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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之我來自遠方》第66章 誰欺負你了
那名亞雌顯然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偏偏喬尼是身份尊貴的雄蟲,打不得也罵不得。

他漲紅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尷尬羞惱,同時泫然欲泣地看向韓宴,試圖獲得幾分注目和憐惜,然而那名神情冷淡的男子不知何時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了身後——

韓宴終於注意到了他和伽因之間有些過遠的距離。

事實上他走的並不算太快,再加上剛才陷入沉思,步調只會慢了又慢。雌蟲卻好似有意落在後面,將自己與韓宴和那名貌美的亞雌隔絕開來,不過短短片刻,又恢復成了從前孤僻靜默的樣子。

就像一隻終年生活在陰暗洞穴中的小動物,小心翼翼伸手觸碰陽光,結果發現這束溫暖的光芒太過刺目,它根本抓不住,於是又飛快縮了回去,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

韓宴站在台階處,靜等伽因走過來,然後如往常一般伸出手,示意對方搭住攙扶。

伽因很聽話,一言不發握住了韓宴的手,指尖冰涼的溫度讓男人微不可察皺了皺眉。

「進去吧。」

韓宴淡聲開口,不知這句話是對伽因說的,還是對喬尼說的。

巴佩親王原本正在裏面招待賓客,不經意看向門口,卻見韓宴和伽因已經到了。他雖是長輩,但韓宴畢竟是一名血液純凈度高達50%的雄蟲,還是端著酒杯起身相迎。

「阿什亞閣下,歡迎光臨,希望您今天能玩得開心。」

巴佩親王氣質溫和,帶著生意場上的圓滑與精明。他笑著說完這句話,又看了眼伽因,見對方氣色還算不錯,這才稍稍放心,目光不經意注意到後面的喬尼,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喬尼閣下,希望宴會上的美食能讓您感到滿意。」

他依稀記得這隻雄蟲上次在婚宴的時候埋頭苦吃,挺有意思的。巴佩親王從小在深宮中長大,見慣了爾虞我詐,難得遇到一隻真性情的雄蟲,一時心血來潮便將對方請了過來。

因為韓宴在場,喬尼不敢太過放肆,聞言尷尬低咳了一聲,老老實實低頭道:「多謝您的招待。」

看起來倒也是個體面知禮的雄蟲閣下。

韓宴對巴佩親王微微頷首,同時另外一隻手順勢攬著伽因的腰身,語氣溫和有禮:「讓您費心了,相信今天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伽因在這種場合一向都沒什麼存在感,他除了進門的時候喊過巴佩親王一聲堂叔,隨後便沒再說過一句話。

韓宴摟著伽因的腰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卻察覺到了對方後背的僵硬。韓宴感覺自己像是摟住了一個精緻的木偶,一舉一動都十足聽話,他一向喜歡聽話的蟲,但莫名不太喜歡現在死氣沉沉的伽因。

韓宴微微偏頭,冰涼的鏡框擦過伽因臉側,情緒不明地低聲問道:「生氣了?」

雌蟲的腰身不如以前柔軟依戀,因為他剛才和那隻亞雌說了話?

伽因聞言睫毛顫了一瞬,聲音很啞,低不可聞:「您誤會了,沒有。」

妒忌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一名雌君身上,否則會遭到雄蟲的懲罰與厭棄。

韓宴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卻並沒有說什麼,直接攬著伽因朝大廳中間的沙發走了過去。那裏坐了一圈蟲,都是商政界的熟臉,有幾名還在之前的宴會上見過。他們看見韓宴走來,紛紛起身相迎:

「阿什亞閣下,好久不見。」

「閣下,很高興能夠見到您,請這邊落座。」

因為韓宴雄蟲的身份,這些貴族大多都很客氣,只有一名金髮雄蟲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格外突兀,好像是杜蘭特家族的大少爺桑德,之前和八殿下伽因訂婚又退婚的那位。

