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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好在番劇裡做萬人迷了》第30章 新舊交替篇
喜歡……夏目嗎?

星野驟然醒來,他睜開眼,看著不遠處被風吹動的樹葉,看著光從枝丫下落下來。

藏在林間的妖怪們都盯著星野悠,互相詢問,「悠大人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兩天悠大人來八原格外頻繁呢?」

「而且還是他一個人!!」

星野悠從草地上坐起來,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呢?

雖然一直沒有回答名取周一和系統的話,但是如果要說喜歡,他肯定會喜歡的啊……夏目這樣溫柔的人。

可是,可是好像也不是那樣的喜歡吧。

【下次發.情期好像也不是很遠了。】系統說,【小悠想好了嗎?找那兩個除妖人還是夏目。】

星野悠喃喃,「我已經答應了名取先生了,那麼……要把名取先生也拖下水了。」

系統很想說,他們都很樂意被你拖下水,但是它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不想的話,找我就好了。」旁邊的草地上坐下來一個人,他淡定道,「人類壽命短暫,也許你需要一隻同樣是妖怪的同伴,可以隨時幫助你度過發.情期,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不是嗎?」

星野悠眨了眨眼,「所以……你的意思是……」

斑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說了嗎?發情期隨時可以找我,除妖人和夏目都是人類,妖怪和人類在一起本來就不合適。」

星野悠怔了怔,他好像忽視了一點,「人類的生命……很短暫啊。」

「對於妖怪來說,人類的生命本來就很短暫。」斑說道,「即便他們有著強大的力量,他們終究還是人類,那個時候,你一定會難過的。」

星野悠眨了眨眼,然後垂眸。

他說,「那麼,到時候如果夏目不在了,你也會難過的吧?」

斑愣了愣,按著星野悠腦袋的力度鬆了松任由星野悠把腦袋縮回去,他平靜道,「我早就做好了人類活過短暫的一生就會死亡的準備,倒是你,作為一隻新生的小妖怪,甚至和人類發生了那樣親密的關係。」

星野悠揉了揉耳朵,「那是意外啊,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夏目,也會是其他人吧。」

「後來的的場靜司也是意外嗎?」

星野悠一時失語。

斑眸色暗沉,「不過沒關係,以後可以是我,同樣是妖怪,我總不會對你見死不救。」

星野悠看著斑,「我們也是不一樣的。」

「沒有什麼不一樣。」斑一把按住旁邊貓妖的腦袋,冷冰冰地開口,「不要喜歡人類,你會受傷!」

星野悠睫毛閃了閃,他想說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確定,其實無論是誰他都不應該選擇,或許會讓對方受傷。

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應該也是人類才對,等到人類故去了他就可以毫無負擔地離開了。

只是這樣想著……

「你會受傷的。」

「而且身上有人類的氣息真是討厭極了!」斑惱怒地把貓妖拽入自己懷裏,對於貓妖身上還有著人類的味道而不舒服,因為這好像是標記一般,讓他很想覆蓋掉。

「身為一隻妖怪,要離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類遠些啊!」

他的手按在了星野悠的後頸,那個地方有些熟悉,星野悠甚至不用仔細想就能想到是那天晚上被的場靜司啃噬過又被夏目覆蓋過的地方。

好像……所有人都格外喜歡後頸那個地方,為什麼?

星野悠睜大眼,「斑!」

「叫我的名字了啊?」大妖心情愉悅起來,貓妖在他懷裏顯得格外小巧一隻,他說,「所以,想好了吧?」

星野悠抬起頭來,看

著斑的臉,他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來,然後推開斑的臉面無表情,「招財貓根本不適合做這種很霸道的事情啊!」

