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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君逃婚後》第59章 破鏡
白清寒覺得今日的阿姝有些奇怪,擔憂她身子不適,要請個大夫來為她看看。

畫皮鬼連忙推辭,說只是有些累著。

白清寒溫聲道:「那阿姝回房休息吧。」

畫皮鬼不捨得離開:「我就在書房陪夫君。」

畫皮鬼在書房為白清寒紅袖添香,癡迷地看著白清寒寫的一手好字:「夫君字寫得真好。」

白清寒莞爾:「看了這麼多年,今日又突然誇起我了?」

畫皮鬼道:「突然想練練字,夫君教我寫字吧。」

白清寒失笑:「這麼突然?記得當年我教阿姝練字,阿姝不耐煩,說字寫得能認便好,管它好不好看。」

畫皮鬼堅持不懈地為姝色上眼藥:「人總是會變的,以前太懶惰,我想變好。夫君博學多才,我卻胸無點墨,如何相配。」

白清寒笑意淡了些。

他不喜歡阿姝這樣,處處貶低過去的自己。

阿姝做自己就很好,無需所謂的變好。阿姝也一直是名自信明媚的女子,從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配不上他。

心裡的怪異感越來越強。白清寒拿了本字帖遞給她:「那阿姝就先將這本字帖寫完罷。」

畫皮鬼:「……」

她想象中的練字是坐在白清寒懷中,被人手把手教著寫字,不是真的枯燥乏味地照著字帖寫字!

畫皮鬼試圖撒嬌:「夫君,我想要你親自教我寫。」

白清寒為難:「可我要去為阿姝準備晚膳。」

「君子遠庖廚,夫君豈能沾染那些油煙?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畫皮鬼阻攔,在她心中,白清寒一直是不食人間煙火、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仙人。

「……」經常為姝色下廚的白清寒斂去眸中一絲異色,溫柔道,「阿姝,乖乖練字。」

白清寒離開書房,親自去街上採買食材。

出府後,白清寒抬頭看了眼匾額上的「白府」,違和感越來越強。

他總覺得,他們的府邸不該叫這個名字……

白清寒買了一堆姝色愛吃的食材,最後不知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買了姝色最討厭的鯽魚。

鯽魚多刺,姝色自打有一回被魚刺卡了喉嚨,對鯽魚就產生了心理陰影,打死也不碰鯽魚。就算白清寒後來把魚刺都挑乾淨,姝色都不肯再吃一口。

那之後,他們的食譜裡再也沒有過鯽魚。

他買完食材回府,進了廚房,卻沒有親自做,淡淡吩咐廚子將這一桌子食材做成菜,擺上桌。

這一切,還在書房裡枯燥練字的畫皮鬼一無所知。

晚膳時分,畫皮鬼上桌,見著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驚嘆道:「夫君廚藝真好。」

儘管覺得白清寒這種神仙人物不該沾染煙火氣,可能吃到白清寒親手做的菜,也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幸福。

白清寒輕笑:「阿姝嘗嘗這道鯽魚。」

畫皮鬼毫不猶豫地夾了一筷鯽魚:「嗯,好吃。」

白清寒唇角笑意微斂,不動聲色地飲了口湯。

今日種種,他早對此人有所懷疑。相伴多年的枕邊人,他對她了如指掌。今天的阿姝,卻異常得讓他陌生。

他時常為阿姝做菜,是他做的菜還是廚子做的菜,阿姝都能分辨出來。這是夫妻多年對彼此的了解。

可這個「阿姝」沒有分辨出來。

她甚至對不該出現在餐桌上的鯽魚毫無反應。

白清寒曾見過合歡宗宗主,宗主告訴

他,阿姝天生媚骨,體質特殊,會遭妖孽覬覦。眼前的阿姝,很可能是妖孽假扮的。

那真正的阿姝去了哪裡?

畫皮鬼還不知道白清寒對她已經產生了懷疑,幸福地把一桌子菜吃得乾乾淨淨。

晚上,二人同處一室,畫皮鬼面容嬌羞,要為白清寒寬衣解帶。

白清寒側身一步避開她。

畫皮鬼手僵在半空中,咬唇道:「夫君,你我夫妻,該行魚水之歡。」

鏡子外,龍笙和鳳簫瞬間打起了精神。

鳳簫著急道:「他們也要一起看金魚嗎?不行啊,金魚只有姝色才能和白清寒一起看!」

龍笙若有所思。如果他沒看錯的話,畫皮鬼剛才是想脫白清寒的衣服,被白清寒避開了而已。

原來魚水之歡……是需要脫衣服的嗎?

