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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嫡女要翻天上官若離東溟子煜》卷二第164章:打砸
顧然一身綠色錦緞袍子,肥壯肥壯的,像隻綠色的蟈蟈。看身形,能將五郎這小身板兒裝進去。

他仰著下巴,眼睛望天,斜眼看人,一副『老子天下最大,你們都是刁民』的模樣。

凌月手裏抓了一把藥粉,冷聲道:「你先罵人、推人,還有理了?」

五郎拿著他的小寶劍從屋裏竄出來,拉開架勢,叫囂道:「來呀,咱們練練!」

上官若離從屋裏出來,對凌月和五郎道:「上門便是客,不要這般沒禮貌!」

顧然斜了她一眼,仰著雙下巴,道:「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

凌月和五郎都是大感意外,互相望了一眼。

顧然傲嬌地冷哼一聲,道:「反正我道歉了,愛接受不接受!」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唉,這位同學。」上官若離叫住顧然,「我家五郎也有錯,將你傷成這樣。」

既然人家上門道歉了,說明骨子裏不壞,趁此機會讓兩個孩子和好,省的以後在學堂再打架。

五郎收起小寶劍,輕咳一聲,別彆扭扭地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下手這般狠,也不該往你臉上招呼,對不起。」

顧然又窘又氣,用鼻孔哼了一聲,道:「勉強原諒你了吧!告辭!」

說完,又一甩袖子要走。

上官若離微笑道:「等等,我這裏有上好的藥膏,為表歉意,送你一盒塗一塗,立刻止痛,半天消腫,三、四天就好了。」

「真的?」顧然說話動作太大,扯動了唇角的傷處,疼的咧了咧嘴。

五郎與有榮焉地道:「當然是真的,我娘的醫術可好了!你看看我,用了這藥膏,一宿的時間,都好多了。」

顧然看看五郎臉上的傷,果然好了很多。而且這藥膏沒有顏色,塗上也不難看。他家的藥膏是黑綠色的,塗在臉上像鬼似的,他早起就洗掉了。

上官若離拿了一盒藥膏、兩盒點心出來,遞給顧然的隨從。

顧然示意隨從接了,態度好了些,「多謝了!」

看了一眼五郎手裏的小寶劍,冷哼了一聲,道:「我爹為我請了武師傅,過不了幾天,一定能打得過你!」

五郎才不信,「我都練了兩年啦!你用幾天就想打過我?難哦!」

「哼!你等著!」顧然說著,一甩袖子,這次是真走了。

上官若離看著這孩子走遠,「他不是個真壞的孩子,才七、八歲,打扮成這樣,養成這個脾氣,應該是家長慣得。」

翌日去上學,凌月就與韓思思打聽顧然。

韓思思是顧家旁支一位太太的娘家侄女,對顧家的事也了解一些,就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凌月。

凌月下學回家後,就在飯後談心環節,將此事告訴了上官若離,「娘,那顧然是顧家嫡支五房的嫡孫,父親是嫡出第三子,任奉城撫軍。顧然是後娘,都說後娘很疼他,比她親兒子還疼。

吃穿用都是最好的,伺候的也都是貌美的小丫鬟。顧撫軍一管教,後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護著。學武怕他吃苦受累,背書怕他費神勞心,真真是疼到骨子裏,連她那親生的兒女都嫉妒吃醋呢。」

上官若離:「……」

這不是捧殺嗎?

眸光轉了轉,問道:「你們對此事怎麼看?」

大丫想了一下,道:「奶常說小樹不修不直溜,慣孩子早晚要後悔,這後娘做的不對。」

凌月作為公主,這種事聽的多了,道:「慣子如殺子,這後娘不安好心。」

五郎蹙著小眉頭做深思狀,說道:「我練武不用功,爹要用棍子打的,說現在不努力將來遇到危險就是挨宰的份兒。比如我與顧然打架,他比我高比我壯,若是我沒練過武功,非得被揍慘了。

我若是背書不認真,師傅是要用戒尺打手板的。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將來同窗有秀才、舉人、進士,不努力讀書,考童生都難。」

最後,他總結道:「顧然的娘這是不想他有好前程呢。」

上官若離對三個孩子很滿意,道:「這就叫捧殺。用漂亮丫鬟亂他心性,用銀錢麻痹他的警惕心,不讓習武念書是要將他養成廢物。繼子是個草包廢物,她兒子優秀成才,偌大家業,會是誰的?

她對自己的孩子肯定嚴格要求,還會說,顧然是長子,將來有七成家業繼承不愁吃穿。她兒子繼承不了多少家業,只能努力讀書,自己去博個功名養家餬口。」

大家也就是閑聊,說完這事,就商量起大郎成婚那天他們穿什麼來。

誰知,五郎翌日上學,看到顧然,直接問道:「你後娘是不是對她親生子特別嚴厲?不給漂亮丫鬟,督促他努力習武讀書?」

顧然蹙眉,「你如何知道的?」

五郎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娘真猜對了,就小聲道:「你後娘,是要將你養成廢物草包,讓她兒子搶你爹,搶你的財產吶!這叫捧殺,懂不?」

他還好心地將上官若離那些話說了,聽到上課鐘響了,就扔下呆愣的顧然跑著去上課了。

顧然緩緩坐在了假山上,眸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其實他一直也很納悶兒,為什麼繼母對自己比她親生兒子還要好,甚至他那繼弟還哭喊著說他才是繼母的親生兒子。

他的身邊都是漂亮的小丫鬟,吃的用的穿的都是頂頂好的,想用銀子要多少給多少。而繼弟的身邊都是識文斷字的小廝,吃穿用都次他兩等,每天繼母都檢查他的課業,做不好就打手板。

而繼母卻經常對自己說:「大郎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咱家雖不是豪富也頗有家資,你就是什麼都不做,這輩子也是吃喝不愁的。」

「大郎不想練武就別練了,咱家的家丁都是好的,多配幾個家丁跟著就是了。你是金尊玉貴的公子,有的是人用,何苦自己受這份兒罪?」

他父親恨鐵不成鋼管教他的時候,繼母總是哭著勸,可不知怎麼的,越勸父親打的越狠,他越受罪。

原來,這就叫捧殺!

顧然也不上課了,直接跑回了家,先將自己院子裏的丫鬟都趕了出去,然後就去找他繼母。

繼母正在舉辦茶會,跟幾個婦人們品茶交際,誰知顧然跑進來,指著她的鼻子就大罵道:「你這個毒婦,想捧殺小爺!」

繼母一驚,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委屈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大郎,你這是在外面聽了誰的胡話?這般冤枉為母?」

顧然還沒傻到將五郎供出去,揚起下巴,怒呵道:「那為何我念書,你說我有家業不用念書?我習武,你說咱家有家丁,不用我受苦?

伺候我的都是貌美小丫鬟,伺候你兒子的都是識文斷字的小廝!你兒子不讀書,你就上戒尺,他都以為我是你親生的吶!」

顧繼母哭的梨花帶雨,「都說繼母難為,我真是要冤死了啊!」

顧然對著她啐了一口,「呸!面甜心苦的毒婦!以後少管小爺的事!」

說完,摔門走了。

眾位夫人誰也不是傻子,都對顧然的情況心裏有數,此時看了這麼一出,默契地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起身告辭了。

顧繼母等人都走了,委屈幽怨的眸中迸射出寒光,「給我查,好好查,是誰跟他胡說八道!挑撥我們母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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