斑:「……」

斑轉過頭來,冷笑,「你對我是有什麼誤解嗎?我可是大妖怪,為什麼不能霸道!」

他越想越氣,怒氣沖沖地咬住了貓咪的耳朵。

猝不及防被人控制了最敏感的地方,星野悠登時僵住,然後一點一點地軟化下來。

「松,鬆口。」星野悠的手指捏住了斑的衣服,聲音也帶著幾分軟綿綿的味道,「斑,鬆口。」

貓咪的耳朵有點古怪。斑思索著舔了舔,有點好吃的樣子。

星野悠:「斑!!」

星野悠哆嗦了一下,他咬了咬牙伸出手試圖推開斑的臉,卻沒有多少力氣。

好像自從發情期之後,耳朵更敏感了……

「斑。」星野悠的聲音更軟乎了,他努力地想要支棱起來,卻在大妖不亦樂乎地舔舐下而變得有些難受。

有點熱,好像發.情期又到了一樣,但是開什麼玩笑,這才幾天啊,怎麼可能發情期就到了。

好過分……好難受,星野悠眼中蓄滿了淚水,抓緊了斑的衣服才不至於丟臉的發出奇怪的聲音來。

斑終於鬆了口,他低頭看著軟成一灘水,身上的香味格外濃烈的星野悠,開口時聲音格外低啞,「發.情期到了嗎?」

星野悠惡狠狠地瞪了斑一眼,卻因為泛紅的眼和瀲灧的水光看起來如同撒嬌一般。

斑心頭一跳,握住了貓咪毛茸茸的尾巴,他低下頭含糊不清地說,「既然發.情期到了,我在這裏就會義不容辭地幫你解決。」

什麼義不容辭,都是因為這隻愚蠢的大妖他才會這樣啊?星野悠深深地喘了口氣抓緊了大妖的頭髮聲音沙啞,「斑,你個蠢貨!」

被罵了的大妖此刻也不生氣,甚至聽在耳中如同撒嬌賣萌,斑一邊玩著尾巴一邊咬著耳朵心想,他確實有點蠢,如果早點坦誠一些的話,貓咪發.情期的對象肯定是他而不是夏目,後面貓咪也不會被的場靜司那個除妖人趁虛而入。

「鬆開我!」星野悠從喉嚨裡憋出幾個字來,「我不要被其他妖怪看著做這種事情啊!」

聞言,斑抬頭,他感受了一下才說,「哪裏有其他妖怪,在我到來時他們都跑了。」

星野悠:「……」你真的很驕傲是嗎?

大妖的手伸進白袍裡,聲音低沉,「還是解決發情期的問題吧?」

「我沒有到發.情期!」星野悠一字一頓,氣到不行。

斑手一頓,抬眸看著那雙水光瀲灧,似乎要落淚的眼,他眨了眨眼,「可是,你現在很難受。」

星野悠:「……」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啊?

斑低頭,一點點親去星野悠眼中的淚水說,「真是太可憐了,身為一隻弱小的妖怪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發.情期。」

星野悠:「……」

斑嘆息著親乾淨了眼淚,捏著星野悠的下巴還沒說話,懷裏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隻貓咪。

斑:「……」

星野悠緩了緩,從斑懷裏跳出來,他揚起下巴看著斑說,「蠢妖,發情期我已經答應名取先生找他解決了。」

小貓咪這樣說話一點也不覺得兇狠,反而很可愛,但是後面那句話……斑磨了磨牙,伸出手把貓咪抱進懷裏,「傻貓,都跟你說了,人類壽命短暫了,你非要難過一次對嗎?」

星野悠發現掙脫不了斑的懷抱之後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

他說,「沒關係,倒是斑……你才不要喜歡我啊。」

人類喜歡他,人類終究會死去,但是這樣的妖怪喜歡他,一旦他離開那難過的會是斑才對。

「你管我?」斑冷笑,「想和那個除妖人雙宿雙飛嗎?我可不會同意。」

星野悠:「……你腦子肯定有點毛病。」

斑沒有回答,他慢悠悠地抱著星野悠往回走,看起來好像已經放學了,路上的小學生都好奇地看著抱著貓咪的斑。

暖橘色的夕陽落在身上,如同給人鍍上了一層金光。

斑忽然開口說,「夏目馬上畢業了啊,當初和他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少年,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啊。」

