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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裏》第十七章 警察
崔鵬和周詳走進派出所的值班室,找到接待民警,拿出了工作證。

「我們是市局大案隊的,接報說有人要找羅鉞銘,我們是來負責接談的。」

民警看了看工作證,站起身:

「這倆人很暴躁,鬧了半天了,」

邊說邊帶著他們出了值班室,到樓外,來到接警室。

接警室不太大,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顯得有些空蕩蕩的,看見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那裡。一個年輕,體態瘦小,面無表情,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個年歲大概四十歲上下中年男子後面。

有些人十分掛相,不用介紹,當你見到第一面時,你就知道他是誰。暴發戶不會去思考收斂自己錢勢,隻想用銅臭就把你壓癟。而打手跟班,總是一副兢兢業業的去模仿忠誠的樣子!

中年男子臉色灰暗怒氣沖沖,冷冷的看著崔鵬他們進來。

崔鵬對著年長穿著考究的人發問:

「您就是石盛豪?」

「怎麼著,我就是石盛豪,你們是幹什麼的」

石盛豪一上來語氣中,就充滿了敵意。他平時走到哪兒,都被人以尊稱,受人尊重。而這個小民警居然直呼其名,一點都不懂規矩,惹得他十分不快。

「我們是市局刑總大案隊的。」

崔鵬對石盛豪的傲慢皺了皺眉,亮出了工作證。同時對著年輕人發問:

「您是做什麼的?」

「我是石總的護衛。」年輕人回答。

「你是保安公司的保安?」崔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精瘦男子。

「不是,是私人保鏢。」

年輕人不情願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先迴避一下,我們需要跟石總談談。」崔鵬說

年輕人沒有理會崔鵬,根本沒有把崔鵬放在眼裡。他看著石盛豪,等待石盛豪的表態。

「你們找我談?我們都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還再找你們呢,治安搞得亂糟糟不說,人死了也不及時通知單位和親屬,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石盛豪氣呼呼的質問著。

「死人了?誰死了!你怎麼知道死人了?你是來報案的嗎?你家有人失蹤嗎?」

崔鵬沒有理會指責,而是冷漠反問著。他不知道石盛豪到底掌握著什麼情況,所以一開始就虛虛實實的試圖從石盛豪的嘴裡發現一些線索。

石盛豪顯然是被崔鵬的裝傻充楞的態度給激怒了,石盛豪現在是舉足輕重的大老闆,過去那種顧及別人感覺,仰人鼻息的日子早過去了。現在社會上,沒有人敢忽視他,再這樣對待他了。

他容忍不了這個小警察懷疑他,怒氣衝天的從包裡拿出一團紙往崔鵬臉上捙去,吼道:

「你他媽的是不是弱智?電視劇看的都把自己看傻了吧,你說我怎麼知道的,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今天的報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崔鵬本能的一閃身,伸手抓住了石盛豪摔過來的報紙。

面對囂張的是石盛豪,壓了壓火,在公安機關如此狂妄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既然石盛豪拿出了報紙,他就匆匆看了一眼,報紙上確實是有一條豆腐塊的消息,沒有什麼好質疑的。

但被人罵娘又被罵成狗,心裡十分生氣,童心遂起,伸過頭側著檢視一下石盛豪的眼睛,冷冷的一本正經的說:

「石總,您開玩笑了,沒想到,您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居然能長了一雙人的眼睛,真夠怪的!」

周詳「呵呵」的笑了。

石盛豪一愣,接著明白了崔鵬也是在罵自己是狗,竟被氣得一時語塞,用手指指著崔鵬:

「你…」卻說不下去。

崔鵬見好就收,緩和了語氣,平靜的說:

「石總,請你尊重自己的身份,您來了解情況,而我們也是來工作的,您沒必要大呼小叫的罵人,只有互相配合才能把你的事辦好。」

石盛豪怒氣沖沖,一臉的橫肉,沒有說話。

崔鵬搬過一把椅子,似乎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親熱地招呼石盛豪:

「您請坐。」

接著又瞥了一眼站在石盛豪身後側,死盯著自己的年輕人,冷冷的說:

