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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升職的錯誤方式》第67章 錯位
「他真的好過分。」

宮紀掛掉電話,背靠在牆上,喃喃自語。

柯南卻當著宮紀的面狠狠鬆了一口氣。

「你們贏了。」宮紀半垂著眼睛看柯南,不情不願地說:「我現在不得不執行PlanB,那個利益最大化的決策。」

宮紀垂著手臂站在半面陽光裡,像是作出了妥協。

不過她不是像降谷零那樣崇高而無私的人,她仍然會將降谷零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只要這個風險極大的計劃出現一點變故,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終止行動或是改變局勢。

哪怕未來會面臨各方的質問或是上層的詰難。

崇高輝煌的理想讓降谷零甘願無暇赴死,而宮紀會以自私而殘忍的秉性將他拽入人間。

宮紀問:「你給赤井秀一發了消息是不是?他會來東都遊樂場嗎?」

柯南雙手握著自己的手機,心虛地扯出一個笑。

「你不要總是一副害怕的樣子,我很可怕嗎?」

宮紀彆扭地移開目光:「為了計劃的順利實施,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好吧,現在變成她有求於柯南和赤井秀一。

宮紀從來不懷疑柯南的能量。她曾經懷疑——在安室透、赤井秀一、柯南這三個先後試探他的人當中,柯南是那個鏈接兩人的「紐帶」,是將兩個臥底搜查官聚集到米花町的定點。

而赤井秀一是宮紀所知的、唯一一個活著逃脫組織的臥底。

宮紀本身只是一個堪堪站到組織面前的新人警察,組織這個龐然大物的內部結構如何,她幾乎一無所知。

而為了制定這個更複雜的計劃,宮紀迫切需要組織架構、勢力範圍和組織成員的情報信息。

「我們現在去停車場與赤井先生會和,怎麼樣?」

柯南非常有情商地給宮紀遞台階:「三分鐘後,赤井先生就能到達東都遊樂園的停車場。」

11:20

門鎖」哢噠」一聲被撬開,柯南握著門把手,將半個身體探入醫務室:「我有東西落在車裡,宮……宮小姐陪我去取,我們十分鐘後回來!」

11:23

宮紀和柯南來到停車場時時,赤井秀一的雪佛蘭恰好在停車位上熄滅引擎。他降下半面車窗,朝兩個人招了招手。

柯南微微喘著氣,輕車熟路地打開了副駕駛的大門。

赤井秀一的車內是淺淡而沉穩的木質香氣。他時常抽煙又常與槍火為伴,於是清淡的木質香調裡又裹挾著一絲攻擊力極強的硝煙氣息。

副駕駛座位被完全降下,姑且算是充當一個簡陋的桌面。

赤井秀一坐在主駕駛位上,將幾張字跡洋洋灑灑的草稿紙按在宮紀面前。

「我簡單總結了幾個代號成員的基本信息和性格習慣。」

很明顯是在開車過程中隨手記下來的情報,英文字母奔放飄逸,寫得不整潔但運筆十分漂亮。

宮紀花了十幾秒鐘簡單瀏覽了那幾頁草稿紙,將那幾個酒名記在心裡。

赤井秀一扣下前擋風玻璃的純黑車簾,頂燈打開,這裡成為一個昏暗狹小的安全空間。

柯南在宮紀對面,盤腿坐在副駕駛座椅上,一雙藍眼睛亮如寒星。

「我們要準備一個假死計劃,讓組織以為庫拉索已經帶著臥底名單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柯南胸有成竹:「放心吧,在這方面我們經驗豐富。」

