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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九十五章 舊相識啊
黃雀在後

除去這些,尚不知道還有誰藏在風之角。

總感覺這地方將有大事發生,一切都透著詭異。

千靨不會無故出現,他在停機坪出現,三兩句話就絆住自己,將他們帶離停機坪,進入指定的酒店。他要保證自己不能離開風之角,無意中表露今天已經是最後一班,連續幾天會有大量飛行器經停。然而張曉漁在吃飯的間隙去確認過,今天后續仍有幾班離港,倒是後續暫無計劃。據說是要戒嚴,所以今天的停機坪才會那麼亂。

難不成天宮要在此地做什麼見不得光的大事?天佑衛今晚出現,意味著他們差不多要開始動手,那就說今夜之後再也不會有人離開風之角,至少他們是這樣打算的!

竟然輕信千靨的話,被坑死實屬活該。

到底連累了別人,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太衝動了,生生死死在星空都是家常便飯,他又何必。為今之計,只有逃!雖然這般想,心裏卻並不後悔所作所為,只希望能更謹慎一些,他救不了所有人,有時候連自己都救不了,不必充當救世主。

張家姐妹,這次被自己害慘了!

天佑衛怎會任其離開,秘密還沒有到公開的時候。此刻殺了張曉漁最好不過,風之角幾近崩壞,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將寸芒請來維持一段時間,等到取出礦中核心,風之角就會消失在星空之間。風之角崩碎,會死很多人,多一個姓張的根本無跡可尋。況且,此事沈落魚知曉,出了意外在所難免,她也不好說什麼。

正是因為如此,張家姐妹方能在客棧裡安然無恙,只等最後崩碎,她們陪葬就是。悅來客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外面的世界清風苦雨,她們若知道,最後一班飛行器在她們入睡時候已經離港,尚留在風之角的絕大多數人再也沒有機會離開。

黑暗中,風之角又一個失去能量的山峰墜入虛無。

張曉漁速度極快,腳下生風,貼著屋簷前行,宛如黑暗中奔跑的貓。

天佑衛緊跟其後,指尖不斷甩出紙牌,每一張都是死神的鐮刀。堅定了必殺之心,天佑衛的攻勢渾然天成,他的天資並不差。

而長街上的少年,待倆人消失之後,進屋找到女孩,捂著嘴把她抱起來,輕輕去敲眼鏡兒的門。眼鏡兒沒有睡,這條街上都沒有人睡。

門開,閃身而進。

神志有些不清醒的女人迷糊問道:「漢生,來客人了嗎?」

「一隻野狗,我喂它一些剩飯,你睡吧。」

女人嘟囔著,也沒睜開眼,昏昏沉沉躺著。

「叔,這裏不行了。」

「怎麼說。」

「天佑衛那慫包明著殺人,臉都不要了,也就說他們動手就是這幾天。」

「今兒怕是最後一次離開的機會,我們都錯過了。」眼鏡兒輕嘆一聲,推了一下下滑的眼鏡,回頭看了看床上的女人。

若不是她還這麼熬著不死,自己應該早就離開了吧。這就是命,是報應,不過總算是給玫瑰報了仇,不虧,想著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笑。

「別發春了,叔,想想辦法。」

少年有些急,折磨老不死的,殺掉天佑衛是他人生目標。天佑衛幼時便開始掌管風之角,而少年則是出生在風之角的礦工後人,只因為十九殿下出街,父母避之不及,便被當街打死。而自己則落入老不死的手上。

這兩人不死,他絕不能死。風之角不通星河,沒有飛行器除非聖人,否則誰也離不開。星空美麗燦爛,可也是吃人的怪獸。

長街居民互相了解過往,互相猜忌又互相幫助,除了女孩兒沒有純粹的好人,若非要說大奸大惡也談不上。他們是風之角的居民,骯髒的連雨城都容不下的下水道的臭蟲。

比如眼鏡兒,他與初戀心心相印,卻被初戀的姐姐橫刀奪愛,不僅殺死初戀還把他給強了。不敢有一絲哀傷,生怕引起姐姐的懷疑,甜言蜜語溫柔纏綿,將這個富家小姐騙了出來,成為風之角最骯髒的人盡可夫的下流女人。

而,姐姐呢,她才是第一個愛上他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相知,第一次無意中的肌膚之親,她都是第一個,為什麼偏偏他愛得不是她?他恨她,她如何不知道,愛一個人藏不住,恨一個人又如何隱瞞一個摯愛你的人呢。他要報復,她就給他,隻願今生還了,來生再不相見。

少年失去雙親之後,被老人家撿來當小狗養著,即便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都不曾拋棄。他吃肉,他一定跟著吃肉,只是老人曾經目睹親人橫死當場,腦子有些不對勁,一旦糊塗就會瘋狂虐待少年。有時候是裝糊塗,但他還是很努力地把他養大了呀!

