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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逃婚後》第47章 守護
姝色噴了口茶,嗆得直咳嗽。白清寒連忙上前輕拍她的背。

姝色用帕子擦了擦嘴唇,才勉強恢復鎮定:「你們要行什麼?」

鳳簫渾然不覺哪裏有問題:「魚水之歡啊。」

姝色看了看兩個稚氣未脫的少年,懷疑地問:「你們知道……魚水之歡是什麼意思麽?」

「知道。就是把魚缸放在臥房裏,相互喜歡的兩個人一起看金魚戲水,收穫快樂。」鳳簫看向龍笙,「他告訴我的。難道你又在騙我?」

最後一句矛頭直指龍笙。

龍笙是真的冤枉:「我哪裏騙你了?兩情相悅之人,就能行魚水之歡,姝色前輩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龍笙記憶力與學習能力很強,對姝色講的知識點都能記住。但姝色沒有具體解釋魚水之歡的意思,他就只能望文生義。

龍族雖性淫,那也是成年龍,跟幼龍沒什麼關係。成婚前是有宮女來教導他房事,可龍笙本就抗拒這樁婚事,來教導的宮女都被他趕了出去,以至於別的方面心機深沉,在這方面還是單純懵懂如一張白紙。

鳳簫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所以龍笙給出魚水之歡的解釋,鳳簫是半點兒都沒懷疑。

姝色表情奇異,看上去像在忍笑。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講個故事,能被兩個懵懂少年理解成這種意思。

白清寒面無表情——他也沒有五官可以看出表情,但扶著椅子的手在微微發顫,儼然是笑到顫抖。

姝色半天才平復下來,沒讓自己一開口就破功發笑:「沒錯,兩情相悅就能行魚水之歡,只是……」只是魚水之歡不是你們理解的這個意思。

她轉念一想,卻沒開口解釋,改口道:「只是……你們是兩情相悅之人?」

被姝色這麼一問,剛早戀的兩孩子不約而同地感到一絲羞赧。

「是啊,就剛剛,我們在一起了。」儘管害羞,鳳簫卻承認得很大方。

龍笙牽起鳳簫的手,用行動證明這一點:「嗯。」

姝色驚訝。

合歡宗弟子也有不少斷袖之癖、磨鏡之好,都是可以雙修的。姝色出身合歡宗,對這方面開放的很,一點兒都不覺得兩個男孩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她就是意外這兩個孩子的動作未免太快了。

姝色是過來人,哪裏看不出這些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的情愛。青柏青梅的兩小無猜,她都看在眼裏,這對歡喜冤家的火花,她也有所察覺。

五個少年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但這兩個視線永遠在彼此身上,有種另外三人都插不進去的氛圍。

姝色也不介意提點幾句,點醒春心萌動卻還沒有意識到的少年們。

沒想到青柏青梅那對還在矜持,這對倒先捅破窗戶紙,還發展神速,連魚水之歡都想體會。

雖然此魚水之歡,非彼魚水之歡。

姝色是真的被他們的天真給可愛到。

「那祝福你們。」姝色含笑,「魚缸待會兒會有人送你們屋裏的,你們可以好好行……魚水之歡。」

「謝謝姝色前輩。」得了祝福的鳳簫很高興,「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和白前輩用茶。」

「走走,我們回去享魚水之歡!」鳳簫迫不及待地把龍笙拉走。

姝色目送兩個少年手拉著手奔跑出去,確定人已經跑遠後,捂著胸口彎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姝色笑岔了氣,笑得跌坐在椅子裏,「笑死我了,魚水之歡,他們竟然以為是看金魚戲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愛了這兩個孩子,不行了,太好笑了。」

