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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裏》第212章積業成障 惡有惡果 行善積德 福有攸歸
「阿彌陀佛,是你們駱隊長前天找我,說他一個朋友開的飯館經常鬧鬼,讓老尼做安魂法會。章施主沒告訴你嗎?」

普濟說道。

「哦,沒有。」

駱秉承找普濟,讓何志偉倍感意外,他不知道駱秉承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葯。

新年第一天,駱秉承就幫著找人驅鬼,看來這位朋友的交情非淺。

「阿彌陀佛,昨天我和庵裡師弟,一起去看看法會場地。」

普濟說道。

「他們搞得排場挺大啊!」

何志偉沒見過法會。

「阿彌陀佛,排場不大,但規矩多,法器要用慈心庵師傅的日常用度,紙製祭品,也要佛家弟子親製,俗人不能觸碰。」

「謔,買現成的還不行!他們是驅厲鬼嗎?」

何志偉也是看鬼片才略知一二。

「阿彌陀佛,據說怨氣很重,幾年前,上吊自殺的冤魂!一屍兩命。」

「啊,有孕在身的女人啊!那是怨氣不小!難怪陰魂不散呢!」

何志偉覺得這種女人,一定是怨氣衝天。

「阿彌陀佛,昨天老尼在假山裏面,看到了戾氣很重,雖然院子裏,封印很多,但假山上,沒有任何封印。」

普濟凝神細語,不似演戲。

但何志偉還是不信,下雪不冷,化雪冷,又是室外假山石,自然會有一些水汽,讓普濟產生錯覺也很正常。

心裏有,很可能會產生相應鏡像,這不一定是騙人,也是她眼見為實,實則虛的海市蜃樓。

就像正午,陽光明媚,開車在無車的高速路上,遠處總會有一團水氣蒸騰。

不過,法事與羅案無關,還是讓何志偉鬆了口氣,隨嘴說道:

「哦,還好!」

「阿彌陀佛,何施主什麼還好?」

看著何志偉,若有所思地樣子,普濟追問了一下。

「沒什麼,只是隨嘴一說。」

何志偉緩過勁來,這可不敢亂說。

一邊開車,一邊聊天,很容易搪塞對方的追問,因為不需要用眼神交流。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他們要求用慈莘庵的香爐,香案,但一時找不到搬運沉重法器的人手,老尼就找了章施主幫忙。」

普濟解釋著。

「飯館的名字叫什麼?」

何志偉好奇地問道。

「阿彌陀佛,容老尼想想…」

普濟沉吟片刻,猛然想起,她趕緊接著

「好像是叫八鏡子飯莊。」

「沒聽說過。」

何志偉沒聽說過這個飯莊。作為和前妻鬧翻的那兩年,他也成了遊盪吃貨,但八鏡子飯莊還是頭一次聽說。

「阿彌陀佛,老尼昨天查看場地的時候,飯店沒有匾額招牌,到像個普通院落。」

普濟有些疑惑。

「越是這種低調的地方,越神秘!」

何志偉聽說過這類場所,只是無緣一睹真容。

「善哉善哉,何施主說的十分貼切,他們規矩真多,不讓用手機,不讓拍照,不讓高聲喧嘩,不能敲鑼打鼓,還不讓人從前門進,所有人都要走後門。」

普濟在家鄉搞過不少法會,這次法會,雖然排場不大,但規矩多了很多。

不過,這是來它市之後,接手的第一個法會,功德金也十分可觀,普濟樂於接受這些規矩。

「這些事情章一楠都知道嗎?」

何志偉問道。

「阿彌陀佛,章施主也沒有聽說過這個飯店。」

普濟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神秘。

「章一楠怎麼和您,混的這麼熟了啊?」

何志偉不理解。

「阿彌陀佛,章施主和老尼有緣啊,何施主進去之後,她也像丟了魂,無處宣洩,她就跑老衲這裏聽經。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普濟這麼一說,何志偉也就理解了,想著她寒風中凌亂的樣子,何志偉心就揪著疼。眼圈一紅,喃喃地說:

「也難為她了!」

自己理解她的感受,深受其害,他有些後悔,但有線索,自己真的可以不去嗎?

如果當時能看到今天,他寧可不要那些線索。

「阿彌陀佛,章施主真的很不容易,她誰也沒有得罪,怎麼也被拉去審問呢?」

普濟不知道做證人,要做筆錄,但章一楠的這份證人筆錄,比犯人受審還要折磨。

「唉,她是躺槍!」

「阿彌陀佛,章施主中槍了?沒看見有傷啊?」

普濟有些疑惑。

「沒說她真的中槍,而是受我牽連,心靈受到了極大傷害。」

何志偉解釋著。

「阿彌陀佛,何施主說的對,章施主心靈受到了創傷,在老衲這,常常偷偷落淚。章施主說,聽到誦經,就會身心寧靜!唉,我佛慈悲,看來,章施主和老衲頗有佛緣。」

普濟嘆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大和尚,您可別勸她皈依佛門啊!我這輩子,還指望和她做神仙眷侶呢!」

何志偉突然警覺起來,這次的打擊,有沒有可能讓章一楠看破紅塵?

她來此療傷?還是尋求慰籍?

何志偉整個人,都感覺話題嚴肅起來。

這種羞辱,手段太過下作,自己這個粗糙的爺們兒,都像吞蛆一樣,嘔吐不止,更別說是章一楠了。

駱秉承做事,太流氓。

對此,何志偉無可奈何,隊伍都打散了,還是拚不過他舅。

「阿彌陀佛,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法無邊,不度無緣之人,章施主六根未凈,雖與老尼頗有緣份,但與我佛無緣。」

普濟安慰著何志偉。

「哦,她老往這跑,我怕她腦子一熱,就削髮為尼了!」

何志偉知道,章一楠敢說敢幹,一時衝動,真會做出傻事來,

「阿彌陀佛,何施主多慮了,章施主來這裏,不是做功課修行,她只是想將凌亂的思緒,沉澱下來。」

普濟勸慰著何志偉。

「哦,那我就放心了!」

「阿彌陀佛,何施主大可放心,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二位的惡果,皆因老尼的孽債而起,老尼怎敢惡上加惡呢?」

老和尚惴惴不安地說道。

「壞人太壞,不能怨好人善良。大和尚您也不必苛責自己,捫心自問,沒做過惡,何必替惡背鍋?!」

何志偉這段時間,其實也處在自責之中,感覺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給章一楠帶來了難以明狀地羞辱。

沒想到,到了慈莘庵,普濟住持也在這裏自責,讓他突然有了這層感悟。

說實話,只要自己堅持查案,駱秉承都會製造出其他理由,來誣陷自己。

而且,他有舅舅。

「阿彌陀佛,積業成障,惡有惡果,行善積德,福有攸歸。何施主說的極是,好人確實不必為惡人自責。」

何志偉輕鬆地跟著車,停到了一處綠化帶邊上,宅院後門,此處較為僻靜,居民樓並不多。

不知底細的人,沒人知道它是飯莊酒店。因為是後門,更為冷清。

普濟方丈坐在車裏,拿出鮮艷的紅色袈裟,披在黃色棉僧袍之外,一下子就映得老人紅光滿面,戴上紅色毗盧法師帽,普濟方丈儼然就是一位德高望重大法師模樣。

何志偉下車,繞過去,替普濟方丈打開車門,扶著普濟下車。

「阿彌陀佛,老尼去按門鈴。」

普濟說著,往後們走去。

其它女尼也都下了車,何志偉接著找了一個路邊停好車。

回來看見章一楠,他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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