大家的目光在他們三者之間來回打量,空氣中的

氛圍莫名有些微妙。韓宴卻視若無睹,神色從容的一一回禮,這才和伽因一起在沙發上落座。

伽因顯然沒想到桑德會來,無意識皺了皺眉。儘管他與對方一向沒什麼交集,但畢竟曾經訂過婚,等會兒萬一有蟲故意挑起這種事情來做文章,難保韓宴不會生氣,已婚雌蟲不該和除了雄主之外的雄蟲有任何牽扯。

事實證明伽因的擔憂是對的,就在大家在沙發上紛紛落座,閑談著帝都最大的商場該如何擴展改建時,一名坐在沙發角落的清秀雌蟲忽然冷不丁出聲問道:「八殿下,您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他面容清秀,笑起來很是無害,不知是不是為了方便和伽因說話,故意往韓宴所在的方向坐了坐:「以前您去拉凡亞星清剿異獸大獲全勝,陛下曾經為您舉辦慶功宴,我們在宴會上見過的,您不記得了嗎?」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側身,膝蓋不經意碰到了韓宴的右腿,男人卻直接避開了他的觸碰,神情淡漠地調整坐姿,雙腿交疊而坐,整齊的西褲出現了一道褶皺——

韓宴的右腿上輩子是殘的,他不喜歡任何人觸碰。

伽因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垂眸看了一眼,同時對那名雌蟲冷淡搖頭:「抱歉,不記得了。」

他已經從神壇跌落,昔年的榮耀只會猶如鈍刀割肉,一遍遍提醒著他現在的狼狽,伽因顯然不會去回憶那種東西。

「真可惜,」那名雌蟲雖然在對著伽因說話,目光卻一直落在韓宴身上,狀似嘆息道,「那個時候您還很善談呢,桑德閣下也見過的,是不是?」

他冷不丁提起杜蘭特家族的少爺,所有蟲都下意識抬起了頭,巴佩親王無意識皺眉,商貿會長面色微變,連忙將那名雌蟲扯到了自己身邊,低聲呵斥道:「佛倫,你太失禮了!」

商貿會長此刻悔不當初,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帶這個小兒子過來。佛倫自從那天在宴會上見了韓宴一面就茶不思飯不想,聽聞今天巴佩親王府上的聚會韓宴也會過來,執意要跟隨前往,沒想到開口就闖下大禍。

一直弔兒郎當坐在旁邊的桑德卻彷彿嫌事情不夠大,目光一直盯著伽因,意有所指道:「我也覺得八殿下婚後不如從前那麼善談了。」

就差沒指名道姓說他們婚後生活不幸福了。

伽因聞言下意識看向桑德,目光暗沉,眼底好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他緩緩攥緊指尖,正準備說些什麼,耳畔卻陡然響起了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

「因為我喜歡安靜的。」

韓宴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一副風雨不驚的模樣,顯然並未因為大家的話掀起任何波瀾。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偏頭在伽因臉側落下一吻,冰涼的鏡片泛起薄霧,但不多時又漸漸淺了下去,又淡淡重複了一遍:「因為我喜歡安靜的。」

伽因恰好是他喜歡的模樣。

韓宴語罷偏頭看向佛倫,鏡片後灰藍色的眼眸情緒不明,睨著他似笑非笑道:「還是安靜的雌蟲更討喜歡,你說是不是?」

言外之意,嫌他的話太多了。

佛倫聞言臉色白了一瞬,低下頭去,顯然尷尬到了極點,同時心中不解,怎麼會有雄蟲喜歡伽因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伽因聽見韓宴的話,什麼都沒說,但緊攥的指尖終於鬆開了幾分。

韓宴察覺到懷中的雌蟲腰身似乎軟了一點,垂下眼眸,一言不發把玩著對方的指尖。他當初既然決定迎娶伽因,事先又怎麼會不做好調查,不過是被退婚了幾次而已,對於這些事情,韓宴比那些嚼舌根的蟲更清楚,又怎麼會三言兩語就被挑撥了。