天知道她剛才憋笑憋得有多

辛苦。

自從白清寒出事後,姝色再也沒有這麼開懷大笑過。

看著妻子展顏,白清寒身上也透出淡淡的溫柔。他給姝色倒了杯水:「喝口水緩緩,笑太多對身子也不好。」

「清寒,你怎麼不笑啊?」姝色喝著水,想起來仍覺得好笑,「你怎麼忍得住不笑?」

白清寒說:「我在笑。」

如果能夠看見他的五官,會發現白清寒一直嘴角噙笑,笑得很溫柔。

只是他素來內斂,不會笑出聲,姝色看不見他的笑容,聽不見他的聲音,就以為他沒有笑。

姝色想到白清寒的臉,又有些神傷。

白清寒問:「怎麼不告訴他們,何為真正的魚水之歡?」

他們的新婚之夜,姝色就曾告訴過他。

白清寒是個君子,不似別的凡俗男人,會流連青樓,狎妓納妾。遇到姝色前,他沒有任何女人。

所以,新婚夜時青澀笨拙的男人,理所當然遭到了合歡宗聖女的嫌棄。

白清寒怕姝色疼,溫柔到極致。姝色卻表現得身經百戰,不耐煩白清寒的溫吞,反客為主道:「書獃子,讓我教你什麼是真正的魚水之歡。」

白清寒被她勾得失魂,卻也敏銳察覺到,姝色有些過於熟練了。

事後沒有發現落紅,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這麼多年,白清寒從沒有問過姝色的過去。

但在人間待久後,姝色也明白在合歡宗習以為常的修鍊,在人間卻是放浪形骸,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妻子曾有無數床伴,即使那在姝色眼裏只是修鍊合作夥伴。

她才明白新婚當夜,白清寒對她說「夫妻之事,只能由夫妻來做」,是壓下了多大的嫉妒。

她主動跟白清寒坦白,說是年少無知,貪玩愛鬧,有過些許男人,但隻愛過白清寒。

白清寒道,過去之事,不必再提,他不介意。

……

白清寒這句話,讓姝色立刻就想起了新婚夜時對白清寒的那句——「讓我教你什麼是真正的魚水之歡。」

如今想來,她實在是後悔說出那句話。畢竟她的經驗,都是從別人身上學來的。

姝色輕嘆:「他們還太年少。」

白清寒看她。

「年少之人的感情純粹,讓人羨慕,可未必長遠。太早懂得情愛之事,並不是一件好事。」姝色說出殘酷的現實,「我若現在告訴他們何為真正的魚水之歡,他們難保不會因為一時好奇新鮮,情到濃時,就做出嘗試。可他們做好與對方攜手一生的準備了麽?知道何為責任與忠誠麽?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去考驗的東西,不是這兩個孩子現在能體會的。他日若真經過了歲月考驗,情比金堅,水到渠成,他們那時想必也已成熟到清楚何為魚水之歡,何須我現在就教他們,揠苗助長呢?」

她在說那兩個孩子,也在感慨她自己。

那兩個孩子感情上剛開竅,在情.事上是白紙一張。姝色恰好相反,她在他們這個年紀,自幼在合歡宗耳濡目染,對床笫之事早就明白了,可對真正的感情卻一竅不通。

她早已忘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長什麼模樣,隻記得是修仙界一個修士,修為和容貌都不算差,就輕率地選他去雙修。後來的每一個,她都很隨意,沒有付出半點真心。

早知她會愛上白清寒,想和這個人過一輩子,年少時她對待這種事,一定會慎之又慎。

合歡宗並不禁止弟子擁有唯一且固定的道侶。以情入道,除了雨露均沾的多情道,還有忠貞不二的專情道。修專情道者,需得雙方對彼此都有真情,情越深,修鍊越有效。真要說起來,修專情道的效率和上限遠勝於多情道,相愛之人的一次結合,能抵十場無愛的雙修。

但專情道的風險也是極大。雙方只要有任何一人變心,感情變質破碎,修鍊專情道者都會遭受反噬,一身修為盡廢。修士壽命漫長,誰能保證不變心?無論曾經多麼恩愛的道侶,都會厭倦在漫長歲月中對著同一張臉,最終勞燕分飛。

