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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超推理拯救酒廠》第2章 第二章
華麗的表演落幕,淡淡的星光落入了雨野初鹿的眸子裡,他整個人就像是個炙熱的發光體。

隻一眼,雨野初鹿就完成了臃長的前奏,直接進入了正題,他問貝爾摩德:「你會畫畫嗎?」

還沒等貝爾摩德回答,雨野初鹿自顧自的回答了剛才自己的提問:「理解藝術,但是你對畫畫卻不深入。」

「那就麻煩了。」雨野初鹿做了總結,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整理好了自己的帽子,將碎發全部塞了進去,又變回了最開始的翩然優雅。

就像是隱藏在身上黑暗陰影下的波濤,在輪船啟航之後很快歸於平靜。

貝爾摩德在大腦裡搜尋著有關於這位院長的資料:「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資料裡面對於繪畫隻字未提。」

「我不想解釋。」雨野初鹿用手指磨蹭著自己的手腕,眉眼低垂:「除非你能拿出相應的報酬。」

雨野初鹿缺什麼?這是一個難題。他並不缺錢財和權勢。

看著雨野初鹿,貝爾摩德的腦海裡只有一個畫面,就是在人體試驗的那個鬼哭狼嚎的實驗室裡,唯一一個眼中帶著堅毅的傢夥。

他的目光透過冰冷的玻璃,像是從地獄中而生的瘋子。

雖然不得不承認,但是大多瘋子都會獲得榮譽,天才跟瘋子之間也只是隔著一層壁。

「想要誇獎,首先是需要得到認可,這個條件你認可嗎?擁有異能力的小先生?」

貝爾摩德給出的報酬,是一句真誠卻又極其輕飄飄的誇獎詞語,為了完成現在的任務,她毫不猶豫的決定將boss的囑託甩到腦後。

雨野初鹿抬眼,神色之中難掩喜悅:「認可!」

他轉過身,看向了站在角落裡,三五人將他圍繞在中間的年輕院長。

貝爾摩德順著雨野初鹿的眼神看了過去。

來這種場合依舊穿著西裝,是個非常講究的男人,他戴著厚框的眼鏡,眼鏡的厚度很高。

明明是個科研人員,但是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在打探四周,他希望儘可能的將眼前的一切都放入自己的眼眸中。

最多就能看出一個謹小慎微的科研人員的模樣。

「他的西裝上衣的口袋裡的手帕摺痕有過更改,但是他剛拿出來的時候上面並沒有汙漬,很明顯他不滿足於家庭的安排。」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了旁邊那副一看就是贗品的畫作上,在看著畫作的時候,甚至他會忽略其他人的話,讓別人多次提醒,很明顯他對於這幅畫作的不滿意已經到了焦急的地步。」

「最主要的是……」

雨野初鹿的視線最後落在了院長的腳腕上,但是他止住了話頭,轉頭看向了貝爾摩德。

不劇透完整的劇透,簡直就像是有一隻貓在心窩上面不斷的撓。

「是什麼?」貝爾摩德被勾起了好奇心,她似乎也明白了雨野初鹿在期待著什麼,她說:「好吧小先生,實話實說,你的確很厲害。」

雖然貝爾摩德的語氣隨意,但是這次倒是真情實意,她承認雨野初鹿的雙眼能捕捉到她無法看到的事情。

直接誇獎他等同於間接誇獎他的異能,但是雨野初鹿很明顯不在乎這一點。

「您真是可曲可伸的一個人。」雨野初鹿感嘆。

「這是給我的誇獎嗎?」貝爾摩德問道。

「是的,我很少誇獎人。」雨野初鹿笑道:「畢竟我是個肆意妄為的人,從來不會委曲求全。」

雖說雨野初鹿說的也足夠真誠,但是貝爾摩德卻並不想要這樣的誇獎:「好了小先生,謎題解到一半就走的話是會掃興的。」

雨野初鹿將座椅轉了一圈,如同小孩子玩玩具一般,最後轉回了最開始的位置。

「他的皮鞋上沾染上了顏料啊,褲腳往上掀起,就算這個年紀還有叛逆心,但是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褲腳也沾染上了顏料。」

雨野初鹿完成了自己的推理。

「你也許可以裝作一個被家族打壓而不能選擇畫畫的小姐去接近他,最好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惡補有關於畫畫方面的專業知識。」

雨野初鹿將自己的眼鏡用食指勾了下來,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手帕和消毒水,他在鏡面上面噴上了消毒水,用手帕細細的擦拭眼鏡。

每一個戰士都會細心愛護他的武器,對於雨野初鹿來講,眼鏡就是他的武器。

「帶你來真是我做過最成功的一個決定了,小先生。」貝爾摩德感嘆。

「謝謝誇獎。」雨野初鹿愉悅的接著轉動椅子,發起了一個新的問題:「我可以看做這也是一個誇獎嗎?」

「當然可以。」貝爾摩德用著剛才雨野初鹿對付他的詞語。她站起身來,將一副耳機推到了雨野初鹿的旁邊:「我相信以小先生的知識儲備量,絕對可以讓我偽裝成對於畫畫很感興趣的天真女孩。」

