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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並不想當白月光(快穿)》第51章 第 51 章
晏承書的算盤算是徹底打不響了。

他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卻怎樣都找不著陽謹默。

他從未見過如此低調的男主,那叫一個遍尋不著。

反倒是三日後去見金虛元莫名其妙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陽謹默是天行宗弟子,金虛元應該知道對方在哪兒。

抱著打探行蹤的想法,三日之期一到,晏承書如約到了之前和金虛元相遇的山頂。

金虛元還未到,晏承書隨意站上了金虛元先前站過的位置,欣賞自己攀登上的高山。

也就只有在修仙世界爬山能這麼快樂了吧,不累不喘,輕鬆抵達,渾身清爽的在山頂欣賞風景。

出於好奇,他試圖用學金虛元的動作用魔氣定住雲海,雖然他做不到禁錮空間,但讓雲海定住應該不算很難。

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小心用力過猛,雲海翻湧,晏承書硬生生將面前的雲海吹了個大窟窿。

兩邊的雲海翻騰了一會兒,異常緩慢地合攏。

晏承書順著那個大窟窿往下面看了一眼,一望無垠,能清晰看到遠處風景……和這座山奇妙的地方。

這座山有點意思,先前被雲海遮住下半端,他都沒來得及發現。懸崖那一面如刀削斧劈,垂直插入地面,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被誰一劍粗暴地削掉了半邊。

晏承書的神識順著山頂往下打量,懸崖這一側隻零零星星長了一些荒草和小樹枝,越看越像是被人削掉的。

而且最多不超過三個月,這上面草都還不算茂盛。

他蹲下去,伸手摸了摸那有稜有角的山體斷面,才察覺到上面殘留的劍意——還真是被一劍劈開的。

沉香救母啊屬於是。

他不由得感慨,修仙者就是牛啊,移山填海也就是想想就能做到的事情。

系統突然咦了一聲:「晏晏,我看到咱們的出生點了誒!」

晏承書沒反應過來。

系統:「就是咱們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登錄的地方啊!原主死在一片荒草堆裡,你接手身體醒過來,喏,就在那邊,看到沒,我放大還能看到你的血。」

晏承書看不到標點,系統便給他報坐標。

晏承書的手忘記收回,神識順著坐標點趕過去,也看到了那塊熟悉的荒草地。

「哇,不知不覺都三個月了,原主的血跡竟然還在那兒。」,他的神識專註落在距離山頂還有很遠很遠的荒草地上,隨手用魔氣重新將雲海掀開一些,跟系統皮:「看,這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沒發現背後悄然站立了一個人。

白衣銀冠,手持寒坼,面色冷冰。

晏承書一貫不愛用魔氣保護自己,此刻站立在山頂,任由獵獵山風吹動他面前黑色的帷幔,掀開一個小角。

那純白到沒有一絲雜色的髮絲在帷幔下影影綽綽,讓人看得不真切。

但無所謂了,席捲上雲海的魔氣足以證明那人的身份——魔修!

陽謹默渾身冷冰,眼中殺意盎然,手中寒坼被灌注靈氣,通身熒藍,劍意嗡鳴,那一劍一往無前,直朝晏承書而去。

肆無忌憚踩踏在師尊最後魂飛魄散的地方,探查師尊的劍意,掀開雲海,打擾師尊寢地的魔修!

陽謹默殺意太重,重到注意力完全不在身後的晏承書都有所察覺,下意識回頭,面上帷幔就被劍氣劃破,連帶眼睛上的系帶也被爆裂的劍氣割開。

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避無可避,錯愕地看著陽謹默——這不是男主的臉?

與此同時,系統驚呼:「這不是小霉?!」

晏承書硬生生受了一劍,在胸口上,只不過因為兩人實力相差太大,陽謹默的劍隻淺淺在他胸前刺穿一道小口。

陽謹默那雙冷冰的眸子滿帶霜雪,見晏承書未曾還手,不做多想,趁機再度催動靈氣,狠狠往前走了半步,那劍更加深入了一寸。

他瞪向晏承書亮紅的眼睛,殺意滔天,卻突然發現這個魔修看上去年輕得過分。他有一張堪稱精緻的面容,臉頰消瘦,卻有少年人特有的純稚,一雙眼睛是圓溜溜的貓眼,那雙清亮透徹的紅貓眼裏面有愕然,有驚慌,甚至有驚喜,和一縷微不可查的……寵溺,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有,唯獨沒有怒意。

