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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海戰紀》第一零四章 一間墓室
是桃花姬

連心,許見秋剛剛復生不久,星空掀起腥風血雨。

聯盟下屬各星都在進行大清理,有人乘機除掉勾結官方,剷除異己,龍衛乘機派人順藤摸瓜拔了好些聖火教窩點。可以說鬧得滿城風雨,雞犬不寧,民不聊生,方才安定沒多久。

這要是再來一位,且不說星空聯盟面對什麼。血族定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壯大,而且這種女王級別血族一旦過了恢復期,整個星空包括深淵都未必有幾人是她們的對手,畢竟如今不是鼎盛時代的星空。

思量到這一點,眾人心倒是齊了。

只可惜,這些小魚小蝦,若是應對八大武姬尚有一戰之力,但面對寸芒,算了吧!

逃命?

怕是沒什麼機會!

魚瑤隱抱著琵琶,從美人群中走出。

輕輕撥弄,一條條藍色星力構成的魚兒從四面八方遊過來,眾人彷彿置身海洋之中,礁石,珊瑚,水草,抬頭能看到波光粼粼,隻一切都是藍色,明知道是假的,可又那麼真實。

幻境!

音波建造幻境,這位武姬最起碼是大築夢師。

絕大多數人雙手貼近身體,眼睛微閉,腰肢自然搖動,像是魚兒一樣遊動起來,鹿角歌靈尤其出眾,他倒像是一隻海龜,四肢滑動,口中發出嗚嗚之聲,歡快至極。周遭水波蕩漾,立刻幻化出幾隻海龜與他組成一小群,肆意遊動。

張家姐妹疏於修行,精神力尤其差,瞬間感覺自己至美的人魚,搔首弄姿就要引吭高歌,張曉漁忙在兩人背心各貼了一道符,拓印的清心符。雖然是簡化在簡化的版本,卻比尋常符咒更有效力,因為是以星力直接拓印的。張曉漁失去了清心,但精神世界保留了清心的結構,可以說清心雖不在,卻仍能為他所用,效果不如原版。一股涼意沖入腦海,姐妹醒來。看著自己尷尬地姿勢,再看看周遭人群,頓時明白剛做了什麼,羞愧難耐,粉面通紅。

江野白與風月狸竟能抵禦幻境衝擊,是意料之中,種族特性如此,這是他們剋製深淵各族的主要原因,讓他們成為前線的主力軍之一。倒是白鷹行暫時迷茫一陣,緩了過來,讓張曉漁頗為意外,這弟弟好像不像他想的那般無用。小丫頭練海棠方醒來,便陷入迷茫,掙扎要遊走,被風月狸一爪敲暈,至於她夢裏如何便不得而知,應該是個好夢,嘴角含笑,小嘴還吧嗒吧嗒的。

讓她去睡吧,這個世界的殘忍不適合小孩子。

春來妖瞳中原狙天佑衛自有辦法抵禦這種幻境,余者也有一小部分保持清醒,這部分人選擇退到邊緣地帶。但是,竟有相當一部分人清醒地朝寸芒那邊走去。平民,侍者,住客甚至礦工,走到八大武姬身後,行得是執法者之間的禮儀。他們竟是寸芒的人,聯盟註冊的執法者,潛伏在風之角,時間長的已經十幾年時間。其中一位老礦工,熟悉他的人更是驚訝,這人一直生活在礦工底層,十多年時間,不言不語,任勞任怨,任打任罵,誰能想到他竟是執法者呢。

如此來看,寸芒完全掌握他們在風之角的行蹤。張曉漁留神看到一位大媽,白白胖胖,因為不符合風之角眾人形象,所以他有印象。他在長街遭遇天佑衛,與回漢生,陳垢等人聊天時,此人就在不遠處的一個窗子後面,彼時打開一條縫。因為那邊的人會刻意避諱他人的事情,是以張曉漁的目光在那裏停頓了一下,又因為她特別的形象,才記住這位大媽。

寸芒環顧四周,若有所思,沉吟許久才淡淡道:「給爾等個機會,許爾等離開。」他的聲音很動聽,充滿成熟男人的味道,略帶一些口音,帶著幾分神秘,帶著幾分誘惑。

於是,一架飛行器憑空出現,懸浮在光幕之外,上面打著聯盟的標記。魚瑤隱曲調忽轉,魚兒們便搖搖晃晃朝飛行器遊去,人群中張曉漁看到了回漢生和陳垢。兩個人並未在一處,陳垢身上多出傷口,兩眼迷離失去神志,回漢生倒像是清醒的,眼中有光芒。

「清醒的呢?」有人再問。

張曉漁低聲道:「你們都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

「風之角已經崩碎,一旦失去風罩,我們都得死。飛行器未必是生路,但是個機會,總要搏一搏。」飛行器不救命還是要命張曉漁無法判斷,但他若是寸芒必定不留活口。是否血祭復活血族不重要,重要的是眾口鑠金,他的處境必然是艱難的。兩位殿下又如何,殺了就殺了!他本欲離開,墓室的確重要,但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可寸芒的目光似有意無意掃過自己,怕是在打元符的主意,是以他不敢一起走,生怕連累這幾位。