巴佩親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場宴會有蟲來者不善,為了避免伽因被針對,主動開口道:「後花園新栽種了一片品種珍稀的模擬蘭花,你們年輕蟲應該會喜歡,讓侍者領著你們去

後面轉轉吧,我和奧哈拉大人他們還要去樓上談生意,你們應該沒興趣聽。」

他嘴裏的「年輕蟲」指的無疑就是佛倫他們,而席間幾名跟隨家中長輩過來的雌蟲也都識趣站起了身,喬尼直奔餐區,只有伽因安靜坐在韓宴身旁,一動不動,顯得有些另類。

巴佩親王意味深長道:「伽因,你也去。」

一群雌蟲待在一起,再怎麼拈酸吃醋都程度有限,只要不當著韓宴的面煽風點火,問題一概不大。接下來的內容有關商業生意,伽因顯然不適合旁聽。

韓宴漫不經心吻了吻伽因柔軟的髮絲,同時在他後背輕拍了一下,聲音低沉:「去吧,我談完事情就去找你。」

伽因聞言這才起身,他看了韓宴一眼,轉身一瘸一拐地跟著侍者離開大廳朝著花園走去,在一群健全的雌蟲中間,背影顯得十分突兀。

異類……

韓宴睨著伽因離去的背影,腦海中莫名蹦出了這個詞。他想起當初收養自己的村民也曾經說過這句話,有瞬間出神,直到巴佩親王邀請他們一起上樓議事,這才跟隨起身。

此時外間天色已黑,儘管有路燈照耀,視線也依舊是模糊不清的,最多只能看見後花園中有幾棵蘭花綻開了花苞,大部分都還沒有開放。

伽因走到門口就漸漸停住了腳步,他回頭看向身後,卻見韓宴他們已經上了二樓書房,房門緊閉,隔絕了一切。

「……」

伽因收回視線,卻並沒有去涼亭底下和那群雌蟲聚在一起,而是隨便尋了一處長廊坐下。他一貫不喜歡熱鬧,獨自坐在冰涼的柱子旁邊,輕輕撥弄著手腕上的珠串。

伽因靜靜垂眸,神情有些陰鬱。

他想起今天那名往韓宴身邊湊的亞雌,又想起剛才對韓宴頻頻注目的佛倫,有一種自己所有物被覬覦的感覺。心臟處好像有一條毒蛇正在緩緩攀爬,絞緊,最後帶來一陣窒息感。

韓宴的純凈度足有50%,按照薩利蘭法的條例,對方至少還得再娶五名雌侍,原本是司空見慣的習俗,此刻卻如鯁在喉。

伽因想,對方也許會像抱著自己一樣去抱別的雌蟲,然後像親吻自己一樣去親吻別的雌蟲,再與對方做盡一切纏綿悱惻的事,親密得不能再親密……

這怎麼可以呢?

當然是不可以的……

「嘩——」

伽因微微眯眼,原本盤弄著檀木珠的手倏地一頓,手串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然後重新順著指尖滾回到了手腕上。

伽因從長椅上緩緩站起身,眉頭緊蹙,半邊身形都浸入了陰影中。他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或者不止一個,是很多個。

例如,該怎麼才能讓韓宴不再迎娶雌侍?

例如,該怎麼能讓那些雌蟲離自己的所有物遠一點?

再例如,該怎麼獨佔那隻雄蟲……?