「請你配合我們工作,暫時迴避一下好嗎。」

年輕人看著石盛豪,石盛豪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揚揚頭示意他離開,年輕人悻悻的走出了出去,又不敢離開,獃獃的站在門口,生怕有什麼閃失。

周詳走過去,把玻璃門關上,年輕人站在門外,也不敢離開房門,密切的注視著老闆。

接待室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崔鵬特意的拿了把椅子,坐在了石盛豪的側面,知道他心情不好,避免造成對立的心態。

石盛豪滿不在乎,毫無顧忌掏出一支煙點上,旁若無人的抽了起來。

周翔坐在了石盛豪的對面,拿出紙筆,接著皺了皺眉頭,用筆尖指了指牆上的禁煙標誌,說好:

「公共場合禁止吸煙。」

石盛豪毫不理會,翹起二郎腿,自顧自的抽著。

「羅鉞銘是您什麼人?」崔鵬問。

「她是我老婆,也是我公司的副總經理。」石盛豪略有遲疑,態度有些謹慎的回答。

「她平時有仇家嗎?平時和誰有矛盾?」崔鵬沒有理會石盛豪的信口開河,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有啊,那些工頭!他們上門鬧事時,當著派出所警察的面,叫囂著要她的命,這事一定是他們乾的。」石盛豪突然來了精神,態度一百八十度變化,變得積極主動提供線索。

「他們為什麼鬧事?大概又是欠人家工錢吧。」崔鵬不鹹不淡地點了一句。

「這好像與本案無關吧,他們延誤工期,消極怠工不說,工程質量粗製亂造,工藝完全不符合標準,還想要工錢,沒罰他們就不錯了,他們就是一群無賴。」石盛豪雖然不想談糾紛的真實原因,但還是在所有的場合替自己辯解,謊言說的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石總,您和羅鉞銘是法定夫妻嗎?」崔鵬突然反轉了目標,切入死者與石盛豪的真實關係上。

石盛豪一愣,接著氣乎乎的說:

「這是我的隱私,我有權不回答。」

「是的,你可以不說,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羅鉞銘未婚,而你應該已有自己的家室,所以您不能作為直系親屬來主張權利,我們也沒有任何告知詳情的義務。」崔鵬嚴肅的說。

「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你居然敢調查我們隱私?我們是不是法定夫妻跟你們這幫臭警察有什麼關係。我說了她是我老婆就是我老婆。」

石盛豪憤怒了,惱羞成怒,感覺被輕視了,被耍了!他猛地站起身,彎下頭,臉貼近了仍在坐著的崔鵬,憤怒咄咄的眼光逼視著崔鵬。

「對不起,石先生,羅鉞銘和你是不是夫妻,婚姻法明確說了,您自己說的不算,必須有法律認可。」崔鵬冷冷的說。

「你說我說了不算,那這個說了算吧,這是政協委員證,政協委員說話算數嗎?」石盛豪突然掏出證件,拍在了桌上。

「您別說您的這個證件還真算,您有參政議政的權利,您可以提案,建議修改法律,之後人大通過以後確認:你說的話就是法律,那時你說的話才演算法律。」崔鵬與石盛豪打著嘴皮子的官司。

「你少特麽的陰陽怪氣,沒空聽你扯皮,我現在是在找你們要人,她是我的副總經理!從昨晚到現在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們必須如實的向我報告,否則我向你們駱隊投訴你。」石盛豪罵罵咧咧威脅崔鵬。

「您既然是找您的員工,您最後一次見她是幾點,在哪?」崔鵬忍住氣,不接石盛豪的話茬,按部就班詢問情況。

「我是在中午見的她最後一面,下午我外出了沒在公司,怎了,我聽我員工說她下午5點下班,準時走的,我沒見到。」石盛豪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那下班後,你們就沒有見過面嗎?通過電話沒有?你什麼時候,聯繫不上她了?」崔鵬一句接一句的發問,周詳始終低頭做著筆錄,沒有插嘴。

「沒有見過,也沒通過電話,你們想幹嘛?我們一直就沒聯繫,直到夜裡12點,我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關機。」石盛豪火也憋得越來越大。

「那你知道,昨晚羅鉞銘要去哪嗎?你知道她平時晚上都會有什麼活動?晚上經常會和誰在一起嗎?而您為什麼要午夜12點給她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還是每天午夜12點,你都打給她嗎?」