宮紀蹙著眉,冷肅的眼珠掃過赤井秀一和柯南。

畢竟剛剛邁出合作的第一步,即使宮紀對庫拉索「假死」的計劃抱有疑慮,她也不得不暫時跟上這兩人的思路。

宮紀無奈地屈從,接上他們

的話題:「假死計劃,需要目擊證人,以及屍體材料。」

11:35

天空湛藍,有微風,簇團的白雲晃晃悠悠,蓊鬱的樹冠也颯颯輕晃。快到正午,陽光兜頭傾落,把萬物的影子壓在腳邊,小孩子們從樹蔭中穿行而過,清脆的笑鬧聲短暫地穿透蟬鳴。

宮紀說:「今天天氣真好。」

講完這句話,她轉頭,將一頂新買的棒球帽扣在了宮治頭上。

「你做什麼?」宮治屈起手指往上抬了抬帽簷,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

宮紀湊近他,小聲問:「你要聽原因嗎?」

宮治余尊降貴地一垂眼,示意宮紀繼續說。

「我或許正走在一條結局難料的路上,前方並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但我並沒有焦慮,並沒有勉強,也並不恐懼未知的前路。」

宮紀抬眼看他,幾近透明的瞳孔裡落入暖芒:「我覺得一切都會變好。」

很顯然,聽完這番話的宮治心情複雜,他突然抬手按住宮紀的腦袋:「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告訴我,誰給你的底氣?」

宮紀很輕鬆地就掰開他的手腕,拽著他的手臂回頭看他,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

「帶好棒球帽,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臉。」

宮紀對他開玩笑:「年輕的女孩子總是回頭看你,你知道我很不習慣別人的目光。」

庫拉索牽著幾個小孩們走在前方,悄悄向後打量。

她精神仍然緊繃,來自本能的恐懼裹挾著她——就算宮治的妹妹,那位可怕的小姐不再用那種冷酷地、像是評估一件商品的眼神看自己,她也不敢完全放鬆下來。

她在迷霧中行走,宮紀的出現,好似把她驅趕到了看不見的深淵邊緣。

他們置身法國梧桐的樹影之下,陽光透過密葉的縫隙細碎地落在視網膜上。

這是個逃離這裡的好時機。

可是她還握著孩子的手,步美感受到她的顫抖,仰起臉來看她,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燦若星辰。庫拉索只能低著眼,溫柔地拂過步美的額發。

11:40。

她們已經站進了彎彎繞繞的排隊圍欄。宮紀拉低自己的帽簷,和庫拉索間隔五米距離,藏在人群裡。

【「計劃的第一階段,是製造時間差。讓組織認為警方並沒有先一步發現庫拉索,這樣從庫拉索手機裡發送出去的延遲簡訊就會真實得多。」

在昏黃的車頂燈下,赤井秀一將遊樂場平面圖放在中間:「警察小姐,你要假設自己就是那個那個恐怖組織本身。情報部門是你的骨骼,執行部是你的雙手,提供技術支撐的實驗部是供應血液的心臟。」

柯南忍不住附和:「這個假設真的很精妙。」

宮紀覺得自己可能和散漫的美國男人之間出現了溝通壁壘,她一隻手撐在平面圖上方:「你不覺得不嚴謹嗎?人類的思考怎麼能和一個組織的運作比擬?」

「制定一個大的框架就好,關鍵在於隨機應變。」

兩個行事風格迥異的人面對面,赤井秀一輕鬆地在其中找到了平衡點:「想一想你的內田-克雷佩林作業曲線。」

早在幾年前,宮紀的數據錄入心理測量表中,讓作業曲線變成了一條可怖的直線。

「人類能夠完全自主地掌握自己的行動,相比之下,暴力機器的運作則需要大大小小的齒輪嚴密嵌合。有些時候,暴力組織並不比人類靈活。」

赤井秀一咬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說不定還會出現幾個型號不對勁的螺絲釘從中搗亂。」

宮紀面色冷峻,卻還是接過了那一遝人物資料。

赤井秀一作開場白:「目前的狀況是,東都遊樂場裡裡外外

都混入了警察,庫拉索藏在裡面,舉步維艱。」

「已知庫拉索藏在東都遊樂場,卻遲遲不回到組織。我會假設她遇到了無法克服的困難,在主動出擊的同時做好預備案。」

宮紀推出貝爾摩德的資料:「主動策略是指,讓擅長易容的貝爾摩德進入東都遊樂場,找到庫拉索,改變她的容貌,從警察的監控下帶走她。」】

一個戴法式寬簷帽的女性隨著人流走了過來。那位女士儀態萬千,露出美艷的下半張臉,宛若絲綢的金髮披散在肩上。

她停在庫拉索所在的位置,背靠著圍欄,優雅地從包裡取出手鏡,站在原地略微修正自己的儀容。

半分鐘後,她施然離去。

那位女士的鏡子裡倒映著背後的人群。宮紀迅速轉過目光,借極好的動態視力,她看到庫拉索皺著眉,嘴唇微動。

庫拉索茫然地出聲——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柯南補充:「但是庫拉索失憶了,得不到庫拉索的配合,貝爾摩德就無法做到悄無聲息地帶走她。」