這個念頭有些可怕,但「獨佔」這個詞卻令伽因感到了幾分病態的愉悅,只是該怎麼實施,他卻沒有想好。

一名侍者眼見伽因獨自待在長廊,用托盤捧了一份糕點和飲料端過去,卻因為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杯裡的果汁盡數朝著伽因潑了過去。

侍者驚呼:「殿下小心!」

伽因察覺到身後的聲響,敏銳側身避開,最後只有袖口沾上了星點果汁。他抬眼注視著狼狽摔倒在地的侍者,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你過來做什麼?」

侍者慌張起身:「抱歉殿下,我只是想給您送一些餐品……」

他語罷注意到伽因被果汁潑濕的袖口,聲音一頓,指著樓上結結巴巴道:「殿下,樓上有替換的衣服,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果汁乾涸後在衣袖上落下一片暗沉的色澤,有些微微粘手。伽因

不動聲色打量著這名陌生的侍者,假裝沒看見對方眼中的心虛,靜默一瞬,吐出了兩個字:「帶路。」

他倒想看看對方耍什麼把戲。

侍者低頭,連忙將伽因領向了樓上的更衣室。佛倫原本心不在焉地坐在涼亭裡,忽然注意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動聲色起身跟了上去。

二樓是巴佩親王平常用來議事的地方,休息室和客房在三樓,侍者直接將伽因領到了其中一間更衣室裡,指著裏面道:「殿下,裏面有供賓客更換的新衣物,有什麼需要您可以隨時叫我。」

伽因聞言一瘸一拐走進內室,示意他可以退下,然而一抹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直接往侍者懷裏塞了一疊小費,示意對方下樓離開。

「伽因。」

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那抹出現在走廊的身影竟然是桑德,只見他揮退侍者後就直接走進了更衣室,然後反手關上門,眉頭皺得極緊。

伽因聞言腳步一頓,轉身看向門口,卻見是桑德,淡淡挑眉,聽不出情緒地吐出了一句話:「原來是您。」

平靜,並不意外。

伽因原本以為背後搗鬼的會是佛倫,都已經想好怎麼收拾對方了,卻沒想到會是桑德,但沒關係,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差別。

桑德神情複雜注視著面前陰鬱清瘦的雌蟲,隻覺得對方與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去甚遠,伽因從前也是安靜的,卻沒有這麼陰氣森森:「那隻雄蟲對你是不是不好?」

伽因聞言微微眯眼:「為什麼這麼問?」

他記得自己與桑德最多只是曾經訂過婚的關係,對方忽然讓侍者把自己引到這裏,又出言關心,實在是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桑德以為他還在怪自己,欲言又止:「伽因,退婚的事我也不想,當初我想找你解釋,但雄父並不同意……」

貴族間的後代從小一起長大,八殿下伽因並不如七殿下尤斯圖那麼桀驁帶刺,從前尚未殘疾時,也獲得了許多雄蟲的矚目,桑德也是其中之一。

他以為自己會娶這隻雌蟲,但沒想到對方在戰場落下了殘疾,至此失去了追逐王位的資格,就連婚事也不被家族所允許。

桑德聽聞伽因嫁給了一個傻子,心中百般不適,卻不知是情絲作祟,還是求而不得作祟。

「沒關係。」

伽因繞過他,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語氣平靜且無關緊要。他以為這隻雄蟲過來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原來就是這個,頓時興緻缺缺。

伽因擰開門鎖準備出去,然而就在此時,外間卻忽然傳來一陣鑰匙上鎖的哢嚓聲響,緊接著徹底陷入了寂靜——

門被徹底鎖死了。

佛倫站在門外,捏著一串從侍者那裏重金「買」來的鑰匙在指尖轉了個圈,笑了笑,心情頗好的轉身離去,方向正是巴佩親王他們議事的書房。

一隻已婚雌蟲和前未婚夫獨處一室,嘖嘖,傳出去伽因還有什麼名聲,他不信阿什亞閣下會繼續容忍這個瘸子。

伽因察覺異常,用力擰了擰門把手,這才發現房門已經被鎖死,一旁的桑德見狀連忙上前推了推門,神情慌張:「怎麼回事?!門怎麼打不開?!」

伽因淡淡道:「被蟲從外面鎖死了。」

他語罷一瘸一拐地走到窗邊,卻見底下站著巡視的衛兵,又估測了一下高度,發現並不足以支撐蟲翼展開起飛,隻好打消了跳下去的念頭。

門是被蟲從外面故意上鎖的,要不了多久,對方一定會把所有賓客引來,必須儘快出去。

不能被任何蟲發現他和桑德共處一室。

伽因重新走到門口,面不改色重重一拳砸向了門鎖,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鐵門瞬間凹陷下去一塊印跡,他的拳頭也瞬間鮮血淋