「你們他媽的有完沒完,問了一堆廢話,有什麼用!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石盛豪顯然是被激怒了。

「那你昨晚和誰在一起,都幹嘛了?」

崔鵬繃緊了臉上的肌肉,表情也越來越嚴肅,步步緊逼,不給石盛豪過多的思考編瞎話的時間。

「滾,你這是在懷疑我了?你管我和誰在一起呢?你無權過問老子的隱私。」

石盛豪因為被崔鵬這個生瓜蛋子冒犯,而生氣,並動了粗口。

「我還真有權過問你的隱私,根據法律規定我完全可以盤問你,而你作為公民,還是政協委員,更有義務有責任配合警方調查,為普通老百姓做好表率。」崔鵬以嚴肅的態度,回懟石盛豪蠻橫與暴怒。

「你少跟我瞎拽,我是市政協委員,你無權盤問我!」石盛豪十分的不耐煩。

「我們無權對您採取強製措施,您即使違法犯罪,也必須經過同級政協機關批準才行。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到那一步,我們只是在向您了解情況,做詢問筆錄,您完全可以不回答,我們在筆錄裡註明您拒絕回答就是了。」周詳放下筆,插嘴提示著石盛豪,試圖安穩一下他的情緒。

「您說您和羅鉞銘是夫妻關係,那您是和羅鉞銘住在一起嗎?她經常會在夜裡肚子外出嗎?最近您和他有什麼矛盾糾紛嗎?」崔鵬繼續追問著石盛豪。

石盛豪對於崔鵬的咄咄逼人的提問,顯然是接受不了,憤怒至極。

「你們簡直就是在審問我,她是不是經常夜間外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倆沒有一點矛盾。天天在一起夜夜在一起,我們幹什麼,你也想問問嗎?」

「我們這是詢問筆錄,只是在向你了解情況,是您來尋求我們的幫助,要找走失人口的。但是你又不願意向我們提供情況。你想要我們怎樣幫助你。」崔鵬下意識的咬了咬牙,使勁攥著拳頭,石盛豪的粗魯蠻橫的態度早就激怒了崔鵬,衝到頭頂的怒火壓了又壓。

石盛豪不回答問題,不配合工作,髒話連篇,總想打探警方的調查,還一味的以勢壓人,崔鵬從心裡就想狠扁他一頓!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忍!

最近崔鵬走背字,總是讓何志偉嘮叨做事不走腦子,所以在來的路上,就不斷的提示自己腦子別熱!腦子別熱!

何探臨來悄悄的追出來叮囑自己:石盛豪氣勢洶洶的到派出所要人,你自己要冷靜就是,他打打不過你,罵估計也罵不過你,所以他急你不急,避其鋒芒,攻其軟肋。這個何探嘮叨勁怎這像我武校的教練呢!他奶奶的,我攻他軟肋試試。

「這麼半天了,我是來找人的,你和我說了一句有用的話嗎?一直都是在兜圈子盤問我,你們到底想幹嘛?」石盛豪根本不知道崔鵬要變招了,還在抱怨著。

「我們什麼都不想乾!我只是想羅鉞銘存有那麼多現金是幹嘛用的!昨晚她拎著那一大紙袋子的東西是什麼?她要去哪?要見誰?」這一招果然管用,似乎直接捅到了石盛豪的痛點,就差「嗷」的一聲慘叫了。

「你們他媽的怎麼敢撬她的保險櫃,你們他媽的是怎麼打開的!裡面還有什麼?那些東西現在在哪兒?」石盛豪徹底怒了,憤怒的吼聲像海嘯一樣向崔鵬他們撲去。

崔鵬想,既然號稱是夫妻,石盛豪就該知道從死者保險櫃裡的巨款是幹嘛用的。他夜裡出現場他沒幹別的,看了半夜的監控視頻,所以崔鵬從死者拎著紙袋沉甸甸樣子判斷,死者攜帶出去的白色紙袋裡裝的應該就是現金。

