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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義為名》第七十七章 恐懼君臨
直到索羅懷抱著生命走到盡頭的神崎笑轉過身來,紀軒才接到蔡思思的聯絡。

「『恐君』已被成功擊殺,牧野和現場有小部分未及時疏散的群眾受傷,花雪正在協助進行治療,無人員因此死亡。」

紀軒抬眼看了下面前的索羅,終究沒有拔劍。

他的快樂,在布萊恩也咽氣的那一瞬間,永遠地成為了奢望。

......

這個世界充斥著慘劇。

或許並沒有發生在你的身邊,但無可否認,每時每刻它都在這個世界上映著。

飢荒、戰爭、瘟疫、事故、謀害、災難.......

這一秒你站著的祥和安寧的土地,下一秒可能就會因一場地震、一場爆炸化為一片廢墟。

也可能在數年之前,這裏被嘶吼的狂風席捲而過,還有可能就在昨夜,這裏有一場不為人知的謀殺悄悄發生。

人類必須心存恐懼。

恐懼所行的每一步會不會引致災難。

恐懼所見的每一物會不會降下責罰。

恐懼所信的每一事會不會隨時崩塌。

對萬事萬物的恐懼會升華為敬畏,被打入絕望的恐懼會化為悲傷,被強加於身的恐懼會成為憤怒。

然後,戰勝了所有的恐懼的人,會被賦予勇氣,而只有在勇氣的加護之下,才有可能接觸到快樂。

恐懼才應該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

蔡思思在今夜之前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實。

天地崩塌,戰馬肆虐,火光衝天,一幅幅地獄般的場景警示著她,她至今為止所經歷的美好,只是源於恐懼的施捨。

當恐懼展出了它的獠牙,世間的一切美好都啞然失色。

那個因害怕摯友就此死去而縮在小巷之中瑟瑟發抖的青年,正將他的恐懼毫無遮掩地投影在這片土地上。

「慘劇重演」,因最原始的恐懼而誕生的能力。每一出慘劇都會被世界銘記,成為人類,甚至每一種生物內心深處的一道深不可測的枷鎖,在他們行動時成為製約卻又是保護他們的告示牌。

