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西十二街

封筱筱心情不好，找來了翁千歌陪著她。

翁千歌戴著眼罩，嘆著氣，「筱筱，你別翻來覆去了，你想折磨我呢，現在就來，這麼著，我真吃不消。」

「小鴿子。」

封筱筱索性坐了起來。

「你說，聶錚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宋討厭？」

嘁。翁千歌樂了，「這你應該去問聶先生。」

封筱筱嘟嘴，「聶先生說，他喜歡我。」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封筱筱依舊嘟嘴，「可是，聶先生對宋討厭太好了，我不喜歡。」

哎。

翁千歌翻了個身，摘下眼罩，「那你告訴我，你喜歡聶先生嗎？」

「唔……」封筱筱嘟著嘴，點點頭。

翁千歌攤攤手，「你和宋菲雪誰贏了，我不知道，但……聶先生肯定是贏了，嘖，真是有魅力的男人聶先生啊。」

突然，封筱筱皺了眉。「你說，聶錚贏了？」

「對啊。」翁千歌點點頭，「讓你這麼死心塌地，他還沒贏嗎？」

封筱筱瞬時，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翁千歌抬起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想什麼呢？」

倏地，翁千歌的手機響了。

是顧沉打來的，翁千歌接了，懶洋洋的，「喂。」

顧沉擰著眉，壓抑著情緒，「這麼晚了，顧太太在哪兒？」

「哦……」翁千歌笑起來，「原來顧先生回去了啊，不好意思啊，你晚了，這個時間，我已經躺在別人的床上了，你下次要回……早點啊，或者，顧先生可以試試提前預約？」

顧沉臉色更黑了，「翁千歌，這是你一個大家閨秀、名媛千金該說的話？」

「喲。」

翁千歌笑了起來。「哈哈……顧先生現在說話，真是好有派頭，我都要忘了，顧先生以前，是個街頭混混呢，海城西十二街，都得你罩著，不是嗎？」

「翁千歌。」

顧沉忍著氣，「你到底在哪裏？」

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的對話，封筱筱湊了過去，對著手機喊，「顧先生，顧太太在我床上！」

一聽封筱筱的聲音，顧沉一顆心落了地。

聲音變得柔和不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

翁千歌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顧先生你也沒好好問啊。她扣著新做的美甲。

略顯不耐煩，「有事沒事？沒事掛了！」

「有事。」顧沉忙攔住她，「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是嗎？」

翁千歌整個坐了起來，把眼罩扔到一邊。「說說，你快說！」

「嗯。」

顧沉苦笑，她也只有在用到他的時候，會熱情些。

「程青森這個醫生，在那件事後，就辭職了，現在在海城的周邊鄉鎮，當個小醫生。」

翁千歌皺眉，「這……」

「對，這個有問題。」

顧沉替她分析，「程青森家境不太好，能在海城附院做到副主任這個職位，很不容易，卻突然辭職，放棄得來的一切，常理是解釋不通的。」

翁千歌咬著手指，她一緊張、一激動，就會有這樣的習慣。

顧沉都猜到了，即使是隔著手機。

「顧太太，別咬手指……」

「哦。」翁千歌下意識的將手指放下，放下的瞬間，愣了下，怎麼回事？他怎麼知道她咬手指了？

不過，翁千歌這種大而化之的性格，完全沒有關注超過兩秒。

「說說，繼續說。」

顧沉：「……」

顧沉隻好繼續，「我是認為，這應該和他突然用的那種葯有關係。」

「那葯，有問題？」

封筱筱也聽到了，緊張的握住翁千歌的手。

顧沉應了，「嗯，這個問題，我也讓人查了一下，這種葯已經停用了，但是我能夠查大的數據有限，粗略的情況是，這種葯，並沒有大規模應用。」

「這是什麼意思？」

翁千歌握著手機，眉頭深鎖。

「千歌。」顧沉頓了頓，「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的。」

翁千歌怔怔的點頭，掛了電話。

封筱筱握住她的手，「怎麼樣？具體說了什麼啊？」

「筱筱……」翁千歌這會兒，感覺不太好，她後背都是涼的。

「快說啊。」封筱筱著急了。

「那個……」翁千歌心一橫，橫豎都是要說的。「顧沉說，那種葯……並沒有正式廣泛應用……」

「這是什意思？」

封筱筱也愣住了。

翁千歌沉默著，沒說話。

封筱筱緩過來了，只是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成了實驗品，小白鼠？」

「……」翁千歌默然，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哈，哈哈……」封筱筱乾笑著，直搖頭，「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敢給一個重症患者，做實驗？」

翁千歌看著她，提醒她。

「筱筱，這種事，一定有家屬簽字的。」

「嗯？」封筱筱一怔，家屬簽字？是誰？」

翁千歌比她記性好，她還記得，「我看過簽字的單子，是……」

她頓住了，沒敢說。

「是我爸爸。」封筱筱閉了閉眼，自己說了。

其實，這個不用猜。

封簡帛作為沈媛的丈夫，當時是最親的人，簽字這種事，當然是他來。

所以，這人只能是封簡帛。

「是嗎？千歌？」封筱筱多少還有點不相信。

那是她的爸爸啊！畢竟她的身上，流著他一半的血！

翁千歌不忍心，但只能點頭，「……嗯。」

啊。

封筱筱倏地捂住了眼睛，天！竟然真的是他！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這事查到後來，會和封簡帛扯上關係！

「筱筱……」

翁千歌握住封筱筱的手，才發現她的手，都是涼的。

「這件事，也許叔叔也沒有那麼清楚，背後那個藥商，應該才是關鍵。」

「呵呵。」

封筱筱笑了，「千歌，你覺得，這件事當真我爸爸不清楚？他是我媽的丈夫啊！這種事上，他怎麼能馬虎呢？」

「是。」翁千歌點點頭，關於這一點，她也是贊同的。她剛才那麼說，不是為封簡帛，而是為了封筱筱。

封筱筱已經不剩下什麼親情，她是心疼她。

封筱筱握緊雙手，眼神清冷又堅定，「我要弄清楚，我要知道，究竟我媽是怎麼沒的！是不是他們……一起害死了我媽！」

瞬間，封筱霞眼睛紅了。

翁千歌輕輕抱住她，「筱筱乖，關於藥商那方面，顧沉還會繼續查的。」

封筱筱咬緊牙關，在這種時候，翁千歌是她唯一的溫暖和支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