星野悠微微眨了眨眼,看著迎著夕陽跑來的人,他有些恍惚,夏目這段時間長得很快,最開始的時候夏目隻比他高出一點點,現在已經比他高了不少了。

他問,「夏目會繼續念大學嗎?」

斑說,「誰知道呢,的場一直想讓他成為除妖師。」

「但是夏目不可能成為除妖人的。」星野悠說。

「貓咪老師。」夏目停在大妖和星野悠面前,他看向斑懷裏的貓咪,彎起嘴角,「小悠,你跟老師在一起嗎?」

星野悠點了點貓貓頭,他從斑懷裏跳到夏目懷裏小聲告狀,「斑一點都不溫柔。」

招財貓落地,聞言十分不樂意,「我已經很溫柔了。」

夏目輕笑一聲,他抱緊了星野悠說,「小悠,貓咪老師很喜歡你啊。」

星野悠抬眼看著夏目。

「人類的壽命是無法和妖怪比擬的,無論是我也好,名取先生也好,又或者是的場先生都是一樣。我們的生命和妖怪比起來,很短暫……不想讓小悠難過和受到傷害啊。」

「但是如果以後有老師陪著的話,小悠肯定不會那樣寂寞的。」

「小悠,跟我一起上大學去吧!」

星野悠眨了眨眼,「上大學麽?」

「即便是在大學的時候一直以人類的身份生活,我也會養活小悠的。」

星野悠說,「哪裏需要你養我啊,我自己就可以養自己了。」

斑說得對,人類的生命是很短暫的……

迎面走來的名取周一不悅地開口,「夏目,小悠可是我的小貓咪,總是擅自把他帶走不太好吧?」

「小貓咪這麼可愛,肯定更適合被我收藏起來吧?」的場靜司撐著油紙傘微笑著,「我可是很需要貓咪安撫的啊。」

星野悠縮了縮脖子,蜷縮在夏目貴志懷裏,夏目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他說,「名取先生,的場先生,小悠已經答應在我上大學後跟我一起去了。所以……」

貓咪的腦袋被輕輕撫摸,夏目說,「作為無法和妖怪的生命相比的人類,在活著的日子裏,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那些毫無意義的爭鬥上面啊。」

人類的生命的確總是如此短暫,好像死亡和新生都是如此的容易和不易,分別的時候也總是會格外的痛苦和難過。

【但是小悠,總要習慣分別。】系統這樣說過,【你要做到對分別心如止水的,為什麼要難過呢?他們都不難過,而你和他們都很好不是嗎?所以沒有難過得必要對嗎?】

為什麼要因為分別難過呢?這是很正常的吧?因為人類是有感情的動物啊。

【可是,你已經不是人類了。】系統說,【小悠,你要記住,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那我要何時離開這個世界呢?】星野悠問。

【你想要什麼時候離開就可以什麼時候離開,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那個代表著新生的圓點發紅髮亮,【所以……你想好了嗎?小悠。】

所以……想好了嗎?

星野悠怔怔地抬眸,看著夏目貴志。

他輕輕地喵嗚了一聲,爪子趴上夏目貴志的肩,輕輕舔了舔夏目貴志的下巴。

被貓咪舔舐,夏目

微微眯了眯眼笑起來,他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小悠突然如此主動,距離發情期應該也還有一段時間才對吧?」

星野悠輕聲說,「夏目會介意分別嗎?」

分別對於夏目來說好像一直存在,從他年幼時到現在……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貓咪,輕聲問,「小悠想要與我說再見了嗎?」

