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服裝工作室，員工、工作區沒有進行顏色管理，部門與部門之間也沒有明顯的區隔，更談不上孫寒衛熟悉的「5S」工作要求，也無法分辨各個工作組到底是誰在負責。

這裏是個手工作坊，根本不像一家正經企業。

孫寒衛在服裝設計師們中間轉悠了一圈，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徐凱麗當老闆不太行。

*

「孫組長剛才看得很認真啊，你看出點什麼問題了嗎？」張琪看著走進徐凱麗辦公室的孫寒衛問。

其實這裏和底下差不多，也不是徐凱麗獨立的專屬工作區域，周子豪，方佩佩也都在這裏。

「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你們是腦子工作，我們生產車間靠得是動手。隔行如隔山，就是看了點新鮮而已。」孫寒衛答。

「哦，那你都看出點什麼新鮮來了？」張琪問。

「就是瞎看，具體說不上來。」孫寒衛答。

「哼，我看你就是光在看美女吧？無聊透頂，昨天還跟湯尼說要在我們這裏找老婆了。這也就是凱麗慣著你，換成是我，早就把你開掉了。」方佩佩說。

「那我太走運了，幸虧我的老闆不是你。」孫寒衛答。

這個方佩佩簡直就是個炒粉，無緣無故、故意找茬，孫寒衛心裏暗怒。

「哦？你轉悠半天真得是在看美女嗎？那我就好奇了，你看上誰了？」徐凱麗看著孫寒衛問。

「美女倒是看見一個，就是脾氣不太好，說話不怎麼好聽。」孫寒衛答。

孫寒衛一句話說完，周子豪都嚇得從座位上站起來了。這個孫寒衛明顯是在回懟方佩佩，這兩個人要是正面對上，今天這個開業可就熱鬧了。

「你無聊不無聊，有話直接說不要這麼夾槍帶棒的，我高興你看我了？」方佩佩說。

「呵呵，你們是搞服裝設計的，吸引眼球就是你們的工作，怎麼了？還不讓人看了？」孫寒衛答。

「你無聊是吧？想吵架我奉陪！」方佩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

「佩佩啊，消消氣，他沒有惡意的。」周子豪出面調停了一句。

「吵架談不上，咱們就事論事，我惹過你嗎？怎麼感覺你老是在找我麻煩了？今天是你們的公司開業，你和我一個外行吵起來，我也不知道耽誤的是誰家的生意。」孫寒衛說了一句。

「好了好了，佩佩因為郭威的事情有點情緒，還請孫組長理解一下。大家都讓一步吧，等會晚點我選地方，大家坐下來聊聊，把話說開就好了。」張琪走到方佩佩面前伸手示意她冷靜，回頭看著孫寒衛說。

「同事情深嗎，可以理解。吃飯就不用了，開業挺忙的，不敢再給你們添麻煩了。」孫寒衛答。

「凱麗，昨天我沒趕上開業聚餐，今天你要不要和我吃個飯啊？」張琪向孫寒衛點頭笑笑，轉頭問徐凱麗。

「不了，他今天一大早就去廠裡上班了，身體狀況不是太好，我們等會要早點回家了，改天吧。」徐凱麗答。

「怎麼了？凱麗，你現在的行程需要照顧到孫組長的身體狀況嗎？公司一大堆事情，你今天又來得晚，吃個飯而已不會耽誤多大事情的吧？」張琪笑笑問。

「沒有的事情，張總誤會了。兵隨將走，客隨主便，我只是徐老闆的一個保安而已，不敢耽誤你們聊正事的。吃個飯而已，張總您定地方吧。」孫寒衛答了一句。

「你不要命了？吃飯著急什麼？你今天不是說頭暈嗎？」徐凱麗問。

「我們老闆扣了張伯伯，肯定沒那麼早放人的，我回去也就是喝個中藥而已。既然張總好心請吃大餐，沒什麼理由不去的。吃個飯而已，不要說得那麼誇張。」孫寒衛答。

張琪在評估孫寒衛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是負責青城山下外聯工作的，迎來送往也算是閱人無數，這個生產車間的班組長明顯有點不那麼一樣，說話的口氣確實有點個人特點。

「呵呵，那就是我有點不懂事了。凱麗，你什麼意思，不行我們改天啊？」張琪說。

「不用，就今天吧，他不怕死我還能有什麼問題。」徐凱麗有點賭氣得說。

「你有問題，今天不能賭酒，我可不願意回家挨王哥罵。」孫寒衛看著徐凱麗說。

「他敢罵你個炒粉！」

*

張琪做人很周到，選的地方是個中規中矩的中式餐廳，還因為徐凱麗今天打了狂犬疫苗，特別和接待生交代忌口事項。

孫寒衛很滿意這位青城山下唯一看起來像老闆的張總。

「你在傻樂什麼？出來吃個飯這麼開心嗎？頭不暈了嗎？」徐凱麗在餐桌邊上坐好問孫寒衛。

「呵呵，沒什麼，就是感覺你們青城山下有真正的老闆了，張總確實和你們不太一樣。」孫寒衛答。

「他也就是表面功夫，以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會主席，所以說話辦事比我們規矩一點而已。你們還真是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啊。」徐凱麗看看張琪笑笑說。

「哦，原來如此那就難怪，那倒是和你很般配啊，你缺得就是他身上這種乾實事的味道。」孫寒衛看看周圍環境隨口說。

「你放屁！」徐凱麗有點變臉。

「怎麼了？我不配嗎？我看孫組長看人很有眼光，不行你就和我將就一下吧。」張琪笑笑問。

「阿琪！這個事情我們不是早聊過了嗎？要是可以還用他在這裏胡說嗎？」徐凱麗難得正經的回答了一句。

孫寒衛有點尷尬。

這兩位明顯有故事嗎，老孫又又失言了！

「徐老闆，我去後廚看看接待生有沒有交代清楚你忌口的情況，你們慢慢聊工作。」孫寒衛站起來就準備開溜。

「你去幹什麼？你在這裏認識誰啊？湯尼，不行麻煩你跑一趟。」徐凱麗一把抓住他說。

「好的，不能吃辛辣，不能吃蔥薑蒜對吧？我去看看好了。」周子豪答應一聲站起來。

「我跟周總一起去，我這裏有王哥專門寫得注意事項。」孫寒衛看著徐凱麗說示意她放手。

「你不要給我藉機會跑出去抽煙啊！張醫生說你得少抽點煙了！」徐凱麗放開手吩咐一句。

「放心，沒那麼不懂事。」孫寒衛答。

「凱麗！你這是給自己找了保安啊，你還是給自己找了個寶寶啊？認識你這麼久，可真得沒看見你對誰這麼用心過。」

孫寒衛和周子豪去後廚看做菜情況，方佩佩看著自己的閨蜜酸了一句。

「怎麼了？很明顯嗎？呵呵。」徐凱麗笑笑答。

張琪心裏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