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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六十一章 被人跟了
你慌什麼

「竟有追兵?」徐夢熊萬分震驚,怪不得一路狂奔呢。

他們這群人可是剛跟連心乾過架,去一趟黑市竟然要兔子似的逃跑。

竟是有追兵……

他知道有人盯上他們,可竟然還敢追出來?他們徐家人在沈落魚眼皮底下被一群烏合之眾追殺?真是膽子夠肥啊!

「不管,此處安全。」張曉漁乃是無意間發現此地,當時遭遇一隊極強悍的流浪者追殺,重傷墜入山腳下的深潭,才發現通道。躲無可躲,一直往通道深處遊,不淹死尚有一線生機,被抓就是死路一條。那回他壞了流浪者的大事,從他們手上救走一個少年,聯盟南天門之稱的南大將軍的獨孫,南風。

就是那次,元符第一次發揮作用,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甚至還將南風的生命給吊住了。清醒之後,張曉漁發現水的盡頭有一絲光線,不甘貿然出水進入荒野,只能拖著已經失去生機的南風便朝這邊探來,發現竟別有洞天,他曾經問過老師,這是什麼地方,卻沒有得到明確答案。

那時候,山谷黑漆漆光禿禿,卻是他跟南風的避難所。南風重傷瀕死,基本靠著元符之力才活過來。從南風開始,張曉漁苦心研究醫術,文聖傳授不余遺力,沈落魚竟搜羅了大量醫書與他,他本身天分不錯,總算小有成就。

如今的山谷,枝繁葉茂,鳥語花香,小河潺潺,霧氣繚繞,宛如仙境。

不大的院子有一株大梨樹,滿樹梨花如雪,枝丫伸到屋頂上,院落外。樹下放置石桌石凳,幾人坐了休息。往外看,黃土泥牆,雞籠狗舍,籬笆牆內兩分菜田,尋常農家院落的模樣。只可惜,除了梨花依舊開,沒有活人的生氣。

樹人本就奄奄一息,一路狂奔,消耗不小,這會兒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素天心。」

「你……記得我。」樹人素天心,似乎在苦笑,老樹皮遮掩容貌別人看不真切,說話含糊不清,斷斷續續,進入瀕死狀態。

張曉漁竟跟這樹人是舊識,倒是讓眾人意外,到哪裏都遇熟人。可別說,張曉漁這些年幫過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是孩子或者少年,成年人他不敢出手,生怕有詐。

「……」張曉漁翻了一個白眼,他十幾歲,又不是老年癡獃,如何會不記得?當年是他為了尋一枚雞血石,誤闖入黑礦,得這樹人幫忙遮掩藏身。後來他大鬧一場,幾乎把礦坑毀了,將一眾勞工給救了出來,其中便有樹人。誰能想到,沒幾年時間,他竟然淪為奴隸,比之當年還不如。

真是一點都不爭氣!

「你虧大了,我活不長的。」素天心慢條斯理,彷彿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異常平靜。

「崑崙神樹,活成你這樣……也真是……真是……」張曉漁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哀其不幸,更多是怒其不爭,硬是把自己氣個倒仰,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上不來。無論如何不能理解這般消極的人生態度,曾經的自己那般平凡背運,都沒有放棄生的慾望,仍想著從泥沼中爬出去……可這人,出身高貴,實力不弱,雖然是遭遇挫折,可這麼自暴自棄……好生氣,好生氣!

崑崙神樹?

眼前這個?

不可能吧?

這是其他人的反應。

崑崙神樹啊!星空最強大的生物啊,最接近神的種族,這個逼樣?星空文明的傳播者,聖地崑崙的守護者,上古時代延續至今的種族,大魔神次玄娥就誕生於最古老的崑崙神樹,一眼寂滅星空的大魔神次玄娥只是崑崙神樹的衍生生物,繼承了一小部分神樹文明就已經踏入星空之巔。

這他媽不可能是崑崙神樹!

一根樹枝就能打造一根神兵的崑崙神樹……不可能是這幅模樣。

「是啊……」素天心似乎在感嘆,聽不出有多遺憾。至於羞愧?那是完全沒有,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他丟掉最強種族的驕傲,能把自己賣身成為奴隸?奴隸代表的不僅僅是身份,更多的是恥辱,在諸族壽命綿長星空,這份恥辱千百年不會磨滅,殃及子子孫孫。

「把自己種到菜園去,老子暫時不想看到你!小楚也去看看,那個菜田很奇妙,土壤不錯,種花種草都是好的。」張曉漁扶額伏在桌子上,大口喘著粗氣,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他差點把自己給氣死!