宮紀感到不適:「我會向貝爾摩德詢問庫拉索的具體情況——她和誰待在一起?她身邊都有誰?假設庫拉索身邊是成年人的話,我會調查那個成年人的資料和社會關係,看他是不是什麼可疑人物。假設她身邊是群孩子,我……」

「停一下!」柯南舉手,將貝爾摩德的資料攬進自己手裡,認真地說:「她對我挺好的。」

宮紀不解地看著柯南。

赤井秀一隨手記錄下來:「好,那就讓小孩們和庫拉索待在一起,成年人注意盡量避開監控。我會在高處盯著你們那裡的情況。」】

宮紀拽著宮治的手腕,將他往人群深處藏了藏。

12:00

小孩們歡呼著,迫不及待地衝進摩天輪的轎廂。庫拉索跟在他們後面,微微傾身,抬手護住元太的腦袋。

柯南走在最後,在踏入轎廂的前一秒,他不動聲色地朝宮紀這邊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視線一觸即分。

宮紀低頭問穿著湖藍連衣裙的短髮小女孩:「不和他們一起進去嗎?」

「不用了。」茶發小女孩扶了扶太陽花的裝飾眼鏡:「他這個樣子,肯定是在執行什麼計劃。他總是製造出萬人矚目的騷亂,而我不想被更多人注意到。」

宮紀笑了笑:「那我們三個一起去坐摩天輪吧。」

-

歡樂與光明上浮,摩天輪也上升,壯麗的圖景在他們面前緩緩展開。

雲朵泡在蔚藍天空裡,而天空近在眼前。隨著視野抬高,他們的眼睛裡出現高樓頂部模糊的輪廓線,跨過那條高低起伏的輪廓線,海洋便貼伏在天邊。

「哇。」

三個小孩將手心貼在轎廂玻璃上:「看,是噴泉,噴泉上面有彩虹!」

噴泉從平地驚湧而起,澹明如雪浪,摩天輪的霓光在如霧般飄落的水珠裡折射,噴泉高處雪白一線上,虛浮著一截一截彩色的光弧。

【一串彩色的色卡呈現在柯南的手機屏幕上,柯南將這張圖片放在宮紀和赤井秀一眼前。

「這是庫拉索口袋裡的色卡?你跟我提到過。」

宮紀掀開一絲純黑車簾,從灰黑的玻璃膜上看到披著繚亂幻光的摩天輪剪影。

她迅速跟上了柯南的思路:「你覺得,庫拉索是以這串色卡作為聯想介質來儲存記憶?」

柯南點頭:「如果這個猜測為真,那麼庫拉索記憶的激活裝置就是那座摩天輪。」

「這個假設的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宮紀低頭回想:「在庫拉索血跡消失的那個巷道裡,恰好能完整地看到那座摩天輪。」