……有點捨不得。

無論是名取先生也會,還是相對來說惡劣的的場先生也好,或者總是和他作對的斑,八原的妖怪們……還有這樣溫柔的總是如此包容的夏目,他都是如此捨不得。

即便是系統已經說過了總要習慣分別,可是……

貓咪的尾巴纏上夏目的手腕,聲音輕快,「夏目不是說了嗎?我要陪你上大學的。」

「我還說了要報答名取先生。」

「還有……」

「蠢貓,還有我。」斑惡狠狠道,「作為一隻弱小的妖怪,沒有同伴保護的話,馬上你就完蛋了。」

「沒有同伴保護,但是有除妖人保護也是一樣的。」的場靜司擰著斑的後頸將他丟出去,「實在是可惡啊,在除妖人面前威脅小貓咪。」

大妖沖著的場靜司怒吼一聲,又在看見星野悠看戲的表情中恢復了招財貓的形狀。

「真是可惡。」斑罵罵咧咧,「等你們這些除妖人死了我一定通通把你們丟給八原的妖怪們吃掉。」

夕陽將幾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暖橘色的光顯得格外熱鬧。

分別的時候,也不一定會那樣痛苦吧,因為我們終將再見。





「人偶是需要主人的,沒有主人的人偶,早晚會壞掉。」

*

雨下得很大,濃霧中,隱約能看見前方的屋院。

還有隱隱約約滲透而出的黑霧,無法控制地四散開來。

「原來是這裏嗎?」聲音漸漸地消散在雨霧中,木屐噠噠的聲音響起,「那麼,就去這裏,看看吧。」



精緻的人偶們安靜地跪坐在兩排。

他們的目光好像都看向了端坐在座椅上,穿著印著繁複花紋的和服,有著金色頭髮的少年。

精緻美麗又冰冷,他是世界上最完美漂亮的少年,比這裏所有的人偶都要漂亮,他是這些人偶的「主人」。

少年微微垂著眸,擦拭著懷裏已經破舊的沒有生命的人偶。

「小悠。」

「小悠,我愛你,我瘋狂地迷戀著你……」

外面的雨聲極大,但是木屐踩在地上的聲音又好像格外的清晰。

「咚咚——」

有節奏的兩聲敲門聲響起,如同噩夢一般的魑魅魍魎被打斷,周圍的黑霧如同潮水般褪去。

屋子裏的人偶們臉上都露出了恐懼又慶幸的表情。

「悠,有人來了哦。」人偶們爭先恐後的,想要和他說話。

「悠。」高傲的人偶在少年面前微微彎腰,伸出手來,「請讓我替你把那扇門打開吧!」

少年在吵鬧聲中抬起眸來,藍色的眼眸中毫無波動,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然後看向那扇木門。

他的聲音如同最悅耳動聽的八音盒,「有客人來了,所以不可以發出聲音哦。」

人偶們在這句話中閉上了嘴,重新變得端莊冰冷,像是從來沒有說過話一般。

「小悠,不要開門,外面的人是壞人!」那道淒厲的聲音又響起來,「不要開門!」

說不要開門呢?

「小悠。」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黑霧直直地看著人偶少年的背影,癡迷而灼熱的愛戀似乎要把少年吞噬,它說,「不要開門。」

人偶們好像又

被躁動不安的黑暗驚到,絲毫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少年走到門前,然後打開了門。

黑霧徹底隱匿,沒有絲毫聲息,但是所有人偶都知道,它沒有走,它還在等待著,等待著把漂亮完美的少年拉入黑暗中,再也不分開。

外面站著一個臉上化著奇異花紋的青年,穿著繁複和服,他長得過分好看,精緻好看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微微垂眸看著面前的少年。

精緻完美的不像人類,有著一對獸耳,戴著奇怪髮夾的少年。

現在這個世道,似乎發生什麼都不奇怪,哪怕是人類擁有不同於一般人類的耳朵。

「您好,先生。」少年的聲音清冷,對上了來人那雙眼睛,「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天黑了,外面雨很大,我想在這裏借住一晚!」他說著,那唇上的妝好像勾起一個笑容來,「請你讓我在這裏,借住一晚。」