大媽大爺們都知道攜帶貴重物品,一般都用不起眼的破布袋破紙袋子迷惑別人。

石盛豪知道現金的存放地點說明知道現金幹嘛用的,應該也知道死者要去哪,要見誰。

石盛豪邊罵邊躥起身,虛張聲勢用腳把椅子往後一踹,彎腰俯身用雙手抓住了崔鵬衣服的前脖領子,怒目圓睜逼視著崔鵬。

「你們還看見了什麼!」

崔鵬沒站起來,左腿移到椅子的側面,做好了蓄勢準備,只是仰頭回視著石盛豪,淡淡的說:

「你害怕我們看見什麼?現在我警告你放開我,襲警是很嚴重的事情。」

看見石盛豪置之不理,依然緊緊的攥著崔鵬的衣服領子,崔鵬雙手抬起準備扭住抓住自己的手。正在這時,石盛豪突然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崔鵬正好左臂一擋,左手順勢握住了石盛豪右手的手腕,同時右手用前肘部,擊打振開石盛豪仍抓住的自己脖領子的左手。此時,石盛豪門戶大開,崔鵬左腿趁勢用力猛然站起,頭部前伸,頭頂直撞石盛豪的面們。

又是「嗷」的一聲慘叫,石盛豪受傷了,上身被撞的後仰,瞬間鼻孔出血,估計鼻樑骨碎了,崔鵬左手順勢把石盛豪的右手手掌攥住,向石盛豪的內側猛掰,石盛豪整個人吃痛,不自覺被壓著往下蹲,接著吃不住勁直接跪了下去。

周詳放下筆,想過來幫忙,崔鵬製止:

「詳哥,你別管,我自己應付的了。」

石盛豪這時滿臉是血,歪著腦袋跪在了地上,即使這樣,石盛豪嘴上的零碎依然不能少,技不如人也不能輸了氣勢。

「哎呦喂,小兔崽子,你放開我,聽見沒有,否則有你小子好果子吃,看老子不扒了你這身狗皮。」石盛豪一邊哎呦一邊謾罵,樣子十分的狼狽。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的崔鵬,散打冠軍,掰著一米七的胖胖墩墩的石盛豪的右手手掌,就像大人欺負小孩一樣,場面十分的滑稽,崔鵬把石盛豪逐漸的壓在地上跪著,顯然具有絕對優勢。

「鵬子,小心!」周詳的話沒說完。

一塊兒黑影直奔崔鵬的後腦杓襲來,崔鵬左手依然握著石盛豪的手掌,壓製住石盛豪,右臂本能的後擊,正好和來襲之物正面相撞,「啪!」的一聲,來襲之物應聲而斷。

崔鵬扭身發現是站在門口的小個子傢夥在搞偷襲,他看見自己老闆被壓在地上跪著,於是就抄起牆邊的椅子,從崔鵬的身後砸了過來,幸虧有周詳的示警,否則就會吃更大的暗虧了,硬塑料的大椅子,椅子腿都打斷了,一般人真吃不消,幸虧崔鵬是練家子,抗擊打能力強,否則就殘了。

崔鵬右手順勢在背後抓住了椅子面。左手依然沒有放開正面的石盛豪,猛的加力,往下使勁一帶,石盛豪壯實的身軀「叭唧」的一聲趴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吃屎嘴啃泥。

崔鵬騰出左手,轉身,一氣呵成,用兩手死死的抓住椅子面,左腳借勢抬起猛踹向小個子的胸部,一個趔趄,小個子一下子就鬆開抓住椅子背的雙手,整個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向著牆邊飛了過去,後腦杓撞到了牆上,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崔鵬扔掉手裡的椅子,小個子整個人軟軟的歪在了牆邊,走過去抬腿就把腳踩在了小個子的肩上,用腳尖踢了踢小個子的臉說:

「還敢偷襲老子,老子就煩人家背後偷襲。嗨,醒醒,怎麼這麼不禁打啊。」

看看小個子沒有了反應,仍覺得不解氣,又狠踢了幾腳小個子保鏢的臀部,這一系列動作,傷害性不大,只是侮辱性極強,看小個子依然不醒,有點兒索然無味。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石盛豪這時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是血,踉踉蹌蹌從崔鵬身後,狼狽的向門外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崔鵬也願再搭理他了,任由他跑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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