楚燕回聞言起身便去,立刻發現這兩塊菜地的異樣,彷彿剛被犁過一樣,鬆軟濕潤。抓起一把泥土,便能感知強大的生機,這絕對不是尋常的泥土。

素天心慢慢走到另外一塊,強大生機湧入身體,舒適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呻吟起來,體內斷絕生機的暗傷竟然隱隱被治癒。隨著一陣抖動,慢慢化成完全的樹形態,將幾近完全缺失的根扎入土地,稀疏的枝葉舒展,隨風慢慢輕擺。這裏雖不如崑崙,卻是人間難得的樂土,星力充沛,生命力豐富,非常適合恢復傷勢。哪怕他是崑崙神樹這種逆天種族,也能治癒。

張若麟,徐夢熊不用人管,各自收拾了一些泥土。好東西,絕對不能落下!日後二人後悔不已啊,當時收的少了,這東西翻遍整個星空都未必還能找出來!

雁鐵衣一直坐著,沉默不言。

他們此番倒黑市,主要是為了雲根霧源,不僅沒得,還被人盯上。清風山的行蹤泄露,人們懷疑他們手上有好東西。這些都是事實,最珍貴的就是雙生妖,已經跟沈落魚回了訓練場,其他物品珍貴,但不值得為了這些財富得罪沈落魚。但是流浪的生活經驗告訴他,事實如何不重要,別人怎麼想才重要。只是消息是如何散佈出去的呢,怕是妖瞳或者春來,其他人很難描述的這樣清晰。

黑市,不該來的。

雁鐵衣暗暗感慨,雖然這一次眾人都是為了他而陷入險境,但真的不該來。

張曉漁坐在梨樹下的鞦韆上,一盪一盪看著遠處的追蹤者。鞦韆是自己綁的,那次重傷他在這裏休養很久,留下不少故鄉的痕跡,星空隨處充斥魔法,不需要這麼簡單的小玩意兒。南風當時表示出嚴重的懷疑,救他這個人怕是智力有問題,這麼一盪一盪,有什麼意思?

南風先離開,到底是世族大家子弟,滅門這種巨大悲痛過後,很快能打起精神,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對比再看看菜地裡那棵樹,不是張曉漁瞧不起他,實在沒什麼值得人瞧得起。

這是秘密花園,今後不是了。

外面的追蹤者來的倒快,進入山谷之後陷入巨大迷茫。一樣看到盡頭的山谷,怎麼走了好幾個時辰還在原地打轉,基本就是圍著一塊巨石,一條小河和一座橋在轉圈子。他們來自不同團體,撞到一起避免不了發生碰撞,真真是熬得精疲力盡,關鍵是回頭也難,他們被困在那裏了。

笑了笑,跳下鞦韆,張曉漁從屋裏取了兩壇酒,與雁鐵衣對坐,兩人對飲。

「都是我,連累大家。」雁鐵衣覺得自己必須把責任攬下來,這群人與他都不熟,包括張曉漁。不過是雨城的一面之緣,甚至都不算是有交集,他硬貼上來的,為了一絲機會。

「說什麼胡話!霧之心更適合,沒找到雲根可惜了。不過既然雲族人出現燕原,那就是機緣。」費力從雲族手上逃了,他竟然想著從雲族入手,去弄雲根,想破腦袋除了搶沒什麼更好的法子,這人當真是膽大包天!

「希望不大,聽說紅玫瑰手上有……」紅玫瑰是一個獵人團,比雲族更危險。但紅玫瑰利益至上,他更善於跟獵人打交道。

「雨城肯定有,不過是貴!」張曉漁沒在意,這小子在清風山中帝國寶藏的收穫絕對第一,足夠有錢,只看他舍不捨得。

……

兩人聊了很多,最後聊到獵人團,這種團隊比星空的星星還要多。實力參差不齊,品行亂七八糟,主要業務也是五花八門,依靠拾荒生存的獵人團也是真的存在,這一類人實力基本就是底層。即便如此,生存能力依然很強大。

「不少獵人來燕原,怕要亂一陣子。亂不是壞事,小麟太弱,需要歷練,與人相爭才能鍛煉,那小子缺經驗和自信。」

「他才十五歲……」

「……」張曉漁沒說話,面帶微笑靜靜看著雁鐵衣。這位仁兄五歲被鐵雁堡除名,七八歲就開始四處流浪,今年不過十六歲而已。當然,世家子弟無需太早冒險,這也是他們的通病,實力不錯,實戰總差一口氣,非常容易陷入險境。家族配置的各種法器又多,一旦陷入極險境地,基本不能翻盤。

可流浪者,每日都在險境,一日不翻盤就是一個死。

雁鐵衣聳聳肩,表示不要跟他這種流浪者比。倆人閑扯,讓雁鐵衣情緒好了許多,張曉漁很有安慰人的天份。他要知足,事情不是急的來的,已經等了十幾年,希望就在眼前,他慌什麼?

是啊,他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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