但是,告示牌的威懾,遠沒有一場貨真價實的慘劇來得震撼。當人們逐漸遺忘最初的恐懼時,慘劇就會重新上演,以一種無人接受卻又無比震撼的形式。

蔡思思現在正在經受一場大火的洗禮,那是三百年前,這片土地還在異空間時發生的一場森林大火,那場火讓這片土地一時間生靈塗炭。

高溫撕扯著蔡思思的皮膚,灼烤著她的喉嚨,在勉強說出兩句描述稍微抵禦住烈火的侵襲後,蔡思思就已經喉嚨乾啞,難以言語。

然後被稍微擋住的火焰洶湧著向她奔來,彷彿一群猛獸噬咬她全身,難以忍耐的劇痛將她淹沒,在求生的本能下,蔡思思踉蹌著往前挪動,企圖逃出這片火海。

她成功了,然而迎接她的並不是救贖,而是一片刺骨的嚴寒。

那是去年的極端天氣,地處亞熱帶的琉璃竟出現了零下二十度的極寒。那時凍死的人可不是個小數目。

寒風帶著冰晶凌遲著剛剛承受猛火炙烤的蔡思思,將痛楚放大無數倍。

每一步,每一秒,都是無法承受的磨難。

在這磨難中,那曾被遺忘的,對世間慘劇的恐懼重新湧入蔡思思內心。

「好可怕,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可怕!」痛楚與死亡的威脅,讓這個念頭生起。

而她經歷的恐懼,比起在小巷裏抱著頭瑟瑟發抖的布萊恩來說,甚至只能算是浩瀚沙漠中的一顆渺小沙粒。

世間慘劇何其之多,而她僅僅只是在經歷其中兩個。

其餘的萬萬千千場慘劇,在布萊恩腦中不斷回放,偶爾漏出的其中兩三場,則在布萊恩周圍成為現實,重新肆虐這個世界。

極寒之後,是一場煤氣爆炸,爆風將搖搖欲墜的蔡思思徹底擊垮。

災難接踵而至,誘發的恐懼讓蔡思思無法自控地閉上雙眼。

身體還在不斷被傷口蠶***神上的折磨則更加痛苦,雙重摺磨下讓蔡思思有如嬰孩一樣蜷縮在地上,抱頭痛哭。

然而,眼淚並不能阻擋死亡的來臨,蔡思思的呼吸逐漸微弱。

直到一把好聽的女聲響起:「站起來,不是無論如何也要堅守你們相信的正義的嗎?」

不知何時,不贊同這次行動的花雪出現在蔡思思面前,她將手貼上滿身瘡痍的蔡思思,然後一陣柔和的白光包裹住傷痕纍纍的身體,下一秒,蔡思思身後的地面碎裂,而她完好如初。

「花雪?」疼痛的消失讓蔡思思略微恢復理智,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同伴:「你不是....」

花雪檢查了一下蔡思思,確定沒什麼暗傷後站起身,回過頭,她的身後,率先接受了治療的牧野正跟一隻面目猙獰的怪獸戰鬥著,這是源於五年前一場災難般的戰爭遺留下的恐怖記憶誕下的怪物。

花雪觸碰了一下地面的裂痕,俯衝貼近怪獸,在牧野的一拳吸引住怪獸注意力的時候將手貼上怪獸側腹部,白光閃起,然後裂痕轉移到怪獸的身上,極深的裂痕讓怪獸瞬間變為兩半,然後化為煙塵,重新成為讓世界戰慄的恐懼記憶。

順利擊殺掉怪獸後,花雪才回過頭來:「我想通了,如果因為糾結於正邪的界限而怠慢了自己的責任,那也就算不上什麼正義了。」

蔡思思作為信息部部長,是少有的幾個知曉花雪曾經的「罪孽」的人,因此她能理解花雪不贊成誅殺四緒的想法。

她曾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罪犯傷勢過重死去。

那個罪犯在她面前哭求,懺悔,希望她能救自己,可花雪只是看著,用冷酷的眼神。

最終,罪犯死在了她的面前,醫療隊成員才趕到。

醫療隊的帶班,也是花雪的老師在檢查了死者的傷口後甩了花雪一巴掌。「他本不會死的!」她的老師抱著死去的罪犯的頭,噙著淚盯著花雪。

而花雪非常不忿:「那可是個罪犯啊!他不該死難道他的受害者就該死嗎!」

話沒說完,她的老師,那個優雅的中年女士又甩了她一巴掌:「你是醫生,他是患者,也只是一個患者!」

自那以後,花雪就陷入了對正邪判斷的糾結之中,這也讓她無法對任何人刀刃相向,只能以醫者的角色居於幕後。

尤其是紀軒下達了誅殺四緒的決定後,這份矛盾提升至極點。無法接受的她只能選擇離開了那個會議室。

在昨晚,她跟久未聯繫的老師通了一番電話,再次提起這件事。

「老師,在醫生這個身份面前,患者的正邪真的完全不重要嗎?如果我將他醫治好後,他再次殺死了一個人,那又該如何是好?我真的不知道。」

「傻孩子,並不是在醫生面前沒有正邪之分,而是正邪分別不應放在責任之前。」時隔數年,她的老師似乎已經原諒了這個愚蠢的學生:「如果因為擔心履行自己的責任而導致新的問題出現,那就更加認真地履行自己的責任就好,瞻前顧後卻怠慢了自己的責任,那即使你的出發點和結果可以宣稱為正義,這種正義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是琉璃衛生部部長花雪!我的責任是保護琉璃的民眾!」花雪背對蔡思思,語氣堅定地說道。

蔡思思先是一愣,然後換上欣慰的表情,花雪總算走出了她的「罪孽」。然後蔡思思擦擦臉上的淚痕,從地上站起:「好,那就讓我們一起面對慘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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