「我們將庫拉索帶到這裡,試一試能不能讓她恢復記憶

。事態超出控制的話,我會用手錶□□讓她暈過去。」

柯南屈起的指節叩了叩自己的錶盤:「無論怎樣,她的身體都會出現問題,我們趁機將警方吸引過去,作出在機緣巧合之下逮捕庫拉索的假象。」】

柯南貼近轎廂鐵門,打開了自己的手錶□□,專註地盯著庫拉索的一舉一動。

庫拉索貼近轎廂玻璃,低眼往下看。

彩虹是光學錯覺,而顏色是視環境,光照和人腦相互作用的結果。庫拉索那隻淺色的虹膜上倒映著繚亂變換的彩色光弧,她的腦海深處彷彿被人鑿擊。

併發症是尖銳的耳鳴。在大腦劇烈的疼痛中,庫拉索捂住耳朵,渾身顫抖,無力地癱坐在地。

零碎的記憶片段在不斷閃滅,她捂住腦袋身體蜷縮,手指痛苦地絞緊頭髮,額角一片汗濕的水痕。

三個小孩全都反應了過來,驚惶地圍在庫拉索身邊:「姐姐,你怎麼了?是頭痛嗎?」

「我叫醫務人員來幫忙。」柯南大喊著,飛速撥通了宮紀交給他的號碼:「喂?編號13的摩天輪轎廂裡有人身體不適,我們需要幫助。」

他掛掉電話,看著庫拉索痛苦的樣子,擔憂地蹙起眉頭。

柯南忍不住上前幾步,雙手握上了庫拉索的手腕。

他聽到庫拉索口中逸出的模糊囈語。

「臥底是……基爾和波本,阿誇維特,威士蓮……」

摩天輪緩緩停了下來。

14號轎廂裡,灰原哀抱臂坐在椅子上,宮治轉頭看向窗外慢慢懸停的風景,疑惑道:「怎麼回事?」

宮紀在這個時刻終於拆開通訊耳機的外殼,用發卡將裡面的銅導體絞擰了幾圈。

她將發卡別回頭髮裡,帶上通訊耳機,銅導體接觸不良使她的聲音失真,聽上去斷斷續續:「摩天輪13號車廂發生緊急情況,你們過去看一看。」

隔壁,發生事故的轎廂中,兩個醫務人員先衝進來,他們身後卻跟著幾個便衣的公安。

庫拉索幾乎快要在劇烈的疼痛裡昏過去。她的帽子掉落在一邊,銀色頭髮被冷汗洇濕,一綹一綹地粘黏在臉頰上。

一個公安強硬地打開她捂著額頭的手臂,起身彙報:「摩天輪13號轎廂,發現目標。」

這幾個公安都還記得兩個小時前,指揮官下達了讓他們放棄追捕目標退回指定區域的命令。

不過他們執行力極強,嚴格遵循對講機使用規範。除卻正常的指令接收,這些公安不會多說一個字。

指揮官失真的聲音傳來:「將她押送回警察廳,交接的人在那裡等著你們。」

【赤井秀一用筆帽按著記錄本:「這個時候警察們要出場了,你的預備案作用在這裡?」

「是的。」宮紀說:「警視廳要與我爭奪同一資源,我不能忽略來自對手的威脅。我必須了解警方的一舉一動,派人在外圍盯著警視廳和警察廳,最好是黑入他們的通訊器。」

赤井秀一提筆寫下:「將計就計,假設在某個時間節點,執行該任務的警用波段全部被竊聽。」

他思考了幾秒鐘:「那麼,從組織成員走出那間倉庫開始,我們的無線電通訊已經暴露在了他們視線底下。」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做好最壞的打算,庫拉索被警察帶走的風險也應該被計算其中。」

宮紀將科恩和基安蒂的資料推了出去:「遊樂場外圍,一千碼內沒有合適的製高點,那麼,我會在警察廳附近安排狙擊手。」

柯南猶豫:「組織真的會做到這種地步嗎?」

「不會。」赤井秀一提醒宮紀:「琴酒並不是利己主義者,他將組織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事情沒有發展到最壞的地步,他會優先選擇將庫拉索帶回來

