卻絲毫不受影響。每一步踩著金色光芒,金光符文閃耀,氣勢竟不在妖瞳之下。混帳!他看走了眼!

張若麟當日回京,喋喋不休滿口不離張曉漁,多厲害,多正義!可這雜種讓家族蒙羞,從那一刻起,張玉獅就暗暗發誓,無論家族如何決斷,他一定要將張曉漁折磨致死!符道也罷,種靈也罷,元符也罷,張家不稀罕,張曉漁必須死!

妖瞳對付兩人足夠,不值當浪費人手。

張曉漁目標根本就不是張玉獅,他不配。

林克隱,金爾言,葉問蟬亦在此處,三人選了一處高台,煮茶賞雪,並未參與虐殺,冷眼旁觀看熱鬧。不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場面司空見慣,才能若無其事,一樣令人作嘔。況且幻明臣殺入山谷,便是三人聯手黑寡婦將其擊退。

出手便是殺招,混不把人命當回事。

此處受虐並不僅僅是小象族人,還有一小撮被驅趕而來的其他種族,甚至來自星空的修行者。男男女女意識不清,衣衫襤褸被綁在一處,場面頗有些不堪入目。話說回來,便是聖火教,便是深淵,也極力避免這般噁心人的行徑。名門若都如此,這等星空如何能讓人期待?

金爾言正在烤製爆炎龍,肉肯定不好吃,就是取個樂。你的命根子,還不如別人手上的一個饅頭來得重要。打擊自尊心,自信心,歷來是各大家族重要手段,隻不會這麼直白罷了。失了信心的人,才好控制。

這般肆無忌憚,看準龍象沒有反抗之力,欺軟怕硬而已。

「小魚兒,救人要緊,還有我呢!」

這話傳來,張曉漁心中煩躁再去了不少。

又來一熟人,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春來出現,山谷溫度都降了幾分。自雪山之巔雲中來,一道移動流光劃過山谷,胯下白馬踏著山巒與飛雪。翩然若仙,賞心悅目,說得就是春來啊!

春來看著不比妖瞳好,只是為人一絲不苟,盡量收拾了一番,看著乾淨罷了。銀髮如瀑隨風狂舞,銀色眼眸光芒內斂,氣勢更加雄渾。不過,這幾年過得應該挺艱苦,本該纖塵不染的長袍,經歷了多次縫縫補補,針腳粗大,大約是自己的手藝。當年誤入星河,不知兩人經歷了什麼,能將這兩位困住三年時光,絕不是等閑是非。但從其眼中跳躍的光芒來看,過程雖然驚險,但收穫更是喜人。

張玉獅蕭聲剛起,妖瞳就到了近前。他在空中避開李武陽的阻擊,直奔張玉獅,對著狂放仍未退去的臉,摟頭一棍!張玉獅從未見過這般蠻橫的招式,半點技法沒有,只靠蠻力。可是,這蠻力卻將天空都壓低了。

林克隱和金爾言對望一眼,看出對方的忌憚,可又如何呢!雙雙起身,各亮兵刃,迎戰策馬而來的春來。

葉問蟬尚未動,張曉漁冷冷橫了一眼過來。就一眼,竟讓葉家天才不敢動,甚至擠出一個尷尬笑容。那是什麼眼神,竟給她浩瀚如海的壓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扭捏起來。曾幾何時,只有族中那位十幾歲就被稱為「先生」的葉問心,給過這種感覺。一眼刺穿靈魂,無法生出反抗之意。

這不起眼的青年,竟然這般厲害?

星空對他諸多傳聞,關鍵詞多是野種,混混,掃把星等等,即便有驚艷的種靈術,即便是天賦出眾的符醫,即便身負元符,也從未有人將其放在眼裏。元符嘛,放在哪裏都能催出一個天才來……而張曉漁,配不上元符的名頭。

可如今看,他們錯了!

本來取一樂,龍象紛亂驟起,壞了全盤計劃。忍氣吞聲多日,方得了一些蛛絲馬跡尋到此處來。這座偏僻山谷之內,竟活著一群廢物……李武陽需要發泄一下心中憤懣,才有了最初那一幕。而他們不曾阻止,甚至提前慶祝一番,誰料想事情便陡轉之下。

他們本不想動張曉漁,族中大佬隻言片語中透露過,此子尚有用。作為爐鼎孕育元符,需待時機成熟,方能殺雞取卵,如今為時尚早。但張玉獅要殺野種,他們不計較多殺一人,元符取不取尚在其次,主要看著不順眼,有事無事出風頭,哪哪兒都能看到他。

至於族老之言,誰管呢!

哪成想,妖瞳和春來忽然出現。

更沒想到,張曉漁如此強悍!

論實力,妖瞳和春來的確遙遙領先,但作為同齡人,並無絕對實力以一敵二頗。然而論實戰,二人每天都在戰鬥,經歷生死之戰不下百餘場,對比這群溫室花朵,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那幾位發揮受限,處處掣肘,反倒在外求學張玉獅還略強些。

妖瞳到了眼前,張玉獅就地一滾,絲毫不戀戰,堪堪避開。鑌鐵棍敲在山石之上,山石崩碎,原地砸出方圓丈余的深坑。碎石飛濺,更如漫天箭矢激射而去。張玉獅待要閃避,卻發覺自己退路全被封死,剛才還說別人隻用蠻力……原來小醜是自己,眼光不夠而已。

閃避不及,臉上身上劃了一道道深深血痕。京城玉公子,從未如此狼狽,對方一招,僅僅一招,便將他打得如此狼狽。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還有李武陽。

那逼人哪裏去了?

李武陽衝天而起,卻與妖瞳擦身而過,全力一擊落空。隻當妖瞳忌憚,方才選擇閃避,於是眼中光芒閃耀,翻身就追了過來。一團日光在槍尖凝聚,更多日光在周身拉成直線,如遙遠永恆的太陽墜落,天地為之變色。

棍落,人起。

逼退張玉獅,妖瞳上半身蓄力,身體向後彎,迎接從天而降的李武陽。

長槍刺中鑌鐵棍,發出巨大聲響,李武陽笑聲狂放,周身火焰更勝,將妖瞳往山石碎土中壓製。太陽砸落,熾烈的太陽之火將岩石融化,場面著實不小。然而妖瞳即便腰身被壓成一張弓,臉上尤帶著笑。

「很好!」李武陽本以為一擊能將妖瞳擊斃,最起碼重傷。她抓住了完美的時機,實力發揮到達極限,可卻只是壓彎了對手的腰。她不會懷疑自己的實力,對手越強她越興奮,左手盾嗡一聲鳴響,光暈散開,沉重光盾朝妖瞳的臉襲過來。

壓製,重擊,戰無不勝!

星力流轉,足下巨石碎成粉末,身後浮現幾道虛影,從四面八方匯入本體,一聲暴喝,妖瞳藉助踩碎巨石留下的空擋,側身橫掃。李武陽攔腰挨了一棍,炮彈一樣的被彈飛。身體失控,重盾擊空,如陀螺般在空中劇烈旋轉,方才狠狠摔入白雪之中。

李武陽本就弱勢,卻想一擊斃命,太貪心了!

浪費了張玉獅拚盡全力,撕扯出來的這一絲機會。

往日裏,二人的對手還是太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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