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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重身者》四十二 地下城
幾刻鐘之前。

寒三昪被那突如其來的詭異光束拉拽進地底,竟使他不能反抗,使不出半點力氣,任由宰割。

那坍塌的地面之下,卻別有一番洞天,約摸被拉拽入了一段時間後,寒三昪出現在了一處廣闊的天地內,暗河流淌,匯聚成湖,岸邊的水晶閃閃爍爍,極為耀眼,將地下照耀得如白晝般明堂。

「這是……」寒三昪吃吃地望著,緩緩落下地面,光束鬆開了他,紛紛回到了前方一位老人的體內。

「地下……」寒三昪喃喃道,看向前面那位老人,穿著不像是現代人,也不像古代,那衣服已然破敗不堪,但隱隱約約還是可以辨認出來,不是這裏的東西。

「你是……」寒三昪說道,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對方面前毫無勝算,立刻改口,「請問,老人家怎麼稱呼?……」

那人停下來前行道腳步,駐足轉身,面向寒三昪,只見蓬頭垢面,模樣完全是一個乞丐似的老人轉過身來,卻用他那兩雙格外清澈的眼睛盯著寒三昪。

「我……」那人開口了,聲音渾濁而滄桑,像是經歷了萬千世界的洗禮方才如此,「我居住在著岩溶地下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忘了我叫什麼了……不如,你就叫我岩溶老人吧……」

「您好,岩老!」看到對方如此爽快,寒三昪也是一點兒也不推脫,立刻上口,順帶在第一時間內去探這岩老的實力,但就好像一個無底洞般,深不見底,遙遙無期。

「別探了……」岩老率先開口,「浪費精神……」

「他知道我在探他?!」寒三昪一驚,「此人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地步啊?!」

岩老見寒三昪眉頭皺得跟龜裂的地表一樣,走上前來,用他那滿是痂垢的大手拍了拍寒三昪的肩膀,舒緩一下他的心情。

「別費力氣了,反正你也探不出來什麼名堂……」岩老一臉自在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把時間調節到了一個靜止點,你外面那個小姑娘跑不了的……別緊張……」

「時間……靜止!……」寒三昪被他的一番話語給驚道,「也就是說,相當於我們兩個現在的時間流逝比外面的要快很多倍!!……」

「嗯……你願意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岩老無所謂道。

寒三昪實在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老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就連術法中都不曾有如此奇異之術。

「你難道都不奇怪我為什麼把你拉下來?……」岩老說道,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不會不會……」寒三昪連忙否認,「當然會奇怪,但如果是您這樣德高望重的聖人的話,我也就不奇怪了……嘿嘿……」

岩老瞥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跟上自己。

「『德高望重』……哼哼……」岩老鄙夷地哼哧了兩聲,「從來不過只是虛偽的代名詞罷了……」

寒三昪聽著這話裏有話,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法想像他當年的遭遇。

「知道我在這兒待了多久了嗎……」岩老將寒三昪帶入了一處溶洞,那裏堆滿了遺留的骸骨,有魚類的,有獸類的,還有……像人模樣的……

寒三昪被嚇出了一個激靈,看著眼前堆積起來足足有一座小山般的骸骨,很難想像他靠這些東西是怎麼度過地底了無人跡的生活的。

「您這是……」寒三昪緩緩說道,「有個幾百來年了吧……」

「唉……要真是那樣就好嘍……」岩老笑道,但也能發覺出一絲傷感,「足足五千年……」

「五千!……」寒三昪被這個數字驚到了,他自己加上重身者的年歲和天人界的年歲不過一千五百多歲,眼前的岩老卻是比當年的龍川卿活得還要長久!

岩老轉過身,面對著寒三昪,用食指肚頂著他的胸腔說道:「足足五千年!我等到了你!小子……」

寒三昪一臉詫異地看著岩老,輕輕撥下他的手指,緩緩說道:「我?……」

「嗯……」岩老也是不遲疑地說道,「就是你,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唯一可能突破九環的人……」

「什麼什麼……」寒三昪奇怪,「什麼九……環?」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踏出這個地方,你就會發現你被捆在一個圈子裏長大……這種事情,以後再告訴你吧……」岩老說道。

「以後?……岩老,您這是要……」寒三昪好像察覺到了一絲氛圍。

「沒錯,我打算收你為徒,將我這半截入土的衣缽傳給你……」岩老毫不遮掩地說道。

「您這……」寒三昪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給震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就放心吧,我活了這麼久了,最近幾百年天地是有些異象,不過為時尚早,不如你就留下來,和我這個老人家說說話?……」岩老笑眯眯說道。

「這……」寒三昪還是有點遲疑,要知道拜一個可能是超越天帝的人為師,是多麼大的幸運啊,但還是擔心寒四村,良玖兒以及那些人。

「沒關係,反正啊……我也是一個快消失匿跡的人嘍……」岩老嘆息道,「時間節點過半個小時就會解除,你就在這段時間裏考慮考慮吧……」

寒三昪聽出來,這師是不拜不成了,思索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於是決定留在這裏,最多兩年,他就離去,到那時,青天峽也基本上是穩定的狀況了,趙漪晗與祝觴玨也畢業了,他思索著,隨即一頭衝出地面,去和良玖兒告別。