。」

頓了一下,赤井秀一補充:「不過狙擊手也有可能去執行監視任務。」】

「真糟糕,庫拉索不僅失憶,還被警察先一步帶走了。」

咖啡杯底部輕叩桌面,貝爾摩德按著耳機,看著電腦屏幕上跳動的紅綠波段:「琴酒,現在怎麼辦?」

「失憶的庫拉索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琴酒的聲音狠戾而低沉:「繼續監聽。」

「起碼現在我們知道庫拉索的記憶激活裝置,是她被警察發現時所在的摩天輪。」

貝爾摩德將一整段音頻傳輸給琴酒,「對了,將科恩和基安蒂召回吧,警方開始排查警察廳周圍的高建築物了。」

【「第一個階段的計劃制定完成!隻用了不到五分鐘。」

柯南看一眼腕錶:「下一個階段的目標是故意暴露弱點,將假死計劃的目擊證人引出來。」

赤井秀一說:「警方需要在短時期內,打著讓庫拉索恢復記憶的名義,再度將她帶到摩天輪裡。」

宮紀垂下眼,掩蓋冰冷的眸光。

心底深處隱隱又一個聲音翻湧上來,絮語聲被埋在水底下。

警察應該將庫拉索帶到醫學實驗室,藥物注射、色彩實驗,電擊,精神控制,有的是方法治好逆行型遺忘症——這才是風險最小、收益最大的策略。

宮紀眨動眼睛,盯著草稿紙上的暈黃燈斑。那條筆直的作業曲線虛幻地疊在上方,將一枚光斑切成滑稽的兩半。

不對。

她的瞳孔不自然地微顫,忍受絞痛一般彎下了脊背。

——我的目的是保證降谷零的安全。

想到這裡,如同被深壓在水底的人終於浮出水面,宮紀從溺水感中晃神過來,終於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她本質自私而目標主義,可是降谷零的命運牽繫著她使她不陷入泥淖,降谷零的理想托舉著她向上觸碰崇高。

「宮警官,你怎麼了?」柯南擔憂地喚她。

「沒什麼。」

各種窸窣的聲音重新回到宮紀耳邊,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思路,談起正事:「第一階段的任務很好完成,但是我並不認可假死計劃。」

柯南的眼角眉梢都可憐地垂了下來:「為什麼呢?」

「你們明明很容易就能想到的才對。」

宮紀不解地看著柯南,又抬眼看向赤井秀一:「假死計劃最重要的一環是屍體材料,我們需要讓組織相信那具屍體確實是庫拉索。可是現場只要剩一小段殘肢一小塊骨頭,組織就能立馬分辨出那具屍體的真假。」

「讓組織能夠確認這具屍體確實是庫拉索,和讓屍體成為一堆骨灰之間有悖論……你們為什麼是這副表情?」

隨著宮紀的講述,柯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赤井秀一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都皺起了眉。

宮紀看著柯南和赤井秀一的表情,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那幾頁情報。

許久,柯南艱難地出聲:「宮警官認為,只要屍體材料出現,組織就一定能檢查出那具屍體的身份?」

宮紀感到視網膜裡的景象好像在虛化,她喃喃:「不然呢?」

「如果說那具屍體遭受爆炸、灼燒,不剩一塊表皮組織呢?」

一塊不知名的記憶和知識在她腦海裡閃爍,那些文字浮現出來串成一線,宮紀不由自主地講出那些句子:

「表皮組織損壞,我們可以採集深層肌肉;假如深層肌肉腐壞到無法利用,那就取肋骨、牙齒牙髓;如果這些材料都不可取證,還可以採集屍體毛髮做線粒體DNA檢驗。只要屍體存在任何一個部分,我們都可以通過DNA檢驗證明屍體的身份。」[1]

話音落下,整個車廂裡寂靜可聞。

宮紀迷茫地看向對面兩人:「你們為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的,我之前有深入調查過這方面的資料。」柯南的聲音乾澀:「現在普遍的屍檢技術,只能提取表皮組織。赤井先生曾用一具焦屍,騙過了組織的眼睛。」

赤井秀一從中控台下面取出電腦,試圖找出相關材料。他問宮紀:「你從哪裡知道了這些『知識』?」

宮紀的腦內一片混亂,這片記憶零散獨立地扎在她腦子裡,無法觸發任何聯想機制——我是從哪裡知道這些DNA檢驗技術?我為什麼對此深信不疑?

除了這塊記憶碎片,她什麼都想不到。

她的知識體系和這個世界的普遍認知出現了偏差。

「警察小姐,FBI的資料庫裡面沒有記錄你口中的DNA檢驗技術。」

赤井秀一合上電腦,探究的視線落在宮紀身上:「或許你的記憶是錯位的,又或許,你和庫拉索一樣,罹患某種遺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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