少年微微牽起嘴角,看起來完美無瑕的笑容。

他的視線從面前的青年背著的藥箱到青年同樣不似人類一般的尖耳再對上青年的眼睛。

少年輕巧地轉了個身,露出後背給陌生的青年,「先生您進來吧,請關一下門,這裏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我的人偶們。」

青年的目光看向旁邊端坐著的冰涼無生命的人偶們,他問,「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少年倒了杯水遞給青年,他聲音依舊冷清,「不是,不是我做的。」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星野悠。」金髮少年問,「先生是做什麼的?為何孤身一人來到這荒野外的院子?」

「只是一個普通的、賣葯郎哦。」青年的聲音毫無波動,「來這裏,是因為要賣葯啊。」

賣葯來這種地方嗎?

星野悠心底有些好奇,他看著青年的耳朵心想,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麼人類才對吧?

「那先生叫什麼名字呢?」星野悠沒有表現出來,他又問。

青年沒有回答了,他轉問,「今晚,我住哪裏?」

青年好像不願意回答自己的名字,星野悠微微眨了眨眼道,「那我要如何稱呼您呢?」

見青年不回答,星野悠自顧自地點頭,「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叫您葯郎大人可以嗎?」

星野悠的腳步聲清脆,他說,「葯郎大人,我帶您去房間看看吧。」

賣葯郎對星野悠的話沒有絲毫反應,好像被叫什麼都無所謂。

他的視線移落到星野悠的腳下,光滑的白皙的皮膚,人類的……

隱匿在黑暗中的黑霧露出一雙猩紅的瞳孔,憤恨的嫉恨地看著跟在星野悠身後的賣葯郎,試探性地一點點地散出一點黑霧去。

賣葯郎腳步一頓,嘴角依舊是一個微妙的弧度,又默不作聲地跟著星野悠往前走。

那些的人偶們眼中露出擔憂之色來。

「悠和那個奇怪的人類走了呢。」

「會被發現嗎?如果被發現的話,悠……」

「那個人類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人類,他看向我的時候總覺得他已經知道了。」

「噓!」是那個穿著黑色浴衣、朝星野悠彎腰的高傲人偶少年,他不耐煩地說,「閉嘴,知道又如何呢?多管閑事的話,會死的。」

人偶們訕訕地閉上了嘴,全都一動不動地看著星野悠和賣葯郎離開的方向。

星野悠把賣葯郎帶到房間中,他轉過身道,「就是這裏了。」

賣葯郎對住的房間如何似乎毫不在意,他好像也沒有發現床頭掛著的那幅畫,他看著面前膚色白到過分的星野悠問,「你住哪裏?」

若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也許會顯得輕浮沒有禮貌,但是賣葯郎問出來卻又覺得只是一個

普通的正常的問題。

「就在隔壁。」星野悠說,「所以葯郎大人若是有事的話,可以叫我的,叫我就好了。」

賣葯郎又問,「那些人偶是誰做的,那個人去哪裏了?」

星野悠回答,「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京都最有名的人偶師,他最擅長製作漂亮的人偶。」

「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裏,三個月前他離開了院子,還沒有回來,只剩下我和那些人偶們。」

賣葯郎沒有再說話了,他站在房間中間,那雙沉寂的毫無波瀾的眼眸盯著星野悠,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葯郎大人,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星野悠自若道。