——————

寒三昪與良玖兒說明緣由後,便回到了地下,良玖兒看著地面若有所思,駐停了一會兒,便離去了。

藉著斂身術,良玖兒悄無聲息地穿過人群,直抵寒四村與老玄待的地方。

「玖兒?」寒四村看到只有良玖兒一個人回來了,不見寒三昪的蹤影,問道,「三昪哪兒去了?——」

「寒哥……他……」良玖兒只是將手中的傳令木牌交了出來,放在了寒四村手上,「他走了……」

「什麼?!」寒四村一聽到這個不吉利的字眼,立刻暴跳如雷,說著便從龜脊上跳將起來,「那個不長眼的敢襲擊三昪!話說他一個帝術師都搞不定嗎?!……」

「停停停……」良玖兒立馬叫停寒四村,靜靜地說道,「不是的,寒爺……寒哥只是去了一個地方,他說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的,剩下的天人集結就要勞煩您了……」

「他去了一個地方?」寒四村奇怪道,「那他也沒跟我說過啊?……」

「寒哥還說了……說您會理解他的……」良玖兒緩緩說道。

「這……」寒四村漸漸平靜了下來,靜靜地思索著,「是……是,我會理解他的……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兒啊?……」

「我……我們只是在裏面遇到了幾隻妖獸,至於後面……」良玖兒頓了頓。

「後面怎麼了?」寒四村急問道。

「後面,地下開始坍塌,寒哥被幾道光抓進去了……」良玖兒緩緩說道。

「幾道光?!」寒四村奇怪道,有些詫異。

「但是我們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一股深不見底的氣息在地下,好像……比天帝還要強大……」良玖兒慢慢說著。

「超越天帝嗎……」寒四村沉思了。

「說不定,他找了一個好地方準備睡上一覺了……」底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二人看向老玄。

「就你知道睡覺!」寒四村敲了一下龜甲,發出鐺鐺鐺聲響。

「既然是這樣……」寒四村思索了一陣兒後,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我會理解三昪,他一定有緣由的,就等他回來吧,剩下的路程……要靠咱倆兒走完了……」

「明明是我走路好吧……」底下的老玄又發聲道。

「你!……」寒四村和良玖兒都笑了,寒四村說道,「行行行你走,你走……哈哈……」

——————

地下。

岩老盤坐在一處高石頭上,一條暗河流淌過這片區域,發出稀稀疏疏的水流聲,寒三昪站在岩老面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弟子寒三昪,拜見師父岩老……」寒三昪叩首道。

「你們還有這愛好?……」石台上的岩老緩緩睜開了眼睛,眯著一條縫兒,緩緩說道。

寒三昪不明所以,起身說道:「怎麼……我下來的時候就看見您盤坐在這裏,難道您不是在等我行跪拜之禮?……」

「這……哈哈哈……」岩老大笑道,「我只是在這裏小憩一會兒,你當成什麼了……」岩老聽到寒三昪的回答後大笑道。

寒三昪尷尬地咽了一口唾沫,很不自在地看了看岩老,見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感。

「呼……」笑夠了,岩老緩了一口氣說道,「什麼都不用做……你要實在想拜呢,給我鞠個躬就行了……」

「這……這樣啊……」寒三昪尬笑一番,朝岩老鞠了一躬。

「好了好了,你實在是太實誠了……」岩老還是一臉笑意,「哈哈……」

「哈哈……」寒三昪也賠笑道。

「偷襲!」岩老突然大喊一聲,寒三昪沒反應過來,只見他大手一揮,一圈球形的屏障擴展開來,直衝寒三昪。

速度之快,令寒三昪始料未及,只是一個空翻轉身,就被其一直逼到了後方,越過那條暗河,直抵對面的岩壁。

「師父……你?……」寒三昪叫喚道,雙腳踏在那面岩壁上,用雙手擋著屏障,不一會兒,就被迫使出了金身,雙腳都快陷進岩石壁縫中了。

這種強大的威壓竟使寒三昪不能動彈絲毫,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威勢,就連面對龍川卿的時候他都不曾退卻半分。

「我果然沒拜錯師!」寒三昪興奮道,岩老見他沒有被壓垮,便收回了屏障,隨手一揮,原來地上破損的地面也恢復如初。

「可以啊,師父!!——」寒三昪讚歎道,拍了拍身上的土塵,走上前來,越過暗河,到了岩老身前。

岩老也只是微微一笑帶過,並沒有多解釋,這令寒三昪對他的好奇心更加的濃厚了,一定要得出一點什麼消息來。

「師父,那我們接下來?……」寒三昪說道。

「吃飯!」岩老摸了摸肚子,說道。

「這……」寒三昪環視四周,哪兒來的飯啊!?……

他從自己的虛空心界中掏出來一把乾饃和一瓶酒,著瓶酒其實是寒四村要喝的,被他帶在身上,就拿了出來。

「師父你看……」寒三昪緩緩說道。

「這是什麼……」岩老就像是見了什麼新大陸一樣,用鼻子使勁兒的嗅著這股飄香的酒氣。

「額……酒啊……」寒三昪慢慢回應,「我身上喝的就只剩這個了……」

——其實我還有很多礦泉水,萬一這老頭兒喜歡這味兒呢?

「酒?——」岩老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如此鮮香之物,快讓我品一品——」

寒三昪將酒瓶遞過去,岩老拿過來,拔了瓶口,對著嘴,就抿了抿。

「嘶——」岩老咂著嘴,一幅極其享受的樣子,「嘖嘖嘖,妙哉,妙哉!你還有沒有這玩意兒?」

「沒有了,師父,就這一瓶……」寒三昪說道。

「哎……」岩老搖著頭,又抿了一小口,「嘶……好啊,好啊……可惜可惜……」

隨後搖晃著腦袋,轉身就走,揮了揮手,示意寒三昪跟上,他啃了一口饃,邊嚼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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