哪成想,那幾位也很堅持。

「我不離開!」江野白很堅持,風之精魄應該是他的。

他這般說,風月狸雖然不願,卻選擇跟隨,順手將練海棠交給白鷹行。白鷹行則猶豫,他想走,這裏就是地獄,今生都不願在想起這裏發生的一切,可又不甘心。

張家姐妹倒爽快,齊聲道:「一起來的,咱們怎麼好先走。」兩位年紀略長些,怕也猜到飛行器未必靠譜兒,與其再入虎口,不如在熟悉的狼窩裏尋找機會。況且,她們尚留著後手。

這一耽擱,飛行器關閉大門,緩緩啟動。魚瑤隱收了琵琶,朝四周嫣然一笑,輕扭腰肢回去。周遭光幕漸漸褪去,尚有幾隻魚兒海龜仍在遊動,他們已經到了風軸極邊緣處,稍有差池便會捲入虛空,那真就是死亡葬身之地了。但遠遠瞟見鹿角歌靈沒憋住高興,笑了一下,不少人感慨這幾位倒是精明,假裝受控,不著痕跡將自己挪到了有利位置。

清醒的人大約各有顧忌,竟沒有一個離開。墓室太過吸引人,僅一枚風之精魄都值得他們拚了性命,更何況還有別的。

春來和妖瞳本欲與張曉漁聯手,爭取一些機會。但見他這邊累贅一大堆,頗有些猶豫,那人總是心軟,自己都顧不過來,總想當救世主。中原狙和天佑衛難得並肩而立,身後影衛一字排開,氣勢倒也不弱,只是兩人看著有些狼狽,但很明顯他們不打算離開。

剩下竟還有一支礦工小隊,為首是位老人,鬚髮皆白,佝僂著身體,杵著拐杖,身後竟也有十來個人。礦坑之外的風之角居民三三兩兩聚集,實力更高一些,聚攏卻保持安全距離,顯然是不太熟悉。

這麼多人沒有受到影響,寸芒很不滿意,掃了魚瑤隱一眼。但是魚瑤隱渾然不懼,報以燦爛的微笑,扭頭跟姐妹說話。

「難得本座有慈悲之心,爾等卻不領情,那便送諸位一程。」寸芒一聲輕笑,說話時兩顆尖牙若隱若現,閃著寒光。寸芒是純血血族,誕生在血池中的純血生命,並不是連心那種修鍊某種秘法而被判定的血族。

「寸先生好謀算,傷了十幾萬性命,是要復活血族哪一位?」中原狙臉色鐵青,恨不能將寸芒扒皮抽筋,將他的人頭砍下來掛在客廳的牆上。同時非常忌憚寸芒的聖人實力,卻又咽不下這口氣。隻好殺人誅心,拿寸芒的身份做計較。可他知道這一切無用,別人或許不知,寸芒雖身在執法者,歸夏木清蟬管轄,卻是天后一手策反提拔的。

星空誰都不信寸芒,天后或許還是相信的。

他不管,他就要出這口惡氣!

「九殿下說笑,星空與血族勢不兩立,寸芒銘記於心。」

「況且,這是九殿下的手筆,某不敢居功。九殿下偽造天后手諭,調寸芒前往死亡島公幹,不就是怕某壞了九殿下的大事?」寸芒收起臉上淡淡的笑容,語氣冰冷。敢算計他,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九殿下又如何,天后兒子眾多,死一個兩個沒什麼大不了。

「咱們只是鬧著玩,寸芒大人可不能亂說。」中原狙眼中寒光閃過,卻乾脆利落低頭認慫,語氣都變得恭敬起來。稱呼已經從寸先生,變成寸芒大人。

這位身份特殊,動不得,天后信他,委以重任與他。一旦生了變故,天后本人尚有諸多掣肘,更遑論區區九殿下。打不過,殺不得,只能低頭,言語之間卻仍狡辯,這也是九殿下一貫作風,錯誤都是別人的,與他無關。但這口氣憋得難受,恨得牙癢癢。

「是麽?」寸芒瞟了中原狙一眼,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隻一眼,中原狙卻遭受重創,氣血翻滾,筋脈崩亂。聖人的一眼,不是他這實力能夠承受。況且那一眼匯總儘是嘲諷與不屑,聲聲氣得中原狙差點原地爆炸。最後不得不咬破舌尖,吐出一口心頭血才勉強穩住心神,周身氣血慢慢平息下來。心中暗罵,臉上卻平靜。

中原狙有備而來,他是極聰明的人,無意中翻到一本古書,上面記載了一位大人的遊記,本是殘篇,提到了風之精魄。恰好又遇到一個多次往返風之角的探險家,幾杯酒下去把探險家的話給套了出來,殺人之後奪了計劃,才有風之角之行。

諸多謀算,竟為人做嫁衣,如何忍得。

那可是桃花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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