少年長大,十三歲那年,在老人的飯食裡下了葯。老人心中尚有人性,愧疚驅使他做出畢生最錯誤的決定。本想讓他打一頓也好,誰知道少年生怕他還有反擊之力,將他捆在床上,從此過上了豬狗不如的日子。屈辱嗎?或許吧,或許也沒有……

女孩的奶奶是殺人狂魔,曾經是。被人廢了,丟到礦坑煮飯燒水,年紀大了連這些都做不動的時候,被一腳踢了出來,任其自生自滅。女孩兒是她偷的,不然日子太難熬,她真心對女孩兒,一切都給她,什麼都給她,可女孩還是過著乞討的生活。

……

長街上的人多半如此,張曉漁並不知道這些過往,但他明白人世間的一切都有因果,只是想看看,或許能幫一把。天佑衛同樣了解張曉漁,畢竟曾經一起度過一段少年時光,知他今晚必定會摸到此處來。

爐火熄了,女人的聲息漸漸弱了下去,眼角的魚尾紋裡都是淚水,悔恨,傷心,還是解脫呢。眼鏡兒感知到,雙手捂著臉,無聲痛哭,這一刻他的心空蕩蕩的,報仇了,可是後來呢?

少年輕嘆,女孩兒茫然,長街的寒氣慢慢滲透,這個世界永遠是這樣冰冷。只有礦坑是生路,尋常那邊只有死路一條,但如今那邊卻是唯一希望。礦坑有不少採礦車,這玩意兒能短距離飛行於星空之中。

眼鏡兒與少年對視,微微點頭。各自收拾好東西,眼鏡兒有一桿能量槍,核心是一顆火焰石,還有幾百次射擊剩餘,少年則是一柄柴刀,銹跡斑斑,三人家裏都澆了油,燃起火,等他們稍微走遠,火勢已經起來。

礦坑不是尋常能進,只有亂起來才有機會。

女孩兒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手上抓著一個舊的熊布娃娃,一雙大眼睛掃蕩著黑夜,沒有說話,也沒有哀傷。

死去的人,回歸火焰是很好的歸宿,乾淨地來,乾淨地去。

長街亂起,三人遠遠看著一間間窗戶亮起,混著咒罵聲,打開門衝到街上。然而或是太猛,根本來不及撲滅,哭聲一片,沒人注意三道人影悄悄撤離。

張曉漁速度極快,將風之角整塊區域摸了一個大概,天佑衛實力強橫,但作戰經驗缺少,遇到張曉漁這種滑不留手竟一時有些無解,漫天飛舞的卡牌沒有幾個擊中,讓他的臉色極其難看。

他的牌不是星力凝聚,實實在在聖匠打造,這一套八十八張,收回來只有八十五,兩張不知所蹤,一張被張曉漁收走。那小賊的確有不少傷口,但都是皮外傷,恢復力驚人等於沒有。天佑衛感覺自己的星力已經消耗近半,不得不放緩腳步,星力運用這方面天佑衛差張曉漁十萬八千裡。

尊貴之人出行,自然有暗衛守護,只是這般丟人的舉動暗衛根本不好出現,只能硬等著,等十九殿下的指示。除去張曉漁搶走那一張卡牌,另外兩張已經偷偷給撿了回來,找個機會暗中送回去,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膽,那不是打十九殿下的臉?

終是沒有開口,跟丟了張曉漁的蹤跡,只要他想就會有人提供,但高傲的十九殿下佯裝無事,就像是他故意放走一樣,輕輕拍去肩膀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長街那邊怎麼回事。」

「回漢生,陳垢放火燒了民房。」

「人呢?」

「去了礦坑。」

「我要陳垢活著,不相乾的都殺了吧。」每次想起那雙眼睛裏藏著恨意,偏又不敢表現出來,他就想要折磨他,下水道裡的蛆蟲竟然敢對他這天上的明月不滿,那就讓他生不如死,!

「領命!」十來道灰色身影衝天而起,長街方向傳來陣陣慘叫,其中兩道沖向礦坑。張曉漁尾隨這兩道灰影,順利進了礦坑,他感覺不對,又沒時間細細思量,沿著漆黑的通道進了礦坑深處。

黑暗中出來兩個人,一是千靨,一是與天佑衛九分像的男子,穿著闊腿九分長褲,簡單白襯衫隨意扎入褲子裏,短短的鬍子渣,頭髮梳成一個小辮子,充滿男性魅力,貴氣十足。

「九哥。」天佑衛不情不願叫了人。

「小十九,看清了嗎?你真心對人,人卻十分防著你,凡人就是如此。」天生貴族中原狙,天后第十六子父親不詳,一個十足的變態,折磨高等生物為樂。

天佑衛一言不發,倒是千靨淡淡一笑:「兔子進洞,獵殺開始吧。」

中原狙藏在後面,一雙大手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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