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治一哽：「……」沒法過了，誰把這隻小水母帶走吧！

等爬起來，山治又問，「你不是腳疼嗎？」

星野悠點頭，他還不放棄，「為什麼要自殺呢？他們會感到難過的。」

山治：「……我沒有自殺。」但是和一隻小水母說這種事情，他根本不懂吧。

見山治說的勉強，星野悠不再多問，他暗暗決定等路飛回來了一定要告訴路飛。

「你腳疼還出來做什麼？」山治扶了星野悠一把，他打量著星野悠蒼白如紙但是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你……很疼？」

星野悠很誠實，「本來不疼的，但是後來反應過來就疼了。」

「……」在這種事情也反應如此遲鈍嗎？

山治嘆氣，「我背你回去吧，扛這種動作太粗魯了。」

星野悠問，「但是你，是不是很忙？」

「還行。」山治蹲下來說，「來吧。」

星野悠這次沒再拒絕，走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那個女孩……難道是你的愛情嗎？」

「啊終於反應過來了啊。」山治吐槽，「我還以為你永遠也反應不過來了。」

星野悠說，「對不起……」

「算了算了，愛情還能再找。」山治說，「我們繞近路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碰上羅賓小姐和娜美小姐他們。」

「誒。」星野悠點了點頭。

他沒有問他們在做什麼，他安安穩穩地趴在山治背上，忽然又說，「我是去鬥牛競技場了。」

山治一頓，「你去那裏做什麼？看路飛？」

「對……」星野悠點頭，「因為一個人，很無聊。」

「所以腳疼也不怕，你腳疼到底到什麼程度？我看你的臉色像得了絕症。」

「就像童話故事裏面的小美人魚一樣。」星野悠說。

山治一愣，他說，「那麼痛苦嗎？」

星野悠點頭，「但是小美人魚是戀愛腦，我不是。」

山治哈哈笑起來，「不過這麼痛苦還是不要出來獨自行動比較好。」

星野悠唔了一聲，「下次不會了。」

「不過你很堅強！」山治又說，「看起來像個什麼都不行的弱雞，意外地願意踩在刀刃上。」

「不是。」星野悠說，「是因為……疼痛很緩慢，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痛了好久了，他是一點點疊加的。」

山治：「……」真相居然是如此嗎？所以在到鬥牛競技場之前，也許他都沒覺得多疼。

「那也很厲害了。」山治誇道，「很勇敢，很適合做冒險人。」

星野悠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聲音很淡，「希望你們早點成功……我也能，早點離開……」

離開兩個字如同煙霧一般消散，但是山治還是聽清了。

他下意識回頭，又看向前方。

離開？

這隻小水母沒有要陪著草帽一夥一直冒險的意思，是因為中途加入的還是因為別的呢？

這種事情，應該還是要和路飛說一聲吧，那個白癡船長，似乎很在意小水母，雖然現在小水母變成了人類暫時無法變成本體。

還有啊，畢竟是一隻妖怪，妖怪和人類的生命不對等，所以他說要離開也說得過去。

山治這樣想了一路，把星野悠放下了。

他盯著星野悠身上的背心，雖然是路飛的，但是穿起來絲毫沒有路飛的氣質，反而顯得格外疏離……也許這也是因為這隻小水母是妖怪的原因。

……

星野悠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他微微睜開眼又閉上，然後又睜開眼，遲鈍的腦子這才慢慢地轉起來。

他出去了一趟，然

後又被山治送回來了。

好像忘記說謝謝了。

還有腳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路的後遺症。

總之……

星野悠又閉眼，腳什麼的，先不用在意，在閉上眼睛儲存能量。

等到有能力了就立即把艾斯放出來，他在裏面待的時間夠久了。

他迷迷糊糊地中感覺有人在掀被子。

星野悠慢慢地睜開眼看過去，路飛盯著他的腳皺眉。

「醒了？」路飛問。

星野悠唔了一聲，他說，「你在看什麼？」

「你的腳，聽說走路的時候跟踩在利刃上一樣，你今天還跑去鬥牛競技場看我？」路飛說道。

路飛心裏嘆息，他真的好喜歡我，直接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然而路飛忽略了以前的路飛，從來不會想這麼多。

星野悠坐起來，他揉了揉眼睛說，「啊，不是專門看你的，只是因為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而已。」

