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從金國傀儡到齊太宗》第一百五十四章 少年
男兒到死心似鐵。宋軍箭矢從天而降落入金軍衝鋒的隊伍中,趙立便是這沐浴在箭雨中的金軍漢人步卒的一員都頭。
趙立是河北相州人,他本是河北禁軍,在靖康之時隨主帥叛宋投金,如今已有數個年頭了,他也從小小的大頭兵升職成為一都都頭。
金人崛起異常迅速,尤其的滅宋非常順利,這也導致河東,河北大量宋國正規軍成建制的投降於金國。
他們這些人每次南征都是必簽之人,算上這次,趙立已經隨完顏宗弼南征三次有餘。
鐵盔上不時傳來「叮叮」之聲,顯然是宋軍弓手射出的弓箭,若是神臂弓最少能射他個趔趄。
趙立低著頭,持刀穩步向前,身上的甲胄給予他強大的防護力。
在人們的影像中金國乃是蠻族,打仗靠的是猛衝猛打,裝備肯定欠佳。
其實不然,完顏阿骨打起兵之時女真人的裝備雖然有些寒蟬,但是憑藉數次殲滅戰,金軍的披甲率已經高於遼軍。
打敗遼國後,金國洗劫遼國武庫,戰力又上一層樓,直到攻破開封再次洗劫北宋的武庫,基本上做到人人披甲。
趙立身上這一套甲胄甚至比他在宋國禁軍時的裝備還好。
除了頂著金錢鼠尾髮型的腦袋顯得有些難看,其他的也沒啥大區別。
透過前方的重重人影,宋軍陣列已經近在眼前,甚至宋軍士卒臉上的表情他都可以看見。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不斷有人倒在箭雨中,但是這些並不能阻礙金軍繼續向前。
「陷陣,殺賊!」隨著金軍推進至離宋軍十步之時,隨軍正將揮刀大喊。
旋即金軍陣型中爆發出整齊的呼喊聲「陷陣,殺賊!」
前排的金軍士卒一概低頭彎腰,聽到命令後紛紛挺直身體,持刀向宋軍撲去。
「噗。噗」長刀砍入身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趙立顛了顛手中的長刀,獰笑一聲已沖了上去。
「穩住。抬弓射擊後方。」呼延通見到兩軍已然接戰,便命弓手抬高角度,向金軍後陣繼續射擊。
」康成,帶人頂上去,若是讓金賊破了前陣唯你是問。「呼延通用刀鞘點點了身邊一名大漢。
」得令「
前軍尚且能頂住再有援軍前往應是無礙。
呼延通站在高處,冷眼看著沈谷合力的一千騎兵。作為老將,呼延通知道以己之長克敵之短,他沒有選擇行軍至平原地帶與金軍交戰而是將軍陣列在山谷之處。
這座山谷大體成東西走向,山雖不高卻有些陡峭不能行人。
在山谷之中有一段矮山從北側向谷內延申,幾乎將山谷一分為二,呼延通便率軍備考矮山列陣谷中。
只要前軍不潰,那就全軍無憂。
沈谷合力率軍想從南側繞過去,但是那窄窄的通道卻在宋軍各種弩箭的射程之內,想要通過是難上加難。
沈谷合力在扔下幾名士卒之後,只能怏怏的退了回去。
這時,兩軍步卒交戰也進入了白熱化。
」噗「趙立一刀捅進面前一名宋軍的左肋,長刀入體沒有阻隔定是沒有捅到骨頭。
趙立一邊尋思,一邊向抽出長刀,但是對面這名宋軍卻用左臂夾住長刀,不讓趙立抽出。
然後右手持刀順勢向趙立刺來,趙立連忙伸出左臂擋在這名宋軍的刀上,好在他是全甲倒也沒有受傷。
那名宋軍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眼看一隻手砍不下去,竟然抽出左右雙手一同揮刀。
這一刀帶著怒火從上而下劈了過來,趙立不敢硬擋,連忙退了一步,堪堪跺了過去,卻被身後之人頂住不能再退半步。
好在這名宋軍已是強弩之末,砍完這夾雜著怒火的一刀後,鮮血便從左肋傷口噴湧而出,或許是傷了肺,竟然咳起血來。
趙立見狀疾步向前,又是一刀直刺,一刀便捅進這名宋軍的腹部。
這宋軍受此重傷也不到地,只見他將手中長刀扔在地上,雙手握住趙立的長刀向後猛退,想要借力將趙立拉進宋軍陣中。
趙立見狀連忙鬆開長刀,還來不及喘一口氣便被身旁的一名宋軍用鐵鎚砸中胸口。
他雖然全身有甲,但是鈍器卻是破甲神器。
這一錘砸在身上,趙立隻感到呼吸困難,靈魂似乎也被打出身體。他抬起頭,剛好看見雙手抓刀的那名宋軍的臉。
那人臉上充滿的瘋狂猙獰之色,彷彿那些重傷都在別人身上。
趙立的身體向後倒去,心中卻心思百轉。看著對面那人熟悉的軍服顏色,在想起自己那金錢鼠尾,趙立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戰?
趙立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夢中的他回到相州家鄉,趙家村任然是那樣的平靜,村裏青壯年下地幹活,老者坐在自己屋前縫縫補補,小孩圍著村中大樹奔跑。
」都頭,都頭。沒事吧。「
趙立被急促的呼喊聲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幾張年輕的臉龐,耳邊傳來的喊殺聲讓他意識到他還處在戰場上。
趙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前胸,胸甲上有一處凹槽,顯然剛才就是被打到這裏。
他從地上摸起一柄長刀,在其他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隨著宋軍援軍上前,換下剛才接戰的部隊,金軍已經開始顯現出頹勢。
韓常也注意到這個情況,他聽著沈谷合力的回報,心中有些惱怒。沒想到這群宋軍如此難纏。
「既然無法包抄宋人,那就正面擊潰他們。沈谷,率部上前增援,將韓德換下來。」
沈谷合力得令,連忙組織部眾下馬整裝,隨著鼓聲便整齊的向前行進而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宋軍箭矢對於金軍已經難以起到遲滯的作用了。
沈谷合力率部向前開始接管戰線,韓德略有不甘的率部撤了回去。
「殺,殺」沈谷合力部雖然人數較少但是卻都是沈谷部族之人,其凝聚力和戰力不是投誠宋軍能比的。
一時間剛剛向宋軍開始傾斜的勝利的天平又緩緩轉向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