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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三十六章 找點事做
找點事做

沉寂三天,張曉漁滿血復活。

前幾日沉浸在傷痛之中,雙眼紅腫泣不成聲,行屍走肉般的人與他無關,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過。他還是沒心沒肺的張曉漁。

深入荒野學生中,兩人慘遭不幸,他們與朱諾一同逃跑,實力還略強一線,只是運氣不太好。即便成功脫離胡三娘出嫁路,卻在荒野中被野獸襲擊,僅找到一些殘肢。這讓幾位老師對沈落魚有了抱怨,她分明可以救人,卻拉著他們吃酒。

其他學生背了處分,朱諾退出集訓,意味著他很難拿到畢業證。不過,看他爺爺滿面春風,笑得合不攏嘴,怕是得了天大的好處,這小胖子日後搞不好還要出息了呢。

黃鼠狼來報到,接待她的是張曉漁。

傻乎乎的黃大姐一個勁兒偷看來人,沈落魚便直接將這個新生小妖交給張曉漁。於是小黃鼠狼從黃大姐變成了丁柔,稱呼張曉漁為老師。

一個絕佳的刺客天才,靈敏是她種族天賦,吞噬的寶物賦予她閃爍的能力。一旦使用這個天賦,她就忽隱忽現,非常難以捕捉她的位置。目前,丁柔的主要功課就是惡補文化知識,熟悉閃爍的屬性。

顧燕楨借口跟不上同學進度,跟丁柔一起。這一人一妖相處倒是不錯,只可惜一貓一鼬不怎麼和諧,丁柔保留了原始的野性,倆貨對著咆哮成了日常,咆哮的時候丁柔會顯現獸性,一個很可愛的黃鼠狼,一點都不凶。

張曉漁省心,將丁柔的其他訓練交給顧燕楨,當然不是讓她教,只是讓她帶著。他是擔心丁柔認生,很顯然他錯了,有些人自來熟,其實主要是別人說得話丁柔似懂非懂,於是一律當好話來聽,倒是很快就融入了那個集體。

心態好,很重要。

刺頭都被收拾一番,還想尥蹶子的不想這會兒撞到槍口。獄狸真對丁柔很有興趣,然而丁柔將她當做貓處理,一律不友好就是。張曉漁暗暗搖頭,獄狸真比自己更適合教導丁柔。

多次潛入燕原荒野,追蹤血族祭祀的蹤跡。以胡三娘墓為中心,其他幾個妖王的領地為邊界,幾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沒有任何線索,倒是將那幾個妖王的收藏翻了出來。

沒什麼好東西,以流浪者的遺物為主。範圍內的精怪野獸都遭了殃,除了個別苦守其餘都選擇離開此地。燕原前所未有的萬物生長,因為日月重回天空,據說是因為老頭在汲取日月和大地的生命精華來維持不足的壽命,而如今他的消散正在反哺這個世界。

甘霖持續三天三夜,燕原似乎回到了鼎盛時代。

然,從碎星海遙望燕原大地,她仍只是漂泊在碎星海的一塊崩碎的大地。最高處是雪山,一側懸崖峭壁宛如刀削,另外一側緩緩而下,最終形成廣袤的平原,丘陵,緩緩燕水從雪山流下,匯入虛空。

無人知燕原下面是什麼,或許是深淵,無法探知。

諸星崩碎之後的諸星大多如此,完整保存到高級星球如今都是碎星海的中心,而燕原,雨城這樣的是浮在海上的島嶼,雨城或許只能算礁石罷了。

僅一個月,再次踏入胡三娘山谷已經認不出。最突出的是那幾株墳後的柏樹,如今足有八尺粗細,遮雲蔽日倒是掩蓋了大半個山谷,陰森更甚。谷口的白樹煥發生機,萬千桃花怒放,如雲如霞,樹下一汪小潭,潭中小魚幾尾。

張曉漁茫然沒有頭緒,坐在桃花樹下,怔怔發獃。

一直都是一個無可無不可的人,曾經是,現在亦如是,隨波逐流不太上進。其實這裏活得比較自有,沒有壓力沒有期許,守著燕原這塊地方。老頭兒,沈落魚和孫安安對他都不錯,對回家這件事他不是很執著,但總有這麼一個期許,或者說他覺得自己就應該回去,遲早的事。如今血族潛伏在燕原,就很不妙,這裏也是養育他的土地,沒理由看著血族糟蹋。

不好的消息。

月前兩架客用飛船遭劫,飛船殘害在燕原荒野深處找到,乘客幾千人全部失蹤。事發正是那群少年被困山谷之時,也就是說,血族的準備很充分。血族的頭領此刻怕是已經復生,正躲在哪個角落裏休養生息吧。沈落魚這幾日都不是很淡定,她尋不到血族的氣息……事情在她控制範圍之外,讓人煩惱。

老頭兒一去,將燕原搞得生機勃勃,流浪者和獵人大量湧入,想找人實在太難。

危險!

