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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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我的心開始顫抖

當我的頭開始疼痛

當我身上的傷開始撕裂

無論我前進還是後退

我的眼睛都一直堅定地看著前方

那個時候我終於知道

即便我化成了一捧再也無法飛揚的灰

也還有我的目光，不可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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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的嘴或許會被一陣甘甜迷醉

我的耳或許會屈服於一聲驚雷

我的鼻或許會向一縷芳香下跪

但我還有一雙無色無味的眼

讓我昂起頭

彷彿我能夠把遙遠的天空一片一片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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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離我最近的愛

映照在我握在手中的鏡子裏

離我最遠的愛

飄蕩在我舉目相望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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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把我的眼睛所看到的全部故事

都交給了我的一顆心

去尋找

我的眼睛所看不到的源起與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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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從不會害怕真相走進我敞開的心靈

我唯一的恐懼

是真相太多，會蒙蔽了我本就渾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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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論我飽含悲痛的淚水

會不會滴落到我的手心

我都要在你張開雙手擁抱我的時候

送給你一雙微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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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眼睛裏是容不下一點灰塵的

但我會用飛揚的塵埃

告訴我的眼睛

你的到來，是為了讓我忘記錐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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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你把任何一種色彩

塗抹到我的眼睛上

都會讓我以為

那一種顏色，是僅有的光明

你就這樣，呼喚著我的瘋狂和我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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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在最明亮和最黑暗的地方

我都會閉上我的眼睛

去看一看我胸膛裡

是否還有一片隱秘的地方

等待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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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射向我的那一支利箭

可以射進我的身軀

甚至，穿透我的生命

但你永遠洞穿不了，我像星空一樣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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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親吻你之前

我會讓我的眼睛

去安撫你起伏不定的另一雙眼睛

那個地方，居住著你尚未聚合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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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只要我的眼睛沒有破碎

被你擁抱著的萬物

就是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