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羽現在有些頭疼，看著那面帶愧疚的千仞雪，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千仞雪，她的傳人，在千仞雪的時間線裡，成神了，但神位碎了，死後被一個奇怪的系統找到，逆轉了時間，還把她也整來了，這是準備做什麼？

看著眼神複雜的千寒羽，千仞雪不禁感到愧疚，終究是她辜負了爺爺，讓天使神蒙塵了。

『神祖怕是對我很失望吧。』千仞雪自嘲地想著，萬年的等待，換來的卻是天使神的曇花一現。

雙方都沉默了。

「神祖，據說大供奉為神祇的傳承者祭獻後，靈魂是可以被神帶到神界的，所以……，在上一世，我爺爺的靈魂是被您帶走了嗎？」

最終還是千仞雪打破了沉默，抱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千仞雪鼓起勇氣向千寒羽求證著。

千仞雪知道在這一世，這些還都未發生，她家神祖也沒經歷，但她還是想問，她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那道傷。她的爺爺是因她而死的，就在她面前走的，可她卻無力阻止。

現在的千仞雪在期待，期待著千寒羽能給她一個她最希望發生的答案，她想讓爺爺有一個好的結果。

「按照正常情況，在你的爺爺為你祭獻之後，我可以把他帶去神界。但是，因為我死的早，所以在你的上一世，他沒能去神界，而是真正的死了。」

千寒羽聽出了千仞雪想要問什麼，可結果註定是失望的。

在聽到千寒羽前半段話的時候，千仞雪的眼睛是亮的，但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結果預感成真了。

「這樣啊……」語氣充滿了失落。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回想方才，千仞雪敏銳的抓住了千寒羽話語中的重點。

「神祖，您剛才說，您是死了？」千仞雪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站立的千寒羽，這怎麼可能！

「嗯，我很確定，我死了，在這之前我也沒有找到天使神位的傳承者。因為你，我才會重新出現，可能是你遇到的那位做的。」

所以，這才是我們千家長期聯繫不到神祖的原因嗎，神祖死了。那我剛才的感覺可能是對的，神祖是真的虛。

千仞雪的眼神變得擔憂了，「神祖要回神界恢復嗎？」

「不用，我現在不方便回神界。」千寒羽利落的回答了，現在的她在神界，明面上就是死了，她的死可不是意外。

似是想起了什麼，千寒羽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聽著千寒羽的拒絕，千仞雪面上不顯，心中卻盤算著，既然神祖不回神界，那麼就把神祖送回供奉殿，在那裏應該會恢復快些。

……

「神祖，在神考中看到其他神考者的考核內容是正常的嗎？」

千仞雪覺得千寒羽此時應該休息了，但千寒羽卻一點都沒有要回到金色珠子裏的意思，想了想，千仞雪繼續聊了起來。

「怎麼會這麼問，你上一世的神考看到其他神考者的考核內容了？」千寒羽回想了一下自己設計的神考，她沒設計這個。

「沒有，但我的第九考考核過程出現在海神的神考中了，海神的神考者看完了。」千仞雪尷尬的說著，她很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在天使神九考中做出那種事，但放在海神神考中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忍回想的黑歷史。

千寒羽的表情變了，她和海神可沒進行過什麼交易，怎麼會讓考核內容隨便互通，哦，還不是互通，是單方面的泄露。

「你確定？」千寒羽再次確認，如果千仞雪說的是真的，那麼海神就真的是壞了規矩了。

「嗯，是那位前輩給的信息。」

千寒羽拳頭硬了，眼中晦暗不明。

「你先處理你的事情，別管我。」說完，千寒羽便消失在千仞雪面前，結界也隨之消失。

千仞雪拿著從空中飄過來的珠子，挑眉，『我說什麼了，神祖怎麼就回去了？』

將契約和珠子一同收到精神海中，千仞雪拿起那份她簡要寫的一些有關唐三的資料，走出了暗室。

發動頭部魂骨技能，再戴上人皮面具，雪清河走到那擺著政務的桌子前，再次坐下。

將那些『不重要』，但處理起來卻相當耗費時間的文件挪到一旁，拿出新的紙張，雪清河開始寫下她需要查的事情。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雪清河現在都知道了，但光雪清河知道不行，她還需要事實去證實她知道的東西，不然她總不能隻考嘴遁來說服武魂殿的供奉們，特別是她的媽媽，武魂殿教皇——比比東。

那不是一個光靠說就能打動的存在，雪清河需要用自己所得的事實去向比比東證明。

「玉小剛」

千仞雪看著那個她剛寫出的名字，停下了筆，進行了短暫的思考。

她想殺了這個人，因為這個人是她母親的初戀，在她母親的心理佔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她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且她的母親是不可能原諒她父親的，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的母親有大概率會因為玉小剛而離開武魂殿，千仞雪還不想多個後爹！

『要不要提前殺了這個廢物？如果這廢物死了，媽媽會回頭看我、認可我嗎？』

似是想到了比比東真的承認她的場景，千仞雪在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向殺了玉小剛這邊傾斜。

但很快，千仞雪清醒了，放下了那無謂的幻想，如果現在殺了玉小剛，那玉小剛就真的能成為比比東心中的白月光了。試問要除去一個人心中的其他人的影子，那麼是死人容易被除去，還是活人容易？

千仞雪不覺得比比東對玉小剛的『愛』有多深，玉小剛能在比比東心裏有著非常的地位，絕大多數的原因是她的父親親手造成的。

對於這點，千仞雪不好評價，畢竟沒有那事，也就不會有她的存在了。

千仞雪不能理解，為什麼千尋疾當初會做出那種選擇，雖然當年比比東也做得不對，但千尋疾直接把事做絕了，以至於讓比比東直接恨上了千尋疾、恨上了天使一族、恨上了這個由千家主導的武魂殿，根本沒給比比東反省的時間。

『估計媽媽到現在也不覺得她有錯吧。』千仞雪無奈的想著。

「不知道神祖能不能把父親復活。」千仞雪癡心妄想的低喃著，「應該不行，畢竟父親連靈魂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