路飛又在心裏嘆了口氣，這是怕被他發現喜歡自己嗎？這樣的話，更說不出口了啊。

「現在腳還疼嗎？」路飛問。

星野悠感受了一下很誠實回答，「疼。」

路飛伸出手握住星野悠的腳，他微微一頓，有些震驚，他在做什麼？他居然準備給一個男性揉腳？

一個男性，這麼嬌氣……路飛最不喜歡嬌滴滴的人了！

可是這隻小水母是因為跑去看自己的原因啊，而且嬌氣也不是小水母本身想嬌氣的，是身體逼小水母嬌氣的！

而且都這麼疼了，還沒哭算什麼嬌氣？

……當然，就算哭也是正常的吧？

路飛嚴肅地揉著星野悠的腳，這樣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雙標之處。

倒是星野悠被揉著腳，直到腳已經感受到手指的靈活，他有些不解地問，「路飛，你在做什麼？」

「……」路飛抬頭，露出八顆大白牙，「你不是腳疼嗎？」

「哦。」星野悠緩緩點頭，「可是，為什麼……你要揉，這是我的腳，跟你沒關係啊。」

路飛：「……」

沒錯，是這樣沒錯。

路飛沉默地把星野悠的腳放回床上，然後蓋上，他再次笑得誇張，「啊，就是好心啦好心……我先走了。」

「……」星野悠迷惑地看著路飛跑出去，他許久才自言自語，「他這是在……關心我嗎？」

系統：【……直男的心思你別猜。】

星野悠：【哦……所以，為什麼我變成人類，反應也沒有提高多少？】

系統：【……】得虧你反應過來想起來這件事了。

系統不回答，星野悠也沒有多問了，反正這個世界已經這樣了。

很快路飛又返回來了。

他看著星野悠問，「你要出去嗎？該吃晚飯了。」

星野悠點頭。

路飛隨手將星野悠扛起來，又把星野悠放下去。

「有人說，不能這樣扛著。」

星野悠疑惑，「誰說的？為什麼不能扛著？」

「你別管誰說的。」路飛打量了一會兒星野悠，「不能扛著，那要怎麼辦呢？」

「拎著。」路飛伸出手，拎著星野悠的衣服。

這衣服質量似乎挺好，這樣拎著也沒壞。

但是星野悠努力的抬頭，「這樣的話……還是扛著好嗎？」

路飛盯著星野悠，啪的一下鬆了手，他轉過身開始沉默。

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隻小水母還……挺好看的？特別是仰頭看他的時候，那雙藍色的眼睛水霧霧的……不對。

這不應該。

也許這是妖怪獨特的能力。

「路飛？」突然被路飛鬆手掉床上的星野悠茫然地伸出手拉了拉路飛的衣服，「你怎麼了？是我很重嗎？」

「不是。」路飛轉過頭來，笑得真誠，「是我沒拎住。」

星野悠哦了一聲，他信了。

「那……」

「走吧。」路飛沒給星野悠說話的機會，把人往腋下一夾就走了。

星野悠一隻手抓住了路飛的衣服，開始思考這算什麼姿勢，好像還不如扛起來呢。

這樣會掉下去吧？

星野悠試圖換一個姿勢，他的手慢慢地抓上路飛的肩，雙腿平靜地纏住了路飛的腰。

腰上突然多出來一雙腿，脖子上突然多出來一雙手，路飛驚得差點沒把星野悠摔下去，他微微抬眼瞪著星野悠，「你在做什麼？」

「我……」星野悠依舊是那副遲緩的語氣，「找一個舒服一點的方式。」

「這樣？」

這像抱小孩一樣的姿勢？

星野悠點頭，「這樣……很好。」

路飛：「……算了，走吧。」

星野悠腦子思考了一下說，「路飛，我和你多待待力量就可以恢復了，恢復後就不需要你幫忙了。」

「啊？哦。」路飛胡亂點頭，「我知道了，怎麼待？」

「就是可能一起睡覺的話效果會更好……怎麼了？」

路飛一頓，他停下腳步，看著星野悠，心想，真是詭計多端的小水母，居然想和他一起睡覺，還用這種借口。

星野悠不明白路飛為什麼用這樣的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他小聲問，「路飛，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路飛滿心複雜，他只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同性這樣喜歡自己，而自己註定是對方得不到的男人。

星野悠慢慢地點了點頭，他說，「那就走吧，要不然所有人都到了，只有我們還在這裏……慢吞吞的。」

「慢吞吞的，那不是你嗎？」路飛吐槽，「我可完全沒有慢吞吞的。」

星野悠傻笑了一下，他乖乖道歉，「對不起。」

路飛一哽，他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小孩子的錯覺。

和一個小水母計較這麼多幹什麼？他又不是卡文迪許那個小肚雞腸的傢夥。

路飛抱著星野悠出來，一路上收穫了無數奇怪的目光，路飛也很奇怪，「這些人在看什麼啊？為什麼總是盯著我們看？難道他們都看出來了我以後會成為偉大的海賊王。」

星野悠沒覺得有人盯著他看，聽見這話他點頭，「也許是你的氣質折服了他們吧……」

多正常的一句誇獎啊，路飛心裏嘆氣，小水母又在朝他表達心意了，可真是叫人頭疼啊。

「所以……」星野悠又問，「我們可以挨在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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