雨野初鹿轉動椅子的動作頓住,整個人都帶著不可置信的審視:「你成功的決定是讓我在耳機裡面幫你跟男人調情?」

貝爾摩德沒說話,只是撐著下巴笑著看雨野初鹿。

雨野初鹿不會拒絕她,完美主義者會秉承著自己答應過的承諾完成而幫她。

「我開始討厭你了,貝爾摩德女士。」雨野初鹿將耳機塞到了自己的耳朵裡面。

他的動作很粗暴,帶著點生氣的意味在裡面,卻又不是很明顯。

如果讓貝爾摩德來形容,她覺得雨野初鹿現在更像是大人在鬧小孩子脾氣。

「可我開始喜歡你了。」貝爾摩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絲笑意:「感謝您的配合,小先生。」

「讓伏特加先生接我離開這裡,攝入大量的二手煙已經讓我的肺部發出抗議了。」雨野初鹿也跟著站起身來。

「在我換衣服的時候,我會給他打電話的。」

貝爾摩德拿起了雨野初鹿剛才喝過的酒杯,在上面抿了抿,卻知道雨野初鹿的底線在哪裡,錯過了雨野初鹿的唇留在上面的印記。

「如果小先生覺得等待的時間足夠久,可以跟我一起去換衣室。」貝爾摩德身體前傾,她恢復了自己原先的語調,聲音中帶著女性獨有的魅力,就像是一朵已經綻放開來的玫瑰花一樣。

「不用!我在門口等!」

雨野初鹿轉身就走,退出了貝爾摩德帶有侵略性的曖昧包圍圈,他不是孟浪之人。

他的神情很冷靜,但是在離開的時候,貝爾摩德清楚的看到了那微微泛紅的耳根。

意外的是個純情的小子。

路邊的燈光閃爍,雨野初鹿出門之後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卻因為沒有佩戴圍巾退無可退。

這裡的車流量並不高,他搓了搓手,體力轉化為熱量讓他會感覺到稍微暖和一點。

他看向了周圍停在路邊的車,很快搓著手過去,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那輛看起來最為普通的車的後門。

一邊關車門,雨野初鹿一邊說:「我以為你跟琴酒先生一樣,都喜歡古董車。」

等他看清楚了車內的飾品之後,雨野初鹿嫌棄的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區別,都是老套的東西。」

伏特加看了看剛舉起來的手機,他還沒有給雨野初鹿打電話,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伏特加先生,你的後視鏡歪了。」雨野初鹿好心提醒。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雨野先生。」伏特加回過神,伸出手去擺弄後視鏡。

因為下意識的習慣用後

視鏡來觀察後方的事物,作為組織代號成員,這種警惕心大多數人都有。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雨野先生,看在我們需要長期合作的份上,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清這一點。」

「那為什麼拒絕代號?」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開了口,他雙手環胸,銀色的長發被壓在黑色的帽子下面。

「有了代號就是棋子,我不喜歡做棋子,我更喜歡做執棋之人。」

這句話總結一下,就是四個大字:謀權篡位。

這是怎樣大逆不道的話?

若是這個車內但凡有一個關於boss的竊聽器,雨野初鹿的性命就會交代在這裡。

伏特加下意識的看向了琴酒。

「說實話。」琴酒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他在閉目養神。

「說了你願意帶我去圍觀組織的訓練場嗎?」琴酒是個聰明人,雨野初鹿喜歡聰明人,所以他大膽的對琴酒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琴酒終於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墨綠色的瞳孔看向了後視鏡裡的雨野初鹿:「為什麼想去?」

「是我拉來的科技贊助才鑄造了虛擬場景模擬設備。」雨野初鹿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詞:「算是實地考察。」

雨野初鹿決定在得到結果之前,先把之前的答案給琴酒:「不要代號的根本原因是我討厭跟酒有關的一切東西,這個理由可以嗎?」

琴酒斟酌了一會,在思考雨野初鹿的麻煩程度之後:「伏特加,開車。」

雨野初鹿滿意了,他喊伏特加:「順便把暖氣開高一點,謝謝。」

伏特加對於雨野初鹿的印象很好,對於聰明的人,大多數人都會帶點崇拜的心理,所以他順手將暖氣的旋鈕往最大的方向去開。

一路倒是相安無事,直到車上了高速,伏特加聽見了後座的人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本書叫做《隱秘的知識》,是講2001年,霍克尼藉助於物理學家查爾斯·法爾考對一些西方繪畫大師的作品所進行的數學分析。」

「還有,您調情的時候,能不能把話筒的聲音調小一點!」

「不能,我就知道你會說不能!」雨野初鹿的聲音逐漸拔高:「但是你說你的弟弟有一頭銀色長發,還是個脾氣暴躁且不聽話的臭小子這種話,能不能別讓我聽到啊!」

伏特加感覺身上忽然傳來了一股冷氣,他看了看放到最大的暖氣,沒敢看旁邊,如果不是方向盤在他的手上,他敢保證他現在就想跳車。

但是旁邊的存在感是在是太強烈,伏特加鼓足勇氣用餘光去看琴酒,他看到了那雙墨綠色瞳孔裡毫不掩飾的殺意。

跳車這事兒,已經刻不容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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