漓。

桑德驚呼出聲:「伽因!」

伽因卻置若罔聞,又對著門鎖重重鎚了一拳,房門終於有所晃動,然而親王府的大門全部都經過加厚隔音處理,並沒有那麼輕易打開。

桑德覺得伽因一定是瘋了,連忙打開終端準備呼叫巴佩親王,然而電話還未來得及撥出去,脖頸就陡然抵上了一把鋒利冰涼的匕首,緊接著後頸一疼,被伽因用力按在了窗台上,大半個身形都掉了出去。

夜風簌簌吹來,視線天旋地轉。

桑德瞳孔驟縮,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伽因!你瘋了!」

軍雌身上永遠不缺刀具。伽因用那把冰涼的匕首靜靜抵著桑德的喉嚨,忽然在月色下笑了笑,好似鬼魅:「閣下,我並不贊成您將別的蟲引過來,因為……」

他說著頓了頓,低聲道:「我的雄主會誤會的。」

桑德哪裏還顧得上會不會引起誤會,他隻覺得伽因是個瘋子,憤怒而又驚恐地道:「趕緊放開我!你這是在傷害雄蟲!萬一被別的蟲看見了罪名更重!」

「沒關係。」

伽因輕輕轉了轉刀尖,手上的鮮血順著刀尖緩緩滑落:「與其讓他們誤會我和您在房間裡獨處私通,倒不如讓他們看見我在傷害一隻尊貴的雄蟲。」

走廊外間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但他們聽不見。

桑德感覺自己已經快掉下去了,驚慌失措道:「你快鬆開我!萬一出了事陛下都護不住你!你要受光鞭懲罰的!」

伽因平靜承認:「是的,他護不住我。」

但是,他想知道那隻雄蟲會不會護住自己。

伽因真的很想知道韓宴對他的縱容維護可以到哪一步,剛才順勢上樓只是一個契機而已,他知道佛倫跟在後面,也預料到了現在的場面,但他還是進來了。

不為別的,他想看看韓宴會如何做。

因為對方的態度,決定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決定著一隻流離失所的野狗是否可以把心掏給他。

伽因意味不明地道:「不過我可沒有傷害雄蟲,而是雄蟲在傷害我。」

桑德面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伽因該不會想陷害他吧?!荒謬!怎麼可能有蟲會相信!

伽因笑了笑:「就當為您今天的愚蠢付出代價吧,當然,我也有輸的風險。」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臨近門口的時候,伽因通過軍雌敏銳的聽力察覺到了些許動靜,他將懸在窗邊的桑德拽了回來,同時緩緩鬆開了手中的匕首,然後笑著塞入對方手中。

但他還是想賭。

「砰——!」

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當韓宴和巴佩親王他們快步上樓趕到更衣室門口時,就見桑德面色蒼白地站在原地,手裏還攥著一把沾血的匕首,而伽因則半身鮮血,踉踉蹌蹌從裏面跑了出來,最後撲進了韓宴懷裏——

他並不知道男人是否會推開自己,但他最後還是鬆開手中沾血的刀,跌跌撞撞奔向了對方。

韓宴下意識抱住了伽因,那是一個未經思考的本能動作,伴隨著那股不輕的力道,他被撞得後退兩步才站穩身形,卻感覺自己的心尖都跟著顫了一瞬。

韓宴皺眉看向懷裏輕輕發抖的伽因,無意識收緊懷抱,冰涼的指尖握住了對方鮮血淋漓的右手。鏡片後灰藍色的眼眸眯了眯,聲音淡漠低沉,卻隻吐出了一句話:

「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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