賣葯郎也沒有阻止。

他轉過身看著房間上那幅巨大的畫像,那是一個漂亮到連神明都會驚嘆的孩子。穿著一身繁複的紅色和服,金髮藍眸中是懵懂的表情。

一眼便能看出來,這是星野悠。

外面木屐踩在地上的聲音漸漸遠去。

「星、野、悠。」賣葯郎一字一頓,他垂下眼簾,「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什麼。」

「秘密……又是什麼?」

*

星野悠走在長長的走廊上,黑霧一點點地想要侵入他,卻又被擋在一指之外。

「悠,小悠,我的小悠。」黑霧裏發出來的聲音帶著深沉濃重的癡戀,「為什麼,我碰不到你……」

儘管害怕,星野悠卻只能當沒看見,他現在只是一個像人類的人偶少年而已,即便對那些東西害怕到指尖都在顫抖。

他是人偶,一個人偶是不應該因為恐懼而戰慄的。

他勉強抑製住內心的恐懼問系統,【這個纏著我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其實星野悠腦子裏隱隱約約有種預感,但是他不能就這樣說出來。

系統說,【小悠,你明明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星野悠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卻還是要強忍著,他不敢再東張西望,只能盯著前面,保持著冷淡的表情。

【不要害怕,它碰不到你的。】系統又加了一句。

星野悠說,【我肯定是被你騙了!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是我解決纏著我的這個……】

系統非常嚴肅,【你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你看現在若是我放開對你的保護,那東西會一下子撲過來把你吞吃入腹,連渣都不剩。】

星野悠回憶了一下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驚恐地發現的確是這樣。

【所以啊。】系統繼續說,【你聽我的,還有……】

系統沉默了片刻說,【悠,賣葯郎會成為你的新主人嗎?】

星野悠遲疑地點了點頭,他又問,【如果葯郎大人不願意怎麼辦?】

*

「悠。」那個高傲的人偶少年微微垂眸看著星野悠,他極好的隱藏好了眼中的癡迷愛戀,「那個人類就住在你旁邊,真的沒關係嗎?」

星野悠把和服往上攏了攏,露出光滑的手腕,他輕聲說,「沒關係呢,他在旁邊,那個東西就不敢亂動了。」

他們都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那個纏著星野悠的,不知從何處來的,想要將星野悠拽入黑暗的黑霧。

「可是那個人類……」

「湊,雨停了嗎?」星野悠抬眸,那雙海水一般的藍色眼眸看著面前的人偶。

湊被這樣的眼看著,又是一陣恍惚,許久他才慢慢地回答,「還沒有。」

雨沒有停,滴滴答答的,打在屋頂上,從低矮的屋簷落下來。

星野悠慢慢地站起來,他看向人偶們說,「葯郎大人在這裏的時候,你們都回房間去待著,不能出來不能發出聲音,不能讓他發現。」

「悠,你怎麼辦呢?」人偶們著急起來,「難道你要一個人面對那個奇怪的人類嗎?」

「悠,至少,讓湊跟你在一起。」

星野悠的視線落在那緊緊盯著他的木偶身上,他說,「不用,我一個人就好了。」

湊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失落來,但是他並不是會反抗星野悠的人,此刻也只是乖乖地說,「我聽悠的。」

「那就都回去吧。」星野悠說,「小聲一些,不要驚擾了客人。」

只有一個人在前屋,顯得屋子更空了,掛在牆壁上的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黑霧讓他看不清眼前究竟有什麼。

「小悠。」黑霧中的聲音沙啞的癡迷的,「小悠,你在我的懷裏,請你允許我觸碰一下好嗎?」

那雙猩紅的眼睛近在咫尺,星野悠覺得自己也許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鬼怪比妖怪要可怕太多了,星野悠甚至覺得如果突然看見這雙眼睛,他肯定會被嚇到心跳驟停。

但是他是人偶,他沒有心跳,他只是和那雙猩紅的眼對視著,人偶的眼中一片平靜。

「小悠,為什麼不為我露出別的表情?」那個聲音嘶啞吼起來,像是在憤怒。

恐懼讓星野悠不自覺攥緊了拳頭,聽著系統的去找賣葯郎的話一下子站起來。

那黑霧卻忽地一下散了,星野悠怔怔回頭,見賣葯郎站在入口,嘴角似乎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賣葯郎問,「要講講,你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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