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封筱筱都沒說話，她有點轉不過腦子來。

這不是白素嗎？

雖然她最近精神不濟，但總不至於產生這樣的幻覺。

可是，不是幻覺的話，白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封筱筱感覺，嗓子眼似乎黏在了一起。

「做什麼站在這裏？」

白素淺笑，很寬容的樣子，「進去說吧？」

她這姿態，彷彿是這裏的主人……周楷定在一旁，已經看出了端倪。

他上前一步，把封筱筱護在身後，「不用了，我們這就走了。」

「哦？」

白素輕笑，「這樣啊，我還說，請你們進去喝杯茶，既然這樣的話，那……」「好。」

封筱筱急匆匆的答應了。

周楷定看她一眼，眉頭緊鎖，「筱筱？」

封筱筱臉色微微發白，她不是傻，也許，她沒有周楷定看的透，但是，她也察覺出不對了。

她卻不能像周楷定一樣選擇退縮。

「楷定。」

封筱筱輕輕拽住周楷定的衣袖，低低道，「該來的，總要來的。」

聞言，周楷定心上一緊，點了點頭，「好，我陪你進去。」

白素淡淡一笑，「那就請吧。」

說完，她轉身率先往裏走。

從大門到主樓這一段路，封筱筱心一寸寸往下沉。

雖然以前白素也在錦園住過，但那時，她是錦園的醫生，和錦園的其他人一樣，是職員、是下屬，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係。

可是，今天，顯然情況不一樣。

一路進來，所有人在內，對白素的態度都很恭敬。

主樓玄關處，林珍來開的門，見到白素和封筱筱一起，驚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封筱筱先對她笑了笑。

「林嬸。」

「……哎。」

林珍遲鈍的點點頭，張嘴卻又頓住了。

呵。

白素幾不可聞的一聲輕笑，揮揮手，吩咐林珍，「林嬸，送點茶點到客廳來。」

「好的，白小姐。」

林珍一頭冷汗，極為尷尬的下去了，她都不敢再多看封筱筱一眼。

這下子，封筱筱心中的恐慌達到了頂點。

在客廳坐下，林珍沒有親自來，而是讓傭人過來送的茶水。

白素手一抬，主人架子十足，「請。」

封筱筱機械的端起杯子，在掌心轉動著，卻一口也沒有喝。

此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封筱筱索性放下了杯子，卻聽白素說到：「嗯，奶加的過多了。」

一抬眸，撞上封筱筱的視線，微笑道：「不好意思，是我打斷了你嗎？

請說吧。」

女人之間的針鋒相對，只有女人才懂。

封筱筱握緊雙手，指尖冰涼。

她聽到自己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又回來，當私人醫生了？」

「呵呵。」

白素一聽，就忍不住笑了。

封筱筱卻僵住了，她也知道問的很可笑。

但她真的懼怕，那個真實的答案！白素放下杯子，手放在膝蓋上，「筱筱，你覺得，我像是回來當私人醫生的嗎？

當初，我那樣走掉，就沒有再想過再回來。」

言下之意，她既然回來了，就肯定不是回來當什麼私人醫生。

「呵。」

白素輕笑，望著封筱筱，神色中帶了一絲恨意，「那你聽好了，我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