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在整個今天來訪青城山下服裝工作室的過程中都表現良好，孫寒衛個人是比較滿意的。

不管她和她的導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最少她在和徐凱麗這幫所謂的同業者交流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畏懼的情緒。

這是一種確實具備真才實學的人才能具備的底氣，孫寒衛在車間生產過程中面對過太多工友，對於一個人的個人工作能力的判斷他有一種迷之自信。

方芸是可以勝任給自己做助理的，孫寒衛心裏很篤定這個事情，至於徐凱麗她們所擔心的業內名聲，其實並不在孫寒衛所擔心的選項之中。

俺老孫不在你們這個「江湖」，誰理你們是什麼天命王法？

胡勁松和孫寒衛的想法則截然不同，他是一名散打運動員出身的隨行安保。在他的世界裏面不存在認輸這種選項，正面對抗敵手「勝不自滿，敗不氣餒」是他的人生信條。

胡勁松相當不滿方芸這種把煩惱認了，咽了當一種成熟的態度，他不斷的鼓舞方芸繼續為自己的前途向那位不知名的導師發動挑戰。

胡勁松對於方芸的這種無腦的支持，在孫寒衛看來實在是有點力氣用錯了地方。

就算最後證明了導師是錯誤的又能怎麼樣？做為弟子把恩師打倒在地，也未必是一個多麼好的名聲。

羅佳受了胡勁松的「傳染」也一直不斷的鼓勵方芸再次為自己的「清白」一戰，這在孫寒衛看來多少有點強行給自己尋找「客戶」的嫌疑。

羅佳年輕且熱情，對於她所堅持的「正義」有一種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的執作。作為一個外行人，孫寒衛並不十分確定這種執作是不是一名職業律師所應該具備的職業素養。

但是有一點他能確定，這種執作必然會讓羅佳陷入不必要的麻煩。

而盡量讓羅佳規避風險，就是孫寒衛目前這個尷尬的身份所必須確保的工作重心。

「孫寒衛？你到底是想搞什麼東西？凱麗為你操這麼多心，你倒是好！轉頭就要去投資馬學長了，我現在懷疑你就是故意想來搗亂的。見過不要臉的，你這號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方佩佩在知道了孫寒衛「叛變」的確實消息後，當著徐凱麗的面無情的嘲笑他說。

方佩佩是郭威的女友，她才算是孫寒衛真正意義上的「敵軍」。

她的嘲笑孫寒衛並不在意，反正徐凱麗已經說要親自去考察馬瑞的洗車場了，老孫認識你是哪個老六？

「啊？孫組長，你不準備投資小姐這裏了？那我回去了，也就不用給她們添麻煩了。」方芸聽方佩佩說完如釋重負一般看著孫寒衛問。

「不，你回去是回去，但是做我助理這個事情咱們不算完。我們今天只是去考察一下，最後投資哪裏還沒有決定，你現在可不能給我撂挑子。」孫寒衛看著方芸答。

「你要不要臉？」方佩佩有點生氣得看著孫寒衛問。

「關你炒粉事情？我自己的助理我怎麼安排需要你管嗎？」孫寒衛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能不能有個穩主意？」徐凱麗伸手拉住了馬上就要發飆的方佩佩後問孫寒衛。

「方芸現在每天工作也很清閑，就是早晚給我煎個中藥，做一頓晚飯。我打算讓她在這段時間裏面設計幾件衣服出來，你到時候看看她的真實水平，只要能幫助我挑選試衣模特，你這邊的事情我還是會儘力乾好的。」孫寒衛答。

「哼！外行！你以為設計服裝是你出去抽根煙嗎？你說設計就能設計出來了嗎？再說了，就算她能設計出來我們也不敢用啊，你這就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裡，兩邊你都想佔著，實在是不要臉！」方佩佩說。

「那個我不管，反正我也不懂，你們不是說方芸是什麼天才嗎？那這次就讓她設計幾套出來向我這個外行證明一下，我不管她和她導師誰對誰錯，在我們車間只相信工作能力。」孫寒衛看看方芸答。

「嗯……方芸，你願意嗎？」徐凱麗聽完孫寒衛的計劃看看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的方芸問。

「我願意試試。」方芸看看孫寒衛，又看看咄咄逼人的方佩佩，想了一下才看著徐凱麗小聲答。

「我們不保證使用你的設計，就算用了也不一定讓你署名，這樣也可以嗎？」徐凱麗問。

「我無所謂的，只是讓孫組長相信我確實有做他助理的能力而已，用不用我的設計我無所謂的。」方芸很肯定得答。

「嗯……佩佩，你怎麼看？」徐凱麗看著氣鼓鼓得站在自己身邊的方佩佩問。

「方芸，你沒有一點自尊心嗎？證明給他一個狗屁不懂的人看有什麼意義嗎？」方佩佩沒有回答反而是看著方芸問。

「有沒有意義我也不知道，但是孫組長願意相信我的設計能力，我願意試試。」方芸看著方佩佩的眼睛冷靜得答。

孫寒衛不知道方芸是不是受了什麼冤屈，那個不是他一個普通的打工人能去「判決」的事情。但是，方芸願意用自己的才華來向自己證明她的工作能力，孫寒衛還是很樂見其成的。

在打工人的世界裏，實力為王才是真理。

「這麼說他倒是成了你的伯樂了？」徐凱麗看著方芸問。

「他就是孫組長而已，是不是伯樂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有非要當千裡馬。」方芸笑笑答。

「很好！硬氣，那就這麼決定吧，給你二十天設計兩款就行能完成嗎？」方佩佩問。

「我可以努力試試。」方芸答。

「不，一款，多了你們得花錢買。」孫寒衛開口打破了方芸和方佩佩之間的約定。

「你是搞笑吧？我們這麼多設計師會缺她一款設計嗎？」方佩佩生氣得問。

「哼，那我不管，誰讓她是天才了？再說了，你剛才不是說設計衣服不像抽煙嗎？沒有那麼簡單的！你給的時間這麼短，我們隻給你一款。」孫寒衛答。

「你們？你什麼時候和她是一邊的了？」方佩佩問。

「你是不是傻？她是我的助理，為什麼不是我這邊的？」孫寒衛笑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