就好似,並不介意自己被人刺傷。

陽謹默寒霜眉目狠狠皺起,更加警惕,魔修的陷阱煩不勝煩,這定然是在使詐。

現如今他的劍尖已經捅進去一大截,不管對方為什麼不還手,他現在都掌控了局面。陽謹默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冷得傷人:「你是誰?」

陽謹默不放過晏承書面上的任何錶情變化,等晏承書那副驚愕的表情緩緩收去,他詭異地發現,這個紅眼白髮的魔修似乎同樣在仔細打量他,然後表情漸漸柔和……柔和到,有些慈愛。

陽謹默見識到了一個魔修有多狡詐。一個看上去最多不到十八歲的魔修,慈愛?裝得過假了點。

晏承書是看過陽謹默的長相的,在主線故事裏,陽謹默的建模懸空,一臉寒霜,跟面前這個酷哥表情一模一樣。

但萬萬沒想到系統驚呼一聲,竟然說他是小霉?

那個他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撿到的第一個傷者,因為過於倒霉遇到他這個赤腳醫生,被他取名為小霉。

晏承書無奈似的敲了敲系統的腦瓜子,寵溺道:「你是不是清理內存的時候把陽謹默的建模刪了?不是說最多刪了雲不驚嗎,陽謹默是完成任務的關鍵不能刪啊,你忘了?」

系統傻乎乎地撓頭,憨憨道歉:「我好像真的刪了,對不起晏晏。」

晏承書揉了揉系統的小腦袋瓜子:「沒事,沒等你清理完就帶你出來是我不對。」

他胸口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來自陽謹默——貌似任務就要完成了。

這種離奇的任務完成方式讓他有些新奇,還有些欣慰:「萬萬沒想到陽謹默修為這麼低,竟然才化神後期。還好當初一念之差選擇救人,不然這世界早完蛋了。」

他看陽謹默的表情,有種醫生救死扶傷後,看到絕症病人重新恢復生機,活蹦亂跳地在他面前的表情一樣——慈愛。

真活潑啊,真好。

只是落在陽謹默眼裏,多少有些蹩腳。

陽謹默劍尖還在晏承書的胸膛,隨時都能刺進去。

他再次冷聲道:「你是誰?」

晏承書沒有死前給對方報名的打算,見陽謹默不動,他乾脆幫了陽謹默一把,猛地朝前走了一步。

那劍尖鋒利非常,晏承書放棄抵抗,一步,便透穿了胸口。

白髮被懸崖的風吹起一道弧度,落在臉頰,晏承書覺得臉上癢癢的,伸手去拂,一雙粗糙得不成樣子的手在白玉般的臉頰邊落下。

任是陽謹默道心堅韌,也被眼前這一幕震撼。

這個魔修毫無抵抗,甚至主動撞上來,為了讓劍尖能順利透穿他的軀體,主動附著了一層魔氣在劍尖上。

最讓陽謹默震撼的是,他的本命劍寒坼,竟然溫順地任由那魔氣攀附在它身上!那可是他師尊引出一滴心頭血鍛造的神劍,能滌盪世間魔氣的寒坼!

陽謹默盯著寒坼,鼻尖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漂浮,隨著魔修的靠近,席捲的風帶來一陣青澀的藥草香氣,是他近期剛在雲不驚身邊複習過的藥膏味道!

他盯著寒坼的眼睛驟然瞪向晏承書。

少年圓溜溜的貓眼裏帶著一絲釋然,背後劍尖緩緩往下滴血,滴答滴答,墜落在地面。

隨後,少年沉默而又堅定地後退,鞋底踩上那片血液,劍身緩緩從他身上抽出,帶來更多鮮血。

陽謹默像是被驚到,猛地丟了手,寒坼失去力度,正要墜落,被晏承書一把抓住。

陽謹默沒有去看他的本命劍,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晏承書:「三個月前,我在山下昏迷,是你救了我?」

晏承書一愣,他不是在人醒過來之前就把人丟出去了嗎?怎麼這都能認出來?

打死不能認!

失策了,他現在修為太高,心臟被人捅了個對穿竟然只是受了點輕傷,遠遠達不到影響生命力的程度。

蹭別人劍尖找死已經夠離譜了,難道他還要在一個修為還不到他一半的人面前表演一個經脈逆轉強行提高修為?

那樣別說天道記錄故事了,根本連他自己都覺得違和到多少有些神經病好嗎!