兩個人都脫掉衣服一起看金魚?

龍笙沒能知道答案,因為白清寒顯然沒有要和畫皮鬼行魚水之歡的意思。

他溫和道:「阿姝今日不是累了麽?」

「不累了。」畫皮鬼含羞道,「我想要與夫君共赴巫山……」

鳳簫撇嘴。畫皮鬼在做什麼夢?巫山是山海境中的一座山,上面住著一位巫山神女。畫皮鬼哪有本事去巫山啊。

鏡中,白清寒搖頭:「阿姝,你最是怕疼,不願受生育之苦,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不要孩子?信期前半月這段日子,我們一直都是不同房的,你忘了麽?」

畫皮鬼急切道:「我改主意了,我想為夫君傳宗接代。」

白清寒堅持:「我卻捨不得讓阿姝受苦,我今夜去書房睡罷。」

白清寒不顧畫皮鬼的挽留,飛速離開臥房。

畫皮鬼獨守空房,又委屈又憤恨。

為什麼,她都變成姝色的樣子了,白郎還是對她不冷不熱?!

這樣也好……畫皮鬼安慰自己,這說明白郎和姝色,也是貌合神離……

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出臥房,白清寒溫和的神色便冷凝下來。

他擔心激怒妖怪,妖怪會對阿姝不利,並不敢直接戳穿,這才虛與委蛇一番。此刻心急如焚,不知阿姝是否安然無恙。

看到白清寒的神色,龍笙道:「白清寒懷疑了。」

不愧是經歷過問情幻境的男人,這才一天,就察覺到了不對。

那畫皮鬼與姝色性格差異實在太大,就算頂著一模一樣的臉,也能看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姝色那明媚熱烈的性子,是內心陰暗扭曲的畫皮鬼裝都裝不出來的。

鳳簫鬆了口氣:「太好了,白清寒察覺到不對,那肯定會相信竹蜻蜓上的話。」

要是白清寒毫無所覺,就算他們用竹蜻蜓傳信進去,白清寒恐怕也不會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竹蜻蜓,去懷疑自己深愛的妻子。

現在就好辦很多。

書房裡,白清寒翻著畫皮鬼下午練的字帖,一開始還是規規矩矩地照著字帖練習,漸漸就筆跡不耐煩起來,顯出原本的字跡。

那根本不是姝色的字。

白清寒已經確定府裡的姝色絕不是姝色。

除此之外,他毫無頭緒。

他畢竟只是一個凡人,不知該如何從妖怪手中救回姝色。

正當他一籌莫展間,一隻竹蜻蜓忽然從窗外飛進來。

竹蜻蜓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兒,府裡並沒有孩子。白清寒正疑惑這是哪來的竹蜻蜓,竹蜻蜓飛舞翅膀,在空中寫出一行字。

十二城,救姝色,破幻境。

幻境……

白清寒一怔。

他現在是處於一個幻境裡嗎?

還要多謝合歡宗宗主當年把他扔進問情幻境,一回生二回熟,白清寒雖還沒搞清狀況,也不知這個幫他的人是誰,卻很快接受自己身處幻境的事實。

他毫不猶豫地喚人備馬,要火速趕往十二城。

主臥中,聽聞白清寒要去十二城的畫皮鬼徹底坐不住。

她以為來日方長,日久生情,白郎遲早會喜歡上她。只要在鏡中世界與白郎生米煮成熟飯,培養出真感情,就算出了鏡子,白郎也捨不得對她動手。

可這才一日不到,他怎會識破幻境!

