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半步，就換離別。

離別半步，不再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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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腳確實有利於傷情恢復，畢竟以腳補腳嗎。說起來有點荒唐，但是吃起來味道很香。孫寒衛吃了兩天豬腳湯，慢慢恢復了自由行走能力。

包子鋪應該不再遙遠，這個半步之外的鄰居倒是成了家中常客。病假還剩4天，4天以後又是周末，所以孫寒衛倒是不著急自己沒法完全恢復，反而是很頭疼面前這個又找借口不加班，坐在那裏看影碟的人。

李招娣看喜劇把自己看哭了，孫寒衛感到愛莫能助。電視裏面明明是小情侶吵架，你在這裏演什麼林黛玉？

家裏多了個陌生人，沒法躺著看卡通片，孫寒衛感覺很不方便，但是腳的傷情好轉是實實在在的，他想想還是劃算。

生產部的女組長雖然不知道是誰，應該是個不靠譜的，車間大概知道孫寒衛交了個女朋友。以至於那些沒良心的本組工友，居然在上晚班前，跑來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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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工友實際7人，來了4個。

她們買了水果，賊兮兮的推門進到房間裏面的時候，李招娣正在小聲哭泣。

打探消息變成了直播偶像劇，這個讓她們很尷尬，孫寒衛也很尷尬。他上班的時候除了身上有煙味，在很多年裏面，也就只因為生產工作出現重大異常，「罵」哭過不到40個本組工友。所以他自我感覺自己在本組工友心中，一直是個很「光輝」的形象。

雖然管理的工友數字從來沒有超過個位數，但是辭工離開的和又有新入職的交替循環，在很多年裏，孫寒衛的工作組，女性工友來來去去大約也有200人次了。

本組工友進來了，李招娣帶著一臉淚水，站起來回自己家了，出孫寒衛家門半步，左轉就是她「家」。

來的這4個都是本組老成員，最長的一個已經在一起打工有2年多了，「神經病」孫寒衛交沒交到女朋友，現在不是主要話題了，家裏多了個正在哭的女人，實在需要解釋一下。

死炒粉啊！這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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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組工友放下水果，聊了一套社會嗑，誰也沒問剛才是怎麼回事，但是都坐下來不走，晚班加班工間休息1個小時，現在她們吃飽了，都想看笑話。

孫寒衛正氣凜然的問了下這幾天車間生產情況，沒有異常。顯然主管助理管理工作組的本事，孫寒衛還是沒有學全。

她們嘴裏說著車間，心裏在想門外半步的那個女人，孫寒衛心裏清楚，只是沒法解釋。

一個個的都是成年人，如果吹牛，恐怕當場就會被揭穿，如果不說清楚，車間又要再傳瞎話。

孫寒衛沒有那麼重要，一舉一動可以引起500人圍觀，但是女人之間傳播八卦的速度，那個是沒法控制的！

不是男人不傳八卦，是車間裏面確實沒有幾個男人。

孫寒衛叫和自己一起打工最久的本組老成員，去看看門外情況，隨便把門關上。

老成員走過去看了看，那邊的一個「家」，房門緊閉，沒有動靜，轉身笑笑，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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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個傷員和4個「老兵」開始正式聊八卦。

女人們不管對男人們的態度怎麼樣，好像內部還是很團結，孫寒衛只是說了個開頭，後面10分鐘裏面，她們全在罵人。

她們還真是閑得無聊，居然一下就說出了那個跑掉的「男朋友」的名字。李招娣所屬的生產工作組和孫寒衛的品管工作組，幾乎是不會發生任何關聯的。

孫寒衛是可以自由行走在車間任何一個角落裏面的，因為生產緊張，他需要到處去「偷」別人的，臨時擺放半成品的托盤。

孫寒衛完全不認識李招娣，就更加不認識不在同一班次的那個「男朋友」。

本組成員居然知道，還問侯了他的全家，這個是孫寒衛意想不到的事情。

時間不多了，本組工友打探情報明顯失敗，本來以為是鐵樹開花，現在變成了狗血的事不關己。

出門半步，八卦成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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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工友們得回去打上班卡了，其中一個問候完那個落跑男人之後，一本正經的要求孫寒衛不要摻和別人的事情。

笑話，是我要摻和嗎？不是你們非要問嗎？

孫寒衛的腦袋又嗡嗡的疼。本來他就是個很溫和的不參與他人故事的人，實在不需要特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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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半步，只怕不是那麼好走。一不小心，就是身陷他人。他人對於孫寒衛而言，隻算是同類，都只是人而已。

「探馬」們撤退了，回去加班，孫寒衛看看水果，就是最便宜的香蕉，感覺她們都是些沒良心的。

孫寒衛嘴巴都說幹了。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本組老人這麼能說話，上班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在說話，她們也就是笑笑。也許有的時候她們心裏也在回罵，但是好歹都沒撕破臉。

孫寒衛掰著指頭算了算她們的「戰鬥力」，估計傳播力度應該不會到無法控制的局面，反正也堵不住別人的嘴，乾脆老實睡覺得了。

門外又開始砸門了，這個覺怕是睡不踏實了。

「你回去車間後，到底會不會真的幫我去問？」李招娣端了加熱的湯剛放到飯桌上，就又問了一遍。

「只能是去問問，我不喜歡說沒有把握的事情。」孫寒衛只能照實際情況回答。

品管部和生產部各自管理體系不同，分工也不同，雖然沒有什麼技術壁壘，但是因為一個是「運動員」，一個算是「裁判」，兩個部門之間還是存在一些暗搓搓的「敵對」的。

兩個部門互相借調人員，臨時應對突發異常是有，但是完全改變從屬關係，實在不是個副組長可以辦到的。

「你答應去問就行。」李招娣又回去拿電飯煲，裏面米飯應該已經好了。

孫寒衛感覺這個臨時的「救兵」，好像還是誤會了一個副組長的許可權。

「你為什麼那麼想調到品管部？剛才你也看見了，都是上班下班，又不多拿一塊錢，有什麼區別？」孫寒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是為了好看！」李招娣還是那麼執著。

孫寒衛不理解為什麼一個衣服的顏色不同，能夠帶來審美的差異，因為都是工衣，又不是時裝。孫寒衛吃著飯，心裏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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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有用嗎？

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