只是開局的時候他太蒙圈,導致現在無法收場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陽謹默再給他幾劍,等他快涼了的時候,再偷偷逆轉經脈,就不會被天道記錄,可誰能想到陽謹默竟然發現他是當初救他的人了啊。

不會又跟第一個世界一樣被人強留吧。

陽謹默等一個回答,晏承書等一個利落一刀,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金虛元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從頭到尾沒出現過,晏承書逐漸意識到這或許就是金虛元要他來的目的。

想讓他這個魔修在陽謹默面前亮相,然後和陽謹默交手,將不破真君死去的鍋往他身上甩。

沒猜錯的話,金虛元現在正在天行宗搞什麼大事,順理成章給自己做點不在場證明。

當然,最好是能殺了陽謹默。

畢竟他一個煉虛境後期,遇到化神初期挑釁,不過抬手便能抹殺。

晏承書抿了抿唇,金虛元這老狗比想借他手除了陽謹默,絕對是因為陽謹默手裏很有可能掌握著能看穿他真面目的線索。

不過看陽謹默現在還安安心心在凡俗界殺魔修的樣子,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有證據吧。

晏承書盡量裝作不知道陽謹默在說什麼的樣子:「不是,你想多了。」

腦子裏卻已經思索起該怎麼把金虛元給賣了,陽謹默這個後知後覺的樣子,指不定會被老狐狸玩兒死。

這個世界絕對崩得不止一點半點,炮灰在完成炮灰任務之前死了就算了,就連他撿到陽謹默的時候,陽謹默這個主角都離涼只有半步之遙了。

褚妄言倒是不一樣,本來就是裝的——褚妄言?!

晏承書瞳孔微縮。

先前系統給的劇情線裡,褚妄言殺了宗門上下所有人,然後逃走了!

他和褚妄言接觸這麼久下來,雖然對方有些小心思,就愛聽他給撿回來的傷患取怪名字,但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會欺師滅祖的人。

起初他給褚妄言留葯,是覺得他作為最後的大反派,肯定不會這麼早黑化,這中間一定還有許多故事等著發生,逼他一個好人成為大boss。

而他留的葯,便是希望對方在黑化之前,能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的。

至少,能對這個世界留有一絲善意,別以那樣決絕的方式背叛所有人。

但他竟然才意識到不對!

金虛元是褚妄言的師父!

金虛元是個背地裏和魔修有勾結的人!

連原主一個普通人都能背上滅雲家全家的大鍋,褚妄言為什麼不能背上殺宗門所有人的黑鍋?!

論玩兒手段,雲族長可是聽令於金虛元!

晏承書的思路豁然清晰——金虛元騙了他!他根本不是純修仙者!他和雲族長一樣,是一個用了什麼秘法掩蓋自己魔氣的魔修!雲家的事情是他在凡俗界的實驗!他最後會和雲族長一樣,殺了所有弟子修鍊魔功,最後強行讓褚妄言也變成魔修,讓褚妄言背鍋!

晏承書咬牙,老東西他敢碰小花試試!

晏承書跟系統道歉:「統子抱歉我不能現在完成任務了,咱們回家的時間可能會往後延期一點。」

系統還不知道晏承書已經猜出來了那麼多東西,但它永遠支持晏承書:「晏晏想做什麼就去做呀!我陪著晏晏!」

晏承書猝不及防被系統扎中心巴,心裏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最後看了陽謹默一眼,毅然決然倒下懸崖。

主角和反派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太大,即便不是去救褚妄言,也要考慮考慮要是他現在拍拍屁股走人,幾個未成長起來的主角能不能經得住金虛元隨隨便便坑一把。

他的積分可不能因為一個老狗比被扣。

晏承書是抱著信念倒下去的,只是他不知道他對著系統的滿腔寵溺,以及必殺金虛元的信念,落在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裏,有多溫柔……溫柔又決絕。

陽謹默一直在等一個答案,卻不曾想,隻來得及聽到一句比敷衍還敷衍的話,那人就縱身墜落入深淵。

翻騰的雲海早已合攏,他猛地伸手去抓,那人身上穿著黑色勁裝,沒有一絲累贅,他什麼都沒抓住,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在眼前,徹底被雲海吞沒。

他猛地錘擊地面,咬牙切齒:「魔修!」

他竟然被一個魔修亂七八糟的眼神迷惑了!

還有那味道,絕對是對方使了什麼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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