畫皮鬼披頭散髮,甚至顧不上穿鞋,急匆匆跑出府,看著駕馬準備出城的白清寒,瘋了般大喊:「不許去!」

白清寒頭也不回,扯起韁繩。

畫皮鬼追著馬跑,追得跌在地上,狼狽不堪,她喊得淒厲絕望,充滿怨恨不甘:「夫君,你別去,你的妻子是我!你愛的人是我!」

白清寒置若罔聞,縱馬疾馳出美人城。

畫皮鬼痛苦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那是她一生都追不上的人。

美人城到十二城,按理說快馬加鞭,也要騎上小半個月。

他一出美人城,兩邊景物飛速倒退,扭曲成一片混亂模糊的虛影,眨眼之間,就到了十二城。

這裡果然是幻境。

礦區上,無數無臉人被執著鞭子的監工驅使著幹活,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

他們行動僵硬,無法開口說話,做任何小動作。

騎白馬而來的白衣公子,一雙眼快速在那一個個無臉之人上一掃而過。

他突然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她的髮髻間,一枚紅珠發簪點綴其中。

幻境能改變她的樣貌,卻無法隱藏這件合歡宗宗主所贈的天品靈器。

「阿姝!」

清雅絕俗的白衣男子策馬過去,將她拉上馬,俯身毫不猶豫地吻住女子沒有五官的臉。

絕色之人,吻上無臉之人。

_

看到鏡子裡的白清寒找到真正的姝色,青梅激動得哇哇大叫:「白前輩找到姝色前輩了!嗚嗚嗚好感動。」

一對有情人擁吻在一起,姝色瞬間恢復五官,紅唇熱烈地糾纏著白清寒的唇瓣。

這畫面被如實記錄在鏡面上。

鳳簫看著這對愛侶擁吻,第一次覺得,親嘴好像也不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

此時此刻,誰不羨慕他們的真情。

隨著白清寒與姝色的相認,幻境搖搖欲墜,整面鏡子也有了裂痕。

直至鏡子徹底破碎,白清寒和姝色同時回到現實,畫皮鬼也滾落在地,怨恨地看著相擁在一起的白清寒與姝色。

她完全沒發現一旁出手的鳳簫。

風馳電掣間,鳳簫撕下畫皮鬼臉上屬於應憐的臉皮,往應憐拋去。

臉皮接觸到原本的主人,立刻回到應憐臉上。她摸到自己的五官,激動得掩面哭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鳳簫揭開畫皮鬼的臉,卻沒注意到破碎的妖鏡中湧出絲絲縷縷的邪氣,匯成一股,攻向他後背。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金光從龍笙掌心竄出,將那股邪氣死死纏住。

邪氣奮力掙扎,試圖掙脫纏繞它的金光。

鳳簫回頭,連忙施法,加入一道紅光鎖住邪氣。



雲派三人見狀,紛紛掐了個手勢,匯聚三道青光,幫著一起鎮壓。

邪氣被五股力量桎梏,愈發煩躁。

惡念最怕遇到善念,邪氣最恨遇到正氣。

青雲派三人的力量雖微薄,可都是一身正氣。而一金一紅兩道強大的力量,更是令它忌憚畏懼。

詛咒反噬,這團邪氣正是虛弱的時候。龍笙鳳簫沒跟它客氣,趁它病要它命,合力將邪氣絞殺。

五道力量擠壓著邪氣,邪氣不堪重負,驟然炸開,消散得乾乾淨淨。

青雲派三隻面面相覷,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

那團神秘的邪氣就這麼輕易地解決了?

龍笙和鳳簫看著消失的邪氣,卻沒有露出輕鬆的神情。

直覺告訴他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解決了邪氣,幾人才把注意力放到畫皮鬼身上。

眾目睽睽下,失去人皮的畫皮鬼顯出真面目,是一隻青面獠牙、猙獰醜陋的惡鬼。

親眼見到那兩個少年絞殺了邪氣,畫皮鬼驚懼不已。

鳳簫走到它面前:「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畫皮鬼沒有看他,隻癡癡凝望著白清寒。

龍笙道:「它好像有話對你說。」

白清寒輕輕皺眉,不喜這罪孽深重的妖魔,卻也走了過來。

畫皮鬼慌忙捂住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醜樣子。

白清寒垂目,並不因它的惡鬼相有任何異樣眼神,卻也再無半分溫柔:「你有何話要與我說?」

畫皮鬼看到他這雙澄澈無暇的眼睛,恍如隔世。

畫皮鬼喃喃道:「白郎啊白郎,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你在路邊救過一個乞丐?」

白清寒眉頭輕蹙。他一生行善無數,顯然已不記得。

姝色卻有印象,震驚道:「那個乞兒是你?」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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