張曉漁非常警覺,察覺到一絲不對,順勢滾了出去,三把淬毒的飛鏢落在先前位置。

辨不出方向,張曉漁指尖閃著淡淡金光,做好防禦準備。這個人比千靨更擅長隱藏,應該是種族天性,不知道是哪族,根本無法判斷藏身位置。

清風拂過,桃花紛紛落下,四道身影穿過花瓣,手中各持一柄短刀直奔張曉漁的咽喉。四人一模一樣,自然是有分身,只是分身太過真實,非常難以分辨。

張曉漁不動。

身影極快,刀尖距離他不到半尺,張曉漁選擇一個方向將符打出去,身體仍是一動不動。來人包著頭臉,一雙圓眼豎瞳,個子不高,他眼睛眯了一下似乎在笑,下一刻直接撞到空氣牆上,整個人被彈射出去。

張曉漁終於動了,跟著撲上去,青年眼睛彎成月牙,化成倆人。一個格擋,一個抽身便走。這一下虛實難分,張曉漁感覺自己冒失了,這個人沒有全力出手。

就這麼一猶豫,他被那人抓住胸口的衣襟,一個翻轉,按在地上,而另外一個身影手中的匕首放在他的喉嚨上。

「身手太差。」那人不著痕跡嘆了口氣,將張曉漁放開。

理了理衣裳,張曉漁爬起來,道:「獄狸奠大人?」

「什麼大人不大人,是我。」

他隨手揪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上,非常跳脫。招呼張曉漁坐下來,又道:「有什麼線索沒有?」

「沒有。」

「這些鬼東西,怎麼這麼煩呢。」

「不知道。」

「不愛說話?」

「沒有,不太會聊天。」

「瞎聊唄,想聊啥聊啥。你師兄……就是我的頭兒,才是真不愛說話,你不知道……」獄狸奠話真多,打翻了話匣子一樣。兩人年級相仿,獄狸奠可能略大一點,但進入龍衛已經有五年時光,就是說,十四五歲就加入了龍衛,足可見天分之高。

從他的凌亂飄忽的言辭裏面,終究還是能提煉一些有用信息。聯盟張開了信息網,到處查探血族的消息,玉京率先爆發慘案,一支血族十來人的小隊,都是首領級別,執法隊損失慘重,死了一名大隊長,無辜民眾死傷上千。

最噁心的是血族毒素,這玩意兒將人變成半死不活的東西,比瘟疫還要恐怖。當然在血族那玩意兒叫做鮮血之源,並不是尋常就拿出來用的。這支血族是敢死隊,感染血毒的足有幾萬人,態勢還未控制住。

說起這些,樂觀的獄狸奠也是長嘆一聲。執法隊集中精神控制京都血疫,龍衛精銳盡出搜尋血族,務必做到格殺勿論。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人!

這個命令操作性就很大了。張曉漁不由得陰暗起來,這要是看哪個不順眼,順手收拾了,還能背個為民除害的美名。

「你想什麼呢!收起來啊收起來,即使做了也不能想知道嗎?」獄狸奠敲了敲張曉漁的頭。獄狸奠二十上下歲,只是看著年輕好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比張曉漁還略矮一些,這樣倚老賣老的動作還真是不太協調。

「我知道了。」

「行啦,就是看到你順便打個招呼,還有事忙,有緣再見!」這人還真是風一陣雨一陣,說話已經掠出去好遠。

張曉漁莫名笑笑,這個獄狸奠外號活閻王,倒也挺可愛的。

有人操心這些,那他就可以省下時間來做點別的。走到白楊樹林之外,張曉漁高聲叫道:「胡三娘,出來聊聊。」

自然是沒有回應。

「胡三娘!」

「胡三娘……」

「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這塊地方給燒了。」

還沒動靜,張曉漁真的開始動手,桃樹嘩嘩作響。火苗竄起來,張曉漁還在扇風,胡三娘忍無可忍架著陰風出現,揮動衣袖招來一片急雨,將火苗熄滅。

「老娘是靈,青天白日的你喊我出來?」

「聊聊天嘛。」

「我與你,有甚好說。」

「我想知道那個祭祀的事情。」

「……」

張曉漁太煎熬了,必須讓自己無休止地忙碌,否則與老頭兒的一幕幕便會浮現。第一次相遇,他剛被胡三娘胖揍一頓,筋斷骨折時候是老頭兒伸手將他救下,一老一少自顧自聊天,上下根本搭不上,聊得卻起勁。

一個肯聽你說話,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人,實在太難得。

兩人相約再見,再見已是一年後,彼時張曉漁因瑣事跟沈落魚大吵一架,憑著三腳貓的功夫到荒原中撒野,最後誤打誤撞才再次相遇。

老頭兒更老了些,少年長大不少,曾經跟在老人身後的兩位青年已經不見。或許是孤獨吧,這次倆人沒有閑扯,一個在教,一個在學,非常有默契。那之後的五年,張曉漁基本上都在兩頭跑,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其餘時間就在雨城格鬥場。

而如今……他不能想,找點事做,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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