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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塵囂冬天裏》第九十九章 壞透了的壞人真的有
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每個人都有心中最柔軟的部位,觸碰了就引發共鳴。

這點章一楠似乎是懂的,但沒有切身體會,並沒太多的感覺,別人的孩子,別人的故事。愛屋及烏?別逗了,她只是不反感何志偉女兒何維佳而已,尚未謀面,要是說到打心眼裏喜歡,章一楠可能還沒做好準備呢。

章一楠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做著記錄,記者就是要靠不斷的積累素材,才能讓自己寫起文章揮灑自如,言之有物。

「何探,我們和分局刑警隊的同志,接觸了一下,境外給你打恐嚇電話的傢夥,他說,他不認識你,他受一個客戶委託,才給你打電話。」田副所長說。

「我能想到。」

「打電話的台詞,都是他的客戶提供的,說到的日記本,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也不認識你。」

「給了多少錢,他的客戶給他?」何志偉好奇的問,但是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要求是一個星期內,每天打一次,給了五千塊錢。」田副所長說。

「這麼貴,怎麼我就接到一次?」

「違法恐嚇電話自然是不會便宜,而且是打給警察挑釁電話,一旦被抓,罪加一等,所以這些騙子就抬高身價。後來,客戶自己叫停了,但是依然照原價支付了。」

哦,何志偉知道也許是因為自己把動靜鬧的太大了,這個客戶害怕了。

「這個客戶是誰咱們知道嗎?」

「只知道網名,我們正在查呢!所以叫你來了解情況。」田副所長說。

「網名叫什麼?」何志偉有點兒失望。

「賴猴子,你認識嗎?」

「啊,怎麼會是他?」

讓何志偉頗感意外,能夠打開自家的防盜門,又能盜取前妻日記的,還沒有留下痕跡,應該是高手所為,這類高人,不應該是賴猴子這類混混所能結識的人物。

死者日記,對賴猴子和他的主子石盛豪幾乎沒有用,即使被曝光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傷,行賄的行為是羅鉞銘做的,石盛豪可以推卸乾淨,犯不著冒風險,與警方做對。所以不該是他們來打頭陣,來蹚這灘渾水,讓何志偉感到疑惑不解。反而更應該是駱秉承所為才更符合常理,他不顧一切,他明目張膽的向自己要死者日記,又對案件的展開,橫加阻撓干涉,要不是因為記者圍觀,就是一個查死者手機號碼的介紹信,都要找各種借口推託不批。這種行為,都懂的,人生中職場上誰還沒遇到過幾次。

當然,為了獲取市化工廠的開發項目,石盛豪向解宮海遞交投名狀的可能性也有,只是石盛豪這樣做了,在背後,用自己的女兒威脅恐嚇自己,居然會好意思要求自己為他出賣解宮海保密。

背後給自己捅刀子不說,背後又給解宮海下圈套打悶棍,這類無恥之徒,沒有道義,也沒有情誼,只有自己的利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居然還敢來套近乎,尋求自己幫他,雇了六個保鏢都沒有覺得安全,想向自己表白,意圖尋求警方的保護,臉皮厚到家了。別人都是他獲得利益的工具。上一秒鐘是朋友,下一秒就是任他宰殺的羔羊。

警察是人,不是神,對惡人,也有發自內心的厭惡。

「這個賴猴子,你認識?」田副所長顯然是比較驚訝。

「沒接觸過,知道這麼一個人物,在監控裡見過一面,因為襲警被我組警員打斷了兩根肋骨,後潛逃了。」何志偉說。

「他要的日記是什麼?能說嗎?」田副所長謹慎的問。

「我們偵查的一起謀殺案,女被害人寫的日記,內容涉及什麼就不便於透露了,總之是十分關鍵的物證。」何志偉斟酌著尺度。

「他是幹什麼的?」田副所長問。

「他是盛豪公司的安保人員,說俗一點就是盛豪公司老闆石盛豪的私人保鏢。」何志偉介紹著。

「他涉及謀殺案了?」田副所長問。

「目前沒有發現他涉案的證據,案件還在偵查階段,不太好說,而且他還在潛逃中。」

「是因為襲警嗎?」

「據我所知,他還涉嫌一起傷害案,目前不知道如何定性呢,因為欠農民工的錢,農民工討薪,被我正在偵查的謀殺案死者踢碎了一個睾丸,這個民工就上訪告狀,結果這個賴猴子就把包工頭的腳筋給調斷了!」

「這個傢夥是個狠角色啊,這可是涉黑涉惡啊!那怎麼沒抓呢?」田副所長說。

「這個包工頭後來不敢告了。」

「為什麼不敢告了,被打怕了嗎?」田副所長問。

「不是,是被派出所所長把案件壓住了,後來所長死了,這個包工頭才敢出來報案並舉報所長。」

「你說的是和平大街派出所所長魏民吧!」

何志偉點點頭,沒有說話。

「真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魏民還認識,聽說他去世了,當時我還挺難受的,偷偷的還掉了眼淚,兔死狐悲嗎,沒想到,接著就傳出他涉腐,突然東窗事發,讓我震驚。這麼一看,挺隨和的一個人,不光是涉腐,怎麼還充當起了保護傘呢?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唉,奮鬥了一輩子,晚節不保,留下了罵名,真不值當。管不住自己,這官不當也罷,」田副所長感慨著說。

「是,我也是很吃驚,完全沒有想到。」何志偉附和著說。

「據說數額不小,他牽扯出來的案件水還挺深的。」

「這就不太清楚了。」何志偉不知道,大家這麼議論,魏民地下有知會打噴嚏嗎?何志偉替這個老朋友不值,何苦來的呢!帶著罵名走了,沒帶走一分錢的財富,還讓人詬病,在那邊能安生嗎。

「看來,這個案子我們還要去一趟和平大街派出所,賴猴子涉案多起,在他們那涉惡涉黑還設保護傘,應該與市局協商一下,看看是不是併案處理。」田副所長。

「其實,我覺得賴猴子的案件,案情簡單,就差抓人了,並沒什麼太多的複雜工作要做了,哪個單位來做,都只是增加幾起破案數量,而不會增大工作量。」何志偉可不希望再節外生枝,把自己的案子和女兒的安全問題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何探,你誤解了,我只是想把賴猴子的事情,搞的更清晰更詳細,他涉案這麼多,別讓他滑脫了幾起。你女兒的學校在我們轄區,你家被盜也是在我們轄區管轄範圍,同時,你的案子並未終結,又是市局交辦,我們怎麼都推脫不掉。說實話,我們想和友鄰單位協調一下,如果發協查通報,是我們發還是和平大街派出所發,人如果被抓了,給哪家主審哪家配合,都是要市局協調的。正像你說的年底了,一個人身上拿下多起案子,能極大的提高破案率,這是榮譽不是負擔的,我是怕我們自己亂了。」田副所長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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