因此,合歡宗並不鼓勵弟子修專情道,甚至立了門規不許弟子動情。可若弟子真的尋到良人,宗門也不會棒打鴛鴦,只要雙方都通過宗門考驗,就允許他們結為道侶——當然,將來若還是變心,後果自負。

但這都跟姝色沒什麼關係。無論多情道還是專情道,前提都得是對方也是個修士。白清寒是個凡人,那不管什麼道都修不了。

她不後悔為了白清寒放棄道行,她隻後悔沒有早點遇到白清寒,那些年過得那麼渾渾噩噩。

白清寒是個乾乾淨淨的人,她也想給他完完整整的愛。

白清寒搭上她的肩:「阿姝不必總為年少無知之事覺得有愧於我,我能遇見你,已覺三生有幸。」

姝色握住他的手,轉身起立去吻白清寒的臉:「夫君,我現在就想與你行魚水之歡。」

白清寒一僵:「我的臉……」

他沒有臉,這其實是件很驚悚的事,一般人看著都會受到衝擊,何況是親昵。

「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姝色抬手細細描摹他的容顏,碰上他唇瓣的位置,「你的樣子,我早就記在心裏了。」

白清寒垂首。

絕色之人吻上無臉之人。

……

這邊在尋歡,那邊也在作樂。

魚缸裡快樂遊動著兩條金魚,一金一紅,顏色很是漂亮。

鳳簫看著兩條金魚在水中追逐嬉戲,起初十分新鮮:「好漂亮的金魚啊!紅色這條更漂亮,我喜歡。」

鮮艷的紅色,就跟他鳳羽的顏色一樣艷麗。

龍笙一如既往地跟鳳簫唱反調:「明明是金色這條更好看。」

金色的魚鱗,勉強跟他的金色龍鱗幾分相像。小山雞怎麼可以不喜歡金色鱗片,去喜歡紅色。紅龍的龍鱗才沒金龍好看。

鳳簫很不服氣:「紅色更漂亮。」

這可是他羽毛的顏色。蛇妖怎麼可以不喜歡他的毛色!

龍笙不肯讓步:「金色更好看。」

鳳簫氣得叉腰:「我不管,我就是喜歡紅色!」

龍笙抱臂環胸:「隨便你怎麼說,紅色就是不如金色。」

鳳簫生氣,烏黑雙眸瞬間變回鮮艷如血的朱紅:「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不喜歡紅色?」

龍笙:「……」

原來是這個紅色。

其實鳳簫眼睛的顏色和紅龍的顏色差不多。

但龍笙就是莫名覺得,同樣的色彩在山雞眼睛裏,就要漂亮很多。

龍笙認輸:「好了,你漂亮。」

鳳簫變回黑眸,舒服了。

他突然想起,蛇妖好像就是金瞳,只是變成凡人後一直以黑眸示人,他都忘了這茬。

鳳簫清清嗓子:「其實,金色也不錯。我也……挺喜歡的。」

龍笙揚了揚唇。

鳳簫想,一起看金魚果然可以讓戀人感情升溫。

那再多看一會兒。

兩人把魚缸放在床頭,並肩趴在床上,四目炯炯有神地盯著兩條金魚看。

一個時辰後。

龍笙耷拉下眼皮。

鳳簫打了個哈欠。

兩個時辰後。

鳳簫雙目放空:「他們整天看這種東西真的會快樂嗎?」

不就是兩條魚在遊來遊去嗎?

看一會兒就膩了,天天看誰受得了啊。

龍笙無法回答他,因為

龍笙已經睡著了。

鳳簫不滿地推醒他:「說好要一起享魚水之歡,你怎麼先睡了?」

龍笙懶懶睜開眼,又閉上了:「現在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鳳簫更不解:「那你還現在睡?」

「萬一抹臉妖來了,我醒著,你不會有事。」龍笙語氣懶洋洋的。

「所以安心睡吧,小山雞。青松他們守姝色,我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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